“哎呀,我原來在國內就聽說過譚晶和這個洪濤之間有點那個,看來這個謠言是真的啊!你們還不知道吧,譚晶唱的所有歌都是這個洪濤給她寫的,而且他從來沒給別人寫過歌,現在他們兩個又同時出現在這里,這不是很明顯了嘛!我覺得肯定是那個洪濤被關進去之后,譚晶也不愿意繼續在國內發展了,于是就退出了樂壇。+”馬萬鵬不光長了一張娛樂圈的臉,還有一顆娛樂圈的心,說起八卦來有鼻子有眼的。
“你是說他們倆是…是…”蘇妙妙聽了馬萬鵬的話,又把手捂在了嘴上,眼睛睜得溜圓。
“這還用問嘛,你琢磨啊…一個是才子,一個是佳人…要是在國內,那個洪濤是個勞改犯,他們不敢公開在一起,這不就跑到國外來了,這邊誰認識他們倆啊!”馬萬鵬一邊說一邊拉開車門,讓蘇妙妙先上了車。
“洪濤真是勞改犯嗎?”蘇妙妙此時有點迷糊了,這幾天洪濤給她的印象很好,很難讓她聯想起勞改犯這個概念。
“這還有錯嘛,當時好多報紙都登過…這個人啊,可真是隱藏的深啊,你說當時在飛機上,咱倆哪兒看出來他是進去過的啊,我覺得你還是趕緊搬出來,我和你說啊…”馬萬鵬就和上滿了弦一樣,開始話里話外的給洪濤抹起了黑,而且抹得還讓人無話可說。在九十年代初,勞改犯這個帽子扣在誰的腦袋上,都是很難摘掉的。直接把你的個人品格拉到了最低,無底限那種低。
洪濤此時正在學院邊上的銀行里和柜臺上一位金發碧眼的柜員聊天呢。從學院往家里走的時候,他正好路過旁邊一家 加拿大皇家銀行。于是他打算順路把信用卡給辦了,當然了,柜臺后面這個漂亮的女職員也是他能進來的一個重要因素。
在這里開戶頭比較有意思,每個個人戶頭里都分成了兩個賬戶,一個叫支票賬戶(chequingaccount),提現、刷卡付賬、個人支票等等都從這個賬戶里支出。存在這個賬戶里的錢是沒有利息的,還限制你刷卡和寫支票的次數,一個月超過了三十五次,每次就要收0.5加元的手續費。
另一個賬戶叫存款賬戶(savingaccount)。這個賬戶里的錢可以隨時存取和轉賬,每個月也是三十五次,超過了照樣要收取手續費,不過這個賬戶里的錢是給利息的。
本來洪濤也沒找到什么話題和那位女柜員搭話,等他聽完這個個人開戶的介紹之后,立馬就找到話題了,光是這兩個賬戶的問題,他就一條一條的問了好半天,等那個女柜員給他一條條的解釋清楚之后。他又開始問起了銀行里的其它規則,順便還聊了聊工資、待遇什么的,最后就是個人問題了,比如你叫什么啊、喜歡什么啊、午飯吃什么一類的。
看來國內和國外泡女孩子的方式大同小異。當洪濤把這一整套流程走完之后,他已經知道了女柜員的姓名,并且還約了一頓中午飯。不過在國內千萬別這么干。這里的銀行自從洪濤進來之后,就再沒看見其它顧客。好像銀行也不禁止工作人員和顧客現聊天。如果換在國內的銀行,先不說工作人員愿不愿意和你聊吧。光是后面排隊的顧客就得把你罵跑。所以說吧,有時候不是國內的服務人員態度不好,一天接待二百人和一天接待二個人,心情肯定是不一樣的。
當然了,午餐也僅僅是午餐,還是兩個人各付各的,人家說是答應了洪濤的邀請,其實就是給你一個說話聊天的機會,其它的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如果覺得你這個人有意思,那以后還可以接觸,如果覺得你這個人沒啥意思,那直接就拜拜了,反正誰也不欠誰的。
剛和洪濤接觸的人,都會覺得他挺有意思的。因為他總能說出你不知道的東西,嘴皮子還利落,想法還很跳躍,短時間的聊天很有意思。所以兩個人吃完了午飯,洪濤的賬單上就多了一個人名和一個電話號碼。雖然只是吃了一頓快餐,還是自己吃自己,但是洪濤覺得味道不錯,這就叫秀色可餐嘛,時不時和不熟悉的漂亮女孩子聊聊天,本身也是一種調劑,可以讓人精神輕松愉悅。
可是歡樂總是短暫的,剛走到神學院門口,洪濤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大suv停在謝爾蓋家門前,車門上那個紅色的大五星就像是一道黑魔法,直接把洪濤的笑容全都掃光了,整個人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因為這輛車他見過,前幾天去看冰球的時候,羅曼那些人中間就有一個開的這個車,標記很扎眼。
“哦,你回來啦,羅曼先生想讓你去他那里…好像是要上冰球課了吧…”洪濤剛進門,就看見那兩個永遠跟在羅曼身邊的巨人中的一個正像一座肉山一樣,坐在謝爾蓋的沙發上。看到洪濤進來,謝爾蓋帶著一股子想笑又想哭的德性告訴了洪濤這個保鏢來此的意圖。
“我能不去嗎?”洪濤斜著眼看了那個保鏢一眼,趕緊又把眼光收了回來,他怕在俄國人里也有照眼這個說法。
“能,不過你得馬上去機場買票回國,我可以幫你拖他一段時間…”謝爾蓋湊到洪濤跟前,小聲的說。
“太仗義了!你還是把你大白天就喝酒的毛病改了吧…我去換衣服拿設備,這就下來。”洪濤聞到謝爾蓋嘴里有一股子酒味兒,對于這點他真是服了。謝爾蓋和拉茨都有這個毛病,早上起來啥也不干,先得喝一杯,平時聊著聊著天,又倒半杯,反正每天都不閑著,每次也不多喝,就是一大口。洪濤前兩天也試了試,沒覺出有什么過癮的啊。
那個保鏢剛才肯定也和謝爾蓋喝了一點兒,因為他幫洪濤拿裝備的時候,都沒張嘴說話就能聞到一股子酒氣。其實他一路上也沒和洪濤說一句話,甚至都沒正眼看過洪濤,好像他身邊坐著的是一件行李。洪濤也沒試圖去和他聊天,他也沒的可聊,總不能問人家有沒有妻子兒女吧。至于說問要把自己帶去哪兒,這不是廢話嘛,他就算告訴要去哪兒,洪濤還能有什么意見?既然都上車了,那就愛去哪兒去哪兒吧。
車子開的方向大概是向著西南,開了有四五公里的樣子,就駛進了一條林蔭路,又開了半公里左右,前面出現了一片二層小樓。洪濤覺得這里不像是住宅,更像是一個學校,因為建筑風格和自己早上去報道的圣力嘉學院非常像。果然,進入大門的時候洪濤看到了,是一個叫willowdale的中學,音譯的話應該是威樂戴爾一類的。
從停車到進入樓門,那個保鏢一直都像押犯人一樣跟在洪濤身體的側后方,指揮著洪濤往地下室里走去。本來就有點緊張的洪濤腦海中又浮現出他看過的那些電影里的場景了,在這些影片里描畫的俄國黑幫殺人一般都是在廢舊廠房、汽車解體廠和地下室,而他們殺人的手段也很沒想象力,要不就用電鋸把你鋸開,要不就用電鉆鉆你腦袋,或者干脆給你扔到焚化爐里燒光,反正不管哪一樣吧,洪濤都不想嘗試。
當一道防火門被推開的時候,洪濤迎著門里傳出來的亮光,就好像剛剛通過了一段地獄旅程,突然見到了光明,他從來沒覺得那些燈是這么的親切,燈光照在自己身上,甚至能感覺到一種母親擁抱滋味。
洪濤想多了,這里的地下室不是刑場,也不是俄國黑幫的據點,更不是什么違禁品工廠,而是一座市內冰球館。冰面上正有一大群中學生穿戴整齊的在訓練,兩位教練嘴里的哨子時不時的吹響。
“你好羅曼先生…”老羅曼獨自一個人坐在場邊,腳上穿著一雙冰鞋,身邊還立著一根冰球桿,看樣子是在專門等自己,這讓洪濤很惶恐,連冰鞋都沒換,就先扶著冰場的擋板下去問好了。
“你犯規了!在冰球場上,是不許穿著鞋下來的…哦,讓我看看你準備的裝備吧。這是什么破玩意?你是女孩子嗎?穿這么花干什么?”老羅曼完全沒有了上次見面時那種和藹的模樣,剛一上來就開始挑毛病,而且聲音很大,引得另一側的那些中學生都開始往這邊看了。
“嘿嘿…我也不太懂,瞎買的…”洪濤覺得如果再這么多來幾次,自己恐怕就要去買把槍把這個該死的老頭給突突嘍,練球就練球吧,怎么廢話這么多啊,還帶精神攻擊的。當然了,這只是他在心里想,表面上溫順得很。
“今天來不及了,你先換上吧…去哪兒?就在這里,馬上換!”羅曼今天就像是吃了槍藥,他的表情讓洪濤想起一位著名的俄羅斯女排教練,尼古拉.瓦西里耶維奇.卡爾波里。那位大爺也是一頭銀發,看著文質彬彬的,可是一到比賽場上,他就不會好好說話,不管輸贏,對他手下的那些女排姑娘都是一種腔調和表情:咬牙切齒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