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不見得是投資回報率最高的,但也不算低了,最主要的是這不是一個2萬,是十多個2萬在一起穩步升值。===而且還不用你操心去經營,更不用擔心經營不當會賠本,它們就放在那里,只要沒有地震、水災、戰亂,它就一直幫你賺錢,全自動的。
另外靠近路邊的房子可以弄成門臉房,租出去掙一大筆租金,這又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沒靠近路邊的房子,也不會白白浪費,隨便租出去住人也能換一下筆租金回來,聊勝于無。唯一的缺點就是現在洪濤自己名下沒有只房片瓦,想要把這些房子全落到自己名下,怎么也得等自己夠18歲以后。
既然囤積房子是一本萬利的好事,那洪濤就不打算停手,雖然不用像這幾月一樣玩命往回買,但是碰到臨街的或者質量不錯的院子,還是可以每年收幾個回來的,咱當不了叱咤風云的大企業家,那就當個默默發財的土地主吧,最主要的是這個產業環保啊,基本不耗能,極其綠色。
除了自己的這些產業之外,洪濤還在繼續影響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小舅舅和他的兩個同事、高燕、高軍還有他的同學,現在應該也算是準中產階級了。雖然賣服裝這個工作比較辛苦,早出晚歸、風里來雨里去的,還沒什么社會地位,但收入確實很客觀,每個月交的那一百多塊錢管理費,還不足他們半天的利潤。
做為他們這個小群體里的會計和出納。高燕原本還是每天數一回錢,后來干脆就三天數一次,再后來就一周數一次了。在她家的那個小屋里。專門有一個用鎖鎖住的木頭箱子,每天收攤帶回來的錢,直接就倒在里面,連數都不數,實在是數煩了。
小五那伙人的游戲機房也開業了,平時這邊都是黑子帶著三四個兄弟管理,小五帶著剩下的幾個人在服裝攤那邊忙。萬老板給洪濤買回來的是最新版的游戲機。十五臺里有八臺都是打蜜蜂,四臺吃水果、三臺打坦克,另外萬老板還特意弄過來一臺彈珠臺。據說這個玩意在廣東那邊玩的挺火,經常有人拿這個賭錢。
對于玩慣了后世里那些電腦游戲的洪濤來說,這些游戲畫面太粗糙了,情節也太簡單。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一小時給自己一百塊,到能捏著鼻子湊合玩一會兒,要是讓他花錢玩,絕不!
不過對于連電子表都能玩半天的當代人來說,這些游戲就是太神奇了,他們頭一次見到這種能夠讓自己操作角色和機器戰斗的游戲,于是三毛錢一個游戲幣的天價對他們來說,也是可以忍受的。與之相反的是。萬老板特意運過來的那臺彈珠臺,反倒沒什么人愿意去玩。這又讓洪濤比較失算。
不管怎么說吧,反正這個游戲房火了,除了第一天是晚上關門了之外,就再也沒關過門。黑子他們幾個人頭一天開業的晚上就基本沒睡,好幾個人坐在里屋的小床上,把一大箱子毛票數了好幾遍,這才裝到兩個書包里,讓一個人看著店,其余幾個天剛朦朦亮,就跑到銀行門口等開門去了,刨去零頭之外,他們第一次就存了二百四十塊錢。
既然一白天就能掙好幾百塊,黑子他們幾個回來一商量,決定大家倒班干,人歇機器不歇,只要有人玩,就不關門了。于是在西城這片地方,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有一個晝夜都能玩的地方,黑子他們晚上的生意比白天還好。不過這也就是黑子他們在干,要是換了洪濤或者小舅舅,根本就玩不轉,晚上來的那些人,沒一個不是混子的,本來就都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沒有黑子他們這幾個更狠的人和不定一天就被人砸了。
小五對于這個游戲廳,原本并沒抱太大的期望,在他看來,能用一年半載的時間,把拖欠的機器款還上,然后給自己這幾個兄弟弄點飯錢和煙錢,就算功德圓滿了。可是當他看到黑子給他的存折之后,立馬就明白當初洪濤干嘛讓他盡量多買機器,寧肯欠賬也得多買了。這玩意比他那個服裝攤一點都不少掙,但是干這個沒什么風險,不用去南方上貨,更不用擔心買來的衣服賣不出去,整天就躺床上看著就成。
而且那些對于正常人來說很麻煩的混子、流氓,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麻煩,不光不是麻煩,還是一個和同行交流,順便收點小弟,擴大自己勢力的好場所。對于那些落魄的同行,你只要扔幾根煙,說幾句場面話,他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這是雪中送炭嘛。能力強點的,你拉他們出去搓一頓,洗個澡,讓他們在你游戲廳里刷幾宿,他們就會把你當大哥,不說敢為你玩命吧,但是幫你站腳助威肯定是沒問題的。
游戲廳開了沒一個月,那里就已經成為了西城、乃至海淀附近流氓聚會的一個窩點了,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經常能看到一伙兒一伙兒的大小伙子聚集在電影院門口。這些小伙子可不是中學生,那都是職業流氓,歲數最小的也得十,大一些的三張多的都有,有時候還能看到四五十歲的老炮。
“五哥,我不是想干涉您,不過我有點擔心啊,您這個游戲廳是個做買賣的地方,整天這么一大堆人進進出出的,好多人都不敢進去玩了,長久這么下去,這個買賣就沒法做了啊!”洪濤每天上下學都能看到游戲廳的情況,最終他還是忍不住了,打算提醒小五一聲,畢竟他對自己還是有用的,而且人品也沒那么糟。
“哈哈哈哈,黑子這回算是輸了,小子!你服氣不服氣?”小五聽了洪濤的話,并沒搭理洪濤,而是沖著外屋的黑子喊了一聲。
“…你欠我一百塊錢啊!”黑子從外屋走了進來,他好像知道的是啥意思,用他那雙死人一樣的眼睛使勁盯著洪濤,嘴里吐出一句話。
“去去去,滾蛋,別嚇唬人玩,小濤,別理他,他嚇唬你呢,我這個兄弟一般不和別人開玩笑,如果他和你開玩笑了,那就說明他心里認你是朋友了。”小五推了那個黑子一把,然后趕緊安慰洪濤,看來他也知道這個黑子長得有點瘆人。
“合算你們倆拿我打賭呢啊!賭我會不會來勸你?”洪濤讓那個黑子盯得渾身難受,盡管有了小五的解釋,洪濤依舊很討厭這個黑子,他如果站在你身邊,你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就和一條毒蛇一樣。
“你放心吧,你說的那個道理我懂,我要是想接著混,就不費勁干這個服裝攤和游戲廳了,這里有些事兒我不能和你說,不過你放心,雷子不會來找我麻煩的。”,還一邊很得意的沖洪濤擠了擠眼睛。
“……”洪濤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下來,這才忍住一個詞兒沒說出口,他上輩子雖然不混街面,但是聽說過的事情不少,尤其是后來認識不少警察朋友,對于這里面的一些東西還是知道一些的。
在中國混街面,最終只有兩種結果,一個就是被警察抓或被同行打,一個就是給警察當消息樹。前一種很簡單,你就瞎混吧,混不起來就被同行欺負,混起來了,就被警察照顧,早晚舒服不了;后一種有點難度,你得混到一定程度,而警察又沒打算辦你,而且他們覺得你危害性不大,這時他們會給你一條活路,就是給警方提供有用的信息。
這個工作就好像是電影里演的那種線人,你平時該怎么混就怎么混,只要不干社會危害性太大的事情,警察就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沒看見你,而且還會給你面兒,你有個兄弟啥的栽進去了,還能幫你找關系給放出來。不過事情都是兩面的,有得必有失,得到照顧和放縱的同時,在警方有需要的時候,你就得提供點有用的消息了,一次提供不出來,好,忍你一次,兩次還提供不出來,小子!下個抓的就是你,連同以前的帳一起和你算,以前的事情雖然沒管你,但不意味著大家都忘了。
在京城里,大家都把這種人,叫做點子!
怎么說呢,這種人游離于黑和白之間,這里要注意,是游離,他們永遠也融合不進去任何一邊了。你想回到黑的那邊,沒可能,白方只要把你以前當過點子的消息不小心透露一點點出來,就分分鐘有人找你來算賬。你想去白的那邊,也不可能,因為白方要一個純白的你,沒任何作用,黑方也不會看著你去把以前大家干過的勾當全交代出來。這樣一來的話,點子就等于是在走鋼絲,稍不留神,就得粉身碎骨。
“我艸地雷!這下麻煩了,我怎么攤上這么一個事兒啊!不成,我得想個招兒,怎么弄呢?”當洪濤匆匆離開游戲房之后,心里很是擔憂,這尼瑪不定哪天就響了,這個破壞威力還極大,保不齊就把自己也得炸進去。可是琢磨來琢磨去,洪濤也沒琢磨出一個好辦法來解決,只能是先這么放著,順便祈禱他們晚點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