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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四百章 集結的人手

  秦直道和羅馬帝國的路能在現代挖出來,甚至有一部分還能使用,有很重要的一點就在于路基,在路基修筑方面,兩者都凸顯出一種拿人不當人的奢侈,極限的展現出什么叫做喪心病狂。

  秦直道恨不得將鋪設路基用的土都給蒸一遍,然后往里面加入一些遏制植物生長的玩意兒,之后用各種工具夯實,狠狠的砸出一層大概有兩尺厚的熟土路基,再往上鋪設一層用來建設土樓鄔堡的三合土,這就是為什么秦直道甚至用到了唐朝的原因。

  至于羅馬帝國的羅馬大道,地方村鎮那種丟到一旁,只說和秦直道一個級別的玩意兒,那也是粗礫石、碎磚、粘土材料打地基,然后火山凝灰巖、鵝卵石鋪路,路基加鋪設的路總體厚度加起來也在一米多。

  這倆玩意兒以古代那種沒有離譜超載情況的前提下,都用了超過一千年,什么叫做帝國搞得奇觀,這就是了,看著簡單,實際上,都是拿人命堆出來的玩意兒,這種規格的東西,修起來可不是一般的要人命。

  陳曦修路除了是為了貫通各地,也是出于加強國家統治能力,所以修的時候也是朝著百年基業的方向發展的,也即是說,這條路,起碼得用個一百年才行!

  也就真虧了有燒制劣質混凝土的技術,否則真要按照使用壽命超過百年這么干的話,投入的人力物力那可真就不止孫乾手下那幾十萬人了。

  修長城和修秦直道比起來,后者投入的人力更夸張,只不過前者慘在力役需要從本地離開跑好幾百里,甚至上千里去北邊修長城,所以記錄的人比較多,實際上真要說花費人力,修路才是最要命的。

  “也就這么一個情況了,反正最難的那部分算是完成了,后續的就算依舊有難度,也可以分段修建了。”陳曦心態平和的開口說道,高架橋修完之后,剩下的路段雖說從距離上講,比之前還長,但已經沒難度了。

  “那你去巡視的時候,孔明主政,還是?”李優皺眉詢問道,他是傾向于諸葛亮主政的,這才是親兒子。

  “這年頭你還能給我找到第二個選擇不成?”陳曦無可奈何的說道。

  “我只是覺得,你最近好像對孔明不太滿意。”李優很是平淡的解釋道,“之前就算是孔明主政,但有子敬從旁輔助,最起碼不會出現那些疏漏,而現在只有孔明,有些事情不可避免。”

  “我比你更清楚這個。”陳曦嘆了口氣說道,“子敬如果不出問題的話,孔明起碼需要五年左右才能像現在這樣主政,問題是子敬不可能回來了,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李優聞言也沒說什么,他雖說有原則,但也看事和人。

  在魯肅這件事上,李優當初是明確站陳曦的,甚至都說出了大不了從蔥嶺調兵打一場分個生死這種話,當然當時的魯肅也回答了,就算是調兵你也未必能贏。

  可事后李優并沒有因此而嫉恨魯肅,哪怕魯肅倒臺了,李優也更多是可惜,當然除了這么多年的同袍情誼,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在于,李優發現他接了一部分魯肅的活,好像沒辦法在這部分工作上提點諸葛亮。

  換句話說就是,在某些方面,李優遠遠不及魯肅。

  這是目前諸葛亮在處理某些工作時難免出現疏漏的重要原因——李優的內政很強,但也看和誰比,魯肅雖說不顯山不露水,但可能真的是距離陳曦最近的文臣,十幾年的磨煉,在內政上,哪怕是諸葛亮都很難替補。

  在這種情況,李優接手之后,其實做的很難受,尤其是看到自己也幫不上忙的時候更難受。

  所以李優尋思著找個能看得過去的理由將魯肅帶回來算了,看諸葛亮現在的情況,一直是暫代司徒,就知道沒通過考核。

  等將諸葛亮帶出來,再放回去也行…

  總之,蠻惡劣的想法,但完全符合李優的一直以來的行為習慣。

  故而這次魯肅整了一個植物催生藥劑,哪怕有相當的副作用,但確定能干掉寄生組織之后,李優就尋思著不行就找這么一個由頭將魯肅先弄回來,看自己衣缽傳人這么艱難的工作,李優也難受。

  可惜陳曦只是聽了李優一個開頭,就知道后面什么意思,直接給李優拒絕了,因為陳曦很清楚,魯肅回來的話,有些事情就必然會反復,而且魯肅回來的話,陳曦也不好面對。

  當時魯肅砸的其實是陳曦的場子,陳曦可以不在意,但陳曦不能讓其他人認為這件事不重要,哪怕陳曦知道自己可以將爛攤子收拾的很好。

  “沒事,接下來,我會帶一段時間的孔明。”陳曦想了想說道,然后很是認真的看著李優說道,“其實,我并不是對孔明不滿意,大概真要說,更像是要求的有些嚴苛了,子敬花了十年,隨著天下大局而逐步成長,經歷并理解了這一切才能把控住這些,孔明還需要時間。”

  陳曦其實并不急切,因為他這么多年攢下來的積累,能承受這些失誤,但諸葛亮自己心里過不去,尤其是事后復盤,陳曦進行講解的時候,諸葛亮難免會出現對比。

  “這樣啊。”李優輕聲自語,卻也知道指望魯肅是沒希望了。

  “好了,空軍也看了,剩下的就是等羅馬那邊安排,咱們漢室這邊該干的事情也干的差不多了,后面羅馬打贏打輸短時間不關我們的事了。”陳曦很是平淡的說道。

  等陳曦回到政院,準備露個臉就回去休息的時候,京兆尹王異那邊來報說是孫策已經帶了一群人抵達了長安。

  “孔明,這事就交給你了,公主和玄德公不在,我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好去見外藩諸侯。”陳曦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就準備溜了,說實話,這次的理由比較離譜,周圍一群人聽完都傻了,你找個正經點的理由。

  “你該不會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來糊弄我們吧。”已經出現在政務廳外面的孫策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說道。

  “啊,蘇門答臘島的吳公來了。”陳曦隨口敷衍道,甚至發音都無限的接近蜈蚣兩字了。

  “別叫這個了,聽著滲人。”孫策當場一個激靈,因為動了江東的兵役制度,并且使用遠洋漁業司補了海軍,為了安撫人心,在年初的時候,長安這邊便給孫策簽發了九州外爵,也就是和袁譚一樣升級為公爵。

  不過孫策退回了印信,并未接受,說是等滅了貴霜再接印信,不過從法理上來講,孫策現在確實是吳公了,只是這個封號,就霸氣程度,還不如之前的吳侯了,最起碼不那么別扭。

  “看來你是將人手帶齊了?”陳曦看著孫策身后的將校,不得不說,江東這邊頂尖的將校不多,但一流地板磚的家伙確實是數量龐大。

  “現在我們那邊海戰打不了,陸軍軍制又在改革,待在那里也就是搞一搞建設,剛好北歐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和袁氏的關系你也清楚。”孫策直接將東南亞的局勢坦然相告。

  這一世袁術將家產贈送給了孫策,孫策雖說沒成為袁術的兒子,但也算半個袁家人,而北歐那邊的情況,如果說騰不開手的話,也就罷了,而現在能騰開手,當然得去幫一把袁譚了。

  “說起來,為什么寇少主也來了?你不應該在防衛蒙康布的強襲嗎?”陳曦聞言點了點頭,也能理解,只是看著跟在孫策身后的寇封多少也有些疑惑,你們居然將寇封也帶來了。

  “昆吾國那邊的局勢已經穩住,而且我估摸著以韋蘇提婆一世的情況大概率會和我們簽訂停戰國書,所以我將他也帶來了,昆吾國那邊現在是興霸在那里。”周瑜代替眉宇之間還有一抹陰郁之色的寇封回答道。

  本來昆吾國局勢絕對是目前最危險的地方,寇封只要繼承了封國,就必然會走戴冠之路,到時候就算成就不了大軍團指揮,有麾下萬民的民心支撐也能成為一個強大的封國。

  然而羅馬百年慶出了一堆幺蛾子,讓原本在錫蘭島完成初步建設之后,就該反攻昆吾國的蒙康布根本沒力推進自己的計劃,而且隨著漢室和貴霜簽訂為期一年左右的停戰國書,寇封的戴冠之路也停了。

  在這種情況下,寇封干耗在昆吾國其實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至于守孝這個,這種環境下寇俊在天之靈也能理解,故而去往北歐,賭一把在皇甫嵩的教育下成為大軍團統帥的可能,反倒是最佳選擇。

  至于中堅將校,中下層指揮什么的,江東已經幫忙準備好了,剩下的就是江東出人出力賭寇封能完成之前未完成的試煉,成了那就是這個世界最年輕的統帥,又一顆新星,敗了,那就只能說明這條路寇封走不通。

  周瑜走陸路,從中南半島前往寇氏的封地,和寇封進行了細致的交流,然后寇封和家臣們進行了更為細致的商談,最后寇封同意了周瑜的提議,大軍團指揮確實是能解決任何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一名25歲的大軍團指揮,足夠改寫未來!

  “商鄉侯,你有信心嗎?”陳曦看著寇封不動聲色的詢問道。

  “我盡可能的學習了所有的兵法知識,將我未婚妻帶來的所有的兵書都死記硬背在腦海之中,我所能做的只有這些。”寇封雖說面帶陰郁之色,但在說這話的時候,卻異常的沉穩,“我將我應該努力的方向都嘗試,剩下的,只能說是成事在天!”

  陳曦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但又沉穩,英姿勃發之中背負著眾人夙愿的寇封,多少有些感慨,人生的際遇真的很難說清楚。

  正史之中祖母、父親去世,為親族拖累,直到遇到劉備才崛起的劉封,和現在站在面前的寇封,真的是兩個人。

  如果說正史的那位沒有任何的希望,面前這位搞不好還真能邁出一步,不過很難,非常難,寇封沒有寇俊三十余年的積累,也沒有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魄,只不過確實是年輕,年輕的可怕。

  “搞不好你是這中間一輩人之中最厲害的。”陳曦看著寇封夸贊道,不管怎么說25歲內氣離體,軍團天賦都屬于頂配了,更何況還經歷了那么多,年輕就有變現的資本。

  “但還是不夠。”寇封看著陳曦,然后余光掃過法正和諸葛亮,那是真正在他這個年齡已經名揚天下的人物。

  “保持這樣的心態,你確實是有希望。”陳曦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周瑜,“你應該不會去東歐那邊吧。”

  “我就不過去了,我和蔡德珪還需要完成海軍的操練。”周瑜點了點頭說道,“停戰是停戰了,但這對于錫蘭島的蒙康布而言也是機會,所以我這邊必須要盡快積攢起來一部分的海軍戰力。”

  陳曦聞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昆吾國那邊,興霸坐鎮的話,我怕他會和蒙康布那邊鬧出一些亂子。”

  甘寧和蒙康布什么關系,漢室這邊的高層都很清楚,甘寧最后悔的就是當年臨走的時候忘了給蒙康布一麻袋,但凡當年給一麻袋,都沒有這么多的屁事了。

  “在他們兩人心中,忠義才是最重要的。”周瑜輕聲說道,大概這也是他們兩人最后一次坐在一起交流的機會了,過了這次,再上戰場就是決戰,雙方都不可能留手了。

  “對了,有件事需要告知你們,奧斯文很有可能會前往北歐。”陳曦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扭頭對寇封說道,寇封聞言雙眼泛紅。

  “這就有些難搞了。”孫策撓頭,這可是父仇,按照漢室當前的普世道德,見面了直接動手都是理所當然。

  “不過應該見不到。”陳曦想了想安撫道。

  “遇到了我會動手。”寇封當即開口。“父仇不共戴天。”

趴窩,天涼了,我也涼了,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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