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時候,諸葛亮甚至懷疑過于發達的肌肉會阻礙智力的發育,尤其是陳曦提出了所謂的舒適區定理之后,諸葛亮深切的懷疑,西涼三傻之所以不動腦子,徹底廢棄大腦這種玩意兒,是有其合理原因的。
首先,在西涼混日子的時候,李優雖說變態,但李優對于自己人還是很靠譜的,盡可能的依靠自身的計謀去規劃、謀取未來,讓涼州大多數的猛男都不需要消耗自身本就不多的腦容量,全力以赴的爆發出所有的戰斗力,就足夠解決大多數的問題。
等李優跳出泥潭之后,西涼鐵騎已經達到了另一種境界,也就是所謂的可以做到一力破萬法的程度。
簡單來說就是當大家都在可視范圍內作戰的時候,只要人數差距不大,三傻可以無視對手組成,也無視對手指揮,直接莽就可以了。
除了偶發性的幾個對手可能咬不死以外,皮糙肉厚的西涼鐵騎根本不怕被揍,就算打不過,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所以腦子這種珍貴的東西對于三傻而言,根本不需要。
莽就能解決大多數的問題了,何必去思考其他解題方案,沒有實際意義啊,于是西涼鐵騎徹底放棄其他解題思路,莽就是了。
時間久了,諸葛亮就認清了這帝國三瘋狗的真實形態,自然對于這哥仨也就沒有太深的惡感了,人是沒有必要和瘋狗計較的,尤其是瘋狗不咬自己,專咬隔壁那群家伙的時候。
再加上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難免需要講一個親疏遠近,諸葛亮繼承李優的衣缽,拿到了大量的涼州系的干股,那就算是出于洗地考慮,也是傾向于保三傻的,再怎么說,這仨也是帝國瘋狗,很猛的。。
當年做的腦殘的事情雖說不少,但后續不管是雍涼水網建設,還是坐鎮蔥嶺鎮壓一方,表現的都挺不錯,再加上往前人人都有黑材料,只是這三蠢貨的黑材料特別多。
好不容易逮住這次機會能給這仨洗黑材料,諸葛亮也是愿意搭把手的,畢竟錯過了這次機會,說實話,估計還真沒別的機會了。
這次這哥仨出現,劉備等人就算是遇到了也不好說什么,要知道當初郭汜從蔥嶺回來,劉備在朝堂的時候,郭汜次次都在門外。
雖說從某種程度上講,劉備也算是懶得和郭汜清算了,但如果能將黑材料再洗洗,能從劉備面前路過,劉備視而不見的話,這真就算是徹底成功了,所以諸葛亮能理解李優的讓周瑜搭把手的心理。
只是諸葛亮收到消息的時候,李優什么都安排好了,諸葛亮想了想也就沒說什么。
實際上對于諸葛亮而言,只要有地圖,而且地圖的比例尺沒有問題的話,靠著精神天賦對于友軍的感知,現在已經進化到完全體的諸葛亮,是能大致確定各個精神天賦和軍團天賦所在的位置,并將之標注在地圖的大致位置上,當然某些特殊的天賦就別想了。
可周瑜不是特殊天賦,孫策不是,甘寧不是,李傕、郭汜、樊稠這些都不是,所以諸葛亮其實大致能確定這些人的位置在什么地方,雖說因為地圖不夠精確,外加這些人到處移動的問題,可能會有偏差,但是這個可比周瑜找人精準的多。
順帶一提,諸葛亮得知這事是周瑜自己提的,自然而然的認為周瑜大概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報,或者比較厲害的找人技巧。
不過現在諸葛亮可算是懂了,你管全地圖挑事叫做特殊的找人技巧,我是真的服了,你們是真的不怕事!
這是什么樣的態度?雖說我找不到人,但我可以滿世界的發信號,讓人來找我?諸葛亮覺得多虧周瑜的艦炮口徑夠粗,真理覆蓋范圍夠大,否則就這么挑事,被打死都不算意外。
李優聽到諸葛亮的說法,不由得斜視了一下諸葛亮,他也是一時疏忽,主要是周瑜自己來信通知,李優當時人剛從詔獄出來,正處于羊祜承歡膝下的狀態,還沒恢復過來。
“現在那幾個家伙在什么地方?”李優開口詢問道,也沒說人,雖說大家都心里有數,但能不提還是不要提比較好。
“東非這邊是吳侯他們,孟起最近好像也在往東非這邊走,而那三位在這里,周公瑾在這邊。”諸葛亮指了指地圖說道。
李優看著在南非角角的三傻等人,心下大致明白這哥仨想要干什么了,大概率是想要前往南極,然后表演一個橫穿南極之類的東西。
“這距離有點遠,我們還有沒有和周公瑾聯系的信鷹,給他發個通知。”李優想了想,他還是想要趁這個機會幫李傕等人洗一下黑材料的,畢竟錯過了這個機會,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機會了。
“還有,不過應該是用不上了,這種足以覆蓋全球的智商攻擊,想必他們會第一時間趕過去。”諸葛亮搖了搖頭。
在諸葛亮看來周瑜的方法是正確的,雖說有很多問題,可本著“我找不到李傕他們,但是李傕他們可以收到我的定位,讓李傕他們來找我不就好了”的這個想法是沒有問題的。
“你當西涼鐵騎是白馬義從啊!”李優沒好氣的說道,“等他們找過去,恐怕恒河之戰都打完了。”
諸葛亮聞言沉默了一下,大意了,光考慮了方法,沒考慮時效。
“我這邊現在就讓人去通知周公瑾,想來幾天的時間,他們也跑不了太遠。”諸葛亮開口說道,突然發現他這個定位,用來找別的軍團可能不靠譜,但是用來找西涼鐵騎是靠譜的,因為西涼鐵騎跑不快。
確定了是自家人搞事之后,會也就沒有什么開的意思了,除了領了任務的那些女性精神天賦擁有者,其他的人迅速各回各家。
“京兆尹,你還有事嗎?”李優看著留在這里的王異有些奇怪的詢問道,最近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之前軌道列車那件事,相里氏已經實測勘定完畢了,他們將數據上報給我了,我這邊也不好拿主意,當時是尚書仆射主管此事,現在落在我頭上,有些不太好敲定。”王異言簡意賅的說道。
這個時候傀儡戲玩完,人還沒走,準備跑路的劉桐,聽到這話趕緊留了下來,當初陳曦搞軌道列車的時候,劉桐在旁邊旁聽,還興沖沖的想要租借火車皮什么的,結果被陳曦攆走。
雖說現在肯定還是租借不了,但有機會旁聽點有意思的東西,劉桐當然不會跑了,李優看到劉桐樂呵呵的坐到一旁,也沒說什么,隨便聽,隨便看,反正我看完資料也沒辦法讓拍板,這東西稍微想想就知道是萬世之基,必須要陳曦那邊審閱才行。
“軌道列車這個先押后,這邊的馳道修的如何了?”李優看向王異詢問道,相比于孫乾,身為京兆尹的王異,更需要的是高速公路,畢竟作為中原首善之地,物資進出的需求量非常龐大,馳道的必要性很高,不過這年頭馳道的神圣性算是被干掉了。
“按照當年始皇帝的規劃,先修了其中五條,而且路基預留了之后軌道列車改造的相關余量。”王異神色平靜地開口說道。
很多東西其實都是可以抄作業的,始皇帝當年規劃建設了一遍,現在再來一遍就是了,真要說難度什么的,其實并沒有多離譜。
更多是沿著當年秦始皇遺留下的軌道痕跡進行擴建和修復,甚至這年頭有一部分遺留下來的原始軌道還能使用,木軌所使用的材料依舊能支撐當前使用的四輪馬車的負載繼續使用。
畢竟這些木軌甚至有一部分到兩千多年后依舊保留有殘骸,只是比較可惜的在于,馳道設計和規劃圖,相里氏有記載,但是保養木制軌道數百年,甚至上千年不腐爛的原始技術相里氏手頭沒有。
甚至有心讓劉琰幫忙回收一下,雖說找到了相關的技術,但復制出來的東西經由這幾年的鑒定,卻并不能達到抗百年腐蝕的水平,這點陳曦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畢竟技術遺失這種事情在古代也是難免的,也許某些世家的典籍里面有,但收藏這一典籍的世家要知道這東西是啥才行,否則就算是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兒,只能等后世有心人復原了。
“先修通馳道,而且有些事情還得子川回來進行商議,劉子揚過青徐送回來的情報,讓我有些擔心。”李優想了想開口說道,“打通雍州到青徐的馳道,我記得始皇帝的馳道本身就有這一規劃。”
“雍州到青徐的馳道嗎?這個雖說本身就有規劃,而且也有始皇帝遺留下來的規劃作為參考,但是原本并沒有放到最前方,我之前的計劃是先修通往北方的馳道。”王異帶著些許的疑惑詢問道。
“青徐那邊出了點小問題。”李優有些無奈的說道。
“作為起家之地,出了什么問題?”王異一挑眉,她也在青徐居住過,對于那里也有相當的了解,故而很奇怪那邊能出什么問題。
李優動了動嘴,想了想,還是決定可以告知王異,因為這事怎么說呢,有點奇怪,奇怪到李優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從某種角度講,這次遇到的問題,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
劉曄和滿寵查完冀州和豫州之后,南下的南下,北上的北上,剛好到青徐匯合,結果這一路兩人見到的東西怎么說呢,讓人陷入沉思。
劉曄和滿寵都是多少懂一些樸素的男耕女織的小農經濟的人,故而,順路也就去了解了一下自家起家的發展情況,看了之后那就一個感覺,情況大好啊,好的都有些扯淡了。
官方糧食收購150文一石,實際上地方糧食真實價格在75文左右,主要是這價格老百姓買賣的時候居然沒有幾個覺得有問題的。
甚至劉曄詢問當地官僚地方糧價為什么這么低的時候,當地縣令很無奈的表示,糧價就是這個價,只有官方收售是150文,百姓自己買賣只有75文,因為年年豐收,能賣75文,還是因為國家每年按照150文收田畝的一半產出。
當地官僚明確的告訴劉曄,為什么青徐能將田產厘清到每家有幾畝幾分的程度,就是因為官方150文一石收糧的時候是按照田產收的,你給我報50畝,那我150文收糧可以收25畝。
這個是陳曦的規定,稅納夠之后,為平準糧食價格,穩定糧價,國家在豐年按照官方實際定價收糧,而實際定價就是150文一石。
當時陳曦尋思著我收一半田畝產出,怎么都夠穩定糧價了,所以150文的價格,在百姓愿意給官方賣糧的情況下,絕對是合適的。
然而問題就出在這里了,陳曦的天賦保證了天時,曲奇保證了良種,農學院那些人保證了耕作技術,稅制保證了農業的積極性。
隨著墾荒的持續,百姓的糧食產出在不斷地增長,農具和耕牛的普及,讓可耕作面積增大,最后導致官方按照陳曦的定價就算收掉一半的糧食產出之后,青徐這種重要的產糧地,其市場交易的糧價居然還是只有官方價格的一半左右。
也正是因為這種國家明擺著給好處的舉動,百姓在厘清自家田畝的時候非常的積極,自行填報,甚至恨不得多填報。
畢竟我家有五十畝地,報二十畝,那我就只有十畝地能享受到官方150文一石的收糧價格,其他四十畝的產出滾入市場只有七八十文的價格,看起來好像不多是吧。
實際上青徐作為產糧地,在輪耕的前提下,一畝地一年平均能產出四石,實際上就差了300文錢,那老百姓什么想法,當然是厘清啊!
至于說糧稅,糧稅沒有官方收糧價格高啊,雖說不懂數學,但哪種拿的錢多,老百姓還是非常清楚的,故而百姓果斷選擇厘清田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