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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可能需要很久才能懂,但那些士子啊,教育真的是一個讓人肝痛的事情,眼界這種東西真的需要培養才行。
劉備聞言也是長嘆一口氣,說百姓目光短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如此,但老百姓的情況注定了沒有資本去支撐那些長遠的計劃,沒有足夠的資本支撐,如何能支撐得起長遠的計劃。
“所以做就是了,做了不說就是了。”陳曦平淡的說道,對于這種事情陳曦是真的沒有一點點辦法,這不是個人的問題,也不屬于短期可以解決的問題。
劉備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陳曦無言以對,他知道陳曦說的很正確,明明是為了百姓準備的東西,但由于某些不能明說的原因,真正能落到百姓頭上的隱性好處到底又能有多少?
“太尉,府衙已經到了。”就在劉備感嘆的時候,外面的車夫對著車架里面的劉備招呼道。
“下車,去見見他們。”劉備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點了點頭對陳曦說道,而陳曦則是嘆了口氣,說的好像自己不認識趙昱一樣。
徐州年間就作為一郡太守的人物,這幾乎都屬于劉備早期的老臣,陳曦要說不認識,那是開玩笑,故而在看到這樣的家伙淪落到這種程度,陳曦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慨。
劉備和陳曦進府衙的時候,門口的衙役先是一愣,隨后當即一禮,而劉備招呼了兩句便走了進去,雙方都能認識,而劉備哪怕心情不太好,面對這些人也依舊保持著笑容。
“太尉居然真的來了。”劉備進去了之后,門口的衙役有些吃驚的對著旁邊的幾人說道。
“你可閉嘴吧,趕緊站好。”另一個衙役沒好氣的說道,“再多話,明天就去靖靈殿那邊打掃衛生,地板擦到能看到人影為止。”
“這就過分了吧。”之前說話的衙役抹了一把冷汗,一個人是無法打掃完靖靈殿的,哪怕作為一個軍魂級別的士卒,具備一些特殊的能力,什么分光化影啊,也基本沒什么用。
“太尉心情并不是很好,守好自己的位置吧。”隊長瞟了幾人一眼,然后幽幽的說道。
老實說,泰山府衙守門的這幾個人比未央宮守門的那幾個人士卒還能打,最多是泰山府衙這幾個守門人年紀有些大了,畢竟干了很多年,當年陳曦在這兒干活的時候,這些人就在這里守門。
從某種程度上講這些人也算是親衛軍,只是袁劉大戰之后,他們不再需要上戰場,只需要繼續在這里站崗就是了,順帶這是一個好工作,職務相對比較清閑,薪酬也比較高。
“淮陰侯,怎么感覺你到了奉高之后就不怎么說話了。”劉桐撩撥著韓信,笑瞇瞇的說道。
“你不懂。”韓信平靜的回復了一句,將劉桐噎了一個半死。
劉桐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韓信,然后扭頭看向一旁的武安君,這位爺應該會好好說話吧。
“這地方士卒的精氣神非常飽滿,這么說吧,府衙門口守衛的士卒大致能發揮出等同于軍魂的戰斗力。”白起頗為隨意的對著劉桐解釋道,“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邊過一會兒一隊,過一會兒一隊的那些巡邏士卒,不會弱于未央宮的禁衛軍。”
劉桐聞言一愣,有些難以置信,未央宮的禁衛軍雖說未必是最強的,但整肅起來的那些老銳士還是非常厲害的。
“這邊是環境所致,門口的衙役也并非是軍魂級別,只能說是在這里等同于軍魂而已。”陳曦幽幽的說道,“這邊有靖靈殿的祖殿,靖靈衛能得到最大的加持,而巡邏士卒的實力有些超標則是以前遺留下來的問題,實際上你們也能看到那些士卒年紀都有些大。”
“真的能打過禁衛軍?”劉桐難以置信的說道。
“這就不知道了,估計得打過才能知道啊。”陳曦搖了搖頭說道,“不過這些士卒本身也是經歷過多次戰場存活下來的老兵,經驗和素質都不差,又在這種環境之中,倒也不算過分,實際上當年給殿下準備的哪一個禁衛軍軍團,就是這些人組建的。”
劉桐當初第一個禁衛軍軍團是張悅率領的靖靈衛,也就是目前這些在泰山巡邏的士卒。
雖說目前這一批遠不如之前張悅那批,但本質上他們的誕生方式是完全相同的,在其他方面無所差距的時候,只要細細打磨就可以了,可以說泰山作為劉備起家之地,戰斗力強的真的能讓人心安。
“這樣啊。”劉桐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可劉桐并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對于韓信和白起而言是怎么樣的沖擊。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練兵方式。”韓信帶著幾分佩服對著陳曦說道,雖說韓信覺得自己練兵垃圾,根本想不到這種方式,但既然有人搞出來了韓信也能感受到這種方式的高妙。
“其實一開始并不是為了拿來練兵,這其實是副產品。”陳曦雙手一攤,當年他還真沒想這么多,只不過到后來明白軍魂是軍團所有士卒的意志高度趨同最后產生的某種特殊效果,而靖靈殿則是持續不斷的傳遞著同一種信念,進而產生了這種效果。
不過靖靈衛也就只有在擁有這種意志的地方作戰能維持在軍魂的水平,要是換個地方,恐怕也就得看這些人的基礎素質了,不過一般來講能入選的都不會是弱者,禁衛軍不敢說,頂級雙天賦還是有的。
當然像趙悅麾下那群將基礎素質堆到三天賦程度的,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畢竟再怎么強悍的意志,也需要一個基礎才能發揮出來。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陳曦笑著說道,“走了,走了,都到府衙了,趕緊去將問題解決掉吧。”
劉備厲害的地方就在這里,他去什么地方,那些士卒基本不會給別人通風報信,故而陳震到現在應該都不知道劉備已經來了。
“走吧,進去看看。”劉備吐了口氣,壓下內心的抑郁,然后大跨步的走入到了府衙之中,進去的時候,陳震正在和手下的主簿在處理關于泰山交易區積累下來的公務。
劉備高大的身軀進入其中的時候,陰影就籠罩了陳震,不由的正在工作的陳震抬頭看向門口,然后愣了愣神,起身對著一群人施禮道,“見過公主殿下,太尉,尚書仆射…”
這一次劉桐和劉備都沒有讓對方免禮的意思,等陳震施禮之后,一群人隨意的走進去,找位置坐下,而一眾主簿則迅速的退了下去,只留下兗州治中陳震一人在此。
“說說吧,兗州農糧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劉備看著陳震詢問道,他不需要其他的話術,直奔主題就可以了。
“事前不知,事后知道也已無用,這是目前所有需要交接的工作,我已經在太尉來之前處理完畢,等下一位治中前來接手即可。”陳震搖了搖頭,頗有些蕭索的說道。
陳震和張既是真的努力在干活,他倆現在才三十歲,作為一州刺史和治中無論如何都當得起位高權重,這時候誰也不會自斷前程。
陳震很清楚趙昱既然在之前沒有接手兗州刺史,那么接下來只要自己和張既瘋狂的工作,拉高兗州民生,給張既積累足夠多的政治資本,等幾年職務調整的時候,張既十有八九就能升任去長安,到時候他就有極大概率成為兗州刺史。
作為一個參與過袁劉之戰,干過軍務后勤,一路輾轉最后成為兗州治中的家伙,在看到自己有希望在三十五歲的時候成為兗州刺史,不努力拼一把才是怪事了。
結果張既和陳震全讓趙昱給坑死了,陳震不知道張既到底是什么樣一個下場,東郡那邊的情況被封鎖的很死,但陳震得知高達四十多億的贓款之后,陳震就覺得自己就算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不知道,就這么一個案子,被誅殺了都不算嚴苛。
四十多個億啊,死一大片都是應該的,所以得知了真實情況之后,陳震當場跑路的想法都有了,不過想想自己的情況,陳震最后還是放棄了跑路,而是開始整理自己的工作,準備和后來者交接。
“你倒是老實。”劉備看了看陳震,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和張德容一起去長安縣吧,他當縣令,你當縣丞吧。”
陳震聞言躬身一禮,就跟張既在得知自己不僅沒有被干掉,也沒有被徹底免職時的驚喜一樣,陳震也是這種心態,至于長安縣當官有多難什么的,去了再說。
“多謝太尉。”陳震再次躬身一禮,然后劉備擺了擺手,示意陳震可以走了,而陳震也不愿意多留,只是留下一串鑰匙,然后就迅速離開,既然逃過了一劫,陳震也不想在這些人面前晃了,萬一倒霉又被波及了,那就不好了。
“整個兗州,三名主官全撤了。”陳曦嘆了口氣說道,“這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