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和袁尚是完全不靠譜,如果說袁譚在正史后漢書總評之中,能給出一個長而惠,略有小計,悍而勇的評價,并且有不少在掃平河北屢立功勛的表現,以及獨立掃平青州的完整記載,那袁熙和袁尚基本就是菜雞了。
實際上袁譚在繼承袁家基業上最大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袁譚被袁紹過繼給了袁基,按照古代宗法制度,看袁紹就知道了,袁紹就是過繼給袁成的,這也是袁紹不能繼承袁逢家業的原因。
不過這一世,袁紹撲街太早,二兒子和小兒子根本沒發育起來,在那個時候,袁譚不站出來,袁家就散了,故而袁譚從袁紹手上接棒,竭盡全力的去支撐袁家基業。
所謂多難興國,殷憂啟圣,蓋事危則志銳,情苦則慮深,故能轉禍為福也,袁譚算是趕鴨子上架,但面對的全都是百年難遇的大變。
先有匈奴入侵,辨析華夷,后有萬里轉進,苦其心志,之后篳路藍縷,于四夷環繞之中興建王業,等基業初立,尚未志得意滿,就直面了羅馬帝國,這種變局袁譚憋著一口氣扛了過來。
說實話,這種壓力之下,袁譚尚且有砥礪前行,縱橫捭闔,籌謀三代的氣魄,這已經是最頂級的一撮人了。
這也是為什么各地郡望豪門雖說罵袁家不是東西,但也沒有人說過袁家沒有資格如此,因為這天下經歷了那么一波還沒死,還能著手布局十五年,乃至二十年后的家族,只有袁氏一家。
袁譚去年南下,一家家的拜訪過去,就連曹操都感覺到陳曦當時笑言袁譚的那句話——貧賤憂戚,庸玉汝于成也!
如果說八年前的袁譚只是一個小子,那么八年后的袁譚那就是能坐而論道的君主,袁氏老一輩笑言,此一世,我袁家當興,縱使天道易變,我袁家亦當興!
這話是嘴硬,但各大世家卻也沒反駁,從四世三公,到袁紹雄踞河北,再到袁譚逆勢而上,立于東歐,這比的不僅僅是底蘊,更是最核心的君主的魄力。
袁譚從接手袁家開始,基本沒有一天袁家處于順風順水的狀態,這基業也不是一句漢室賞賜就能說清的。
說實話,陳曦都沒想過袁譚能做到這個程度,東歐陳曦戲言是分給世家,實際上中原世家占不住東歐的,能占住帕提亞的地盤,但占不住東歐的地盤,聲無法出自一口,力無法發自一人,就這么簡單。
對于中亞而言,這些世家是一個集體勢力,是打了一個相當于捅了馬蜂窩的存在,但對于羅馬而言,那就是一盤散沙。
禍不妄至,福不徒來,袁氏能立在那里,豈是一句恩賜能說清楚的,撐著前面重重打擊,到現在還能站直了,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從當初文丑奪袁紹尸身回來,袁譚跪拜時心有憤怨,到現在羅馬劍指袁家,哪怕不敵也能沉穩應對,這中間成長了太多太多,多到曾經叫自己少主的那些人,現在都叫他主公。
不再是因為逝去的老主公的恩義而投靠他的兒子袁譚,而是因為袁譚自身的能力和魅力去投靠對方。
這是非常巨大的變化,甚至足以稱之為天差地別,袁熙和袁尚時至今日依舊沒有認識到這一點,在這倆弟弟眼中,袁譚能得到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為他們是袁家,是四世三公的袁氏,是中原一霸。
早先時候那倆個家伙才來的時候,袁譚還曾好好教育過,后來一方面是袁譚的時間不多,另一方面沒有經歷過磨難,長于夫人之手的兩個弟弟,根本無法認識到他的兄長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不弱于袁紹,這就是曹操給出的評價,當然袁譚嗤之以鼻,你根本沒見過我父親認真時的狀態,你所見過的只是和你斗雞遛狗時的我父,真正的我父,遠遠強過現在的我。
曹操想了想,覺得可能是人家袁紹的兒子更有發言權一些,畢竟本初確實是很變態,而且袁譚也很變態,以前看起來也就是個中人的袁譚,現在表現出來的大局觀和籌謀心性,已經非常可怕了。
有時候曹操都會思考一下,各大家族是不是有特殊的培養手段,比方說荀家一次出好幾個精神天賦,比方說陳家,分家直接爆破,再比方說袁家,正常的子嗣也就那回事,過繼之后直接開啟逆天模式,更重要的是成為主公可能還會大幅進行強化。
“到時候就由你倆去吧,我讓子甫率領一千漁陽突騎,隨你們一道。”袁譚想了想顏樸和文箕的情況,兩人的實力經過長時間的打磨已經穩定在了神修的頂峰,但是距離叩響破界還有相當的距離,不過接下來袁譚也打算讓兩人見見血了,光靠訓練是不夠的。
“我記得他已經內氣離體極致了?”教宗想了想說道。
“我這邊沒有適合的對手去打磨他們,到叔父那邊開開眼也好,而且我不可能一直壓著他們想上戰場的想法,軍團天賦這種東西,可能真的需要去戰場領悟了。”袁譚嘆了口氣說道。
畢竟是顏良和文丑的后人,且不說兩人的能力已經非常不錯,就算能力一般,看在父輩的忠貞上,袁譚也會特意照顧對方。
更何況這倆人的天賦和努力都達到了相當的程度,有著父輩的加持,袁譚也打算將之培養成這一代人的中堅,畢竟相比于瓦列里、伊戈爾、奧姆扎達這些人,袁譚更愿意將生命托付給顏樸、文琪、高柔、郭援這些真正的自己人。
也許確實是有任人唯親的意思,但是在能力靠譜的情況下,人情社會連親人都不敢用的才是異類吧。
“你覺得他們能領悟軍團天賦?”教宗驚奇的看著袁譚說道。
只要誕生了軍團天賦,起碼都能當一軍統帥,之后稍微磨煉磨煉,以軍團天賦籠罩的那個軍團作為親兵,再統帥兩個軍團作為兩翼拱衛,就能當做一個非常不錯的中堅統帥使用了。
“神修可以用意志改變一些可能,而文伯和子甫在這一方面有強烈的信念。”袁譚非常認真的說道。
“那你還不如想辦法破界,你不是說過,只要是漢室一系,達到破界就能強行凝聚軍團天賦嗎?”教宗翻了翻白眼說道。
破界是很困難的,文箕當年初一突破,就一腳踢到了神破界的大門上,甚至叩響了破界的門扉,然而等現在沉淀下來,不管是文箕,還是顏樸都有一種距離神破界極遠的感覺。
實際上這并不是錯覺,神修本身就是離破界越近,越發覺得艱難,這世間純粹的神修到現在也只有五個,呂布、關羽、佩倫尼斯、顏良、文丑,至于其他的諸如馬超、摩之類的其實都不算是純粹的神修。
顏良死前號稱世界前十的說法,其實到現在也不算注水,神修決死一擊,基本很難擋住,而且只要不是同為神修,很難一招將神修的心砍死,而神修心不死,算什么死了!
文丑被關羽連靈魂意志都砍碎了,但文丑還是帶著袁紹回來了,如果當時不是文丑的神修差了一點,外加天地精氣過于薄弱,文丑甚至都不會死在那里。
現在的顏樸和文箕走得也是純粹的神修,已然抵達內氣離體極致的水平,但神修的破界門檻兩人根本摸不到。
“他們距離破界很遠。”袁譚嘆了口氣說道,用顏樸的話講就是,抵達了神修的內氣離體極致才能明白他爹當年有多強,搞不好現在羅馬的破界級,除了那兩個,其他的恐怕都打不過他爹。
顏樸曾經直言,教宗雖說是破界,但他爹臨死前爆發出來的力量,足夠直面教宗,雖說很有可能打不過,但這也很可怕了,要知道那個時候顏良才立在神修破界的臨界點上。
“你要不讓他們轉修算了,我感覺他們的資質很好的,轉修氣破界,可能還能快點。”教宗想了想之后說道,而袁譚搖了搖頭,顏樸和文箕不會轉修的,這倆只會沿著父輩的道路往前走。
純粹的神修破界,出器靈,強行破界之后,用破界之力調整身體素質達到一定水平之后,基本都會靠近世界前三檔的強者。
“那就沒辦法了,純粹的神修,我這輩子就聽過一個佩倫尼斯。”教宗隨口說道,至于說見過,不可能的,教宗要是見到佩倫尼斯搞不好就被佩倫尼斯殺了。
關羽和佩倫尼斯bug的地方就在于,他們自身除了是純神修破界,自帶器靈以外,還都是大軍團統帥,正常的破界,在戰場上對上他們都是一個死,前有安息沙普爾,后有貴霜摩羅摩。
“他們也是有可能的。”袁譚略有感慨的說道,“過兩天請帖送過來,你們就乘車過去吧,順帶如果見到了長安派去的官僚,代替袁氏問候一下就可以了,其他時候,各大世家不管說什么,都當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