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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一百四十六章 算計

  張飛本以為自己的幽云騎哪怕不是最強的騎兵,也不會遜色于任何其他的騎兵,然而這一刻張飛終于認識到了一個事實,平原上白馬義從真的已經可以和無敵畫上等號了。

  “風馳電掣,無以形容,如果只是純粹的神速白馬,作為頂級騎兵還有一拼之力,可惜,這支騎兵繼承了子龍的部分屬性。”張飛神色難免有些僵硬,平原上,對方真的無敵了。

  “是啊,確實是無敵了。”法正先是審視般的看著張飛,隨后緩緩地點了點頭,確實,白馬義從從某種程度上講確實是無敵了。

  “也許以前靈巧白馬還只是一種輔助,那么現在靈巧白馬已經是神速白馬最后的補充了,路雖說沒走通,但也走出來了其他的方案,雖不算盡善盡美,但也算得上是平原無敵了。”法正隔了一會兒之后,給出了最后的論斷。

  因為太快了,也太強了,快到讓人發狂,強到讓人心涼。

  等到張遼和張飛即將匯合的時候,這個時候月光之下,奧斯文和迪帕克也風塵仆仆的從東北方位出現在了地平線上。

  這一刻不管是奧斯文,還是迪帕克,亦或者庫斯羅伊皆是嗅到了空氣之中那讓人作嘔的血腥味,甚至身為內氣離體的他們能清楚的看到那站立在血腥戰場之中,一身純白無暇的白馬義從。

  奧斯文和迪帕克這一刻都有些手腳發涼,如果說之前他們還不明白白馬義從到底是如何將婆羅門的正卒軍團殺的見到白色直接理智崩潰,但是看看現在的情況,他們懂了。

  “婆羅門的青壯完了。”奧斯文慘笑著說道,“我們之前到底是在追什么怪物啊。”

  “怕不是死了超過二十萬了,而且都是在極短的時間殺得,因為血甚至都沒有凝固。”迪帕克緊抓著長槍,“看來對方露出獠牙了。”

  “我們怎么辦?”奧斯文看著那被尸體鮮血平鋪的疆場,看著那已經理智崩潰,四散潰逃的貴霜青壯,扭頭看向迪帕克。

  “你覺得我們能退嗎?”迪帕克頭也不回的詢問道,“這么大的事情,我們也下不了臺的,如果沒看到,還沒什么,可現在,就在我們的眼前,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奧斯文抽出重新訂制的刃槍,嘆了口氣,“不知道伽卻里情況如何?不過看這個情況,我不怎么報希望了。”

  迪帕克低眉頷首,沒有多說什么,其實兩人都知道,伽卻里怕是已經死了,至于收攏貴霜青壯這件事,他們兩個誰都沒提,因為他們都清楚,那群人就算是收攏起來,也沒用了。

  “右邊的兄弟,你是那部的!”奧斯文遙遙的對著庫斯羅伊的位置招呼道,這個時候看到這一幕還能穩住軍勢,展現出凌厲氣勢的軍團都不是水貨,而以奧斯文的角度去看,庫斯羅伊的軍團不弱。

  “庫斯羅伊及麾下本部。”庫斯羅伊將眼神從遠處的血漿上轉動過來,看向奧斯文和迪帕克回答道。

  “不用收攏潰軍了,打不贏對面,我們三個都會完蛋,這個時候收攏沒有意義。”迪帕克遠遠的招呼道。

  奧斯文和迪帕克都沒有以蔑視的態度,或者征召的方式召喚庫斯羅伊,北貴不興這套,外帶正統的將帥,也都只服能力,不會服氣其他,庫斯羅伊是不是賤民對于奧斯文和迪帕克根本沒有任何的影響。

  話說間,奧斯文和迪帕克皆是朝著庫斯羅伊的方向匯聚,因為在他們開口的時候,張飛那雙環眼已經掃視了過來,恐怖的氣勢讓奧斯文和迪帕克心中一凜。

  這倆人哪怕是放在北貴都屬于頂級的將帥,更是和關羽剛過正面,遭遇過呂布,硬剛過鐵騎,和漢室一票子神人,頂級軍團交過手,因而在張飛的眼神搭過來的時候,這倆人就感覺到了不對。

  小心一點,那家伙不對。迪帕克傳音給奧斯文,一邊傳音一邊解除了整個軍團的束縛,而奧斯文也進入了太陽模式,只不過現在處于夜間,整個軍團瞬間灼灼生輝。

  “直面人心的恐懼?”庫斯羅伊抬頭看向張飛,嘴角浮現一抹嘲諷,別的人怕這種東西,他可是一點不怕,就算張飛轉眼,目光和氣勢結合著整個軍團的力量落在了庫斯羅伊的本部,也依舊無用。

  哪怕是已經出現了動搖,出現了迷惘,可好歹已經成型了曙光,這等頂級的意志類型的頂級天賦,還不至于面對敵方氣勢就此崩盤。

  “對面來的都不是簡單貨色啊,話說之前不是說貴霜全都是雜魚嗎?”法正說不清楚是調笑,還是反駁的語氣,但是張飛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都不弱。

  “果然就算是你麾下的幽云騎也必須要結合現實情況才能發揮出來超越極限的戰斗力。”法正眼見張飛點頭,不再談論這一問題,轉而說起幽云騎的短板。

  幽云騎這個軍團強則強矣,可要真遇到這種不怕事的軍團,貌似并不具備快速解決的能力,汲取不到對方的恐懼,所能獲得加成其實也就是頂級雙天賦的程度。

  “很正常,兵法有云,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張飛少有的轉動了腦子,相比于之前砍瓜切菜的感覺,現在的張飛是真正認真了起來。

  “嗯,有道理。”法正點了點頭,對于張飛的回答略有吃驚,隨后看向對面皺了皺眉頭,“看來,對面也有些忌憚我們啊。”

  “法孝直,有沒有什么辦法,將他們逼走,白馬義從現在有些不太適合戰斗。”張遼遠遠的傳音給法正說道。

  之前看著殺的爽,但實際上白馬義從期間也難免有一些意外的損失,當然這損失并不大,最大的問題在于白馬義從的戰斗力。

  陳曦給白馬義從訂制的錳鋼脆直刀雖說在遭遇到過大沖擊力的時候,會直接碎掉,避免因為白馬義從高速移動對于士卒的臂膀手腕造成沖擊,實際上這個再怎么設計,沖擊力都是難免的。

  哪怕白馬義從還是特意制作了白色護腕,但實際上動用這種洗地圖的戰斗方式,白馬義從維持的時間稍微一長,手腕就會因為受到沖擊處于半廢的狀態。

  之前瀟灑的干掉了二十萬貴霜青壯,在極短的時間內殺敵數達到了幽云騎的二十倍以上,但其結果就是,現在白馬義從能握住刀都有些拜托自身意志力的原因。

  之所以不殺了的原因,可不僅僅是刀不夠了,而是真的手快握不住刀了,這一點讓張遼頗為尷尬。

  甚至說的過分一些,能維持那么高效率的殺敵,近乎以洗地圖的方式在砍人,有不少的原因都在于張遼的破界級天賦,極大程度的緩解了手腕沖擊帶來的影響。

  畢竟真要說沖擊,也就是刀斷以及斷之前那段時間,其他時候錳鋼刀切片根本不看人,白馬的速度,以及錳鋼直刀的殺傷力,在初期,砍人根本沒有多少阻力,可斷那一下,沖擊力都會讓手腕發熱。

  實際上到現在白馬義從麾下不少士卒的虎口已經見血了,臂膀也有些不受力,可以說,現在白馬義從就剩一個架子,不過這個架子非常恐怖,二十萬貴霜青壯的尸體堆積起來的無敵之名。

  “你們現在失去了戰斗力?”法正皺了皺眉頭,遠遠的傳音給張遼說道,兩人現在距離已經相當近了,在貴霜匯合的時候,漢軍也在匯合,雖說抱團帶不來安全感,但貼近自己人是一種本能。

  “不是失去了戰斗力,而是沒有辦法再繼續像之前那么高效率的殺敵了,不過再等一會兒就恢復了。”張遼怨念的說道,他也沒想到奧斯文和迪帕克兩個獵犬居然真追過來了。

  雖說那兩個軍團因為速度和地形原因拿白馬義從沒有任何的辦法,張飛的幽云騎沒有白馬義從這種程度的速度,一旦被奧斯文和迪帕克纏住,等到后面更大堆的追兵殺來,張飛絕對會很慘。

  至于說殲滅迪帕克和奧斯文,這么說吧,這倆人以及這倆麾下的本部精銳真心不是省油燈,兩個雖說不算滿編,但建制保留了大半的帝國禁衛軍,如果不是白馬義從跑得快,真要硬剛,張遼也沒把握。

  殺潰軍和雜兵,與殺這等精銳根本是兩個概念,前者剛好屬于白馬義從的涉獵范圍,后者那真就要拼命了,雖說拼起來,張遼有把握贏,但想要大勝并不容易。

  “需要多長時間。”法正詢問道。

  “半刻鐘,恢復恢復體力,緩解一下受到沖擊的腕部,就差不多了。”張遼掃了一眼躍躍欲試的迪帕克之后,神色平靜地說道。

  “沒問題,我看我們八成走不了,不將這三個家伙打退,怕是不行。”法正點了點頭,他也看到了對面的神色,面對這等尸山血海的戰場對面那三個軍團沒有一個畏懼,反倒都有些躍躍欲試的表情。

  “三個帝國禁衛軍?”張飛扛著蛇矛反問道。

  “那個我不知道,另外兩個是,奧斯文當初在開伯爾山口的時候和子健的神鐵騎剛過,沒贏,但是也沒死,嗯,我說的是沒有加持帝國權杖的狀態。”張遼看了看奧斯文,將情報告知于張飛。

  “這就很厲害了啊。”張飛默默點頭,敢和華雄剛正面的軍團,說實話,少得很,能活下來的,那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對面那個步兵,可能是庫斯羅伊,只是不知道他麾下的軍團是什么情況。”法正神色凝重地說道,他之前收到庫斯羅伊的情報,但是沒有當作一回事,而當前出現的軍團,雖說有其他可能,可直覺告訴法正,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庫斯羅伊。

  “他麾下不都是達利特嗎?我怎么看不像呢?”張飛看著那些身上散發著金屬光澤,無所畏懼的士卒,扭頭對法正詢問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家伙的麾下可能比那兩個還強。”

  “誰知道呢?”法正翻了翻白眼說道,“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給你做個推測已經不錯了。”

  “你對付那兩個家伙,我對付這個怎么樣?”張飛指著奧斯文和迪帕克對張遼說道。

  “問題不大,不過白馬義從現在不在狀態,當然那倆被我一路折騰的夠嗆也不再狀態,都算不上太好,而且也動手了不少次,我這邊可以拖住。”張遼看了看奧斯文和迪帕克,點了點頭說道。

  “看來對面已經分配對手了,那個黑炭有點兇,你小心點,漢室的將校有時候武力會出乎預料的夸張。”迪帕克對著庫斯羅伊叮囑道,“對面合起來差不多有個一萬二三的樣子,我們三個加起來,好像也這么多,不過你是步騎混成,有點吃虧。”

  庫斯羅伊看著對面的張飛,對著張飛認真起來,統合麾下氣勢,凝聚成近乎實體一樣的狀態,就算是庫斯羅伊麾下的士卒都隱隱感覺了皮膚的刺痛,隨之而來的便是自主的開啟精銳天賦。

  “唔,我來拖住那家伙,你們最好不要面對那個黑子。”庫斯羅伊感受著張飛方向傳遞來的壓力,“那家伙的軍團不太對。”

  奧斯文對于庫斯羅伊的判斷并沒有感覺到不滿,他們和漢軍交手過,所以清楚漢軍到底有多邪門,要是伽卻里還在,有伽卻里開啟狂暴突擊,硬碰硬強攻猛剛,應和對面拼命,他們倒還不畏懼,而現在這個情況,不管是奧斯文,還是迪帕克,看向張飛都隱隱有些壓力。

  畢竟都是沙場上熬過來了,打過流氓,磕過三天賦,硬碰硬和軍魂交過手,要是連點直覺都沒有,那才是怪事。

  “好,那你小心,無論什么時候都一定要保持結陣狀態,我們兩個不能保證將那個白馬義從拉住,他太快了,而且也太靈活了,順帶一說,就現在的傷亡,以我們的經驗判斷,都是那個軍團在極短時間造成的,所以戰線必須保持完整。”奧斯文叮囑道。

  庫斯羅伊倒吸一口涼氣,在看向張遼的時候,慎重了三分,畢竟之前他見過白馬義從,那個時候只是震驚于白馬義從的速度,等來到這邊還以為這尸山血海是那個黑子搞出來的,沒想到是那個純白軍團,要知道從那邊追過的自己,只花費了十幾分鐘而已。

  “我對付那個黑子,你們小心。”庫斯羅伊緩緩地說道,表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

  “張遼,我們來了結一下,這一年間你對于我貴霜的破壞!”迪帕克當先策馬而出對著張遼吼道。

  “有本事你來打我啊!”張遼根本沒有多余的話,給了張飛一個眼神,左手一拉韁繩,帶著所有的白馬義從如風一樣斜著向西北方向飆去,完全沒有和迪帕克、奧斯文死磕的想法。

  “我們去了,你小心!”奧斯文策馬狂飆而去,臨走給庫斯羅伊交代了一句話。

  “這一次就在這里干掉你們!”張遼狂笑著說道,整個軍團如風如電,到了這個程度,白馬義從已經解鎖了相當多的戰術,已經具備了再一次擊殺禁衛軍的能力,哪怕現在現在戰斗力受損,但就以張遼這種浪人,根本沒有任何的畏懼。

  “如你所愿!”奧斯文怒吼著飆馬沖出,整個軍團直接朝著張遼軍團斜飆的方向阻擊了過去,拼速度,誰遇到白馬都是死,和白馬義從戰斗的核心方式,只有一條,那就是限制白馬義從的速度。

  “放箭!”奧斯文的箭雨平射狂飚而去,直接橫在白馬義從即將通過的方向,如果對于其他的軍團而言,這等即沒有精準度,又沒有威力的箭矢根本就是笑話,但追了白馬義從這么久,奧斯文清楚的知道,對面那個軍團到底缺什么。

  “就這樣還想限制我?”張遼自然的撥馬朝著奧斯文的方向沖了過去,直接一個大轉彎,畢竟現在的速度對于其他軍團而言已經快若奔雷,但對于白馬義從而言,還處于可控制的范圍之中,因而調頭什么的毫無壓力。

  “左右散射!”奧斯文一邊朝著張遼迎頭沖殺,一邊大聲的下令道,在遭遇到白馬義從的調戲之后,奧斯文已經將這一幕預演了無數遍,而現在終于可以用到了,雖說白馬義從依舊可以調頭,但這么一點點時間已經足夠另一支軍團進行下一部的布置了。

  單憑一個軍團干掉白馬義從,奧斯文在看到白馬義從絕塵而去那次就放棄了,至少需要兩個,至少要能將之封鎖起來。

  “調頭。”眼見左右被封鎖,張遼第一時間調頭,畢竟再逼近一些,對方平射弓箭,他們就沒辦法躲了。

  然而這一幕正好就在奧斯文的預計范圍之內,因為解除了大地束縛的迪帕克已經橫向朝著張遼包圍而去,誠然迪帕克沒有白馬義從快,但奧斯文為餌,跑得沒有迪帕克快,就足夠將吸引過來的白馬義從拉入這個大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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