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蠻子,還沒被漢室自然吸收的,至少都有那么一點精神內核了,而像袁家現在撿的斯拉夫民族這種還在用石器,玩自然崇拜,漁獵的家伙,漢室周邊是真沒有。
這種白紙一樣的玩意兒,入手了兩代之后,那就徹底成自己人了,而且還是那種完全無毒無害,不會給自己造成任何隱患的并入。
因而了解到袁家白撿了這么一個民族之后,司馬儁想要了解的大概也就是人口質量了。
對于這種民族,合并起來非常容易,通婚就可以了,而最簡單的方式也會有著相當的麻煩,有些民族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有些民族天生會存在一定的隱形疾病。
這種東西華夏從伏羲時代就有所了解,順帶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了兼并,最后成功完成了華夏這個概念,而司馬儁現在就帶著些許的惡意,這都幾千年了,還有這種傻白甜民族,該不會是智障吧。
說不定袁家吞了這個民族之后會集體降智了,雖說這種想法之中充滿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但這也算是一種有效的自我安慰之法啊,司馬家的人這么能茍也是因為心態好啊。
“友若讓人從家里拉人的時候說過一些,人種還好,四肢發達,相當健壯,天生的優質兵員,不過腦子的話,當時還沒有做完整體的測評,這點不太清楚。”荀爽想了一會兒之后說道。
“真好啊。”陳紀感慨萬千的說道,“袁家這狗屎運啊。”
“這嫉妒的已經直接開口說了啊。”司馬儁笑罵道,已經調整好了心態,“算了,他們干他們的,我們干我們的,互不影響就是了。”
“也是,袁家厲害那是袁家的事情,我們繼續做我們的,比不得袁家那么高調啊。”荀爽嘆息道,很明顯還是有些艷羨。
“我汝南袁家愿意和諸位分享這片膏腴之地。”袁達非常大氣的說道,反正已經做好了給這群人分蛋糕的心理準備,還不如大氣一點,直接將愿意拿出來分享的東西擺出來。
反正袁家自己也吃不下那么多,丟那里長草也沒啥意思,還不如分出來收買一下,這個時候既能體現袁家的大氣,又能證明自家堅定不移的立場,還能讓其他家族領會一下精神,何樂而不為。
一眾家族現在看向袁家都有些糾結,一方面是對方確實不可能在這種事情胡說,另一方面袁家到這個他們都要搬遷的時候才說這件事,總有些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意思。
“我要說的就這么多,老袁家恭候各位大駕光臨,還是那句話,來了自己劃拉版圖,不來就算了。”袁達通俗易懂的撇了這么一句,然后作了一個揖之后直接下臺。
該說的都說了,愿意來就來,不愿意來就算了,反正羅馬就三個軍團加一堆蠻子輔兵,老袁家并不怎么怕事,要正面作戰直接將對方打贏的話對于袁家很艱難,但是拖時間的話,真以為袁家的版圖大小是說笑的啊,等到冬天,斯拉夫人的戰斗力堪稱爆炸。
袁達說完之后高傲的離開,路過陳郡袁氏的族老身邊習慣性的一甩頭,直接邁步離開,常年調戲曾經嫡脈的老袁家,也是夠作了。
“你們三個老東西啊,我之前在臺上就看到你們三個家伙在嘀嘀咕咕的,還過一會兒看我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么。”袁達下臺從陳郡袁氏那邊路過之后就再一次跑到了陳荀司馬這邊,然后完全不遮掩自家面上的惡意。
“狗屎運。”陳紀當著袁達的面說道。
“暴發戶。”荀爽接話沒好氣的說道。
“喪門神。”司馬儁翻了翻白眼說道。
“滾!你們三個完全就是在嫉妒我家!”袁達黑著臉直接低聲罵道,“哼,不跟你們計較了。”
話說間袁達很自然的坐到了一旁的位置,三個老狐貍皆是一瞇眼,心下都有一些猜測,然后笑盈盈的看著袁達,就是不說話。
“你們三個混蛋,遲早有求到我家頭上的時候。”袁達眼見三個家伙都不開口,悶聲罵道。
“等到了那一天再說吧,反正現在我們求不到你的頭上。”荀爽笑著說道,“先說啊,如果想讓我們幫忙,現在我們心有余而力不足,別的家族不知道我們在干什么,我想你家肯定知道。”
“好歹多少有些了解。”袁達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過互不干涉,我們做我們的,你們做你們的,我們雙方以后大概是不會有交集了,離得太遠的了。”
此話一出,陳紀三人也都有些沉默,在場這些老家伙誰沒斗過,畢竟圈子都就這么大,誰還沒有一個青春年少的時候了?年輕的時候當然沒少動手,但是到了七八十歲的時候,這些相互斗毆的對象,再回想的時候也都是非常珍貴的記憶了。
哪怕是當年互相打過臉,鬧得非常不開心,但是時隔幾十年再見的時候,反倒更生一種親切之感。
“大概是了,我們距離你們太遠了,或者該說是這世界太大了,曾經我們的圈子就是這么大,長安、洛陽那片就是我們戰斗的地方,而現在的話,大概沒機會了。”荀爽嘆了口氣說道。
“我們家準備整體遷走了,以后大概是沒有機會再見了。”袁達有些唏噓不已的說道,“思召城那邊已經徹底建好了,搬過去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以后我家大概也不會搬回來了吧。”
“祖宗祠堂什么的也搬走?”荀爽神色凝重的看著袁達說道。
“這道不至于,葬的話,還是要葬到中原的,只是以后就在那邊開枝散葉了,越往外走,越覺得中原是個危險源。”袁達笑著說道,“反倒是外面的對手好對付一些,當然,也有一些強的無法對付的對象,比方說羅馬,但相比于漢室,壓力還小一些。”
陳紀,荀爽,司馬儁聞言皆是心有戚戚然,在國內的時候最大的壓力其實就是他們相互之間,勾心斗角,相互挖坑,誰都不想讓對方好過,畢竟資源就這么多,你占了,我就沒有了。
自然會出現,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得到這種事情,哪怕是讓那個位置空上,雙方都得不到,都比讓對方得到要好。
終歸是受到了資源的限制,職能有這么多,只能各施手段。
“是啊,對外的時候明顯團結了很多,尤其是資源多而人少的時候更是如此。”陳紀唏噓不已地說道,“如果一直在中原的話,我覺得我們遲早會因為沒有足夠的掠奪對象,而被人掀翻。”
“不是沒有足夠的掠奪對象,而是本身的池子就只有這么大,我們遲早會堵死所有的上升通道,最后變成一個蘿卜一個坑的情況,想要上位大概只能選擇血腥政變了吧。”司馬儁聽了陳紀的話,做出了和沉寂略有不同的推測。
“到了那個時候,可就不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了,而是將你們這群蘿卜全部拔掉了。”荀爽大笑著說道,但是卻明顯有些泛苦,他們不是不知道這些結果,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只能一步步的朝著那個必然的結果邁進。
“陳子川減緩了這個過程。”袁達平靜的說道,“我們這些家族至少還能再有五百年的運數,只是五百年后,這池子也養不下這么多的魚了吧,大概還是要再行輪回的。”
“這大概就是子川所說的不可避免,但是又盡可能需要規避的王朝周期律了,他說的太過復雜,我們聽著頭大,但是基本的東西其實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都懂啊。”陳紀面有感慨的說道。
“畢竟不去掠奪別人,不去壯大,就會被別人掠奪,然后被淘汰,不知道子川所謂的跳出這個不可避免的王朝周期律是怎么做到的,就我而言,隨著時間時間的流逝,難免啊。”荀爽明顯有些悲觀主義者的情緒在里面。
“不是還有羅馬嗎?到了那個時候就想辦法弄死羅馬續命吧,反正到了不是我們完蛋,就是羅馬完蛋的時候,還有什么選擇?”袁達隨性的擺了擺手說道,“羅馬是很強啊,但是看了那個光影記錄之后,我發現我不僅沒有惶恐,還想變得和羅馬一樣強,怎么辦?”
“大概在場絕大多數人都是這個想法。”司馬儁動了動嘴說道。
“現在當然做不到,幾百年后就未必了,既然當版圖和資源固定之后,就意味著我們這群人遲早要被掀翻,那么為何不試試擴張,現在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了版圖和資源只要變大變多,我們就能續命,那繼續打就是了!”袁達振奮不已的說道。
“萬一被打死了呢?”陳紀隨口說道。
“國雖大,好戰必亡。”荀爽也接過話茬。
反倒是司馬儁沉默了一會兒,“也是,既然到了自家都要被掀翻的時候,開疆擴土被人打死,也好過內部動亂被人打死啊,前者至少還有一個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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