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一直溫文爾雅的趙云瞬間面色黑的鍋底差不多了,那些錢可是他的老婆本啊,被曲奇騙走了,他拿什么娶妻置辦田產?
話說當時曲奇也確實進行了這一方面的研究,他也確實想弄一個一般人吃了就能覺醒內氣的植物,不過后期深入研究的時候出現了各種問題,但那時挪用經費太多,糧食研究已經做不下去了。
可是要讓曲奇自己給陳曦打報告說是自己挪用經費去研究其他東西,還研究失敗,損失了大量經費,現在不夠做糧食研究了,曲奇還是有些尷尬的。
因而曲奇給陳曦打了一個審批經費的報告,也就是所謂的動植物異化研究報告,洋洋灑灑數萬字,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這就是書,在陳曦看來就是一篇騙經費的報告。
總之吹的是天花亂墜,但是陳曦就問了一句,什么時候五石高產糧能出來,不能出來的話,就別搞這些看著就沒什么意義的東西,總之這東西就這么被陳曦給否了。
可當時曲奇已經嚴重缺經費了,再不來錢估計就捂不住了,雖說到時候就算是被人知道了,也沒什么,陳曦最多鄙視一下還會給撥經費,但是曲奇總覺得臉上掛不住。
以前不是沒出現過挪用經費的事情,但是每次都好歹出了②≤長②≤風②≤文②≤學,ww※w.cfw◇x.n±et成績,陳曦偶爾還會驚奇的問,這東西是怎么研究出來的,然后曲奇趾高氣揚的表示這是我在研究什么什么的時候,順手研究出來的。
每次出現那種事,陳曦都會大為驚奇,然后贊嘆連連,隨后還會多批一些經費,而這次搞砸了,曲奇面子有些掛不住,也就不想給陳曦說實話,所以被陳曦否了之后,也就灰溜溜的走了。
那個時候的曲奇極其鄙視自己,陳曦一眼就能看出來沒可能的東西他居然還燒了那么多錢和那么多時間精力,所以之后曲奇也就沒找陳曦再要經費了。
話說回來,曲奇如果老實給陳曦說,陳曦不會在意的,研究這玩意總有燒了一堆金幣結果發現一無所有的時候,反倒是每次多多少少有點結果這種其實不太正常。
可惜也不知道這個時代這些人太認真,還是怎么回事,每一次要經費都會出結果,就算是騙經費也會言之有物,不可能玩虛的,所以曲奇第一次出現錢燒了沒結果的情況。
這種丟人的事情,曲奇實在不想說,所以陳曦這邊沒騙到,曲奇就只能去打別人的主意。
先是從曲家扒拉了三千萬錢,剩下的兩千萬錢的虧空只能用坑蒙拐騙的手段,畢竟那個時候的曲奇還不是現在入廟祭祀的蒼侯,所以要無聲無息的搞到兩千萬錢也不是太容易。
至于向別人借又沒有什么好理由,所以曲奇最后只能選擇坑蒙拐騙偷,不過想想以李優,賈詡那群人的精明肯定不會上套,曲奇最后只能去給武將下套。
有家有室的先去除,找單身的,找完單身的找里面脾氣好的,自然趙云就入選了,曲奇拿著這東西去給趙云安利,說的是天花亂墜,而且趙云一想也覺得確實是非常有道理,所以信了。
趙云就這么信了,而且在曲奇毫無節操的表示,趙云這么有誠意,他就算趙云分成了,到時候這東西出成果了,大家三七分,連定價權都給趙云了,趙云當時都快懵了。
想想看啊,一種能讓人吃了就擁有內氣的植物,不用說以后肯定是生活必需品。
趙云當時心想,當前百姓在郡內幫工,成年男子好好干,一個月九百錢,說實話,這種吃了就擁有內氣的植物,一株賣個一百錢,完全是親民的不能再親民的良心價啊。
大漢朝至少能賣個幾千萬株,而且這生意,人沒死完,肯定不會結束,以后簡直就是躺地上賺錢啊。
所以當時趙云一個鬼迷心竅,腦子暈暈乎乎的就將老婆本的一千萬錢和錢莊的一千多萬錢全給曲奇了。
老實說趙云這幾年要是不娶妻的話,就算是知道了曲奇是在騙經費,回頭堵住曲奇要回來也就是了。
然而現在趙云要結婚了,可他的老婆本被人騙走了,而且不僅僅是老婆本被騙走了,他連這幾年連帶今年的俸祿都給曲奇忽悠走了,要知道泰山這邊都是年初發全年的俸祿,畢竟這對于陳曦來說,只要你們這群人不取錢,這都是數字游戲而已。
簡單來說,現在的趙云除了一間宅子,實際上已經基本負資產了,嗯,連今年的俸祿都已經被透支完畢了。
“子龍,你怎么面色這么難看。”陳曦發現趙云的面色有些泛黑,泛青了,身上甚至隱隱散發出某種不祥的氣息。
而這個時候一直在趙云身后的馬云祿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伸手拍了拍趙云的后背,趙云扭頭,看向馬云祿,突然有些哭喪。
“怎么了,子龍。”馬云祿不解的看著趙云,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趙云這種神情。
“云祿,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了,你會如何看我?”趙云哭喪著臉說道,他突然發現前幾天給馬云祿許的愿全部沒了。
“呃,你又沒離開你,你怎么會一無所有?”馬云祿歪著頭說道,一臉的不解。
趙云原本哭喪的表情,瞬間好了一截,但是隨后又是一肚子的火,甚至于陳曦都能看到趙云雙眼燃燒的怒氣。
“子龍,你該不會被漢謀騙了經費吧。”陳曦眼見趙云火冒三丈的神情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我被他騙走了全部的家產,我現在連娶云祿的錢都沒有。”趙云怨念的聲音出現在陳曦的腦海里,陳曦不由得一愣。
“不是吧,漢謀做事不會這么沒人性吧。”陳曦難以置信的說道,將老婆本都騙走這種事情確實有些過了吧。
趙云盯著陳曦不說話,陳曦果斷相信了,雖說他覺得里面少不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現在趙云都成了這樣了,當然應該相信趙云啊。
“那家伙還真是毫無節操啊,算了,回頭我先將漢謀的俸祿批給你,回頭等他回來,你們再聊。”陳曦毫無節操的說道。
反正這種事情他陳曦最大啊,他說有這筆帳,那就肯定有這筆帳,同樣他說批了曲奇的俸祿給趙云,那就是批了,回頭等曲奇回來,趙云要是沒辦法拿下曲奇,那再將趙云的俸祿批給曲奇就好了。
不過話說回來曲奇貌似將自己的俸祿花光了,哦,不過沒什么的,他還活著,他還有封邑,反正這種和錢糧有關的事情都沒辦法繞過陳曦的,食邑也是劉備這邊在代管的。
大不了官方看在蒼侯的功績上先還受害人趙云錢,然后用蒼侯食邑的稅收補貼,不過這應該算利息的,陳曦腹黑的想到。
這一刻曲奇突然有些發寒,隨后有些提心吊膽的看了看山寨外,疑神疑鬼的一番之后,又再次休息,有武安國在,就算是有個豺狼虎豹,也沒有什么問題的。
陳曦的答復讓趙云安心了不少,老實說,莫名其妙發現自己家虧空到連娶妻都成問題的時候,趙云確實是嚇了一跳。
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劉備偷聽了這么久,不由得連連搖頭,他麾下這群人啊,都有不靠譜的一面,不過這大概也是少年的通病吧。
劉備出迎十里,然后就停在那里開始等待,時隔不久,天邊就出現一排密密麻麻的小黑點,行進的速度不急不緩,步伐嚴整,氣勢雄渾,由不得陳曦等人不關注。
“曹孟德的本事不賴啊。”徐庶經歷了數戰眼界開闊不少,兵員好壞基本一眼能看出來,不說其他,這些士卒舉止嚴整,訓練所花費的時間絕對不在少數,所差的也就是幾場廝殺。
“哼,用子川的話來說不過是徒有其形而已,根本沒有多少殺意,華將軍,讓西涼鐵騎來個沖鋒。”法正撇了撇嘴說道,隨后就扭頭對華雄說道,一副想要造個大新聞的興奮。
可惜不等華雄開口,賈詡默默地將右手搭在法正的肩膀上,然后法正不說話了,他也就鬧著玩兒,真要派華雄沖上去,到時候曹軍絕對被震懾住,如此這般曹操的面色肯定不好。
而現在是協同作戰,漢室同心協力,沒必要做這種下馬威的事情,法正這種嘴炮也就說說好了。
曹操的大軍,隨著曹操的抬手,皆是止步了下來,而劉備則是一拉韁繩朝著兩軍中間走去,曹操眼見劉備的動作也駕馬前行。
陳曦扯了扯嘴也緩緩地跟了上去,隨后雙方的高級文武皆是朝著中間駕馬過去。
大約還剩下三五步路的時候,劉備和曹操都勒馬而止,看著對方,雙方都有很多話想說,也有很多話想問,但是兩人在見面的時候卻都沒遇開口,就那么看著對方。
“哈哈哈哈。”突然曹操放聲大笑,“虎牢一別,數年匆匆而過,不想你我二人還有并肩之時。”
劉備看著曹操的神情略微有些軟化,嘆了口氣,“皆是為黎民奔波,從虎牢至今日未曾有絲毫改變。”
曹操沉默,他和劉備真正鬧翻的時候不是因為紹盟和術盟,而是因為雙方的信念不同。
“好久不見啊,曹司空。”陳曦突然開口說道,他很清楚曹操不可能被劉備的話動搖,曹操可以認錯,但是曹操不會后悔,這是一個等同于君王的意志,所以再說下去雙方都會掛不住的。
劉備掃了一眼陳曦,卻看見陳曦微微搖頭,也知道自己有些過了,但是卻也沒有低頭。
“子川倒是依舊風華絕代。”曹操笑著說道,仿若之前的劉備的話隨風飄散了一樣。
“當不起如此夸贊,這幾年我也沒好過,挺累的,尤其是心累。”陳曦笑著說道,“說來玄德公和我,除了我的族兄,還真沒見過其他幾位,不知道曹公可否介紹一番。”
隨后陳曦便不再說話,退回到劉備身側,說實話,就陳曦的騎馬水平,退回去這個動作對于陳曦特別有難度。
有了陳曦這個臺階,劉備也不再提那些不太開心的事情,而曹操和劉備也都開始介紹各自的文臣武將。
老實說文臣這邊大家也都差不多熟悉,武將那邊除了李典和趙云有仇,其他人還真談不上太大的仇恨。
倒是甘寧和曹家不少人都有仇,不過沒什么,甘寧并沒在這里,所以雙方倒也沒出現太多的矛盾,尤其是有趙云在其中調和,張飛厚著臉皮叫夏侯淵岳丈兄什么的,總體而言相對還算和諧。
“伯達,老實說我還真沒見過你啊。”陳曦看著司馬朗的氣度深感滿意,司馬家的年輕一輩還是很能拿出手的,“仲達沒來嗎?我還想給他介紹一個朋友。”
“仲達留在長安了,不怎么想來。”司馬朗想起自己的弟弟,不由得就想起了諸葛亮,總覺得自己的弟弟比起諸葛亮來,性格有些陰沉,雖說諸葛亮也說不上開朗。
“他不會又想搞事吧。”陳曦隨口一說,司馬朗尷尬無比。
“哈,我只是說笑,這位應該就是荀文若了。”陳曦干笑著,對著荀彧的施禮道,對方站在另一群人的偏于中央的位置,陳曦大致也就猜到對方的身份了。
“陳侯,這一次也算是圓了我一直以來的念想。”荀彧溫和的說道,隨后伸手給陳曦介紹面前的荀攸,程昱,杜襲等人。
至于陳群和繁欽,陳曦是認識的,雖說次數不多,但是印象還是有的,不過相對于其他人,荀彧給陳曦留下的印象明顯深刻了很多,不管是氣度,還是才學,都令人驚訝。
最令陳曦驚訝的還是賈詡和荀攸,這倆居然認識,而且很早的時候就認識,后來陳曦隨意問了一下才知道,這兩個家伙在十幾年前一起在洛陽當過侍郎。
不過兩人都只是點頭之交,自是沒想過當時一起混日子的家伙之中居然有這種人物,因而在真正面對面之后,雙方靠著近乎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都從記憶深處翻出來對方了,不由得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