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曦的贊嘆也引發了郭嘉的興趣,有了陳曦頂缸之后,郭嘉也伸手拿過那本書,快速的翻閱了一遍內容之后開始思考,很快整篇內容領悟通徹。◇↓頂◇↓點◇↓小◇↓說,
“你理解錯了。”郭嘉將書還給陳曦之后說道。
“怎么可能,我的理解力還不至于這么差。”陳曦不爽的瞪了一眼郭嘉。
“這書的教化你理解錯了,對內你的理解沒問題,對外你的理解出錯了,這本書所言的霸道和你理解的深度并不同。”郭嘉撇了撇嘴說道,這書是呂布那邊的人給的,人肯定在呂布那邊,那所謂的霸道豈能是打服那么簡單。
“沒什么問題啊。”陳曦很明顯沒明白郭嘉說的是什么。
“我發現你有時候有些心思有些飄忽,這書是呂奉先那邊送過來的,也就是說人肯定在呂奉先那邊,你覺得那位的霸道對于胡人來說算什么。”郭嘉翻了翻白眼說道,他有時候挺奇怪為什么陳曦在小事上迷迷糊糊的。
瞬間陳曦就明白了,這書是呂布那邊送過來的,也就是說寫這冊書的人所謂的霸道是讓呂布,公孫瓚這種鐵血派中的鐵血派來執行。
想通了這一點之后,陳曦瞬間就傻了,公孫瓚和呂布在幽州并州那就不是打胡人,那是一塊地方又一塊地方的清地圖,那寫什么霸道不霸道,人都死光了,還王道統治,仁道教化,騙鬼啊!
“就是這樣。”郭嘉笑著說道,“要的就是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這才是真正的霸道。只有如此行徑,才能讓其跪伏。”
“此人可謂真正的了解了胡人的習性。也了解了所謂的因材施教。”郭嘉面上的笑意無比的詭異,看的陳曦都不由得有些發寒。
“所謂的教育就是從身到心的規范化。既然無法規范化,那就讓他們去死吧,死的多了,活人自然就規范了,反正他們信奉弱肉強食,我們制定規則,他們遵守規則,是為王道。”郭嘉這一刻笑的無比爽朗,但是卻讓陳曦感覺到一種骨子里面的寒冷。
“所謂的仁道。屠刀之下一絲生機是為大仁。”郭嘉盯著陳曦緩緩地道出他的理論,陳曦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壞掉了,還可以這樣解釋,不過貌似完全沒錯啊!
“你確定對方是這個意思?”陳曦扯了扯嘴說道,突然發現郭嘉的境界高深無比。
“肯定是了,溫侯北歸不管怎么說都變更不了一件事,他和胡人的沖突免不了,而以陳公臺之智,必然清楚以殺止殺乃是上上之選。畢竟舉起那桿大旗就結果要么身死,要么功成,大勢所趨罷了。”冰冷的眼光掃過陳曦,隨后郭嘉緩緩道來。
郭嘉一番話說得陳曦啞口無言。所謂的教化還真是從身到心的規范化,也還真是因材施教。
不過現在這種因材施教的方式還真是千古第一,著書之人看起來當真非是等閑之輩。
“子川。你太仁慈了,有些時候不要因為一些小事猶疑。我不信你的沒想過處理胡人,但是你的方法太懷柔了。對于不講理的胡人不要心存僥幸,今日你不滅他,他日必有后患。”郭嘉回頭看著陳曦鄭重無比的問道。
郭嘉雖說身處中原,但是也知道北方邊患的嚴重,說起來漢末天下有識之士都看出胡人對于中原有窺欲之心,但是卻都沒有太過重視。
在這些人現在看來,胡人對于中原的窺欲之心最多也就是如同當初檀石槐寇邊一樣,吃了也要吐出來。
話說要是這群人知道會有后面的五胡亂華,恐怕整個北疆都會被血洗,這個時期的漢室有這樣的力量。
陳曦苦笑,他雖說對于胡人多有痛恨,但是真讓陳曦下令滅掉數百萬胡人,還真下不了手,不是誰都有公孫瓚那種心態,滅掉數十萬胡人面不改色。
陳曦傾向的是教化,先打服,再勞改拆分,之后慢慢同化,筑城于大草原上,花上三代人慢慢吸收掉胡人,這樣至少不算是很血腥。
“子川,胡人反復無常,不講信義,國強他們就卑躬屈膝,國弱則蠻橫無理,這一點想必子川也深有感觸吧。”郭嘉平靜地說道,“就算匈奴變成了漢匈奴,但是就本質而言他們還是匈奴!”
“漢庭的教化對于他們來說沒有絲毫的效果,那么我們不妨換一種做法,用他們的方法去教育他們,弱者的錯誤需用生命來償還,強者才有認錯的尊嚴!”郭嘉完全沒有在意陳曦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為兄弟殺人,為朋友殺人,為君親師殺人本就是法禮所認可的,既然如此國仇家恨在法禮之中本就應該以血色去洗刷。”郭嘉不咸不淡的聲音出現在了陳曦的耳朵之中。
“…”陳曦無話可說,他突然發現貌似這邏輯沒問題,這法規也沒問題,有問題的居然是他自己,他理解錯了這個時代的法制觀念。
“既然反復無常那教化什么,殺吧,對于一個種族來說不可能所有人都悍不畏死,那一直殺下去,他們自然會聽從你的命令,我們有這個實力,何必花費那個精力,又不是我們中原人,我們需要如此?”郭嘉很冷漠但是也很現實。
“我明白了,畢竟是國仇家恨,本該如此。”陳曦暗嘆,他的思維始終和這個時代有著差距,雖說不斷地了解深入,但是他還是做不到郭嘉、賈詡那般視人命為草芥,就算這個人是敵人。
“子川,你需要一種觀念,一種對于外敵‘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觀念,你對于中原人手下留情這是道義,但是對于胡人,不必如此,他們該殺。”郭嘉毫不留情的說道,對于陳曦的仁慈極為不滿。
“你一句該殺少不了數十萬人人頭落地。”陳曦嘆了口氣說道。
“少了這幾十萬人我大漢又能多十年安穩。”郭嘉笑的那么肆意,對于敵人何必仁慈?
“嗯,我知道了,果然我不適合做這些。”陳曦嘆了口氣,不在說什么了,他知道自己的優勢也明白自己的劣勢,做不到就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