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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荀陽歸來

  一個琉璃色的籠子,里面飛舞各色各樣的蝴蝶。夢界封印的那些大彌夢蝶紛紛有感,飛入籠子和里面的蝴蝶糾纏。

  “就是這個,我用同屬性的力量模擬大彌夢境,到時候界外的夢蝶會受到牽引,比起自己隸屬的大彌夢境會優先飛入這里。”

  “此物不能放在夢界,不然還是會穿過無何有之鄉。”一位夢神提醒說。

  “那就扔在九州。”靈光一閃,此物飛到九州紫微宮。日后但凡有人得到大彌夢蝶,都會順著牽引進入這個籠子世界。

  長明從出生開始靈感很強,他對靈感強大的凡人有些眷顧,雖然剝奪這些有緣人觀測大彌夢境的機會,但賦予他們另一項力量――觀夢。

  在夢中可以收到夢神的信息,也可以感應自己所在世界的未來,以此做出最佳的選擇。以先知來引導世界。

  姜元辰身邊無相鏡一亮,照出另外一個人影。這個人影同樣在一處世界窺探夢界的真諦。

  “又有人?”

  “誰讓夢界隱秘不出,可以當做道君們的一個依仗?”姜元辰自嘲笑著,靜看這位道君尋找夢界通道。

  不能暴力進入夢界,也沒用夢蝶牽引,只能憑借各個世界的夢界投影。不過比起元昌道君的斯文,這位道君明顯就暴力多了。他強行抓住那個世界的夢界投影,以手法將其煉化,內里一應眾生夢界破碎,幾位夢神的投影跟著消亡。

  姜元辰座下諸位夢神不由皺眉,雖然僅僅是投影但也具備些許本體力量。而且那些夢境的毀滅――

  “牽扯一界生靈啊。”龍母嘲諷一笑,設法重建投影。

  “不成?”這位道君破滅投影,也僅僅察覺夢界被先天靈寶守護,完全找不到其所在位置。似乎是透過無盡虛空,傳遞過來的投影。而且里面夢神也一點情報都沒透露,隨著投影夢界的消亡而一并散去。反而是投影毀滅后,這個世界的夢界破滅。一股負面力量侵蝕而來。對道君,毫無傷害,可是無數生靈夢境破滅,輕者僅僅是一場噩夢。重者心神不寧,甚至還有靈智缺失的危險。

  這份大罪,觸發本界天道,即便是道君不懼一界天道,但也不欲在此丟人。從天道抹去自己的痕跡,將因果斬斷后匆匆離去。

  “看到沒有,這就是道君之力。一道之君,完全無視這虛空世界的法則體系。若是他們真身降臨,低級世界會自行崩潰。”姜元辰指著身影消散的那個畫面:“感覺的到,還有先天道韻遺留,這一點足以暴露他的身份。未來我若證道,必跟他清算今日因果。”以自身大道印記修改世界法則天道,抹去對自己的排斥因果,當然會露出自己的手法痕跡。依照姜元辰的眼力。已經看出他的身份。但此刻顯然沒有計較的本錢。

  不過這種場面不會持續太久。姜元辰冷著臉,目光閃過寒意。來吧,我的地盤不容許別人進來,今天動手結下因果,有本事將我記憶篡改,不然未來終究要一一回報諸位。

  道君們對夢界的窺探沒有持續太久,倉由看不過去就出面警告。如果從虛空看去,可以看到虛空有一顆顆星辰以元氣捏造,然后劃過大半個虛空世界,五光十色對準不少道君的道場飛馳而去。

  以星辰攻擊。顯然倉由是顧忌到姜元辰的立場。刻意用道君們虛空造物的手段,捏造姜元辰的象征星辰。一顆顆星辰蘊含倉由的武道意志,讓一位位道君主動從夢界邊上離開。

  “倉由對你還真不錯。”百花圣君有感,那些星辰墜落各大世界道域。雖然沒有大傷害,但至少將各大世界外面的先天道光震碎,丟了他們的面皮。

  只是大部分道君收手,還有兩位道君自覺顏面大失,沖向人族祖地的方向。

  “神霄帝庭、浩然境等勢力都在原始大陸有據點,到底哪一個據點最好。還需進行排查考量,大致需要一百年時間。你抓緊準備這件事,至于人祖遺骸送入祖地的事情,在后面慢慢準備。”百花圣君透露消息,讓姜元辰早做準備后離開洞天前往人族祖地。

  不單單是百花圣君,玄德以及辛王等人也對其他親近人說法,讓他們早做準備,以便諸位道君的審核。再吩咐后,也前往人族祖地。

  幽暗的虛空,一瞬間綻放無數鮮花。每一朵鮮花的花心演化大千世界,世界中又有無數鮮花生長,放眼看去少說有數萬個小世界捏造。

  突然,在一道雷光中平衡打破,虛空一場巨大爆炸,數萬世界同時消亡,引動的爆炸射出一道巨大激光沖向雷光方向。

  雷光傳來一陣輕哼,十二萬道先天雷霆不斷迎向百花靈光,最后兩方同時散去。

  “百花,今天先放你們一馬!”看到遠處功德玄光和另外一股隱秘氣息,這位道君不敢久留,雷光一閃即逝。而另外一人,被倉由拿著鐵棍輕輕一敲,主動退開。

  圣君離去,昆侖山巔再度恢復空寂。姜元辰大袖一抹,酒杯撤去,將剩下的酒水澆灌葫蘆藤。

  靜靜坐在昆侖之巔,這位道友似乎正在參玄悟道。不久,昊天冠遮天天機,又讓紫微大帝從九州借來另外一件先天靈寶,在虛空中進行一場苦肉計。

  他身份暴露,但不樂意天星上人的身份一并暴露,于是刻意在虛空另一邊自導自演一出戲。

  昊天冠擅長模擬,幻化天星上人的模樣離開原始大陸前往瑤山界。突然,一道黑影伏擊,強行將他擊傷。雖然瑤山圣母和勾陳大帝趕來救援,但黑影從容退走,天星上人跌入歸墟消失不見。

  “這黑影莫非是哪位道君派來的人?”勾陳大帝隱約覺得不對勁:“我手持天機鏡居然看不出去來歷,只見先天道光遮掩,想必是道君身邊的人?”強行牽著諸人思維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勾陳帝君,收兵回來,這件事你和瑤姬不用管。”紫微大帝降臨虛空,道:“這是我惹出來的麻煩,應該是神獸一脈派人下手。不過我看天星上人氣韻悠長,想必還有生機。”安撫瑤姬后。徑自回到九州。

  昆侖洞天,姚離拿著青冥云光旗現身。“我幫你還回去?”此物不愧是紫陽真仙護道靈寶,短短時間內連到道君的天機都能瞞過。

  “不用,你在昆侖待著。我回去九州給祖師。”姜元辰也要回去見一見玄清天的來客以及百花和靈祈派來的熟人。

  說完,自身跨入九州昊天之海,開放這座神宮接見三位通道。

  這三人站在虛空多時,幫助九州抵消玄玉仙界的壓力。這時,見五色虹橋飛來。一個個踏上虹橋進入昊天金闕。

  荀陽頗有些復雜情緒,當日身隕后被靈祈神君撈走元神,直接用聚寶盆化作他的本體,將他點化天神。

  而花后月季神女作為百花圣君座下的第一助手,這時候親自前來見姜元辰。她和姜元辰有幾次照面,但沒有深交。不過幾次見面,姜元辰從小小一屆真人走到比她還要強大的地步,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明白兩方交好,花后收斂心神,跟著荀陽進入昊天金闕。至于第三人。這是玄清天靈虹座下一位仙人,為此,姜元辰刻意請來洪真人作陪。

  “昊天金闕乃我界中樞,圣母沉眠之地。”姜元辰和洪真人迎著三人走入偏殿:“簡陋之地,還請擔待。”

  “無妨。”五流仙人笑道:“我等仙人不拘于此。”然后和洪真人交流,給姜元辰空出時間。

  姜元辰對花后一打招呼:“剛剛和圣君見面,對娘娘的來意很明確。如今元清不在,娘娘可在此界招收花靈前往百花圣境。不過記得返還同等元氣即可。”姜元辰剛剛和百花圣君早已將兩方合作談妥。花后點頭,默默退開,讓姜元辰和荀陽單獨見面。

  姜元辰穿著道袍。恭恭敬敬對荀陽行禮:“師叔。”

  這是從小到大,指點姜元辰修道的師長。那時候,靈虛真人是宗門的頂梁柱。真正教導弟子們修行的還是七代弟子和八代弟子。

  伏明是尊敬的長者,司空長鳴是姜元辰最初的導師。陳灝是他未來走入神道的頂頭上司。但是荀陽這位掌門人,才是姜元辰在太虛道宗混的那么好的最大靠山。

  荀陽見自己這從小看大的師侄,或者說真正意義上的徒弟有如今成就,含笑不語。

  姜元辰手一揮,兩人從偏殿離開進入正殿。荀陽一眼看到中央擱置的仙棺。嘆道:“元清娘娘也是我等同道,沒想到遭此永眠大劫。不知何日可以蘇醒?”

  “不確定,看她什么時候靈性恢復吧?”

  “元德圣母。”看到仙棺周圍涌現的愿力,荀陽道:“開元上德,你對她的評價很高啊。”

  “至少她做到我做不到的一件事情。”姜元辰沉吟說:“她能夠為了九州舍身,而我不行。”

  “但你如今也被九州牽扯,至少拖延數千年的證道時間,甚至連自身劫數都因為九州而加重數倍。”荀陽聽靈祈說過,若非九州合道這件事,姜元辰絕對不會讓第六難牽扯那么久,更不會在第七難的時候引來幾位真仙的殺手。

  “有些人嘴上天天說不行,但行動力比那些光說不做的人強多了。”這是靈祈對姜元辰的評價。

  為世界犧牲,說得好聽,但真正做起來,一般人都推三阻四,誰會真正犧牲?

  荀陽看著姜元辰,只見姜元辰面色復雜看著沉眠元清,似乎正在想事。“你覺得自己不如元清大義,但你怎么看不出,若非你言傳身教,依她最初的性子根本走不到這一步,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元清的道途,是受到姜元辰指引的!比起木青漪是姜元辰引入道門,元清道途一張白紙,完全是姜元辰自身大道影響的結果。

  荀陽暗忖:“元清最初隱居修行,根本沒什么舍生忘死的念頭。那黑蓮元清更是一個陰狠的主。若非觀你道途,從樁樁件件的小事被你引導,也不會最終走到這一步。”突然,荀陽想到昔年小九州的事情。從瀚海帶遺族歸來,哪怕是那幾個魔道修士也紛紛出力,姜元辰自身更是在最后和玉瑤天斷后拼命。正是這份心氣榜樣的感染,不然元清這不通世故的主,哪里明白什么舍身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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