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峰,天魔宮修士武崆一步步走上這座魔道真人修行的靈峰。
“這里七殺道韻很濃,想必就是那位真人遺留的吧?”
“什么人!”忽然前方有兩位七殺峰弟子看到武崆,武崆催動七殺劍,兩人不及反應被武崆擊殺。兩道血光沒入七殺劍,七殺劍輕鳴三聲,內里靈力增進一分,天魔紋路在劍身清晰起來。
望著整座山峰,武崆心中抑制不住喜悅:“這滿山修士正好可以幫我練成這口七殺神劍!”大步上前,一劍一個,只要被七殺劍刺中,哪怕僅僅是一道微小的口子,也會被劍身上的魔光抽取法力”。因為哪怕是這些七殺道的修士,他們體內也有計俊的魔種,天然被七殺劍克制。
屠殺滿峰修士,借此以七殺劍作為元神依憑,一口氣跨越凝神境界臻至元神道果。當姚離成道后,七殺峰也有一股七殺道意沖天而起。
金陽山,姜元辰有感,目光眺望七殺峰:“唔,這就是天魔一脈的他化秘術?”法眼觀照,看到武崆將自己魂魄融入七殺劍,將七殺劍化作自己的元神。
蒲玉書笑道:“不過外道真人罷了。用一件道果法器,然后以天魔他化手段將其他人的根基道果掠奪。”蒲玉書不愧老古董級別的真人,僅僅幾息時間就猜出天魔一脈的手段。
羽成也道:“無非是煉制一件七殺屬性的法寶,抽取旁人功行推動自身成道。雖然成的是七殺元神但天魔根基難改,僅僅是天魔宮那人的附庸罷了。”這是天魔一脈的掠奪之法。
姜元辰沉吟道:“雖然這法門不比真正自身成道,但好歹也是元神真人。除了殺魔以外,那天魔想必也準備應對血魔的手段?還有其他各類魔道,無非是養蠱之法培養幾個元神真人。”
三位真人對視。紛紛冷笑不止。他們顧忌計俊的魔威,但對計俊這手一點都不在意。
姜元辰伸手一撥,一縷縷銀線糾纏在指尖:“殺魔、血魔、炎魔、黑魔,這位宮主座下收集這些魔道修士,是要殺伐天下盜取他人魔種不成?”
“這種真人,哪里比得上我等正道修行?”羽成不屑一顧:“就是姚離。別看他剛剛成道,一對二沒問題。”
“是啊。”姜元辰點頭,但心中有些遺憾:“可惜姚離七殺道兇險,我不敢真正放手讓他一搏,借助我的北斗星力擊殺尉遲成,也讓他失去前往大羅秘境的機會。”
隨即一笑,姜元辰又想道:算了,即便是他自行成道也不見得能夠進入大羅秘境,畢竟大羅秘境進入的要求太高。我們九州除了我和元清有此機緣外,其他人還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當初慕容婉兒似乎都沒有進去過,連云門道人都沒有得到牽引。
“但師兄的三世法身玄妙非常,或許有可能?”思考間,忽然抬頭向姚離所在地看去:“天魔,你找死么!”長虹臨空,空中元氣凝練,一座元氣平臺在蒼洛搭建。將姚離保護起來。
天魔宮,計俊在武崆成為殺道真人后并不滿意:“原來如此。對方的打算也是踩著尉遲成上位,他們那邊也有一位七殺道的修士?”
計俊了解七殺道的特殊之處,雖在悟道方面不如其他真人,但戰力在同階真人中數一數二。計俊對武崆并不滿意,看到這位新生真人繼承尉遲成道果后,立刻動了殺機。
“此子不可留!”黑氣憑空出現在蒼洛上空。黑壓壓的烏云對姚離壓下。
姚離融合尉遲成的道果,赤紅色領域張開,原本尉遲成擊殺敵人所化墳墓一一消失,只有一片血紅色的土地以及高空一顆七殺星辰。
以無上殺機打造星辰,姚離雙手各持一把劍。尉遲成的佩劍隨著主人身死自動斷裂。如今左手赤紅血劍是王家血煉而成的魔劍。
魔劍吸收尉遲成死后精元,七殺道韻打磨錘煉寶劍,和右手羅睺血劍劍輝交映。
“此名計都。”姜元辰以靈識催動元氣,一尊元氣化身捧起金陽鼎,頗有閑暇給姚離這柄劍取名。
“計都?”姚離重重點頭:“好,此劍就名計都!”
計都羅睺,兩大血劍相互共鳴,同時晉升至靈器,化作兩口靈劍。
天魔計俊冷笑,空中魔氣化作一個巨大骷髏頭:“就憑你們兩個?交出七殺鼎,本座放你們兩人一馬。”他怎么會容許金陽山一脈率先得到第三口鼎?
姜元辰伸手舒張,莫名天魔之氣從化身蕩漾。魔氣交錯,姜元辰建立的元氣平臺頓時化作魔域,額頭忽然出現一朵黑蓮:“放我一馬?宮主,你修為是高,但摩天都不敢跟貧道這么狂,你這連天魔道果都沒成就的小魔頭,張狂什么!”面色冷峻,狂暴元氣席卷天地,空中驟雨啪嗒,朵朵黑蓮在空中綻放。
“摩天太子的黑蓮魔經?”計俊臉色大變,心中震撼。
在他化天魔宮中除了他化天子之外有諸多太子,每一位太子都象征一條天魔大道。有心魔化作天魔,有陰魔成就魔身,摩天太子是夢魔一脈的首領,計俊跟那位太子也打過交道。
“這人和那位太子有舊?”計俊詫異時,又見一股佛光從金陽山升起。
怒哼一聲,計俊率先退去。回到天魔宮,立刻將自己精心準備的幾件道果法器賜下,讓自己選中的眷屬前去擊殺同屬性的修行,祭煉法器成就外道元神。
天魔他化,他們只能以掠奪他人根基的手段完成自己的魔果。
姜元辰見計俊離去,打量姚離。
雖然面色憔悴,但身上氣息也穩穩達到分神之境。雖不及姜元辰元神飽滿,但也比普通新晉真人要強,可跟羽成真人比肩。
兩人回到金陽山,姚離直接閉關修煉。
取出七殺碑。尉遲成祭煉無數年的法寶被他當做劍鞘,把羅喉計都兩劍插入其中,以血氣溫養。
姚離下去休息,姜元辰三人繼續商議天魔宮的手段。
“且看看吧,我們只需守護如今五分之一的地界,專心教化一方。至于外面那些魔道由得他們折騰,就算他立下魔門又如何?”姜元辰自信滿滿:“到時候我等攜天人大勢,也可將他魔道打落。”
“善!”兩位真人齊聲道,彼此對自家正法信心滿滿。
血河,薛英正在跟陰間的冥河神交手,兩人斗得難解難分時,忽然察覺尉遲成身隕之事。薛英顧不得和冥河神糾纏,率領門人回到血河打探情況,隨后大悲不已痛哭出聲。
身邊一位弟子問道:“如今師尊和那位真人雖然是盟友。但兩方也時有爭斗。如今師尊何必為那人而哭?”
“本座哪里是為尉遲而哭,這是為我自己哭啊。”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薛英在尉遲成身隕那一刻頓時察覺自身殺劫降臨。不是來自那金陽山道門,而是他們魔道那位天魔宮主。當然,姜元辰也在后面遮掩天機,迷惑薛英和尉遲成的感知。
“本座不久于人世,你等日后且好自為之吧。”薛英大袖一甩。心中盤算。以魔道損人不利己的脾氣自然不欲讓計俊得逞。而心中到底有一點良知不寐,打算為本界考慮一番。
“你等若不欲投靠天魔宮一般。便前往陰間拜入那位冥河神座下。”薛英苦笑連連,剛剛率一眾門人攻打陰間,如今就要讓門人投靠那位冥河神。
幾位弟子臉色大變:“師尊何以有此言?我血河一脈氣運猶在,師尊又執掌陰間權柄,如今正是我血河氣運昌隆之時。而且那冥河神跟我們有生死大仇,如何能夠投靠?”
薛英不語。他看到計俊命門人斬殺尉遲成滿門,奪了尉遲成基業,哪里還不明白計俊對他們倆早有殺心。能夠準備一個人接受尉遲成的七殺道,自然也有人接掌自己的血魔道。
“徒兒。”薛英招呼其中一位門徒:“你集本座血魔法之大成,拿著此血河鼎前往陰間拜見冥河天子。他自會收你入他門下。”
李成拜入薛英座下有三百年,對這位師尊也有過幾次陽奉陰違,并不如何尊重。如今見薛英這般絕然居然將道統傳給自己,心中震撼:“師尊何必如此?”
薛英自家知道自家事,冥河神絕對容不下他,但冥河神座下沒有一個得力助手,正需要他血魔一部的勢力。
“到底我等都是本界中人啊!”薛英一嘆,目光眺望血河之外,計俊親自帶著一位血魔道修士前來。
“你等若要逃命,跟著你們李成師兄下去陰間即可。”薛英頓頓,又對李成道:“你那點小心思為師并非不知,只是不欲跟你計較。但你前往陰間拜入那位座下,那位陰間天子可不是為師。日后對那些真人少用些心思,血河一脈才能傳承下去。”
“薛英道友,可出來一見?”氣定神閑的聲音遙遙從岸邊傳來,薛英正正衣冠,前往血河應對計俊。“你等好自為之吧。”
李成見了,對周圍諸多同門道:“我奉師尊法旨去陰間,你們誰去?”
幾個門人看看,有四五個門人跟隨李成前往血河深處。當初通往陰間的通道被薛英設法重新打開,如今正是他血魔一脈的生路。
剩下幾個門徒相互看看,一人道:“若師尊真的出事,陰間那位修行尚淺,還不如直接投靠天魔宮主。”
“不錯,宮主乃魔道第一人,應當容得下我們。”另一人道。
血河之畔,薛英走出和計俊見過。計俊道:“道友,如今尉遲成被那些道人擊殺,本宮欲立下魔門和他們一爭雌雄,不知你意下如何?”
“宮主若要立下魔門和道門交鋒,我血河一脈愿在一旁敲敲邊鼓,為您助威。”
聽薛英答復,計俊笑容冷下:“這么說,道友自己不欲加入魔門?”
“哼!”薛英臉色頓時一變:“本座乃本界孕育靈子,被你引入魔道斷了天眷。但終歸是本界中人,和冥河爭奪權柄是一回事,卻還不欲做你們界外修士之間爭斗的炮灰!而且你早有準備,就讓本座領教領教你的天魔!”血河激蕩,薛英催動漫漫血河攻去…
一個時辰后,金陽山中的姜元辰等人看到血河異象,又有一位新的血魔道人吞噬血河成道。姜元辰道:“可惜這薛英真人了,不過他臨死之前留下手段傳承道統,比七殺峰那人強多了。”
羽成道:“如今本界魔道兩位真人紛紛身隕,接下來就是我們道門和他魔門之間的交鋒!”
望著漫天紅光,姜元辰笑了:“是啊,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交鋒了。”目光投向陰間,或許還要算上這第三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