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說起來,五大魔宗之中居然有三個是從道門脫胎而出,那不知道吞天魔宗和往生殿又是何來歷?”姜元辰先是從玉臺上面挑選了一顆水精珠。此物乃是上一代水神采集天地間的水行之氣而凝的靈物,本是想要日后用來煉制神器之用。卻不想天降橫禍,和一位魔修同歸于盡。
“這顆水精珠中蘊含大量水靈精氣,正好助你將河圖真正煉制成為本命法寶。”陳灝評價一句后,才開始說起那兩個魔宗的事情。
“吞天魔宗喜歡強行吸收修士的法力真元,乃是上古魔道傳承而來,可謂是魔門最古老的一個門派,也是當今魔道第一大宗。至于往生殿——”
陳灝語氣慎重:“你最好慶幸自己千萬別落入往生殿手中,那往生殿雖然僅僅是一位元神真人坐鎮,但那位真人可是往生殿的開辟者也是和我們紫陽祖師同輩的人。昔年三番五次從祖師手下逃脫,接著在魔門之中開辟往生殿,融合仙神魔三道而練就往生魔道,可謂是如今魔道第一高手。你若是落入往生殿中,除了被他們帶入往生魔境煉成傀儡之外別無二路。”
往生殿不是師徒傳承的門派,也不是以血脈作為紐帶的氏族,而是完全以那位殿主作為核心。從凡人中選出來一些資質不錯的人,然后用養蠱之法培養殺手,再用傀儡之法將他們的潛力徹底激發,被那位無生老祖徹底掌控生死。
說白了,往生殿就是一群由無生老祖培養出來的死士,里面的人除了那位殿主老祖都不過是隨手拋棄的棋子而已。
“行了,這些魔宗的事情你日后在外游歷自然有人提點你。”陳灝說道往生殿時,便不欲再跟姜元辰閑聊了,當初陳灝也在往生殿手中吃過小虧。而且往生殿那群人完全就是一群不要命的殺手,只要有人付出代價就可以雇傭他們。當初以陳灝的鋒芒畢露,也被人暗中通知往生殿買他的命。在修真界來說,往生殿和道門的關系頗有幾分井水不犯河水,之所以被稱為魔道完全是因為那位無生老祖的關系以及他們對生靈魂魄的利用。
“你還是趕緊挑選東西吧。”
姜元辰不敢怠慢,從玉臺上面拿了一塊墨玉后,又挑了一柄桃木劍。
“這桃木劍似乎是用雷擊桃木煉制而成,在心動期之前也足夠你使用了,比起師門統一發配的松木劍要好一些,也算是一件法器了。”陳灝靈識檢查后又遲疑道:“至于這一塊墨玉似乎是一種水玉,應該是匯聚水靈之氣幫助修行所用。”
水玉,乃是水靈之氣匯聚在水底形成的玉脈,其中水玉各種各樣因環境而屬性有所不同,即便是陳灝也認不出來這種水玉的種類。
一道水神神力從法螺中發出,落在了這一道水玉上面。
“聞之無味,不是香玉之屬;硬度適中,既算不得軟玉也不是剛玉之流。”以靈識神念檢查后,陳灝再度道:“不過,此物中蘊含大量水靈之氣對你修行有幫助就是了,且隨身佩戴者吧。”
隨后,和姜元辰交代了幾句,將玉臺上面其他東西的用途給姜元辰講解一下,陳灝便將自己的靈識收了回去。給姜元辰講解了一番道魔之別,又看了姜元辰施法降雨,陳灝對姜元辰在此打理水道也放下心來,至少依他對法術的熟練程度也不會出了大的差錯。
“小東西,看樣子接下來幾個月就要跟你在一塊兒了。”姜元辰將那一條錦鯉抱起,從玉臺上面拿過一個玉牌掛在錦鯉身上后,又翻出來幾顆水靈丹給錦鯉服用。
梳理水道運轉,司掌行云布雨,轉眼便是兩個月的時間過去。姜元辰除了借助水神之便練習水系法術外,還開始祭練陳灝當初賜下的彌塵幡以及桃木劍。
那彌塵幡僅僅是三道法禁的普通法器,具備三種功能:飛行、幻術以及召喚塵沙。而桃木劍除了上面有著神靈咒法的驅邪伏魔咒法外,也沒有什么特殊功能。
在水面上用彌塵幡練習飛行之術,在望月崖上用桃木劍練習三套劍法,姜元辰的日子倒也很緊湊。
“此地水神何在?”這日姜元辰在白玉祭壇處指導那錦鯉修行吐納之法。這一條錦鯉在水神神力的滋養下也已經開啟靈智,加上那幾顆水靈丹也具備了普通六七歲小孩的靈智。而且在水神神力和水靈丹的滋養下也讓它從原先的三尺之身成長為丈許長短。當然這其中也要歸功于陳灝賜下了一枚啟靈丹的緣故。
聽到水面上傳下來的那個聲音,姜元辰只感覺自己身上的水神假格不斷晃動,似乎要接受感召一般。
“是有人以請神之法相招本地神靈?”姜元辰忽然明悟道:“既如此,不得不去看看。”
能夠以請神之法召喚太虛道宗敕命的神靈,只可能是太虛道宗的自己人。雖然姜元辰僅僅是一個假格之神,但若力所能及之地也要幫一幫。
一拍身邊的錦鯉,那錦鯉馱著姜元辰就浮出水面。
望月崖上,林子軒四下打量周圍靜等地神的出現。
林子軒奉內門長老之命外出誅殺一只妖魔,結果走到半路的時候才發覺自己認不得路了。
倒不是林子軒魯莽愚笨,只不過從天空中行走云路和從地面趕路的方法大不相同。就需要時不時停下腳來,詢問一下當地地神具體的方位。當然,也是林子軒修為不深,僅僅是筑基大圓滿境界,對占卜推演之法不精通的緣故,不然掐指一算就能夠將周圍的地域位置納入胸中。
這一次,林子軒飛行了一段距離后就停留在了望月崖上,施展神咒召喚此地地神,那姜元辰作為距離林子軒最近的一位地靈神便正好應了召喚。
林子軒看崖下溪水不斷翻滾,然后一位青年盤坐在一尾金色錦鯉上從水中躍出。
那青年身披一套青云長衫,脖頸掛著一塊墨玉頸鏈吸引水靈之氣,眉心印有一點朱紅法印是金沙溪水神的象征,腦后還有一圈幽藍神輪映射著金沙溪的水道變化。
“閣下不知如何稱呼?和我太虛道宗是何干系?”青年出來水面,一甩袖子對上高呼道。
“姜元辰?”林子軒打量青年一陣,忽然道:“你不在外門修行怎么在此作為水神了?”說著,林子軒也從崖山跳了下來,凌空浮在水面三尺之處。
姜元辰眼光一閃,謹慎道:“不知道兄如何稱呼,小弟寡居山門修行可沒怎么見過你啊。”
說著,姜元辰仔細打量眼前浮在水面上的青年。青年樣貌不過二十三四歲,身材偉岸,五官分明,頭戴金冠,身披大紅道袍,其周圍氣息磅礴,足可見其修為遠在自己之上。
可姜元辰回憶自己見過的所有人后,仍然想不起眼前這人到底是誰。既然兩人不認識,那么這人從何處得知自己的名諱?而且似乎對自己的事情很了解?
“林子軒。”青年簡短說。
林子軒!聽了青年的話姜元辰訝異不已,拱手笑說:“居然是林師兄,師兄久在內門修行,居然也知道小弟的事情?”
林子軒,姜元辰也是久聞這位師兄大名了。作為太虛道宗重開山門后的第一批外門弟子,林子軒又是第一位進入內門修行的弟子。和第二批外門弟子中的楊陵一樣,在幾位長老講師口中常常被提及。
“我入得內門后也曾經去外門走動,也看到過外門弟子的花名冊。這一代弟子以師弟最優,司空長老可是經常提起。”林子軒解釋后,好奇道:“姜師弟前不久不是在尋找天門筑基的機緣嗎?怎么——”
“嗯。現在師弟已經筑基成功,為何還不回內門報備?”眼皮子一跳,林子軒就看出來姜元辰目前的修為進境。紫氣升騰,天靈生光,也已經達到了紫霞訣大圓滿的狀態。
“是因為陳師叔將我留在這里的緣故。”姜元辰將陳灝當初說的轉述了一遍。
“原來如此,是為了了卻和金沙溪的因果啊。”林子軒恍然。
“不過,此地既然是金沙溪,那么距離黃林山應該也不遠了吧?”林子軒再度問道:“為兄奉師門之命去黃林山除妖,師弟可否指點一點黃林山方位?”
林子軒也是第一次來陳國之地,雖然看過陳國山川圖,但也不能將每一處的土地徹底記住,在姜元辰之前的另一處地境也尋了一位土地問路。
“黃林山嗎?”姜元辰回憶了一下,伸手隨意對著水面一劃。一道激流在姜元辰的牽引下飛到兩人面前凝結一面水鏡。
這些日子姜元辰在此修行水系道術也很有進展。在他的造詣下以幻術融合水系道術化作的水鏡術也將黃林山到金沙溪的地圖具現出來。
水鏡來回晃動,待林子軒將地圖記下后便隨之破碎落入水中。
“既如此,為兄就不打擾師弟修行了,待師弟日后歸入內門我等再行相見吧。”一道劍光閃過,林子軒直接飛身而起御劍而行。
“這小子居然也有一點劍修的路子,這套御劍飛行之法比起你的爬風挪移可是強多了。”陳灝的聲音再度傳到姜元辰耳中。
和陳灝接觸日久,姜元辰對這位師叔的性子也越發熟悉起來。比起司空長老的沉靜性子,這位陳師叔就多了幾分歡脫,直來直往,倒也頗有幾分快意恩仇的味道。
這位師叔說話很直,姜元辰聽了這位師叔的話也不惱。的確,以姜元辰的飛行技巧來說還不如凡間武林人士的輕功快呢。在水面三丈之上磨磨嘰嘰的游行,怎么能夠稱之為御器飛行?
“弟子惜命的很,在師叔的話語中不是也曾經提及過一些前輩的黑歷史嗎?”
御器飛行和御風而行還有不同,那乘風御氣可以說是自己的一門本命神通,但是御器飛行則是借助了一件法器的力量進行凌空而行,林子軒的御劍之法也是如此之類。
彌塵幡的品質本就不好,加上姜元辰剛剛開始學習御器飛行之法,能夠懸浮在水面三丈慢慢爬行,姜元辰自己就很滿意了。
也幸好下面是一處江河,如果是一處懸崖峭壁,姜元辰也不敢隨意練習飛行之法了。真要是一時法力枯竭摔到懸崖上面,即便是筑基修士也要丟了半條命。
陳灝在給姜元辰講解飛行之法的時候也曾經舉過一些失敗前輩的例子。什么練習的時候不注重周圍環境,從天空中一下子摔到大地腦漿迸裂而死。或者不注意飛行高度強行飛去上面的罡風層,被罡風刮骨魂飛魄散而死。再或者于空中迷路,跑到了那些飛禽妖魔領域被擊殺…
御空飛行之法是所有修士最常用的代步手段,當然要好好打下扎實基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