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告訴我,你家小姐在哪兒。”凌旭要瘋了,這茫茫戈壁,她一個姑娘家怎么走啊。
“凌少爺問的好沒道理,我家小姐可不好好的在府里待著,難道會跟我們這些下人在戈壁里吃苦不成?”崔安挑釁的看著他,如果不是這人,自家小姐怎么會吃那么多的苦。
凌旭蹙眉,“崔安,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說話?”這樣陰陽怪氣的,怎么搞的跟他做了什么對不起他崔安的事兒似的。
崔安哼了一聲,做了一個“我就這樣有本事你揍我啊”的詭異表情,氣的凌旭恨不得拿大鞋底子抽他。
“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可能有危險,你跟我賭氣的這功夫,可能就會耽誤我去救她。”凌旭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態度變好。“崔安,我知道你們心里都怪我。但是我和你家小姐的事兒你們不懂…...現在把她的行蹤告訴我。”
“哈,我是不懂,我家小姐怎么瞎了眼看上你這個狠心的家伙。大人好大本事,能讓我家小姐傷心,怎么就不能找她出來?”崔安一臉挑釁,“如果大人沒事兒,那小的就先回去了。”
“你給我站住!”凌旭瞇著眼睛看著他,“崔安,我知道你本事,估計對你用大刑你也不會告訴我。不過你猜,我要是對那兩個姑娘動手,她們會不會像你一樣硬氣?”
“你!”卑鄙!
崔安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凌旭笑了。“別這樣看著我,你知道,是你逼我的。”這還真是什么主子養什么屬下。跟那丫頭性子一樣一樣的。
“小姐沒跟我們在一起。”崔安似乎妥協了,垂著頭開口。
“你說她還在敦煌城?”凌旭一愣。“可是有人看到她出城了?”
崔安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他。
凌旭恍然。
糟了,調虎離山!
這丫頭,為了避開自己,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崔安,你可知道,你今天如果騙了我,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凌旭做最后的試探。
崔安坦然的站在那,本來小姐就不在這里。他才不怕。
凌旭自認崔安無法騙過自己,心道:那丫頭大抵還留在敦煌城。
“我的人,我的貨都給你留下,就跟你們一起回遼東府。崔安,我希望你最好沒有騙我。”凌旭做兩手準備。他親自回去敦煌城,如果梁田田在城里最好,如果崔安騙自己,那么自己留下的人好歹能護得他們周全。
“隨便!”崔安大大咧咧的甩了兩個字,轉身就走。這樣的態度愈發讓凌旭摸不準頭腦。
敦煌城淳于家,此時卻在發生一件大事兒。
“我說大少爺。你這樣興師動眾的把我們這些老家伙都叫到祠堂來做什么?”二房的人說話懶洋洋的,特意強調“老家伙”,就是為了提醒梁滿倉。哦不,現在是淳于滿倉了。提醒他作為一個毛孩子還是守住本分的好,這里在座的可都是長輩。
其他幾房的人早看不慣這位突然冒出來跟他們搶奪淳于家的人,當即冷嘲熱潮道:“莫不是有人剛到了淳于家不懂規矩?也是,這小門小戶出身,跟我們這樣百年大族是沒法比的。可我說啊,大侄子啊,這淳于家的祠堂,沒有大事兒開不得。你年輕不懂事兒。也是第一次犯錯,我們就原諒你了…那什么。大家伙沒事兒就散了吧。”
還沒等淳于滿倉招呼,這幫人就自動起身。準備離開。
淳于滿倉淡淡的看著這一切,面色沉靜。
二房的人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淳于策這個忠仆終于站出來了。“放肆!于公,我家大少爺是撫遠侯府世子;于私,我家少爺是長房長孫,怎么就沒有權利在這祠堂召集諸位了?”他目光冰冷的掃過在場眾人,“我倒是要問問,不敬尊長,各位可都想好了后果?淳于家的家法可不是擺設的。”他這話一出,當即有幾個人停住腳步,灰溜溜的回去了。
其他幾房到底不敢太過分,這淳于家的家主之位怎么都輪不到他們頭上,沒必要真得罪這個新官上任的世子爺。
挑起了事端的淳于家二房臉面掛不住,訕訕的笑了一下。“瞧我,大侄子這剛回來,我倒是忘了,已經是世子了。怪我,怪我。”他這么大年歲了,就不信這毛頭小子敢欺辱他。
果然,淳于滿倉并不在意,反而安撫他,“二爺爺是家里的長輩,滿倉不敢放肆。”
二房的人當即一臉高傲,看,這毛頭小子還不是不敢得罪他們二房。皇命封的世子又如何,哪天死在這戈壁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兒。誰知道是不是遇到風沙卷走了呢?那時候看看大房還能不能再找回一個孫子來。他倒是忘記了,大房如今可不止有孫子,還有了一個重孫。
淳于滿倉臉上始終淡淡的,突然笑了。“今兒把各位長輩叫到這里來,滿倉是有一件事兒要跟大家商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樣的表情,梁滿倉鐵定在算計人了。
淳于家老侯爺借口病重沒來,在座的最年長的就是二房的當家人,各家都是以他們二房馬首是瞻。當即道:“你這孩子也是的,自家人,有什么事兒不能關起門來說的,何必弄到這祠堂里來。”他像是所有和善的長輩一樣,笑瞇瞇的道:“說說吧,是不是在外面吃了虧,讓爺爺們給你做主啊。”說的滿倉跟個不懂事兒的小娃娃似的。
滿倉沒搭茬,突然冷喝一聲,“帶上來!”
兩個大漢架著一個人過來,且看那人哆哆嗦嗦委頓在地,眾人一臉不解。
淳于策大聲道:“這人行刺世子,被世子爺當場抓住。如今已然招供。”他目光掃向在場眾人,冷聲道:“他指認這謀害世子之人就在這里。”
底下嗡的一聲,謀害世子這樣的罪名可不是誰都擔得起的。這人怎么就這么大膽。居然敢謀害世子爺。
滿倉要的就是這效果,他靜靜的看著。把眾人的表現看在眼里。
二房的人立馬變色,幾個人對視一眼,鐵了心不承認,難道這新來的世子爺還真敢把這屎盆子往他們二房的頭上扣不成?
“大侄子,哦不,世子,這一個小賊的話怎么能聽呢?”二房有人坐不住了,開始嚷嚷。“不過片面之詞,不足為信。”
“無妨,我還有其他證據。”滿倉笑的云淡風輕,輕聲道:“說吧,那人是誰。”他聲音不大,聽在那殺手耳中卻是一激靈。
這人不是人,簡直就是魔鬼。
他順著淳于策的視線看過去,抬起手指了那人,閉眼道:“就是他指使我殺世子爺的,說事成之后給我一千兩黃金。”
祠堂里為之一靜。所有人都傻眼了。
二房的人呆呆的看著四房的家主,有點兒弄不明白。明明是他們派的人,怎么成了死對頭四房接了屎盆子?難道是當初銀子給的多。這殺手有意幫他們?
“一派胡言!”四房的人大罵,“你這是污蔑,我們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兒,我要見侯爺…”
“會讓你見的。”滿倉開口,“做沒做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四爺爺,還是請您跟爺爺去說吧。”他一揮手,當即過來幾個人,把四房的幾個當家人全部捉了起來。
四房之人破口大罵:“梁滿倉。你個黃口小兒,想要屈打成招不成?不就是我們四房當初要把孩子過繼給大房嗎。你何必如此陰毒,當誰看不出你那點兒小伎倆不成?”
二房的人樂了。最初驚慌過后他們剩下的全是暢快。沒曾想欲除掉梁滿倉不成,竟然還有這意外的收獲。
“老四啊,不是我說,滿倉這孩子挺好的,我瞧著這做世子就不錯。怎么你們四房老惦記撫遠侯的位置呢?這怎么輪也輪不到你們四房吧?”他們二房還沒輪到呢,四房倒是張羅的歡,活該。
“老二,你放屁!”
三房出來做和事佬,“世子,這事兒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沒有什么誤會,有人證,物證也在爺爺那里。這件事兒爺爺會親自過問的。”他大手一揮,“帶走!”
四房的人被強硬的請走,滿倉告罪。“麻煩諸位長輩了,這件事兒,滿倉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他客氣了幾句,也大步離開了。
子墨過來,滿倉低聲吩咐道:“按照計劃行事,提醒他們,如果肯配合,我保證他們四房還是侯府的四房。如果不配合…”他頓了頓,“那撫遠侯府只有大房一家就夠用了。”那些絆腳石還是盡快除去的好,婦人之仁可不是用在這個時候的。
“是!”子墨恭聲領命,帶著內衛那些專門刑訊的高手離開了。
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身邊的親朋好友,而是你的敵人。
滿倉想到小妹曾經跟他們說過的話,想著二房被四房搬到的那一天,想來也不遠了。
遠處一騎快馬絕塵而來,馬還沒有停穩那人已經到了他面前。“滿倉,她在哪兒?”(小說《》將在官方微信平臺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并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