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老得救我啊。我哪里知道那凌旭是朝廷的人啊,再說這事兒是老二求我的,爹,就算是罰您也不能罰我啊!”
曹家的書房里,曹潔雪跪在地上一臉哀怨。
明明是二弟犯的錯,憑什么按在他身上。
曹清然臉色難看。
“糊涂!”他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什么事兒能做,什么事兒不能做你不清楚嗎?你二弟年紀小不懂事兒,難道你這當大哥的也不懂事兒嗎?”
曹潔雪愕然。
老二也都十七歲了,他哪里小了?
“爹,可是老二求我的,我也是被逼的!”他極力哀求,“爹,我要是被扒光了當眾責打,爹你的臉面還要不要了?我可是曹家的長子啊!”
曹清然臉色變換,這件事兒他也是猶豫不決。
內衛那邊他不敢得罪,可是自家兒子…尼瑪,自己的兒子,誰不心疼啊。
管家出主意道:“老爺,其實,這件事兒完全可以不用大公子出馬的,內衛也沒有指名道姓…”
曹清然心思微動。
凌旭坐在梁家的客廳里,還沒等到岳父大人,就聽到屬下來報。
“主子,縣衙門口今天打了一個人,是曹家的一個下人…”
凌旭嘴角微翹,“曹大人這是不把咱們內衛當回事兒啊。”凌旭敲著桌子,“兄弟們。去送曹家一份大禮,免得回頭讓人以為咱們內衛的都是軟蛋。”
梁守山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話,微微蹙眉。“可不要玩的太過火。”
凌旭騰的站起來,哪里還有之前的悠閑。很狗腿的諂媚道:“梁叔,幾天沒見,您這氣色看起來可是愈發的好了。”他過去把人迎進來,接過下人手里的茶親自端過去,全然不在意自己屬下的怪異目光。
梁守山對此已經見怪不怪,卻也在意那些屬下,忙道:“大人有事兒吩咐?”沒敢托大先坐。
凌旭忙道:“梁叔,咱們今天只論家事。”他這話音剛落。梁守山一屁股坐下,大大咧咧的接過他的茶,挑眉道:“小旭今兒過來,有事兒啊?”
凌旭心里暗恨,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岳父大人您之前是唱戲的嗎?
心里腹誹著,面上卻不敢表露分毫。
“瞧梁叔說的,沒事兒就不能過來看看您了?”要論這臉皮厚,凌旭可真不輸于一般人。“梁叔最近忙著靈山縣的事兒,辛苦了。”凌旭欠了半個屁股坐在他旁邊,“那個。我聽說滿倉和滿囤受傷了,梁叔您送他們去養傷了。許久沒見球球和虎子了,我也掛念的緊。想去看看他們。”
醉翁之意不在酒,梁守山一眼就看穿了。
只怕想看的不是自己那幾個兒子吧。
這臭小子,整天惦記他閨女,真是可恨。
不過…閨女整日里跟歐陽文軒那小子在一起,也是不妙。凌旭這小子去了,正好能分分神,別老照顧歐陽文軒那小子,弄得他這個當爹的都吃醋,照顧的也太周到了。為了那小子還特意在空間里蓋了一間房。至于嗎。
“地方你不是知道嗎,還問我做什么。”梁守山神色淡淡的。卻是松了口。
凌旭松了口氣,“瞧您說的。沒有您的同意,我也不敢妄動不是。”他明里暗里的暗示,對于老丈人,他凌旭絕對是尊重的。
實際上當初建那田莊的時候,梁守山用的就是內衛的人,這些事兒自然逃不過凌旭的耳目。哪怕是最近歐陽文軒在那邊養傷,凌旭也知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才著急。
“滿倉和滿囤傷還沒好,我這太忙走不開,你就替我去瞧瞧他們吧。”梁守山徹底松了口,如果免去閨女的事兒不談,凌旭這個晚輩,他看著還是很滿意的。
笑容在臉上綻放,凌旭笑的像是一朵向陽花。“梁叔放心,我一準照顧好滿倉他們。”心里卻想著:歐陽文軒,不要仗著脆弱博取同情心,小丫頭根本不吃那一套。
當晚凌旭就去了田莊,遠遠的就看到歐陽文軒坐在門檻上一臉黯然,他的小丫頭蹲在旁邊“溫柔”的哄著,看的他眼里直冒火。
這是干嘛呢?
真把自己當成三歲的孩子了?
還要讓人哄?
凌旭深吸口氣,大步走過去,遠遠的就打招呼。
“這不是小侯爺嗎,聽說身子不舒坦,怎么樣了?”他一臉關切的走過去,“瞧著這氣色可不大好,是不是病了還沒好,怎么也沒請個大夫呢。”他的小丫頭又不是大夫,老賴在這里做什么?
歐陽文軒起身,不敢托大。“見過指揮使。”
“小侯爺客氣了。”凌旭笑的一臉燦爛,根本看不出心里在冒酸水。
“你們兩個,一個稱呼對方小侯爺,一個稱呼指揮使的,那我這小小的平頭百姓是不是要跪下磕頭啊?”梁田田笑著道:“干脆還是叫名字吧,這樣自在。”
梁田田發話了,兩人自然不會多說什么。
“怎么沒看到滿倉他們?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嗎?”凌旭只看到他們兩個單獨在一起,這心里就更不舒坦了。
“大哥他們在泡溫泉,我勸文軒跟著一起去,他說頭暈不想去。”梁田田根本沒覺得有什么不妥,“正好你來了,幫我勸勸文軒。”在她眼里兩人都是朋友,還真沒太大的不同。要有,也是凌旭稍微有那么一點兒小,可你要說誰更重要,梁田田還真分不清。
“泡溫泉啊,好啊。”凌旭一把拽起歐陽文軒。“小侯爺,走吧,別客氣。”
歐陽文軒苦著臉。沖梁田田蹙眉道:“真的要去嗎?”回來肯定又是扎針,這幾天都是這么過的。他哪里是怕泡溫泉。是怕事后的扎針。
梁田田聳聳肩,“你就算是不去,晚上也繼續。”說的凌旭心里直突突。晚上…晚上繼續什么?心里打定了主意,晚上一定得盯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做什么。
哪怕明知道他們兩個是清白的,可一想到兩人單獨在一起,凌旭這心里就不舒坦。
歐陽文軒抿著唇,像是個可憐的小狗。認命道:“那好吧。”不知不覺的,他在梁田田面前竟然開始撒嬌,哪怕是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乖了,晚上給你做彩色的面條,水果味兒的,你最喜歡的。”梁田田拍拍他的胳膊,推著他,“我新給你做了衣裳,一起帶去換了。”歐陽文軒出來的匆忙,可是什么都沒帶。
“那你記得。一定要水果口味的,我要吃梨味兒的。”歐陽文軒眨眨眼,“鹵子能不能稍微多放一點兒鹽。”為了照顧他的身體。最近的東西都吃的清淡,他嘴里都沒味兒了。
“好,知道了,快去吧。”梁田田哄孩子似的,抱著一套新衣裳遞給他,推著他去了梁滿倉他們泡溫泉的屋子。
凌旭全程看著,心里這酸水抑制不住的往外冒。
小丫頭居然給他做衣裳,還連帶著里衣都給做了,這也就算了。居然還要親自伺候他吃喝,難道梁家沒有下人嗎?
凌旭左右掃視了這么一圈。還真沒發現一個下人,這心里就愈發的不是滋味兒。
憑什么啊?
他的小丫頭他都舍不得用。歐陽文軒這個混蛋,居然還點菜?
尼瑪,不帶這么無恥的。
撒嬌賣萌什么的不是小舅子才做的事兒嗎?什么時候歐陽文軒也這么無恥了。
凌旭承認,他吃醋了。
“新做的衣裳啊,田田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凌旭摸了摸那衣裳,只覺得那料子軟的恨不得撕了才好。
梁田田卻沒有聽出他言外之意,點點頭,“做的多了就好了。文軒沒帶衣裳,最近給他做了幾套,手法愈發的純熟了。”
凌旭:“…”
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恨不得在歐陽文軒身上挖個洞出來。
歐陽文軒那邊也沒在意凌旭,于他而言自己對梁田田只是當成最好的朋友、恩人,或許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情在里面,壓根還沒有那些旖旎的心思,所以也不大懂得凌旭那怪異的眼神。
從凌旭手里拿回衣裳,“我自己來就好。”他還以為凌旭在幫忙呢。
凌旭這心里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想吐都吐不出來。
這兩個,心也太大了吧。
難道就沒有人看出來他很不爽嗎?
“你們去泡溫泉吧,我去準備晚飯,晚上大家都吃面條。”梁田田臨回屋的時候還特意囑咐一句,“文軒的身體不好,泡不得太久,凌旭大哥你記得照看一下。”
凌旭大哥?
文軒?
平日里熟悉的稱呼,今兒聽起來也不舒坦,凌旭就跟掉進了醋壇子,浮浮沉沉的,到處是酸味兒。
是夜,梁田田準備了水果口味的面條,六個半大孩子吃得香。凌旭發現自己的醋真是白吃了,壓根沒有人在意他那顆脆弱的玻璃心,漸漸的也就正常了。
至少小丫頭對他和歐陽文軒都沒有什么不同。凌旭暗自想著:小丫頭太小,還沒開竅呢。
夜晚,睡在山谷里,凌旭安心入夢。
而曹家,卻被突如其來闖入的人給驚醒了,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帶到大廳里,曹潔羽那個殘疾都沒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