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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請問

  又一人倒下,雖然似乎還在抽搐,但已經不再是鮮活的人,而是尸體。

  “五。”徐茂修說道,看著門前的尸首。

  來時洶洶的十幾個潑皮,轉眼就死了五個,余下的六七個已經嚇得跌坐在地上,看著面前越發高大的三個男人,抱著頭砰砰叩頭求饒。

  而大路上路過的人也終于看清這里發生什么事了,哄得一聲亂了。

  范江林和徐棒槌站定在徐茂修身邊。

  “哥,真是不過癮,我才射了一箭頭。”徐棒槌舔著嘴唇,眼睛冒著光說道,將手中的弓箭對準地上叩頭的余眾,“把他們也都….”

  “夠了。”徐茂修說道。

  五條人命,絕對不是小案子,他抬頭看向路上,隱隱可見七八個差衙奔來。

  如妹妹所說,事情鬧大了。

  大路上人群突然跑動,氣氛異樣。

  “出什么事了?”周六郎問道,一面凝目向前看去。

  肩挑手拎,推車趕馬的人群不分前后都向一個方向奔去。

  “你可真夠好事的。”秦十三說道,在車中放下手中的書卷。

  “我請你吃飯,怎么了?”周六郎說道,凝神看著前方,眉頭微微皺起。

  那些人群奔去的方向好象是….

  “請我吃飯?太平居停業,來這里吃什么?”秦十三哼聲說道。

  “我又不是請你去太平居吃。”周六郎說道。

  秦十三郎笑了。

  “它停業自有停業的道理,你瞎操心。”他說道。

  周六郎轉過頭看他。

  秦郎君看著他。

  “她是我妹妹,我操心也是應當。”周六郎哼聲說道。“你,一天而已,怎也知道它停業不停業的?”

  秦郎君哈哈笑了。

  “因為,我也想要太平啊。”他說道。

  說著話他們的車馬未停。前行一段,前方的熱鬧便更甚,來回奔走的人也更多,互相詢問。

  “出什么事了?都跑什么呢?”

  “快去看,太平居殺人了!”

  太平居?殺人!

  周六郎和秦十三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驚駭。

  這女人!他早就說過!慣會惹麻煩!

  周六郎揚手甩鞭。馬兒嘶鳴疾馳。

  而與此同時,普修寺中兩個僧人也邁入明海禪師的廂房。

  “太平居來的人說是如何?”

  明海禪師放下手中的筆問道。

  “說是有人覬覦太平豆腐方技,起了沖突。”一個僧人恭敬說道。

  明海禪師微微一笑。

  “那是不可避免的。”他說道,意味深長。

  室內沉默一刻。

  “去吧,雖然我們方外之人,不用俗家禮法,但也難免紅塵俗事羈絆。”明海禪師說道。

  這就是要出面了,兩個僧人領會應是退了出去。

  “陳滿堂啊陳滿堂,你又欠下佛爺一個人情,可要還的。”

  室內一聲含笑低語便又陷入安靜。

  京都衙門的差衙在京城多是橫行十幾年的老手。沒個眼色膽識心思靈敏,難在這京中安穩。

  但今日之事還是讓這些見慣了各種事的七八個差衙目瞪口呆。

  四周一圈已經擠滿了聞訊而來的民眾,地上五具尸體還保持原本的樣子趴臥,死者可怖的死前神情讓民眾們不時的騷動。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首的差役喊道。

  “差爺,適才有這些賊子來我太平居意圖偷搶,我等為自保不得不將其擊斃。”徐茂修跨上前一步。態度恭敬的說道。

  胡說,胡說。

  差役心中喊道,帶著幾分驚駭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

  “他們來你這里偷搶什么?”他不由脫口喊道。

  這一句話讓徐茂修眼神微微一瞇,而人群外的秦郎君和周六郎也對視一眼,心中了然。

  不加查證詢問,就直接開口質問,可見對事情是有所了解的。

  果然如妹妹所言,這些既然敢來就必然備了后手,表面上鬧事,主要目的是要讓他們牽涉官司。拉拉扯扯中一并進官府進大牢。

  一旦進了大牢…

  看看這些來的這么及時的差役,就知道還有什么后手等著他們。

  果然要把事情鬧大,只要能把事情晾到人前說,就沒有什么可怕的,最怕的是躲在人后說不清道不明。

  “差爺。你可知道我們這里是什么地方?”徐茂修說道。

  “你這里不就是個酒肆嗎?”差役喊道,帶著幾分兇神惡煞。

  原本要理的不過是一個斗毆鬧事的小案子,沒想到竟然變成了人命案子,這跨度讓他們有些頭腦嗡嗡措手不及,不過至少進監牢的結果是不會變了,也不算收了錢沒辦成事。

  “我們這里的確是酒肆,但我們這里還有一個作坊。”徐茂修說道,“太平豆腐作坊。”

  作坊!

  只要是作坊,大多數都有所謂的家傳手藝,最忌諱的便是被他人窺探,甚至還形成了不請入他人作坊,如同無故夜入人家,殺之無論的慣例。

  差役面色頓變。

  “我家的太平豆腐,想必眾人皆知,其法與眾不同。”徐茂修繼續說道,一面抬高聲音,對著圍觀的民眾。

  “是啊是啊,我知道我知道,跟別的的確不同。”

  圍觀者立刻有人說道。

  三月二十禪茶會后,雖然當日親見豆腐雕刻的人不多,但往往是越看不到的越被人惦記,再加上普修寺素齋豆腐宴,太平豆腐的事很快傳開了,帶動京中附近許多豆腐制賣,只是偏偏都與那太平豆腐不同,不僅沒有搶了生意,反而更襯的太平豆腐名盛。

  聽到徐茂修說出這話,圍觀的民眾都帶著幾分恍然。

  如此好方技,覬覦的人必然很多。

  “真是可惡,竟然青天白日來明搶!還有沒有王法!”

  便有人仗義執言喊道。

  這話引得更多人符合。

  “是啊是啊,太可惡了!”

  “這些潑皮前些日子就來過,果然心存不良!”

  這還沒怎么呢,三兩句就給這件事定了罪了,差役有些慌神,忙呵斥周圍的民眾,人多嘈雜,也看不清是那個煽風點火帶頭說話。

  周六郎看著眼秦十三,秦十三笑著放開拐杖坐中,沖他擠眼笑了笑。

  “你這人休要信口胡言,這青天白日的,就是要搶也不會這時候來。”他喝道,一面示意其他差役驅逐越來越圍上來的民眾,心里很是后悔沒有多帶些人來。

  誰能想到原本是在輕松不過的一件小事,竟然成了這般田地!

  這些兇漢,竟然敢殺人!

  殺人啊那是!他們怎么敢!

  徐茂修冷笑一聲,轉身又看向差役。

  “差爺,某不敢信口胡言,這青天白日,怎么敢顛倒黑白,這是我親口問,這賊首親口承認的。”他朗聲說道,一面伸手指在一旁瑟瑟蹲坐的剩余的幾個潑皮,“不信,你問他們。”

  說到這里,徐棒槌抬腳踹其中一個潑皮。

  “問你話呢!”他瞪眼喝道。

  那潑皮早已經被嚇得心神恍惚,又想起方才這個兇漢還拿著弓箭沖自己比劃,躍躍欲試的想要把自己也射死。

  他惶惶抬頭沖著徐棒槌就叩頭。

  “說,是不是朱五讓你們干的!”徐茂修喝道。

  朱五這個名字一出,差役們都面色大變。

  竟然真的問出來了?

  這怎么可能!

  “我當時喝問你們老大,是誰讓他來我這里偷盜方技的,他親口說出朱五二字,你們聽到了沒有?”徐茂修再次喝問道。

  幾個潑皮腦中嗡嗡。

  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

  當時三個同伴入門就跌死在面前,緊接著王大身邊的得力人也因為只說了一句話就被射穿了,然后那三個兇神拿著弓箭一步一步逼近。

  “說,是誰!”

  “朱五!”

  伴著這一問一答,王大在他們面前被射穿了咽喉,橫行霸道這么多年的西街一霸就這樣一句話沒留瞪眼歸西了。

  徐茂修再次踏上前一步,豎眉瞪著五人。

  “說,是誰覬覦我們的秘方指使你們來搶奪的?”他喝道。

  “說,是誰!”

  幾個潑皮紛紛抬頭。

  “是!”他們竭力喊道,“是朱五!是朱五!”

  多謝盟主打賞撐榜!

  我別的不多說,只想問一句,你們告訴我,就目前來說,我講的這個故事,可還是好看?我只要你們一個回答,是還是不是。

  如果是,一切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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