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風輕云淡地看了算地道人一眼,淡淡地說道:“沒興趣。”
“這——”算地道人不由搔了搔頭,干笑一聲,說道:“那大仙對什么感興趣呢?”
簡貨郎立即別了他一眼,說道:“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沒記性,剛才我們公子不是說了嗎?對天寶感興趣,九大天寶,給我們公子弄來,我們公子或許會高看你一眼。”
“無知小輩,你知道什么。”算地道人也冷冷地瞥了簡貨郎一眼,說道:“天寶,你以為就是寶物,就算世間真的是有九大天寶,那也不一定是一件寶物,它甚至一切皆有可能,它有可能是一個空間,有可能是一個天地,也有可能是一方世界,你以為它僅僅是一件寶物嗎…”
“喲,說得還嘴硬,你不是說你什么盜術無雙,天下無人能及嗎?”簡貨郎也不客氣,立即反擊,說道:“既然你是什么盜術無雙,管他是什么空間,什么天地,什么世界,出手盜之。只要你的盜術足夠了不得,盜天地,偷世界,這不是正常的操作嗎?不然的話,又焉能稱之為盜術無雙。以我看呀,沒什么盜術無雙,那只不過是吹牛皮罷了。”
“你——”被簡貨郎這一樣諷刺,算地道人頓時臉色漲紅,不由怒視簡貨郎。
而簡貨郎也不怕算地道人,一挺胸膛,說道:“我什么我,我說的是實話而已,你自己不是說什么都能盜嗎?怎么,現在又要改臺詞了。”
算地道人被簡貨郎氣得瞪眼睛吹胡須,但是,又奈何不了簡貨郎。
“你知道的倒不少。”李七夜不咸不淡地看了算地道人一眼,淡淡地一笑,說道:“你們世家的占卜之術,也的確是世間一絕也。”
“嘻,嘻,嘻,大仙過譽,大仙過譽。”算地道人立即笑嘻嘻地說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算地道人雖然嘴巴上是這樣說,說得是很謙遜,但是,神態上卻一點謙遜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有幾分鳴鳴自得的模樣,似乎李七夜這話夸得正好,正好,讓他心里面是美滋滋的。
“別在那里臭美了,我看,就是雕蟲小技,不然,你有那個本事,你們家傳的占卜之術真有傳說的那么神乎其神,那何不占卜一下九大天寶,看一看這是否存在。”簡貨郎卻不給算地道人自鳴得意的機會,就是與算地道人過不去,所以,在這個時候,又諷刺了一句簡貨郎。
算地道人也冷冷地瞅了簡貨郎一眼,說道:“無知小兒,你可見過九大天寶。”
“這,這倒沒有。”簡貨郎猶豫了一下,最后誠實地說道。
算地道人冷冷地說道:“那你又可知,九大天寶乃是何等契機,何等奧妙,何等模樣,何等來歷。”
“這個嘛——”被算地道人再三追問之下,簡貨郎一時之間不對答不上來了,畢竟,九大天寶那也只不過是傳說罷了,而且是云里霧里的傳說,在這千百萬年以來,又有誰見過真正的九大天寶呢?至少他所知,是沒有。
既然九大天寶那只不過是傳說,世人也未曾有人見過九大天寶,又焉能知九大天寶的契機、奧妙、模樣等等呢。
“你在這里啰里吧嗦干什么。”簡貨郎答不上來,就強詞奪理,說道:“這與你們家傳的占卜之術有毛關系,只怕是一毛關系都沒有。”
“愚蠢小兒,一無所知。”算地道人冷冷地說道:“既然你對占卜之物是一無所知,又焉能占卜。你可以知道劍洲的阿花是什么嗎?他是人,還是狗,又美還是丑?既然你是一無所知,莫說是占卜,只怕連一根毛你也說不上來。”
“你——”被算地道人這樣一諷刺,使得簡貨郎吃了個蹩,不由瞪了算地道人一眼。
“愚蠢還不自知,哼,朽木不可雕也。”算地道人終于有一次把簡貨郎按在地上狠狠摩擦,這也一下子讓算地道人心里面美滋滋的,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舒泰。
這就讓簡貨郎不爽了,不屑地說道:“呸,雕你妹,不就是為自己無能找借口罷了,若是本大爺我什么占卜絕世,哼,一閉眼睛,一擺卦,天地一切都可算也,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呀,你就是個半桶水,天地之間的事情,你不能算的,可多了,你不敢算的,那也是多如牛毛。”
“愚蠢小兒,你說來聽聽,世間有多少東西,小道不敢算也。”被簡貨郎這樣一刺激,算地道人也不服氣了,一下子傲然地說道。
“是嗎?”簡貨郎也懟上了,冷睨了算地道人一眼,嘿嘿地說道:“那你算算我們公子如何,嘿,嘿,嘿,我看呀,你一算,那可是嚇破狗膽,嘿,就怕你沒有那個本事。”
“胡說八道些什么。”明祖立即就是一個巴掌拍到了簡貨郎的后腦勺上,罵道。
“嘿。”簡貨郎有意點火,刺激了算地道人一下,他縮了縮脖子,躲開了。
“這個嘛。”算地道人就不由向李七夜望去,他都不由有些意動,事實上,他也的確是有這么一些的想法,他一見李七夜,就湊上來了,那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以,現在被簡貨郎這樣一刺激,他更想去給李七夜算上一卦。
算地道人對李七夜說道:“大仙,讓小道給你算一卦如何?今天小道初開張,不收大仙一分一文。”
算地道人這樣一說,李七夜就不由笑了,淡淡地笑著說道:“天命,不可窺也,也不是你所能窺也。”
被李七夜這樣一說,算地道人就不服氣了,簡貨郎拿話諷刺他,那也就是懟上幾句,但是,李七夜這話一拿來說,就不一樣了,算地道人對于自己的占卜之術,那可是有著十分信心的,而且,他們世家傳承的占卜之術,堪稱是萬古無雙。
所以,李七夜這樣的話一說出來,那就是有幾分邈視他們世家的占卜之術,這就讓算地道人就不服氣了。
“喲,聽到我們公子的話沒有,天命,不可窺也,也不是你所能窺也。嘿,你那點雕蟲小技,還是算了吧,算了吧。不然,如果你真有那么厲害,就不會做些偷雞摸狗之事,混口飯吃了。”
算地道人不理會簡貨郎,他不由端詳李七夜,畢竟,他是修練占卜之道的人,可偷窺未來,所以,越是端詳李七夜,他就越是想為李七夜算上一卦。
所以,在這個時候,算地道人也不服氣地說道:“大仙,莫小瞧我們世家的占卜之術,我們諸祖,也都曾窺過天命,也都曾占過未來,特別是我們先祖,更是窺得時間長河也,我們世家之術,敢說天下無雙,八荒無人能及也。”
說到這里,算地道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挺了挺胸膛,說道:“若是大仙不介意,讓小道給你算一占如何?”
畢竟,算占乃是非同小可之事,他就算是想給李七夜算一占,那也得征求李七夜的同意。
李七夜看了算地道人一眼,淡淡地說道:“也罷,看你修得了幾分功力,看你們世家的占卜之術,有無進步。”
“使得。”得到了李七夜允許之后,算地道人深深地向李七夜一鞠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在這個時候,算地道人神態莊重起來,本是獐頭鼠目的他,一莊重起來的時候,那還真有幾分古樸道韻,看起來還真是有幾分道行。
“這個假道士,還真有模有樣。”在這個時候,看到算地道人的莊重神態,簡貨郎也不由嘀咕了一聲,不得不承認算地道人的那幾分道韻,任何人一看算地道人這番模樣,也的確不得不承認,算地道人有幾分道行。
在這個時候,算地道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神態端莊,從懷里取出了一個古盒,這個古盒淺白,有些泛黃,但是,仔細一看,這應該是一個骨盒,這骨盒不知道以什么骨頭所打磨。
骨盒剛看之下,平平無奇,但是,以天眼仔細去看,便會發現骨盒之中蘊有大道之力,而且這大道之力乃是渾然天成,似乎是得天地精華。
算地道人打開骨盒,里面躺著三卦,這三卦乃是龜殼所打磨而成,每一卦都是十分的古舊,似乎在這千百萬年以來,時光打磨著這三枚龜卦。
仔細去看,每一枚的龜卦都布有細密的紋路,每一條紋路都渾然天成,似乎密密麻麻的紋路乃是黯得天地之道。
如此的龜卦,雖然看起來古舊,但是,若是拿于手中,使能感受到沉甸甸的,而且每一枚的龜卦,似乎都流淌著細微的時光之力,似乎在這千百萬年以來,有絲縷的時光在這龜卦之中流淌著。
“好東西。”就算是簡貨郎要與算地道人過不去,但是,一看這龜卦,也不由贊了一聲。
明祖看著這龜卦,也不由贊道:“此卦,必有天地之通,必能通鬼神也,此乃是寶卦。”
那怕明祖不懂占卜,但是,也能看得出這龜卦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