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夜坐定之后,開門見山,說道:“不知道皇主來此為何?難道是為天道院的門戶而來?若是如此,皇主聽一句勸,還是請回吧。此間兇險,不是皇主所以意料的。這只怕不是一場奇遇,而是一場大劫,最后誰能活著離開只怕是一個未知數。”
獅吼皇主怔了一下,回過神來,搖頭說道:“李公子誤會了,此次我們獅吼國傾力而至,并不是為門戶奇遇而來,是為援助天道院而來。”
“援助天道院?”李七夜聽到這話反而是意外了。
獅吼皇主苦笑了一下,說道:“此乃是家父的意思,天道院對我們獅吼門相助甚多,家父入天道院尋先祖足跡之時,曾受天道院恩惠。現在天道院有難,家父援意我們援助天道院,以盡綿薄之力。”
“獅吼圣皇出關了?”李七夜為之意外,說道:“若是如此,我倒要見見他。”
獅吼皇主說道:“家父前幾日才出關,他便在古閣之中,李公子要見家父,只怕還需要等些時日,聽家父言,他在調整體質的狀態。”
“你父親得到的體術還不完整。”李七夜一聽這話,就明白是何意了,獅吼圣皇乃是霸仙獅王的后人,可惜,他們家傳的仙體之術已經失傳,獅吼圣皇曾回天道院尋找祖先的足跡,毫無疑問,他是有所收獲。
獅吼皇主干笑一聲,說道:“這個唯有家父才清楚了,等家父出閣之后,李公子不妨與家父談一談。”
這一次獅吼圣皇也來了,只不過,他是乘古閣而至,并未見外人。事實上,獅吼門的弟子除了長老之流,其他也不知道他們的老祖出關了。
李七夜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援助天道院的事情,以我看就算了,你們就看熱鬧吧,如果情勢不妙,速速回去便是。”他可不想因為獅吼門而壞了他的大事,他正等著魚兒上釣呢。
“李公子的意思?”獅吼皇主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不由沉吟起來。
李七夜搖了搖頭,說道:“天道院的底蘊,不是皇主所能想象的,天道院諸位老祖那一位不是焚天煮海之輩,天道院深不可測,對于天道院來說,大教老祖、塵封老不死,這樣的存在算得了什么,就算是傳說中的強人,對于天道院來說,也不見得是一回事,甚至是面對不朽的存在,天道院也能撐得住…”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傾獅吼國全力,在這大劫難中也是杯水車薪。卷入這一場大劫,說不定會為你們獅吼門招來滅頂之災。獅吼門的仁義,我想天道院會銘記于心的。”
李七夜當然不希望獅吼門壞了他與天道院的好事,到時候他可沒有余力去救獅吼門。
“這個…”獅吼皇主沉吟了一下,然后對李七夜說道:“李公子的話,我會轉告家父,家父也是明理之人,他會有個斷定。”
雖然說李七夜的話是難聽,但說的也是事實,天道院究竟有多強大,到現在為止,無人得知。
“稟陛下,怒仙圣國的閣老帶弟子司馬龍云來訪。”就在這個時候一位門下弟子忙進來向獅吼皇主稟報。
聽這消息,獅吼皇主心里面凜了一下,問道:“是何事?”
這個弟子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在場的池小蝶,又看了看李七夜,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獅吼皇主吩咐說道:“直說無妨。”
“只怕,只怕是上門提親,閣老一行隆重,重禮齊備。”這個弟子期期艾艾地說道。
獅吼皇主心里面一沉,這一天終于要來了,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就是這件事情,若是晚輩是兩情相悅那也就罷了,與怒仙圣國聯姻,可以說是獅吼門高攀,但是,作為父親的他卻心里面明白女兒并不希望這一樁聯姻!他并不勉強自己女兒,但是,他也清楚,這件事情遠沒有如此簡單。
“就讓他們進來吧。”李七夜高坐上首,笑了一下,慢吞吞地說道:“怒仙圣國倒還真是熱心得緊,這竟究是為美人而來,還是為絕學而來!”
池小蝶沉默不語,她什么話都沒有說,而獅吼皇主在心里面輕輕地嘆息一聲,吩咐地說道:“請閣老與司馬公子進來吧。”
很快,司馬龍云一行被請了進來,司馬龍云一行進來,一箱箱貴重的聘禮抬了進來,這一次司馬龍云是隨他師父前來,他師父閣老乃是一位古圣,而且是一位大圣,血氣綿長深厚,壽元精盛,的確是一位強大的人物,若是圣尊圣皇不出世,他可是能站立在當世舞臺巔峰。
一箱箱貴重的聘禮被抬了進來,當個又一個寶箱打開的時候,頓時之間寶氣萬丈,神光吞吐,聘禮之重,讓人為之動容,神鐵寶金、圣石古銅,靈藥丹草…可謂是應有盡有。
司馬龍云進來之后,看到李七夜也在場,頓時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
“池兄,貴千金與我徒兒乃是兩小無猜,俗話說得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雙雙都到了該婚的年紀了,而我徒兒也是對池姑娘一往情深,今日閣某厚顏上門提親。”司馬龍云的師父閣老在怒仙圣國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對于這樣的事情,獅吼皇主也不由為之頭痛,怒仙圣國想娶他女兒,遠遠沒有那么簡單,在外邊一直傳說怒仙圣國的仙體之術不完整,一直尋找補全之方,他們獅吼門無疑是怒仙圣門的對象之一。
“兒女終身大事,應該是兒女去操心,這還得看小女的意思。”獅吼皇主很無奈地說道。
閣老忙是說道:“池兄此話差矣,男大當婚,女大當退,父母言媒,兒女又何敢不從。兩個孩子兩小無猜,而且是情同意合,這樣的事情只需池兄一句話便可以。而且,我們圣皇也發話,若是倆小婚事成了,圣皇與老祖親自為他們主婚,此乃是一大幸事,這不止是對于倆小而言,就是對于獅吼門,也是一件難得的好事。”
此時司馬龍云也立即站了起來,對獅吼皇主鞠首說道:“世伯,小侄與小蝶一往情深,還望世伯…”
司馬龍云這話頓時把池小蝶氣得哆嗦,粉臉漲紅,怒目而視,欲沖了出來,但,卻被李七夜攔住了,李七夜慢悠悠地說道:“大放厥詞之前,何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這一副德性,也敢言出不慚!”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把司馬龍云氣得臉色漲紅,司馬龍云的師父閣老頓時雙目一寒,殺意竄動,冷冷地說道:“你是何人!”
李七夜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慢吞吞地說道:“我是何人不重要,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們怒仙圣國想聯姻,那門都沒有的事情,不管你們怒仙圣門是為小蝶而來,還是沖著仙體術又或者其他而來,你們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閣老頓時冷哼地說道:“獅吼國的大事,何時輪到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鬼來作決定了!”
李七夜都懶得看他一眼,說道:“獅吼國的事情,不需要我去做決定,但是,我身邊的人,那是我說了算,現在池丫頭是我罩著,就是我的人,你們怒仙圣國別來打注意!”
本是被司馬龍云一番胡說八道的話氣得怒氣沖沖的池小蝶聽到這樣的話呆了一下,接著粉臉通紅,一顆芳心不由怦怦地跳了起來,如同揣著小鹿一般,在這個時候,她都把剛才的怒氣拋到九霄云外了,在這一刻,她芳心是酥軟發麻,對于她來說,有這樣的一句話,一切都值了。
不知覺間,池小蝶都粉臉通紅,低下了螓首,手指輕輕地繞著衣角,似乎此時她其他的話都沒有聽到,只聽到了這一句話。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司馬龍云與閣老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閣老頓時冷下了臉,冷冷地說道:“池兄,貴千金的事情,難道就任由一個乳臭未干的小輩胡說八道嗎?這可是關系到貴千金的名節!”
獅吼皇主也是十分頭痛,他搖了搖頭,說道:“不瞞閣老,此事我作父親的也作不了由,這由我小女作決定吧。”說到這里,他看著池小蝶,說道:“蝶兒,成與不成,你說吧。”
此時,司馬龍云他們都不由看著池小蝶,本是沉浸在自己小小幸福中的池小蝶回過神來,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她深深地看了穩住上首的李七夜一眼,然后抬起頭來,沉聲地說道:“我不嫁,怒仙圣國的抬愛,我心領了。”
池小蝶此話一出,司馬龍云頓時臉色難看到極頂,他自視極高,出身怒仙圣國,又是修練天才,在王侯境界大有所成,不論是走到哪里,他都可謂是眾星捧月,然而,今日上門提親,卻被拒絕了。
“就憑這小鬼,也能配得上你?”司馬龍云咽不下這口氣,跳了出來,厲聲說道:“你莫一時糊涂,被這小畜生騙了!小蝶,你我乃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嫁入我怒仙圣國,乃是風光之事,門戶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