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墟乃是得天獨厚,天華之地,此時此刻,一群群人在忙碌著,這么一群群的人,只所是上千之眾,而且各自忙著各自之事。
按道理來說,一群人在忙著自己的事情,這似乎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這里可是葬劍殞域最深處,這里可是號稱最為兇險之地。
在這里竟然是天華之地,而且,一群人都在忙碌著,沒有想象中的殺伐、沒有想象中的兇險,竟然是一群人在忙碌干活,像是普通日子一樣,這怎么不讓人震驚呢。
如果說出去,在葬劍殞域的最深處,在那大墟之中,有那么一群人在忙碌著干活,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只怕沒有任何人會相信。
但是,事實上就是如此。
不過,當看到眼前這樣的一群人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震撼,這并不僅僅是因為這里是葬劍殞域的最深處,更讓人為之震撼的,乃是因為眼前的這一群人,仔細一看都是同一個人。
沒錯,這里忙碌著的一群人都長得一模一樣。
“鐺、鐺、鐺”、“砰、砰、砰”、“沙、沙、沙”…各種種樣的忙碌之聲響起。
在這一群群的忙碌的人中,有人在冶礦,有人在打鐵,有人在磨刃,有人在起火,也有人在鼓風…總得一句話來說,這一群人是在煉劍。
他們在打造出一把又一把神劍,這一群人,每一個人的工作不一樣,有的人在鼓風,有的人在打鐵,也有的人在磨劍…
在這人群之中,有的人是相互分工,也有一些人是單獨干活,自己從始至終,從冶礦到煉劍都是獨自完成。
最為最為詭異的是,這一群分工不同或者獨自煉劍的人,不管他們是干著什么活,但是,他們都是長得一模一樣,甚至可以說,他們是從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論是神態還相貌,都是一模一樣,但是,他們所做之事,又不相互沖動,可謂是井然有序。
如果有人說,自己親眼看到一群幾千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打鐵煉劍,那么,這樣的話說出去任何人都不會相信。
最為讓人震驚的是,特別是在劍淵之上,見過那位往劍淵扔列劍的中年漢子的話,看到眼前這樣的一幕,那也一定會震驚得無與倫比,沒有任何言辭去形容眼前這一幕。
因為眼前這一群幾千人就是和劍淵之中那個中年漢子長得一模一樣,后來李七夜向中年漢子搭話的時候,中年漢子二話不說,就跳進了劍淵。
眼前中年漢子模樣,披頭散發,額前的頭發垂落,散披于臉,把大半個臉遮住了。
每一個中年漢子,都是穿著一身皂色的衣裳,衣裳很陳舊,已有泛白,這樣的一件衣裳,洗了一次又一次,因為洗滌的次數太多了,不僅是褪色,都快要被洗破了。
這么樣的中年漢子,看起來有些貧寒,神態又有些落寞,似乎是一個破落戶,又或者是一個出身于小門派的窮修士。
眼前所看到的幾千個中年漢子,和劍淵出現的中年漢子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這樣的一切,看到之后,任何人都會覺得太不可思議,太離譜了,若是有其他人眼前看到眼前這一幕,一定以為這不是真的,一定是障眼法什么的。
事實上,就算是你打開最強大的天眼,看看眼前這樣的一幕,都一樣會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么障眼法,眼前的中年漢子,的的確確是真實,并非是虛構的幻影。
“鐺、鐺、鐺”的聲音不絕于耳,眼前的中年漢子,一個個都是認真地干活,不管是冶礦還是打鐵又或者是磨劍,更或者是設計,每一個中年漢子都是全神貫注,一絲不茍,似乎世間沒有任何事情任何東西可以讓他們發神一樣。
而且,在這整個過程之中,不論是哪一個中年漢子,冶礦也好,磨劍也罷,他們都是神態自若,并不是那種機械化一般的動作,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是充滿著節奏韻律,甚至可以說,他們十分享受自己的每一個動作,十分享受自己每一分的付出。
本來,冶礦打鐵,不是什么值得去欣賞的事情,但是,眼前這一群群中年漢子所做的事情,卻是讓人十分享受,卻讓人覺得特別好看。
試想一下,一群人樂于自己所勞,享于自己所作,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不論是冶礦還是打鐵,每一個動作都是充滿著快樂,充滿著享受。
所以,看著眼前這一群中年漢子在忙碌的時候,會給人一種百看不厭的感覺,似乎每一個中年漢子所做的事情,每一個細節,都會讓你在感觀上有著極美妙的享受。
這樣的感覺,真的是難于去形容,只有親身去體會了,這才會去真正領悟。
但是,當看著眼前這一個又一個的中年漢子,這就會讓人疑惑了,眼前的中年漢子,哪一個才是真身。
雖然說,眼前每一個中年漢子都不是虛幻的,也不是障眼法,但,可以肯定,眼前的每一個中年漢子都是化身,只不過,他已經強大到無與倫比的程度,每一個化身都似乎要遠限地接近真身了。
不管化身如何的真,但,終究不是真身,真身就只有一個。
所以,在這么幾千個中年漢子的化身之中,而且是一模一樣,如何才能尋找出哪一個才是真身來。
事實上,在此時此刻,不管是怎么樣的修士強者,不管是擁有怎么強大實力的存在,打開自己的天眼,以最強大的實力去燭照,都無法發現眼前的中年漢子是化身,因為他們實在是太接近于真身了。
所以,世間的強者根本就不能從這一個個強大而又真實的化身之中尋找出真身了,對于許許多多的修士強者而言,眼前的每一個中年漢子,那都是真身。
李七夜含笑,看著眼前這樣的一幕,看著他們冶礦,看著他們打鐵,看著他磨劍…
在這一看之下,就是看得好久好久,李七夜好像已經沉醉在了里面了,已經好像是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所以,在這個時候,李七夜站在那里猶如是石化了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似乎已經融入了整個場面之中,好像不知不覺地成為了中年漢子群體中的一位。
所以,在這個時候,天地之間的其他所有聲音、所有雜念、所有噪音都消失不見了,在這一刻,只有中年漢子他們打鐵的“鐺、鐺、鐺”的聲時,只有磨劍的“霍、霍、霍”的聲音,在這一刻,李七夜就好像是其中的一員,也跟隨著忙碌自己的事情。
李七夜走入了中年漢子的人群之中,而在場的任何中年漢子始終也都沒有去看李七夜一眼,好像李七夜就他們其中一員一樣,并非是冒失闖進來的陌生人。
最后,李七夜走到一個中年漢子的面前,“霍、霍、霍”的聲音起伏傳入耳中,此時此刻,這個中年漢子在磨著手中的神劍。
這把神劍比想象中還要堅硬,所以,不管是怎么用力去磨,磨了大半天,那也只是開了一個小口而已。
盡管這把神劍堅硬到無法想象的地步,但是,這個中年漢子還是那么的堅持,全神貫住,一次又一次地磨著手中的神劍,而且,在打磨的過程之中,還時不是瞄衡了一下神劍的打磨程度。
那怕是每次只能是開鋒那么一點點,這位中年漢子依然是全神貫住,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打擾到他一樣。
李七夜看著這個中年漢子打磨著手中的長劍,一點點地開鋒,似乎,要把這把神劍開鋒,乃是需要幾千年幾萬年甚至是更久,但,中年漢子一點都不覺得緩反,也沒有一點的不耐煩,反而樂在其中。
“劍無鋒,道有鋒,可也。”李七夜看著中年漢子打磨著神劍,淡淡地說道。
“沙、沙、沙”中年漢子在打磨著手中的神劍,一次又一次打磨之后,又拿起來瞄了瞄劍鋒,隨之又繼續打磨。
似乎,中年漢子并沒有聽到李七夜的話一樣,李七夜也很有耐心,看著中年漢子打磨著神劍。
如此枯燥無味的動作,而中年漢子卻是十分的享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中年漢子才說了一句話:“何需無鋒。”
就是這么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但是,從中年漢子口中說出來,卻充滿了大道韻律,好像是大道之音在耳邊久久回蕩一樣。
李七夜不由露出了笑容,說道:“你若有鋒,便有鋒。”
中年漢子還是沙沙沙打磨著手中的神劍,也未抬頭,也未去看李七夜,似乎李七夜并沒有站在身邊一樣。
但是,中年漢子就說道:“我要有鋒。”
這句話從中年漢子口中說出來,依然是四個字,但,這四個字一說出來,就好像是世間最鋒利的神劍斬下,不管是怎么無敵的神靈,怎么絕世的至尊,在這四個字一斬而下的時候,便是被斬成兩半,鮮血淋漓。
但是,李七夜從始至終站在那里,并不受中年漢子的劍鋒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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