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師,不僅是道行高深,而且也是深得古陽皇信任,他不論是在金杵王朝,還是在整個佛陀圣地,都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今日,他對李七夜行如此大禮,那可謂是禮數備至,已經是把自己的架子放得很低很低了,完全沒有國師的矜持了。
要知道,在金杵王朝,那怕是權勢滔天的太宰、太尉也都要對葉明師理讓三分,也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免俗禮了。”李七夜伸手,扶了一下,擺手,淡淡地說道。
就在這剎那之間,葉明師看到了李七夜手指上的那只銅戒指,他不由心神劇震,身體震了一下,不由張大嘴巴。
但,葉明師終究是葉明師,終究是金杵王朝的國師,很快就恢復過來。
“請殿下回避。”此時,葉明師向金杵太子鞠首。
金杵太子也不由為之奇怪,不明白為何突然之間,葉明師要讓他回避。
盡管金杵太子是王朝太子,但是,還是要給葉明師情面,他也懂事,向李七夜和葉明師鞠身,說道“少爺和國師細談,我帶這位姑娘去走走。”
至于彭映雪,不需要李七夜吩咐,她也默默地退下了。
一時之間,偌大的御花園只有李七夜和葉明師兩個人,金杵太子退下之后,葉明師伏地大拜,說道“未能迎接大駕,明師有罪。”
“罷了,這樣的俗禮也就免了。”李七夜笑了一下,輕輕搖頭,大馬金刀地在大椅師坐了下來。
葉明師回過神來,在李七夜旁邊站著,他不由多看了李七夜手指上的銅戒指一眼,說道“不知,不知道該如何稱謂為好?”這讓葉明師心里面也吃驚和奇怪,這一只戒指竟然會在李七夜手中,當然,他明白這一只戒指是意味著什么。
李七夜當然知道了,他不由把玩了一下這只銅戒指,淡淡地笑著說道“叫我少爺吧,免得說我掛羊頭賣狗肉。”
“不敢,不敢,不敢。”葉明師不由干笑一聲,他看著這只銅戒指的時候,張口欲言,但,又不敢多言。
按道理來說,這一只銅戒指易主,那必定是驚天動地的事情,那必定會有浩大的儀式,但是,現在卻沒有,在無人所知的情況之下,這一只銅戒指就這樣悄悄地易主了,這樣的事情,說來也不可思議,似乎這樣的事情在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畢竟,這么一只戒指,那是有著非同小可的意義,有著非同小可的象征。
“看來,你是見過這只戒指了。”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
事實上,認識這只戒指的人并不多,認識戒指的人,都是佛陀圣地最強大的存在,都是佛陀圣地位高權重之輩,只有達到這樣層次的人,才能有那個資格去接觸它。
沒接觸過這一只銅戒指的人,那怕是看到李七夜手上戴著這么一只銅戒指了,那也只會認為這只不過是一只普通的銅戒指而已,沒有什么好驚奇的。
真正接觸過這一只銅戒指的人,他們一眼看去,就能看出這一只銅戒指絕世無雙之處,知道這一只銅戒指絕對是假冒不了,也知道這一只銅戒指所意味著的權勢。
“當年有幸,見過尊上。”葉明師神態恭敬,說道“明師得尊上指點一二,此生受益匪淺。”
說到這里,恭敬之意,在神態之間,已油然而生。
“你說的是那個假和尚嗎?”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笑著說道“或者是一個假道士。”
李七夜這樣一說,葉明師一下子沒辦法接話了,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說好,因為在他心里面,那個人是地位崇高,他也敬之如師。
現在李七夜卻隨口調侃,似乎完全不當作一回事,這就更讓葉明師在心里面十分奇怪了。
按道理來說,這只銅戒指傳給了李七夜,他與李七夜應該是師徒關系或者是長輩與晚輩的關系才對。
然而,李七夜隨口調侃,看來并不像是長輩與晚輩的關系,而李七夜的神態來看,對于他也不以為然。
這讓葉明師十分奇怪,李七夜與他究竟是什么樣的關系,為什么銅戒指會傳到李七夜手中。
葉明師當然明白,這只銅戒指,不可能隨便傳給一個人,既然傳給了李七夜,那就一定有著極為淵源的關系。
“尊上是性情中人。”最后葉明師如此說道。
“性情中人。”李七夜不由笑了笑,說道“這也總比做 個假禿驢、假牛鼻子好,不過,我覺得嘛,像張屠夫這樣的職業更適合他。”
葉明師只好干笑一聲,李七夜如此隨意地調侃,他就更讓他奇怪和納悶了,李七夜與之究竟是怎么樣的關系呢,畢竟,長輩與晚輩之間,絕對不可能如此這般的隨意,作為晚輩,更加不可能如此隨意地調侃自己長輩。
“怎么,是不是在琢磨,這戒指是不是搶來的?”葉明師那神態,又怎么能瞞得過李七夜的雙眼,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
“不敢,不敢。”葉明師干笑一聲,說道“銅戒在少爺手中,那必定有莫大機緣。”
“沒什么機緣。”李七夜笑了起來,搖頭,說道“如果我真的要搶,假和尚也不敢不給我,不過,這么一只破戒指,又值不了幾個錢,不值得去搶,花幾個銅板就能買到手。”
葉明師不由呆了一下,這不僅僅是這只銅戒指的原因。
這只銅戒指它的價值不用多說,它是有著非同小可的象征,若是這一只戒指可以人人繼承的話,那絕對是讓天下人為之瘋狂。
而李七夜卻說得如此隨意,完全沒把這么一只戒指當作一回事,似乎,這僅僅就是一個值不了幾個錢的銅戒指而已。
李七夜的神態表現出來,的的確確就是這么一回事,看模樣,似乎李七夜真的沒把這只戒指當作一回事。
葉明師很清楚,李七夜一定知道這一只銅戒指的價值,但,李七夜卻偏偏不把它當作一回事,這究竟是怎么樣的人,明知這只銅戒指的價值,卻偏偏不把它當作一回事?更讓葉明師吃驚的是,李七夜竟然把話說得那么的輕描淡寫,就如同他的話那般,如果他動手搶這只銅戒指,似乎是十分輕而易舉的事情,舉手可得。
這是讓人震驚的事情,甚至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銅戒指的前任主人,也就是李七夜口中的假和尚,那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實力是何等強大,是何等的了不得。
別人想從他手中搶走銅戒指?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放眼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整個南西皇,有資格成為他對手的,那也僅僅只有一個人而已。
葉明師曾得到過他的指點,知道他的可怕與強大,葉明師在心里面也是十分尊敬。
現在李七夜卻輕描淡寫地說,要搶得這么一只銅戒指,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是多么讓人難于相信的話。
所以,葉明師不由呆了呆,片刻,回過神來,他干笑地說道“少爺說笑了。”
“沒說笑。”李七夜笑了一下,神態自若。
李七夜這樣的神態,頓時讓葉明師不由嘴巴張得大大的,一時之間,千百個念頭從他腦海中掠過,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在此時此刻,完全可以確定的是,李七夜手中的這一只銅戒指真的是買來的,而且如李七夜的話,那是不值得幾個銅板。
這怎么可能的事情,這么一只銅戒指,那是無價之寶,代表著無上的權柄,怎么可能被賣掉呢,更何況幾個銅板就能買到這么一只銅戒指,說來根本就讓人不相信。
但,李七夜的神態,讓葉明師可以肯定,李七夜絕對沒有騙他。
一時之間,讓葉明師都不由凌亂了,他完全想不透了,這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卻偏偏發生了,這說來也讓人無法去相信。
在此時此刻,葉明師想不去相信都不可能,因為事實就擺在自己面前。
過了好一會兒,葉明師不由苦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少爺與尊上的行事,焉是我輩能揣摩的。”
最后,葉明師索性不去多想了,他也知道,尊上是一個不按理出牌的人,遇到了一個不按理出牌的李七夜,或許,只有他們這樣的人,才會行事如此的詭異,如此的讓人不可思議。
他們沒達到這樣的層次,無法用他們的見識去理解這樣的事情。
但是,葉明師可以肯定,不管李七夜手中的這只銅戒指是怎么樣來的,買得也好,傳承的也罷。
銅戒指依然是銅戒指,它依然是代表著無上的權柄。
李七夜笑了一下,那和尚的心思,他當然知道,至于他自己,那只不過是隨手而為,沒有太多的深意,也沒有什么太多的因果。
“少爺駕臨佛帝城,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明師效勞的。”最后,葉明師向李七夜鞠首。
他也不知道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