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祖回過神來之后,吩咐府內弟子,說道:“府內上下,暫不可出去,我這就去見祖父。”
聽到余祖的話,余府上下的弟子都不由心里面一震,知道這將是意味著什么。
余祖走入了余府深處,來到了一個陋室之前,他整理了一下衣裳,不敢有絲毫不敬,他站在門前,拜了拜,說道:“兒孫拜見祖父。”
“進來吧。”在此時,陋室之內響起了一聲洪亮的聲音。
余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走入了陋室。陋室十分的簡潔,除了一席一桌之外,再也沒有他物,在這草席之上盤坐著一位老人。
這位老人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麻衣,裝扮十分的簡單,周身沒有多余之物,他有著一頭的銀發,銀光可鑒,他坐在那里,身體筆直,宛如是磐石一樣。
這位老人,乃是余府的余宗祖,至于他的名字,后輩已經無人能知,人人所知的是,他乃是余太君的兒子,唯一的兒子。
而且,余宗祖也是余家碩存中的第二位神皇,是一位十分強大的九界神皇。
事實上,在以前,余家有五尊神皇,除了橫擊仙帝的余太君之外,還有就是余家的祖宗,也就是余太君的丈夫,他也是一尊十分恐怖的神皇。
另外一尊神皇便是余祖的父親,也是余宗祖的兒子,他也是一尊很強大的神皇。
可惜,這兩尊神皇都已是不在世間,壽血干枯,殞落于漫漫大道。
試想一下,一個并非是帝統仙門的世家,竟然擁有五尊神皇,而且還有一尊是橫擊仙帝的存在,這樣的世家,那怕規模不是很大,它的強大,它的威名,它的實力,也是極為嚇人的,也正是因為擁有著這樣的神皇,這為余家在北汪冇洋奠定了高高在上的地位。
見到祖父之后,余祖拜了拜,說道:“祖父,我們余家只怕是遇到強敵,已有人登上了我們十二音階,掌御我們十二音階的力量。”
“我知道。”余宗祖緩緩點頭說道:“此人乃是何來歷?”
“此人乃是一位后輩,名叫李七夜,他出身于洗顏古派,背后有著不少大人物撐腰。”余祖忙是說道。
“李七夜,洗顏古派。”余宗祖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名字,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此子來意不善,先是重傷我們子孫,并折磨他,同時也是斷了侄孫的手臂,十分兇殘。他現又是登十二音階,毀飛仙教的天火戰艦,來勢洶洶,只怕是他是沖著我們余府而來。”余祖不由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也不怪余祖憂心忡忡,李七夜來勢洶洶,來意不善,這是擺明沖著他們余家而來,而第一兇人之名,他也早有所耳聞,這又怎么不讓他擔憂呢。
“此事且說來聽聽。”余宗祖聽到此話,緩緩地說道。
余祖忙是把余展之事說了一遍,因為余展與他叔叔被李七夜教訓之后,他冇們已經匯報余家主,余家主也把這事匯報于余祖。
聽完了這樣的事之后,余宗祖只是輕輕擺了擺手,淡淡地說道:“晚輩的事情,就由晚輩去了結,敗在他人手中,只怪他學藝不精,好好苦修吧。唯一擔憂的乃是十二音階之事。”說到這里,他是皺了一下眉頭。
“這——”余祖也沉吟了一下,祖父并不代晚輩出頭這有點讓他意外,不過,他也不敢多言,因為祖父的見識比他更廣,比他更有卓見,祖父如此說,定有他的道理。
“第一兇人若真的是能掌執十二音階,此乃對于我們余府來說實是心頭大患。若真是如此,必要除之,以免后患。”余祖擔憂地說道。
余宗祖沉吟了一下,緩緩地說道:“九天十地,無奇不有,奇人高冇士甚多。但,若是在眼下,在這人皇界,若是能悟十二音階,只怕有兩人。”
“哪兩人?”余祖忙是說道。
“第一個,乃是鎮天海城的固尊,他的天賦之高,難有人能與之匹敵。”余宗祖緩緩地說道:“甚是固尊有心參悟,他定是能參悟這其中的玄機。只不過,母親大人還在,固尊不見得愿八方樹敵。”
“第二人是誰呢?”對于固尊的天賦,余祖也并不懷疑,畢竟固尊是號稱萬古十大才之一的人。
“第二人——”此時余宗祖的目光變得無比深邃,他深邃的雙目中乃是光芒跳躍了一下,最后,他只是輕輕擺手,說道:“此人你不應該知道,我也不該去多言。”
聽到祖父這樣的話,這讓余祖十分的意外,也是十分的吃驚,能讓他們祖父不愿意多談的人,那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李七夜來意不善,可謂是來勢洶洶,只怕他并不是固尊的人。”余祖忙是說道:“我們余家乃是鎮天海城一脈,素與葉九洲諸人有往來,固尊沒必要沖著我們余家來,再說,李七夜登上十二音階,也是滅了固尊的痕跡。”
“固尊行事,焉能用凡夫俗子的思維去揣摩猜測。”余宗祖搖了搖頭,說道:“固尊此人,說他天才不為過,說他是執著的瘋子也不為過。你等俗輩,又何能揣測的他的想法。”
余祖張口欲言,但,最終也只好乖乖地閉上嘴巴了。
“母親大人明日出關,你且去吧,甄選一下兒孫,讓他們拜見拜見,以后只怕她老人家不再見你們這些晚輩。至于李七夜之事,見了她老人家之后,自有定奪。”最后,余宗祖緩緩地對余祖說道。
“老祖宗要出關了。”聽到這話,余祖頓時大喜,雖然說,余太君出關乃是天下皆知,但是,她一直都沒有邁出那道門檻,府內上下也沒有人有資格晉見老祖宗,唯一能直接晉見的也就是余宗祖了。
“去吧。”余宗祖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擺了擺手,說道。
余祖大喜,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拜了拜,然后轉身就走。
“還有,余家的人,切莫與飛仙教走得太近,我們余家與飛仙教并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在余祖將要離開的時候,余宗祖開口說道。
余祖不由呆了一下,他回過神來,忍不住說道:“飛仙教乃是有意與我們余家交結,我們余家若是有一個飛仙教這樣的一個盟友,乃是大有陴益。”
事實上,余玉蓮對龍傲天的愛慕余家的長輩也是一清二楚的,對于這樣的事情,余家的長輩是抱著樂見其成的態度,那怕是余祖,也是十分樂意能看到自己的后輩嫁入飛仙教。
“你懂什么。”余宗祖沉聲地說道:“在飛仙教眼中,余家只不過是可利用的工具而己,就憑你們那些淺bó的后輩,也夠資格與飛仙教談聯盟?哼,與飛仙教聯盟,遲早會招來滅門之禍。”
“這…”對于祖父大人這樣的一席話,余祖不由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說好,事實上他心底里還是希望與飛仙教聯盟。
“你緊記便可,不需多去追究。”余宗祖說道:“未來你有一天會明白的,憑你身后那些草包子孫,成不了大事,明白沒有。”
余祖深深地拜了拜,說道:“兒孫緊記。”雖然他并不十分贊同這樣的觀點,但是,他對于自己祖父依然十分的敬佩,知道祖父如此選擇,必有他的道理。
在余府的后院冇深處,此地乃是余府的禁地,余府子孫不能涉足于此,因為此處乃是老祖宗余太君的起居之所。
在這里,有著一座老殿,這座老殿十分的古樸,似乎經歷了無數歲月的打磨,它乃是飽經風霜。
“吱——”的一聲響起,此時老殿中緊閉的木門打開,殿內走出一位老嫗,這位老嫗雙鬢如霜,但是,從老嫗的風采便可以看得出來,她年輕之時定是一位絕世美女。
老嫗邁出老殿,站在園內,看著園內已經開花的老樹,不由悵然嘆息一聲,喃喃地說道:“老頭子呀,當年你我種下的鐵樹已開花,可是,你已不在世,留我一人孤獨在人間。”
說到這里,她不由黯然嘆息一聲。
“誰——”就在這老嫗黯然嘆息之時,她突然目光一厲,整個人都變了樣,瞬間神威無上,宛如是一尊橫掃九天十地的女戰將!
“大道本孤獨,又何止是你一人呢。”此時,一個青年飄然而至,他緩緩地說道:“清風,久違了。”
這個老嫗一聽到這樣的稱呼,頓時心神一震,她那本是吞吐著可怕神光的雙目不可思議地睜得大大的,緊緊地盯著眼前這位青年。
“這,這是你嗎?”老嫗十分的震撼,不可思議地盯著眼前這位青年,聲音都不由顫了一下。
“除了我,還有誰能掌十二音階呢?”青年便是李七夜,他淡淡地笑著說道:“當年我為你伐體之時,你不也是如此神態?并不相信奇跡。”
“大人,真的是你——”老嫗回過神來,十分的激動,不由大叫一聲。
“是呀,是我。”看著眼前的老嫗,李七夜也不由十分感慨,說道:“一別萬年之久,歲月無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