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沒有出手,難道就只是單純的路過?
在經歷了一瞬間的懵逼之后,兩位道人同樣也是心思機敏之輩,很快便意識到恐怕是葬天墟之中有了其他不為人所知的變化,難道說楊君山沒有死,在四位道境修士的圍攻之下逃了出來?
這雖然令臨霄和非曉兩位道人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但若是有不可知的其他外力介入的情況下,也未必沒有這種可能,譬如說又有一顆域外道境存在藏身其中的天外隕石落入葬天墟,然后造成混亂,楊君山趁機逃出等等。
至于楊君山可能憑借一己之力戰敗四位道境修士,這個想法壓根就沒有在兩位道人的頭腦當中閃爍過。
然而畢竟歸穹道人沒有對楊氏家族下手,不管怎么說,臨霄與非曉兩位道人心中雖然別扭,但至少感覺楊氏的這個人情應該能落在自己頭上吧?
就在兩位道人尚在糾結之際,下方圍攻楊氏的各派修士當中再起變化,就在歸穹道人的慶云遁光離開之后,撼天宗的修士自張玥銘以下仿佛同時得到了通知一般,紛紛在各派修士不解的目光以及追問的聲音當中毫無征兆的開始撤離。
這一下可是自亂陣腳,林滄海與戰狼真人立馬攔住了正要離開的張玥銘。
“出了什么事情,撼天宗為什么要撤離?”林滄海當頭劈問。
如果說在場之人覆滅楊氏家族的心情誰最迫切,那么林滄海毫無疑問便是其中之一。
張玥銘這個時候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沉聲道:“本派只是按照歸穹道祖的命令行事罷了,至于其他張某一概不知。”
林滄海氣極而笑,道:“你會不知?撒謊也要找一個靠譜點的理由啊!”
張玥銘滿臉陰霾道:“林道友,相信在下想要覆滅楊氏的心情與道友是一致的,但歸穹道祖的命令并未說明緣由,但措辭嚴厲卻是毫無疑問的。”
張玥銘說話之間,神色間的驚懼之色一閃而沒,大家都不是傻子,歸穹道人的反應說明了什么,個人心中自有一番考量。
然而就在各人目光亂轉,心思各異的時候,又是一道道瑞氣在天邊伸展而來,這一次不但是天空之中的臨霄、非曉二位道祖,便是圍在西山周圍的各派修士都莫名其妙的在心底出現了一種期待。
這種期待令兩位道祖都沒有像上一次一樣做出庇護楊氏的姿態,而其他各派修士也都默默的等待著天邊的瑞氣席卷而來。
灰狼道人駕馭遁光果真并沒有一絲停頓的征兆,直沖著這邊飛速而至,而與他一道行動的陰闕道人卻不見了蹤影。
臨霄道人最終還是忍不住高聲道:“灰狼道友且留步,不知君山道友如今何在?”
在臨霄道人的聲音突然想起來的時候,灰狼道人的遁光有了那么一瞬間的停滯,甚至非曉道人都看到了灰狼道人做出了戒備的姿態,然而等臨霄道人一句話說完,特別是在提到“君山道友”這四個字的時候,灰狼道人陡然臉色大變,甚至連原本的戒備也丟掉了,甚至不管兩位道人對他是否懷有敵意,只管以更快的速度從西山上空沖了過去。
甚至連一眾天靈門的修士都愣愣的望著高空之中灰狼道人離開之后留下來的正在消散的瑞氣彩煙。
真是見了鬼了!
賈方真人神色變幻,然后朝著賈仲義使了一個顏色,齊楚派的修士馬上向著西南撤走。
張玥銘見狀,也不理會旁邊林滄海的勸阻,頭也不回的帶著幾名撼天宗的修士離開了。
唯獨剩下了天靈門修士,仿佛灰狼道人之前路過的時候忘記了給他們下達什么指令一般,仍舊停留在西山周圍空域之中。
林滄海被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搞得無所適從,目光正巧與戰狼真人相遇,臉上浮現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開口道:“戰狼道友…”
戰狼真人猛地打了一個哆嗦,轉頭就想著曲武山方向沖去,同時頭也不回道:“天靈門的,還愣著干什么,馬上撤出夢瑜縣,不,撤到曲武山以南!”
望著一窩蜂一般離開的天靈門修士的背影,林滄海直到現在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他直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
然而待得他猛然一驚,轉過身來的時候,原本僅剩的九巖真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跑得沒影了,而在他的身周則被楊君昊、楊君秀、嘗醴以及顏大智四位高階真人包圍…
“你說會不會,你說會不會…”
臨霄道人有些語無倫次,但他言語之中未曾說出來的意思非曉道人已然明白了。
盡管目前看來這種猜測應當是最具可能性的,然而這也太過令人難以置信,要不是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外,其他一切根本說不通,兩位道人的心中壓根兒就不會起這個念頭。
一貫少言少語的非曉道人此時也不得不道:“這也太過匪夷所思,如若當真如此的話,恐怕整個玉州修煉界的格局又要改一改了!”
“什么又要改一改?”
一道聲音突然從兩位道祖的身后傳來。
盡管兩位道祖剛剛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可當他們當真活生生的見到眼前之人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楊君山微笑著看著二人調侃道:“兩位道友這是個什么表情,讓楊某情何以堪吶!”
“你,你,你…”
臨霄道人指著楊君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不過他隨即卻又注意到了楊君山身周環繞著的常人無法看到的祥云瑞氣,神色更加驚愕,脫口而出道:“慶云境!你進階慶云境了?”
身旁的非曉道人同樣滿臉震驚的望著楊君山,苦笑著搖頭道:“道友可真是什么時候都讓人覺得出乎所料啊!”
楊君山笑了笑道:“之前在葬天墟卻是遇到一場機緣,稀里糊涂的居然便沖進了慶云境,只能說是運氣還不錯!”
兩位道人聞言臉上苦笑之色更甚,不過他們也知曉葬天墟之中大戰的經過涉及到了楊君山的隱秘,聽得楊君山一句帶過,便也不再多問。
臨霄道人語氣帶著斟酌問道:“那,不知當時圍攻道友的陰闕、九峰二人何在?”
楊君山笑道:“道友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問。”
一連竄的沖擊早已經令臨霄道人感到麻煩麻木,他覺得自己的臉上已經無法再做出什么更加意外的表情,只是一味的苦笑道:“懂了,懂了…”
可能就連臨霄與非曉兩位道人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原本三人彼此之間平等交流的身份,在楊君山這一次葬天墟之中匪夷所思的回歸之后,兩人在言語之中已經下意識的將各自的位置擺在了楊君山的下位。
修煉界從來都是實力為尊!
楊君山見得二人神色尷尬,又在西山附近出現,于是笑問道:“兩位在這里是…”
臨霄道人聞言趕忙解釋道:“道友可能還不知,在我二人被歸穹逼出葬天墟之后,撼天、天靈與齊楚三派,再加上原玄元道人的嫡傳弟子林滄海,以及金烏派的三位修士聯手圍攻道友所在的楊氏家族,在下與非曉道人在得到消息之后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雖說恪于仙宮禁令無法直接出手阻止,卻也能在危急時刻至少保下楊氏家族的傳承血脈。”
地面上的事情楊君山只是掃一眼便大概知曉發生了什么,甚至兩位道人出現在這里的真正目的他或許都能猜到一二,但楊君山同樣明白,相比于三派想要覆滅楊氏的企圖,眼前這兩位肯定是傾向于楊氏家族的存在的,因此這二人言語或許不盡其實,但楊君山還是很給面子的承了對方一份人情:“兩位道友有心了,既然已經來了,何不去西山之上坐坐,楊某也好一盡地主之誼。”
“改日改日,如今楊氏家族各種事物怕是千頭萬緒,道友還是先行處理,在下與非曉道友改日必定登門拜訪!”
饒是二人都是活了數百年的老妖精,此時為了賺這一個人情也幾乎是要把磨練了多年的厚臉皮丟盡,于是連忙向楊君山告辭。
楊君山也不做挽留,他已經本能的察覺到楊家內部有大事發生,哪怕是以他如今心如止水的境界,這個時候也難以自持。
西山之中,楊君昊、楊君秀、嘗醴與顏大智四位真人站立,已經被生擒的林滄海全身被禁倒在地上,自知必死無疑的他此時卻發出低沉的冷笑。
另外一側,何鐵生被楊沁璋死死的抓住了脖子下面的衣領,整個人幾乎都要被他提到了半空,不過何鐵生卻絲毫不做反抗,而在他腰間卻有一抹妖異的光華在閃爍著。
“叛徒!族長爺爺那么信任你,你居然還跟林滄海勾結,還想要里應外合是吧?我今天就殺了你!”
何鐵生閉著眼睛一言不發,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旁邊的顏沁曦皺了皺眉頭,開口道:“何大師畢竟沒有做出威脅楊家之事,此事或有隱情,還是慎重一些的好!”
“這是我楊家的事,還不用你一個外人來插嘴!”楊沁璋猛地轉過頭來大聲吼道,他雙目通紅,表情仿佛要擇人而噬。
對面的顏大智臉上浮現出一絲怒色,不過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沒有開口。
楊君昊見狀開口斥道:“楊沁璋,你怎么說話呢,眼里可還有長幼尊卑?”
楊沁璋冷哼一聲沒有開口反駁,可神色間卻是一臉的桀驁,根本不認為剛剛說的有什么錯。
楊君馨這時也開口道:“沁璋的確魯莽,可也情有可原,不過現在二哥既然已經回來了,那楊家的一切事物自然都要交給他來決斷,你說是不是二哥?”
楊君馨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楊君平,卻見楊君平此時卻是神色不屬,整個人看上去渾渾噩噩,哪里還像個真人境修士,更不要說主掌一個世家家族的氣度了。
“二哥,你倒是說話啊,發什么愣?”楊君馨的聲音陡然高了起來:“你要是做不了主,我就去找老爹,先前所有的事情老爹都看在眼里,楊家這一次無緣無故死那么多人,他們原本都是可以不死的,我就不信他不會不主持公道,就算是有大哥在,也不能違背老爹的意思!”
楊君馨的話音剛落,楊沁璋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楊君平還在魂游天外,可眼淚卻從雙目之中止不住的向外流。
這一下就連楊君馨也慌了神,她上前一把抓住楊君平使勁的搖晃,帶著哭腔道:“二哥,爹怎么了,他怎么了?”
楊君平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由她搖晃卻仍舊不發一言,整個人已經完全魔怔了。
西山之上的土脈源地之中,楊君山已經跪倒在老楊的遺體面前,他在一瞬間便已經知曉出老楊是因為油盡燈枯力竭而死,他甚至能夠判斷出老楊是因為強行駕馭五行雷光道陣才造成這般結果。
這個時候的楊君山只有深深的悔恨,他事先已經收到了桑無忌的預警,甚至已經想到了對手可能會在葬天墟之中下手,因此在去葬天墟之前,他從西山之上帶走了厚土傀儡,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對手不但要置他于死地,還要同時覆滅整個楊氏家族,畢竟哪怕是在他看來,對手只要能夠將他殺死,那么整個楊氏家族也會跟著灰飛煙滅,對手根本不會急著對楊氏家族下手,如果他能考慮的周全一些,當時就一定會將厚土傀儡留下,那么老楊也就不會因此而送命。
原本守在老楊遺體身邊的蘇寶章,因為外面楊氏眾人的爭吵已經匆匆趕了出去勸架,因此,這個時候誰也不知道楊君山已經悄然返回到了西山之上。
“爹,孩兒向您發誓,您的血不會白流,無論是撼天宗、齊楚派、天靈門,還是金烏派,還有遠在習州的幕后推手紫風派,孩兒都要讓他們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您老在天之靈保佑,孩兒定然會讓楊氏家族發揚光大!”
楊君山的言語低沉而又緩慢,一字一頓卻鏗鏘有力。
楊君昊上前胳膊一伸將何鐵生撥到一邊,一巴掌拍在楊沁璋臉上,道:“別哭了,說,你三爺爺怎么了?”
楊沁璋根本說不出話來,整個人仍舊只是哭。
楊君昊越發的煩躁,楊氏其他幾位真人聞聲也紛紛趕了過來,卻眼見得楊氏幾位嫡脈真人發生了爭吵,就連彭士彤、桑椹兒等人一時間也遲疑著沒有上前。
蘇寶章這個時候卻是走到近前,低聲道:“都不要吵了,老師他老人家已經…,已經仙去了!”
一瞬間的寂靜之后,楊君昊首先大聲道:“這不可能,這怎么會?”
而楊沁璋這時哭得卻是更大聲了,楊君馨整個人瞬間仿佛被施了定身術,然后突然炸了起來,尖叫道:“你騙人,我爹怎么會死?”
顏沁曦眼見得楊君馨整個人情緒崩潰,身子便要軟倒在地,連忙上前扶住了她,道:“小妹,不要這樣…”
“你走開,我不用你扶,我爹就是你害死的,你還害死了許多楊家人…”
楊君馨將顏沁曦推開,她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向顏沁曦胸口扎去。
楊君琪連忙上前抱住了她,雙目含淚道:“馨兒,馨兒,你不要這樣,這事兒不怪嫂子!”
楊君馨原本抱著楊君琪大哭,聞言卻突然大聲道:“她不是我嫂子,我沒有這么鐵石心腸的嫂子,我爹為了楊家人寧可自己去死,她卻寧可楊家人去死!”
楊君琪心中同樣悲痛,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撫著她的腦袋低聲道:“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因為三才聚靈陣的封鎖,此時西山之上真人境以下修士無法上前,楊氏的一眾修為不夠的長輩此時根本不知道山上發生了什么,其余人也不曉得該怎么辦,整個西山上的楊氏族人亂作一團。
楊君昊急的團團轉,他的腦袋當中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著手,楊君秀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蘇寶章想要說些什么卻仿佛心有顧忌,楊君琪還在抱著痛哭的楊君馨安慰,早就忘了其他的事情,彭士彤六神無主,丁如蘭不知所措,桑椹兒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么…
顏沁曦擦了擦淌下來的也不知道是悲傷還是委屈的淚水,強打著精神向著眾人吩咐道:“兩位弟妹,你們,先去開啟西山封禁,將族長仙去的消息通知幾位長輩,大伙兒現在心中悲痛都沒了主意,現在還需要幾位長輩張羅族長過世的一應準備;寶章哥,族長遺體不能一直在源地之中,一會兒還要先請出來,你要先將族長遺容整理一下;十三弟,潭璽派兩位真人遠來是客,如今九弟悲痛過甚,無法待客,你且先代為招待…”
“都不要聽她的!”
原本正在楊君琪懷中痛哭的楊君馨尖叫一聲,道:“楊家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楊沁璋也大聲附和道:“有九叔在,十三叔在,還有十姑、十二姑也在,山下還有諸位祖父、叔父輩長輩,楊家這么多人憑什么要聽你的?”
“哦,那你說楊家上下現在該聽誰的,聽你楊沁璋的么?”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在場每個人的耳邊響起,就如同洪鐘大呂一般動人心魄,令在場所有人為之失聲,楊沁璋更是嚇得渾身一顫。
顏大智和嘗醴真人為之一凜,兩人幾乎同時拱手道:“見過君山道祖!”
楊君山臉現倦容,但還是連忙避開了,拱手回禮道:“岳父大人,嘗醴前輩,家中爭吵,卻是讓兩位見笑了!”
二人連稱不敢。
楊君山又道:“今日楊家遭逢大難,實在無暇顧及兩位前輩,兩位前輩于楊家有大恩,改日君山必當登門拜謝請罪,然今日實在是心神俱疲,還請兩位前輩恕罪!”
說罷,楊君山一揖到底。
嘗醴與顏大智兩位真人再稱不敢,隨即便告辭離去,臨行之際,顏大智卻是不放心的回頭看了女兒一眼。
楊君山恍若未見,而是轉頭沉聲道:“十三弟,待我送兩位前輩。”
“哦,好的。”楊君昊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整個人又活泛了過來。
直到潭璽派兩位真人離開,楊君山都一直冷冷的看著楊氏的一眾真人,直至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就連楊君馨都只敢在楊君琪懷中低聲抽泣。
唯獨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的林滄海卻仿佛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驚叫道:“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還活著?你應該早就死在葬天墟了…”
楊君山卻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隨手凌空一扇,林滄海的頭顱被巨力猛地砸進了地底,整個人仿佛受到了驚嚇的鴕鳥一般,尚在地面上的身體渾身一顫便徹底松弛了下來。
楊君山慢慢走到了楊君平身前,目光上下打量,仿佛在重新審視著自己的同胞兄弟。
楊君平在見到大哥的時候也仿佛從剛剛渾噩的狀態當中略略清醒了一些,抬頭看了楊君山一眼,卻不敢與之對視,只是低聲叫了一聲:“大哥!”
“啪!”
楊君山當著楊氏所有真人修士的面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他的臉上。
“清醒了么?”楊君山輕聲問道。
整個西山之上鴉雀無聲,楊君平低頭訥訥不言。
“啪!”
又是一巴掌印在了他的臉上,楊君山又問道:“清醒了么?”
楊君平的目光終于浮現了情緒,低聲道:“哥,我錯了!”
楊君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徐緩到令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不暢的語氣沉聲道:“老爹去了,你就是老楊家的族長,可你從頭到尾都做了些什么?在整個楊家上下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在這里比所有人都傷心?在楊家瀕臨滅亡的時候,你居然還有閑心去傷心?從頭到尾任憑這些人在這里胡鬧,你都采取了些什么措施?我在葬天墟掩護你們逃出來,就是讓你帶著整個楊氏家族在悲傷當中走向滅亡么?”
楊君平身子在顫抖,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什么,最后也只是道:“哥,我不配做楊家的族長。”
楊君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嘆道:“你現在的確還撐不起來整個楊氏宗族,西山楊氏從今日開始便是世家,是大宗族,作為族長,你,還差得遠!”
楊君山轉過身來,目光瞬間掃過了在場的每一位楊氏真人,沉聲道:“從今天開始,二十年之內,楊氏宗族一應事務均由楊顏氏一言而決,她的話就是我的話;從今天開始,楊家的事情樁樁件件都輪得到她去管!”
說罷,楊君山在楊氏一種修士的目光當中轉過身去,向著山頂之上走了兩步,然后身子微微一頓再次轉過身來,他的臉色異常潮紅,目光再次向著眾人打量,然后向著眾人指了指,沉甸甸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道:“你們,才真的不配!”
剛剛轉過身來,楊君山突然悶哼一聲,緊跟著嗓子一甜,一口逆血便從口中噴了出來。
“君山——”
顏沁曦大叫一聲,連忙上前抱住了楊君山搖搖欲墜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