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山其實最想要得到的是歐陽家族的“吹氣成兵靈術”,可惜歐陽玉林并未攜帶,倒是除了“魔族吮血化精秘術紀要”之外,楊君山又找到了記載如何煉制“白骨幡”的傳承紀要。
不過按照這紀要當中的記載,白骨幡最多也只能煉制為上品魔器,也就是相當于上品法器的程度,至于想要將上品魔器提升為魔靈器,紀要當中卻并未記載。
很顯然,歐陽佩林對于歐陽玉林仍舊有所保留,否則歐陽玉林的手中也不會只有一件白骨幡,而且還只是一件上品魔器。
魔修自負,或許是因為他們太過強橫,太過聰明的緣故,他們只會相信自己,相信自身的力量,對于其他的人,哪怕是至親,也未必能夠做到推心置腹。
楊君山原本想要毀掉這“吮血化精秘術”和記載煉制白骨幡的傳承,但微微一猶豫,他又將此物收了起來。
再查看里面東西的時候,卻盡是些尸骨血肉之類的東西,若是其他人看到還不得惡心死,然而前世的楊君山早已經看到過許多類似的場景,他只管從里面有用的東西挑選出來,剩下的便連同儲物袋在內,一同在火焰之中化為了灰燼。
楊君山的手中又多了一件中品法器,想來應當是歐陽玉林平日里獵殺修士所得,此外就是一大筆的玉幣、晶幣、玉晶石的混合木箱,也不知道這家伙為什么要收集這么大一筆錢財,據楊君山估算,這些玉幣、晶幣、玉晶石加起來相當于十萬玉幣,一筆不菲的錢財了。
不過楊君山最看重的卻是手中的這只血玉瓶,血玉這種靈材原本就不多見,用來制成玉瓶盛放東西,里面東西的珍貴也就可想而知了。
天魔血精丹,原本是這種東西,難怪要用血玉瓶來盛放了,看來歐陽佩林多少還是給了這個兄弟一些好東西的。
又過了兩日,楊君山估摸著潭璽派派來接應的修士快要到了,于是便也出關,先是與巫碩和九離密談了同通顏沁曦和寧斌等人打了一聲招呼之后,便帶著楊君平與蘇寶章二人出了據點,在瑜城之中閑逛。
楊君平與蘇寶章二人跟在楊君山身后在瑜城的大小街道當中沒有目的的四處亂逛,大半日之后,連楊君平都走得頭暈,卻根本不知道楊君山的目的到底是干什么。
楊君平想了想,問道:“哥,你是不是對顏小姐有些不滿?”
楊君山聞言訝異道:“我怎么會對她不滿?”
楊君平一副不信的模樣,道:“難道不是因為她奪了你的風頭?”
楊君山更有些糊涂了,道:“什么風頭?”
“就是殺歐陽玉林啊!”楊君平道:“如今整個瑜城的人都知道是她顏沁曦帶著人圍殺了歐陽玉林,如今說起潭璽派的顏沁曦,那可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吶,至于真正擊殺歐陽玉林的主力,嘿嘿,大哥你仍舊是無名小卒一個,你難道不就是因為這個而心懷不滿,帶著我們出來的嗎?”
楊君山的心境早已經過了爭強好勝的時候,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道:“不要亂猜,我帶你們出來是有事。”
楊君平顯然不信,自顧自的說道:“這顏沁曦也是個好名頭的,原本瑜城的修士還只是猜疑,那日有人就這件事求證于她,她卻是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下來,至于大哥你的名字,她卻是提也未提,所有的功勞便都在她身上了。”
楊君山腳步微微一頓,道:“這么說來,倒是我欠了她一個人情。”
楊君平聞言不解道:“怎得是咱們欠了她人情,明明是她昧了咱們的戰功。”
“這算什么戰功,”楊君山笑道:“你覺得要是有人知道是潭璽派的真傳弟子,顏真人的孫女帶人圍殺歐陽玉林,別人會怎么想?”
楊君平嘲諷道:“那還用說,如今誰不再稱頌她顏沁曦師出名門,家學淵源,連后期之輩第一人的名號都要加在她身上了。”
“那要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斬殺歐陽玉林之人,其實是一個小家族的子弟,來自于窮鄉僻壤的荒土鎮,絕大多說人來這個地方都沒聽說過,你們說他們會有什么反應?”
楊君平愣了一愣,一旁的蘇寶章道:“要是我,那就一定要搞清楚這個小家族子弟身上的秘密,無論是此人身上有什么神通秘術,又或者是什么靈器法寶,一定要據為己有,反正是一個小家族的子弟,殺了也就是殺了,大不了到時候連他的家族一起滅了就是了!”
楊君山嘆了一口氣,道:“顏姑娘背后有大靠山,這件事在她的身上就是無上的榮光,可要是在我們身上,那就是無盡的禍患,甚至禍及家人,所以,這一次顏姑娘幫咱們扛下這件事,卻是你老哥我欠了人家一個人情。”
三人又閑逛了片刻,楊君平又開口問道:“那哥你這一次出來在瑜城閑逛,是不是也在防著從潭璽派來的人?畢竟顏沁曦能夠瞞住其他人,卻不可能對她自家的宗門繼續說謊吧?”
楊君山怔了一怔,苦笑道:“還真有這一方面的原因,不過嘛,這并非是主要原因,哎,差不多快到了。”
兩人不明所以,見得楊君山四處打量,便也向著四周看去,這才發現此時三人已經來到了一座莊園后面的一條丁字口街上。
楊君平曉得老哥有事要做,連忙問道:“哥,這是哪里?”
楊君山指了指莊園的圍墻,道:“這是歐陽家族的一座莊園,這里人多,咱們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潛入。”
這一座莊園明顯不受歐陽家族之人的重視,自從上次出了干尸掩埋之事,從而成了歐陽家族分裂的導火_索之后,這個莊園曾經被瑜城的修士沖擊過,后來便漸漸的荒廢了下來,再加上歐陽家族沒落,連看守這座莊園的歐陽家族子弟也沒有多少人愿意來。
三人潛入莊園的經過很是順利,甚至順利到令人難以置信,因為從進入莊園之后,楊君山便發現里面的人很少,而且沒人愿意四處巡守,特別是莊園的后花園附近。
楊君山帶著兩人來到后花園的假山附近,來到一處較為隱秘的所在之后,楊君山便對二人道:“我每一次只能帶一個人下去,另一個先在這里等一會兒!”
楊君平不解道:“哥,去哪里?”
楊君山拍了一個他的頭,道:“你還好意思說,叫你修煉遁地靈術,到現在都沒能練成!”
楊君山帶著楊君平施展遁地靈術緩緩的向著地下沉去,楊君山單獨一個人施展遁地靈術自然極為容易,可要是再帶上一個人,他也只能保證沉到地下去,想要再遁走就根本沒那可能。
就像一個人駕馭飛遁法器可以日趨千里,可要是讓他帶上一個人,恐怕連三百里都不到就要筋疲力盡了。
過得片刻之后,楊君山再次從假山處出現,然后又帶著蘇寶章沉入地底,來到那條直通撼天峰頂石室的通道。
“哇”,楊君山張口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的臉色立馬變得有些蒼白,在這地底顯得更加明顯。
“小山,你的傷…”蘇寶章關心的問道。
從潭璽派的據點出來之后,兩人便已經知道楊君山這幾天閉關不是在修煉,而是在療傷。
楊君山擺了擺手,道:“不用擔心,這一次我來這里就是為了療傷。”
“哥,這里到底是哪里?”楊君山問道。
楊君山頭也不回的帶頭向前走去,道:“去了你們就知道了。”
然而三人在地底一路走了數十里之后,在遇到一處深入地底的禁制殘陣的時候,楊君山卻停了下來,臉色顯得有些陰沉。
楊君平見得老哥臉色難看,便問道:“哥,這禁制破不了嗎?要不讓我和寶章哥強行破解試一試,我覺得這禁制應當不算太難。”
楊君山搖了搖頭,道:“不是破解不了,而是有人已經來過了!”
楊君山揮了揮手,這道殘陣的一角突然消失,露出了一條通道出來,楊君山帶著兩人走過之后,這消失的一角又重新出現,將殘陣補齊了。
“哥,會是什么人?”
楊君山道:“這里是通往撼天峰的一條密道,能夠知道這條密道的當然是撼天峰崩塌那日,從撼天峰上逃出來的那些人!”
三人沿著通道繼續向前走,楊君平和蘇寶章都能夠感覺到這條通道的地面正在緩緩的向上抬升,明顯他們距離撼天峰已經越來越近了,通道中遇到的禁制殘陣也越來越多,不過所有的這些禁制在楊君山面前卻都如同紙糊一般,三兩下便能夠從中打開一條通道出來。
這個時候,這條通道的地勢陡然一變,從先前的緩慢抬升,一下子變得陡峭起來,顯然此時三人已經進入到了撼天峰的主峰內部。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楊君山突然在一道殘陣面前停下了腳步,示意二人噤聲之后,他便開始在殘陣與通道的一角開始快速的布置其陣法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從他們前方通道的極遠之處,隱隱有人語聲傳來,同時還有淡淡的靈力波動,漸漸的連腳步聲也變得清晰起來。
“來這里!”
楊君山低聲示意二人過來,而后地面上升起一道光幕,將三人遮掩了起來,而后這道光幕漸漸的變得透明,連后面的墻壁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躲在光幕之后的三人卻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