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靖遲疑了一下子,說道:“姑父,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還是求你,不要玩垮皇朝,否則,你一樣也是千古罪人。”
“我家出了這種妖孽,我還不是罪人?”木易冷笑道。
這一次,黃靖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開著車,慢慢的跟著前面的車行駛。
楊康一直睡到下午才起床,然后吃了一點東西之后,他又開始發呆。
“小王爺,你到底是怎么了?”馮秀才在他身邊坐下來,問道。
“我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楊康老老實實的說道。
“你不知道應該怎么辦?”馮秀才皺眉,問道,“什么事情?”
“你們說,木易會不會殺掉小寒?”楊康突然說道。
今天他去了一趟玉珍齋,拿了那把鑰匙,然后他問了一下那是瑞士那家銀行的密碼保險箱鑰匙,最后,他就有些懷疑,這里面是不是存著木易的遺言?
木易身強體壯,沒有必要現在就留下遺言,除非是他怕出什么意外。
而他唯一的意外就是小寒。
經過一系列的變故之后,木易非常有可能做一件他二十年前沒有下得了狠心做的事情,而且,他這次不會在委托別人了。
楊康想了想,又想了想,打了一個電話給湯辰。
“阿康,你這個點打電話給我做什么?”湯辰揉著惺忪的睡眼,皺眉問道。
“爸,你現在在哪里?”楊康急急問道。
如果沒有什么事情,楊康習慣性的叫他“湯先生”――所以,湯辰很是奇怪,當即站起來走到窗臺邊,拉開窗簾看了看,還好,天沒有亮,太陽也沒有要從西邊升起的跡象。
“阿康。你沒事吧?”湯辰問道。
“我有事,我頭暈,我眼花,我身體虛弱。我有病…”楊康拿著手機,心口胡扯。
坐在一邊研究股票的馮秀才剛剛喝了一口茶在口中,當即就直接噴了出來,噴了一電腦都是…
“阿康,你這是怎么了?”湯辰有些糊涂。問道,“誰欺負你了,還是阿浩那個沒出息的,有做了什么事情?”
“沒有,他已經被您老的家法揍得半死不活。”楊康老老實實的說道,“您這個時候,是不是在米國。”
“對,我在拉斯維加斯,我剛剛過來。”湯辰說道。
“木秀先生不在?”楊康問道。
“你這個孩子,你不是知道。木秀先生要去流金灣陪小寒過年?”湯辰說道,“這不,我來米國拉斯維加斯坐鎮,開過年,奧島就要重新換賭/牌,如今,拉斯維加斯亂著呢。”
“如果木秀死了,會怎樣?”楊康突然試探性的問道。
“阿康,你要做什么?”湯辰頓時大驚,忙著說道。“阿康,我查過,當年你家的事情,和木秀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知道。我就是假設。”楊康說道。
“如果木秀真有個三長兩短,小寒應該會接掌皇朝。”湯辰說道。
“如果小寒也死了呢?”楊康問道。
這一次,湯辰沒有問什么,當即說道:“如果小寒和木秀都死了,那么,皇朝覆滅。”
楊康閉上眼睛。突然感覺有些刺痛,那天小寒生日,生意談妥了,下午,小寒就招呼楊康在園子里面走走,由于是冬天,本來是沒什么好看的,但下了一點小雪,還是有些雪景可以看,他們兩個在園子里面溜達了半天,然后小寒曾經說過一句話。
如今,他們富貴繁華,但是,天知道將來如何,如果有那么一天,他們死了,卻沒有繼承人,這么,這樓臺水榭,是不是也會成為旅游觀光景點?就像楊城現在某個園林一樣?
當時楊康沒有說什么,畢竟,百年之后,天知道如何,他現在富貴,誰能夠保證將來子嗣就不會沒落?
或者說,一些別的不可抗拒因數,導致他沒落了,園林自然也是充公了事,那個時候,天知道這些園子的主人是誰?
小寒曾經說過,他除了在楊城有房產,他還在好些地方都有房產,比如說,他在魔都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都有園林…
如果小寒這個時候死了,木秀撐不住,皇朝就會在一瞬間覆滅,龐大的金融帝國就這么旁落,然后,小寒的房產,都會淪為無主之物。
不知道為什么,楊康突然想起當初王其英的那句話――物傷其類。
這個時候,他也有些心寒,如果小寒都是這么一個下場,將來他又如何?
“阿康,發生了什么事情?”電話里面,傳來湯辰的聲音。
“木易跟著小寒去了流金灣。”楊康說道。
“哦?”湯辰松了一口氣,說道,“小寒,就算木易去了流金灣,那又怎么了?”
“他還留了一點東西給我。”楊康說道,“他說,等他死了才可以看,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阿康,如果小寒這個時候真的死了,那么,不但木秀完蛋,我也完蛋…”湯辰說道,“如今,我和木秀就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啊。”
“我知道!”楊康很是清楚,湯辰和木秀合作,自然也是需要浮出一點什么的,否則,他們這種人,豈會輕易同意和別人合作?
他們勢必會把所有的利益關系捆綁在一起。
皇朝覆滅,湯辰就算想要抽身出來,只怕也是損失慘重,更何況,胡清勢必會想法設法接受木秀國外的生意,到時候,他可能會連著邵文墨也一起滅掉。
“阿康,你聯系一下子邵文墨!”湯辰急急說道。
“我知道了,我就怕已經來不及了,所以,爸,你做好準備。”楊康嘆氣道,“我發現,我就是那個坑爹的孩子,我坑了養父,如今可能還要坑您,您可不能夠有事,你要是有事,我…我…給你陪葬。”
“你――你這個孩子,你說什么啊?”湯辰跺腳罵道,“就快要過年了,你就不能夠給我說兩句好聽的,你信不信――”
“我知道你有家暴!”楊康說著,當即掛斷電話。
湯辰看看手機,輕輕的嘆氣,想想,要不要打個電話給木秀,但隨即又感覺,如果木易是有備而去,打電話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