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皺眉道:“就是說,這個家伙故意把我車撞掉了,他還沒錢賠我?”
“是的!”馮秀才老老實實的說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有些心虛,畢竟,楊康現在一肚子的火氣,天知道他會不會用這個事情刁難他。△↗頂頂點小說,
“他媽的!”楊康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后他一本正經的說道,“秀才,你是律師啊。”
“嗯!”馮秀才擦了一下子頭上的冷汗,說道,“就算是律師,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沒錢,我能夠把他怎么了?”
楊康在沙發上坐下來,總感覺這種故意碰瓷找賠償的,就應該給他一個教訓,可是,這人沒錢啊?
“小王爺,你如果要抓他進去關幾年,倒是容易得緊。”馮秀才說道。
“你去辦理。”楊康說道,“提到這個,我就一肚子的火氣——好好的車,被他來了這么一下子,別說他沒錢賠,就算有錢陪,我也一樣郁悶。”
“嗯,這個好辦。”馮秀才忙著說道。
“對了,我們說說那個藥…”楊康故意問道。
“藥?”馮秀才一呆,忙著說道,“你怎么有說那個藥了,事實上,湯先生也是為著你好啊。”
“我知道他為著我好,但我就是想要知道啊。”楊康說道,“秀才,你看,我也不是那種不知道好歹的人,做什么你們做事,都要瞞著我啊?”
“好吧!”馮秀才點點頭,說道,“給你和小寒那個藥,都是非常古怪的。”
“古怪?”楊康不解的問道。
“一些貴金屬和一些稀有礦物質的伴生物質。”馮秀才說道,“然后在通過特殊的方法提煉出來的。這種東西,據說是鉆石礦中最多。”
楊康點點頭,說道:“這就是木秀先生一直致力于挖鉆石的原因之一?”
“他致力于挖鉆石,那是因為鉆石也非常值錢。”馮秀才說道,“確實,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所以。哪怕是小寒,也不可能常年吃著玩?”楊康再次說道。
“是啊!”馮秀才點頭道,“這東西太稀少了,哪怕是小寒殿下,也不能夠常年吃著玩,小王爺,我和你說,你現在吃的藥,不過是加了一點點引藥。但就算只要,湯先生也沒有少花錢。他就是怕你知道了,不肯吃,給他省著唄。”
“你放心,我會繼續吃下去。”楊康說道,“現在接手這方面開支的人,是大老板?”
“嗯!”馮秀才點頭道,“我們大老板知道后。就開始有意識的尋找藥材,找人提煉。”
“哦?”楊康點點頭。這馮秀才還真會編故事哄騙他。
如果這真是鉆石礦的伴生藥材,湯辰根本就不會瞞著他,第一,這種藥他并非是必須吃;第二,湯辰一早就說過,他有錢…
湯辰到底有多少錢。楊康真的一點也不知道,他也沒有關心過,他有多少錢。
他認為,關心老爹有多少錢的人,都是敗家子。
但是同樣的。湯辰也和木秀一樣,他沒有指望他做什么。
木秀說過,望子成龍的人,本身都沒有出息,在希望在子女身上找補。
而他們這種人,從來都不會望子成龍。
“所以啊——”馮秀才說道,“秦教授想要弄點藥吃吃,萌萌噠,老尊貴,他就吃不起啊。”
“嗯!”楊康點點頭,不在糾結這個問題,糾結也沒用啊。
“我們什么時候去臨湘城?”楊康問道。
“我準備一下子,把金陵的一些破事處理了,然后就動手,三四天,你看如何?”秀才說道,“趕得及,我們還可以回金陵過年?”
“好!”楊康點點頭,笑了一下子,趕得及,他也不會回金陵過年,他要去澳洲,去找邵文墨過年。
因為他昨天打電話給湯辰,湯辰說,他今年在米國過年,不會回來了…
對此,楊康表示很失望。
他很是盼著湯辰能夠回來過年,他還想過,等著湯辰回來了,他要擺酒請客,祝賀他買了新房子,喬遷之喜。這是江南的舊俗…可是,如果湯辰都不回來,他一個人,有什么值得慶祝?
一處房產,不能夠算是家吧?
或者說,從他父親楊崇軒死的時候開始,他已經沒有家了?
“我也希望去臨湘城走走,看看能不能淘換一點什么東西。”楊康說道。
“你還不知足,還去淘換什么東西?”馮秀才走到里面,幫郭胖子端盤子。
“小王爺,像你今天這個運氣,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郭胖子端著一盤茄汁鱸魚出來,說道,“這等稀罕的寶貝,居然就被你這么輕易找到了?”
馮秀才大干奇怪,忙著問道:“小王爺,你淘換到什么東西了?”
“好東西,不告訴你。”楊康笑道,“我今天心情好,不找你麻煩。”
“啊?”馮秀才愣然。
“我剛才還想著,要是那個碰瓷的人沒錢,我就讓你掏錢給我修那個車呢,我讓你胡說八道編故事哄我?”楊康說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你哄著好玩?”
“呃?”馮秀才感覺,他頭上的冷汗又要冒出來了。
“小王爺今天可是淘換一個好東西,不過,我決定暫時不告訴你。”郭胖子哈哈笑道。
“我靠!”馮秀才罵了一句,從郭胖子手中搶過那個魚盤子,撈起筷子就吃,還順便開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大杯,灌了下去。
“我以為,只有喝啤酒才是狼吞虎咽。”楊康沒好氣的說道。
“我喝什么酒都是一樣。”馮秀才說道,“小王爺,你知道我今天有多辛苦。”
“我知道你今天和幸苦,你要找一個沒有錢的人忽悠著給我修車,你還沒有能夠忽悠成功,你還要打電話給大老板,問問怎么編個故事哄哄我,你真不容易,你繼續——紅酒不夠,還有白酒。”楊康在馮秀才的面前坐下來,嘆氣道。
“你別喝多了,晚上還要做事。”郭胖子給楊康倒了一杯紅酒,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說道。
“做什么?”馮秀才問道,“我不開車,我要喝酒。”
“小王爺撿了一個漏,但有些麻煩。”郭胖子說道,“晚上需要你幫忙。”
“哦?”馮秀才皺眉,說道,“這種事情,讓小王爺找將軍他們去做吧,他們比我管用一百倍。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可是地地道道的…”
“咳——”楊康輕輕的咳嗽,他怎么聽著這話似乎都有些不對勁啊?什么強龍不壓地頭蛇?明著似乎是說將軍他們,但事實上,他才是將軍他們的老大啊?
“我是地頭蛇?你是強龍?”楊康沒好氣的罵道,“是嗎?”
“不是不是,小王爺,不要對號入座。”馮秀才尷尬的笑道。
一餐飯,就在說笑中渡過了,楊康感覺,和郭胖子還有馮秀才一起吃飯,比和小寒等人吃飯有趣都了,他每次見到小寒,就感覺很不舒服,如今,他氣息越發強大——在太陰寶鑒的注視下,他全身上下都閃爍著青色的光華,他讓他看不透,因為不知道,所以,楊康還感覺有些懼怕。
吃過晚飯,不管馮秀才怎么反對,郭胖子還是一腳揣著他,讓他跑去收拾碗筷了。
然后,他屁顛屁顛的跑到儲物室,找了一個不銹鋼臉盆,弄了一點清水,還找來天平之類的東西,開始調配藥物。
沒多久,楊康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
“胖子,你確定用這個藥?”楊康愣然問道。
“確定,木老先生說,如果出了問題,他賠你。”郭胖子說道。
“賠我?”楊康吶吶說道,“他拿什么賠我?”
“小王爺,那個老頭有錢著呢。”郭胖子一邊調制藥物,一邊說道。
“他再有錢,他也不會給我一分錢。”楊康搖頭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木易的一切,都會是小寒的,木家繼承人的位置,永遠不會輪到他。
除非,小寒死了——木易才會在沒有繼承人的時候,考慮他。
“為什么?”馮秀才手里抓著一只沾滿了洗潔精的盤子,走了出來,說道,“那死老頭都讓湯先生入贅了,你都管他叫爺爺了,為什么他的財產,你沒有資格繼承?”
“他來金陵找我,就是想要跟著我過幾年好日子。”楊康冷笑道,“他一邊享受站在權利巔峰呼風喚雨的風光榮耀,一邊又想要享受普通家庭的溫情,我爸爸要是活著,他就如愿了,但是,小寒不會讓他如愿的,哪怕他一切都照著小寒的意愿做了,還是沒用——這些年,他被小寒步步緊逼,連著一個孩子都沒有能夠搞定。”
郭胖子已經拿著一副塑膠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拿著毛巾,沾染了一點藥水,對著那只黑漆漆的,看著像是瓜盤子的翡翠荷葉傘擦拭起來。
馮秀才和楊康都湊夠來看著,只擦拭了兩下子,頓時,原本看著黑漆漆的顏色,似乎就一下子被擦掉了一大塊,露出翡翠荷葉傘本來的蔥翠碧綠。
“這顏色…真好看。”馮秀才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就要撫摸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