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楊康笑道:“是,你這幾年是很尊貴。”
“好了,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去睡覺呀!”小寒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楊康撥通了木易的手機,照著小寒的話,說了一遍,隨即,他就聽得木易的手機里面,傳來“砰”的一聲大響,似乎有什么瓷器被砸碎了。
“老頭,你別砸我家的東西。”楊康頓時就著急了,天知道木易是不是還在玉珍齋。
“我…我現在很想去把我那個逆子砸死了。”木易氣得咬牙切齒,說道,“算了,再見。”
楊康聽得手機里面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不僅嘆氣,搖搖頭,看著天色不早,他當即爬上床,拉過抱枕準備睡覺。
“喂,你就這么準備睡覺了?”郭胖子很是詫異,問道。
“嗯。”楊康點點頭,說道,“我有些不舒服,你別吵我,讓我睡覺。”
“你怎么了?”郭胖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扣住他手腕脈門。
“老子沒病。”楊康甩開他的手,說道,“我知道閬苑的錢去了什么地方了,哼。”
“啊?”聽得楊康這么說,郭胖子陡然就跳了起來,叫道,“小王爺,你說――哪個王八蛋卷走了閬苑的錢?我要找他理論理論。”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比劃了一下子拳頭。
“閬苑的錢,自然是被老歐卷走的。”楊康說道,“但是不知道老歐是自愿,還是被人脅迫了,這筆錢落在了一個叫做胡清的人手中,而如今,胡清大概是利用這筆錢,跑去討好某個寵物了。”
“他…他…小寒又不差錢。”郭胖子都要哭了,這都什么事情啊?閬苑的那筆錢,可不光有老歐的,楊康的,還有他們的辛苦費啊。
重點就是,用這個錢去討好小寒?這事實上很多人,都很是愿意被錢討好一下子,可他不同,他真的是不需要錢討好的。
“他只要靠著賣萌就能夠過日子了,何必要錢?”郭胖子嘆氣,轉身向著洗手間走去。
楊康抬頭看著天花板,呆呆出神,那個人…應該一早就認識老歐吧?如果他一早就認識老歐,是不是也意味著,他一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木秀確實是一個瘋子,行為不能夠以常理來推斷,可是,這個人呢?
幾乎所有人的都認為,這個人很平常,很平庸,用木易的話說――泯然于眾。
但是,就是這么一個人,卻從木秀等人的連環殺局中脫圍而出,而且成功的隱藏了這么多年。
這個人的平常,只是針對于“木秀于林”而已。
楊康不知道什么時候,迷迷糊糊睡著的,第二天,他是被鬧鐘吵醒的,這才想起來,今天是翡翠公盤,當即忙著叫醒郭胖子,洗簌過后,叫上秦教授和高全,去餐廳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就趕赴翡翠公盤。
翡翠公盤的場所,是一個空曠的廠房,上面都帶著彩鋼瓦,倒是遮陽避熱。揭陽的翡翠公盤自然和緬甸的翡翠公盤沒法子比,毛料也少得多,但放眼看過去,各種毛料還是很多。
楊康在明標區看了一個上午,發現他的運氣似乎都在前幾天用完了,他竟然沒有看到一塊值得下手的翡翠毛料。
大部分的翡翠毛料,都是石頭,其中有很小的一部分,倒是有翡翠,無奈不是顏色不好,就是水種不好,楊康這幾天的眼光已經被養得忒是刁鉆,不是上好翡翠,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已經做好準備,等著這次緬甸翡翠公盤,他一定要去看看,尋找一些奇異的翡翠,回來切著玩。
下午,他就開始看暗標,本著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原則,他幾乎每一塊翡翠毛料都忍不住透視看看。
下午的運氣不錯,楊康看到一塊玻璃種乳黃色的翡翠毛料,雖然不大,但由于黃色比較好看,所以,他記錄了編號和底價,從旁邊拿了一張標書,寫了數字和他的參與翡翠公盤的編號,投了一份標的。他是真不知道,這翡翠毛料的拍賣,到底是誰發明的――暗標竟然是寫在標簽上,投入類似于郵筒一樣的標簽桶中,然后由揭陽這邊的翡翠公盤負責人清點出價錢最高的投標人。
楊康真的很想把揭陽這邊的負責人抓出來問問,他就不嫌棄手工清點標的麻煩啊?
找到這塊料之后,他開始繼續搜尋別的翡翠毛料。
而就在這個時候,原來暹羅的小寒,在一家私人莊園內,他就靠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目養神。
黑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邊,黑子原本是木秀的保鏢,后來木秀先生擔心他,就把黑子給了他。
起先小寒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事實上這個黑子,似乎也喜歡把他當作寵物,只不過礙于身份,他什么都不敢表現出來。
他是真的弄不明白,為什么很多人都喜歡把他當作寵物――想當年,他那位父親一統千門的時候,靠的是鐵血手腕和能耐,而他當年想要一統千門,原本以為很難很難,可不知道為什么,似乎看到他的人,都不愿意反駁他的問題,甚至,他們很愿意想法設法的哄哄他。
他就是一個靠著賣萌一統千門的人。
這大概是千門分分合合數百年之久,還從來沒有過的歷史。
小寒認真的想過去,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竟然淪為寵物的?他再次見到那個馬先生的時候?
真的,開始的時候,馬先生還好,待他如同是朋友罷了,應該是那一年的冬天,他生病了,然后,馬先生把他帶去他的公司,天天牽出去顯擺,漸漸的就養成了習慣。
“少爺,客人來了!”就在小寒閉目沉思的時候,管家匆匆走了進來,操著并不怎么熟悉的中文對他說道。
“請人進來吧!”小寒依然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沒有起身的打算,反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一向就是如此,誰也不會要求他什么。
胡清拎著公文包,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直走到沙發前,看著半躺在沙發上的小寒,不僅也呆了一下子。他看過他的照片,但見到真人,他還是有些無措。
遲疑了一下子,胡清才把手中的公文包放在一邊,然后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叫道:“小寒…”
“胡叔叔,楊城一別二十年,叔叔一向可好?”小寒抬頭,只是看著他。
對于這個問題,胡清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他只是看著他。
“你晚到了半個小時。”小寒說道。
“對不起。”胡清低聲說道,“飛機晚點了,我已經盡力了。”
“好吧!”小寒點點頭,從沙發上坐起來,對黑子說道,“你先下去,我要和胡先生敘敘舊。”
“少爺!”黑子有些遲疑,他的任務就是貼身保護小寒,這個人來歷不明,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剛才進門的時候,他也沒有允許門口守衛查看他的公文包,所以,他很是不放心。
“沒事,我和他…是故交。”小寒說道。
“好吧!”黑子答應著,轉身走出客廳。
“你父親的人?”胡清看著黑子走了出去,這才問道。
“是!”小寒點頭道。
胡清看著他,不再說話,小寒等了足足有一分鐘之后,終于問道:“胡叔叔這么急著要見我,所為何事?”
“倒也沒有什么正經事情,我就是想要看看你。”胡清低聲說道。
“如果你要見我,當初在華夏的時候,我們有的是大把機會,甚至,當年在帝都,你不是見過我?”小寒說道。
“你明明知道,楊崇軒的事情是我做的,你為什么還幫我隱瞞?”胡清陡然抬頭,看著他問道,“這些年,你都想要殺我,可你又下不了那個手,如此大好的借刀殺人的機會給予你,你為什么要隱瞞?”
“楊崇軒的事情,辦的拖拖拉拉,毫無美感――尤其是閬苑,你居然到最后才下手,這可是一點也不像叔叔的風格,我很是好奇。”小寒直接問道,“叔叔讓老歐帶著我爺爺的信物來找我,就是想要告訴我,閬苑的事情是你做的?”
“是!”胡清點頭道。
“為什么?”小寒問道。
“你知道答案,何必問?”胡清搖頭道,“當初在帝都的時候,你就想要下手,但是,礙于令尊大人也在,你怕被他發現,所以,你就沒有動…事實上,我當時開著車,在當年的地方徘徊了幾天,就是為著等你,可你始終沒有來。”
“我是恨你!”小寒輕輕的嘆氣,說道,“但是,要不要殺你,我卻一直做不了決定,甚至我希望,如果可以,你一直這么藏匿下去,也沒什么不好,我可以裝著什么都不知道,裝著你已經死了,或者,我能夠笨一點,忘掉小時候的事情,那么這個時候,我也可以下得了狠心。”
胡清挪了一下子位置,在他身邊坐下來,只是看著他,半晌,他才說道:“小寒,我可以再抱抱你嗎?小時候,你一直都不讓我抱,我一抱你,你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