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看了看金子瑜,笑著招呼道:“金先生!”
“楊康,你昨天是故意的?”金子瑜卻是沉著臉,冷冷的盯著他。
“故意?”楊康愣然,他承認,他昨天就是故意的,但是,賭石不就和古玩一樣,都存在撿漏的可能性?自己眼光不好,這能夠怨誰,再說,他和他一點交情都沒有,他憑什么要提醒他,多切一刀看看?
再說了,高全可是一再關照他,別人解石的時候,是不能夠插話的,這是行規,否則,解垮了,誰承擔這個責任?
“金先生,請不要開玩笑。”楊康忙著說道,“一塊翡翠毛料沒有解石出來之前,誰知道它成色好壞?我又不是神仙?嗯…不是說,神仙也難斷寸玉?”
說這么一句話的時候,楊康突然就有些自戀,自己能夠透視翡翠毛料的表皮,是不是意味著,他比一些沒出息的、連著美玉都斷定不了的神仙牛叉那么一點點。
“楊同學,你們認識?”木芙蓉有些愣然。
“昨天有過一面之緣。”楊康解釋道。
“哼!”金子瑜冷笑道,“芙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早上在餐廳的事情。”
“今天早上在餐廳?”木芙蓉一愣,隨即笑道,“子瑜,我和楊康是大學時候的同學,而且不瞞你說,上大學的時候,我曾經追過他,大學里面很多人都知道,我也沒有隱瞞過。”
“你…你還敢說?”一瞬間。金子瑜只感覺胸口似乎憋著一股子悶氣。
“你要是介意,我們分手就是。”木芙蓉淡淡的說道。
“別!”楊康看了看金子瑜,忙著說道,“金先生,我和木同學只是同學而已。”
“好…但是昨天的事情,你…你得給我一個說法。”金子瑜越想越是郁悶。
昨天回去后不久,他就聽得人說,他們花了二億多買下來的那塊大翡翠毛料,切垮了,轉手廉價的賣給了楊康。
可是。楊康隨即切了一刀。竟然切出來什么胭脂血鳳,那種自然成圖案的翡翠,任憑是誰都知道是無價之寶。他聽的說,眾人都是傳得神乎其神。說是楊康從地上撿起一支筆。畫了一條線。一刀下去,準確無誤的把那胭脂血鳳切了出來。
更有人說,這等天材地寶。早就通靈,福小命薄之人,強求不得。
人家雖然沒有說,他就是那個福小命薄之人,但是,金子瑜怎么聽著都不舒服,想了一個晚上,他是越想越窩心。如果他能夠多切上一刀,那胭脂血鳳就是他的,這個姑且不論,聽說那塊翡翠還能夠出七八只鐲子,尤其的到后面,紅色鮮艷奪目,已經是滿紅,而不是飄紅,這樣的一只玻璃種胭脂色的鐲子,水頭還好,熒光很強,賣出去至少也要上億。
越想,金子瑜就越發難受。
這句話如果是別人說,楊康一準不理會,說法?他金子瑜就沒有資格要這個說法好不好?
譚江平聽不過,沉下臉來,問道:“你要什么說法?昨天在場的人不少,你解石解垮了,楊先生好心,愿意高價收你的,然后他切了一刀切漲了,難不成還要照著江湖規矩,見面分你一半不成,你以為誰傻啊?”
“關你屁事。”金子瑜勃然大怒,狠狠的瞪了譚江平一眼,罵道。
他本來就一肚子的不痛快,如見見到還有別人多管閑事,就更加不痛快了。
“子瑜?”木芙蓉微微皺眉,她不懂得賭石,但是作為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她自然也喜歡翡翠珠寶,所以,這次金子瑜說要來揭陽購買翡翠毛料,處于好奇心,她就跟著過來了。
“芙蓉,你別管,我今天還非要一個說法不可。”金子瑜再次看了一眼楊康,說道。
“楊老弟。”偏生這個時候,呂梓和曹一寧竟然同時來了,看到楊康,頓時都含笑招呼。但是看到金子瑜,他們都裝著沒有看到了。
這些上了年紀的賭石者,還真是有些迷信,由于昨天那塊大翡翠毛料的神奇轉折,他們都認為,金子瑜絕對是沒有福氣的倒霉鬼,這樣的人,自然是要敬而遠之。
反之,楊康卻是運氣非常旺的人,跟著這樣的人,想來也會帶來好運。
“來來來,楊老弟,你給我摸一把。”曹一寧一邊說著,一邊當真就拉過楊康,笑呵呵的說道,“沒想到今兒又在這邊碰到了。”
“譚老板帶著我一起過來的。”楊康笑道。
“楊老弟,你也給我摸摸。”呂梓可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就伸手拉他。
“這個――”郭胖子突然大聲說道,“圍觀一元,合影五元,敬請投食。”
“你…”楊康先是一愣,隨即叫道,“死胖子,你胡說八道什么啊?”
艾晨首先回過神來,笑得連著眼淚都出來了,隨即,呂梓和曹一寧等人也是笑個不住,呂梓笑道:“沒事,楊先生,等下中午我請你吃飯――你看,我都投食了,你總要讓我摸摸對吧?”
“你已經摸到現在了。”楊康嘆氣,感覺他都成了吉祥物了。
不過,這老頭還好,沒有那一把剪刀,把他襯衣上面的紐扣剪掉帶走什么的,想那次在翠玉坊,幸好他跑得快,否則,只怕襯衣都被人扒掉了。
“這水靈的大妹子是誰?”曹一寧的目光落在木芙蓉身上,笑問道,“楊老弟,你女朋友?”
“啊…”楊康忙著搖頭道,“不是,這是金先生的女朋友,我和芙蓉只是同學。”
楊康忙著解釋,金子瑜已經對他有了誤會,他可不能夠在鬧矛盾了。
“楊康,我要和你對賭,你敢不敢?”突然,金子瑜說道。
“什么對賭?”楊康愣愣然的問道。
“你不是說你有珠寶公司?”金子瑜突然冷笑道,“怎么連著這個都不知道?”
“有珠寶公司,和這個有什么關系?”楊康還是不明白,真的,剛才金子瑜說要找他討個說法,如果他只是心態不好,想要讓他補償一點,看在木芙蓉的份上,他已經準備同意了。
但是,對賭?這又是什么玩意著?
“事實上,對賭的游戲規則很是簡單。”呂梓發現,楊康是真的很糊涂,當即解釋道,“就是你和金先生一個人在一堆的翡翠毛料中,各種挑選一塊,然后當眾解石,誰解石出來的翡翠好,誰就是贏家,當然,這個里面如果你們需要加點彩頭,也沒什么。”
“楊康,你敢不敢?”金子瑜再次說道,“眾人都說你的運氣極旺,而我卻是那個倒霉鬼,所以――我和你賭一把!”
楊康想了想,說道:“怎么個賭法?”
金子瑜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我們不加那些亂七八糟的彩頭,二十分鐘內,各自挑選一塊翡翠毛料,然后當眾解石,誰的翡翠好,價值高,就算贏家,贏家可以贏得輸家解石出來的那塊翡翠。”
楊康問道:“如果你賭出來一塊冰種飄綠的翡翠,而我賭出來一塊玻璃種飄綠的翡翠,那么,我不但算是贏了,你那塊翡翠也屬于我所有?”
“你為什么不說,我會賭出一塊玻璃種飄綠的翡翠毛料來?”金子瑜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你賭出來一塊玻璃種飄綠的翡翠原石。”楊康嘆氣道,“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和你無冤無仇好不好?”
“本來無冤無仇,但是,我現在真的很討厭你。”金子瑜怒道,“你拒絕我女朋友在先,撿漏我的翡翠在后,我怎么看你都不順眼。”
楊康很想說,他如果不拒絕他那位漂亮的女朋友,現在還有他什么事情啊?真是的。
而金子瑜所這么一句話的時候,木芙蓉居然笑了一下子。
“看到那邊的翡翠毛料嗎?”金子瑜指著左邊的一堆翡翠毛料說道,“那些翡翠毛料每塊都是差不多十到二十公斤,我們過去各挑一塊,現在就開始?”
“我老頭子給你們兩個做個公證人?”呂梓笑道。
“好!”金子瑜點頭答應著,呂梓在這一行的名聲很好,雖然他和楊康走的親近,但無非就是楊康昨天賭漲了,作為公證人,他卻是不會絲毫偏頗,沒什么不放心。
“好!”楊康也點點頭,當即就向著金子瑜說的那邊走了過去,心中卻想著,這金子瑜對于木芙蓉倒還不錯――連著他拒絕她,都成了過錯。他妒忌木芙蓉和他說閑話吃早餐,看樣子還是很看重她的。
算了,自己隨便挑一塊翡翠毛料,然后切垮了,讓他贏了就是,一來說不準他真的對此有了信心,二來昨天自己風頭太盛,現在故意切垮一塊,也好讓大家別一個勁的盯著他。
看看,曹一寧和呂梓剛才可都是上下其手,把他摸了一通,他們又不是美女,亂摸個什么啊?如果是像木芙蓉那樣的美女,摸摸就算了,他可是一點也不喜歡被老頭亂摸。
譚江平是從昨天在玉器街就一直盯著他,難怪高全說過,在賭石一行,從來都是傳漲不傳垮,誰要的賭漲了,那絕對就是一吉祥物。
昨天那些翡翠毛料,一溜兒的排著,楊康一塊塊的看過去,真的,不用太陰寶鑒作弊對于賭石,他就是兩眼一抹黑,所以,他看了一下子,最后就指著一塊表皮呈現黃褐色的翡翠毛料說道:“我想要這一塊,這邊的老板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