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墨見到楊康的瞬間,竟然笑了起來,然后,他站起來,習慣性走到他身邊,伸手幫他把衣服領整好,還把胸前那個領結調整了一下子,用手摸了摸,笑道:“我以為,只有波斯貓才喜歡在脖子上扎個蝴蝶結。”
“老板――”楊康欲哭無淚,禮服,不都是這樣的?怎么見得就是波斯貓了?
“這么急著要見我做什么,還追來機場?”邵文墨笑著問道。
楊康聽得他這么說,原本一肚子的疑問,竟然不知道從何問起,所以,他回答了一個特腦殘的答案:“老板,你都沒有發我工資,所以你不能夠跑。”
邵文墨連著眼淚都笑了出來,當即伸手摸出支票本,開了一張支票,笑道:“得,給你工資,我還怕你不收呢!”
楊康愣了愣,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支票,看了看,一千萬…歐元?他回過神來的瞬間,就把那張支票塞給他,說道:“我下輩子都得給你打工了。”
“哈哈哈!”邵文墨笑個不住,說道,“這不是你找我要工資的嗎?這個――一個月一個月的支付不嫌太麻煩?所以,我連著你的下輩子都一起付了。”
“我不要!”楊康搖搖頭,說道,“老板,我正經找你有事。”
“哦?”邵文墨愣然,問道,“什么事情?老歐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吧,只是――”
“只是什么?”楊康問道,“你一早就知道是老歐?”
邵文墨看了一眼郭胖子和秀才,還有那個幫楊康開車過來的豹子,胖子和秀才都算了,畢竟是他的人,但是那個豹子,他卻不認識,哦…應該是湯辰的人。
“胖子,你去招呼一下子這位朋友,秀才你過來!”邵文墨說道。
“好!”郭胖子答應了一聲,就拉著豹子道,“豹子兄,我們這邊走走。”
豹子跟著湯辰多年,自然知道他們把自己打發走,就是要說話,因此也不在意,和郭胖子走到一邊,但卻沒有坐下來,而是非常警戒的站著。
就在豹子的不遠處,邵文墨另外一個保鏢,也這么警戒的站著,觀望四周動靜。
直到這個時候,邵文墨這才輕輕的嘆氣,說道:“老歐的事情,我開始也不知道,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能夠給他的,我都給了…我談不上對不起他。事發之后,我就問過他,可他卻是推得干干凈凈。他既然推了,我也沒有多想,我一直都沒有想過,可能是我這邊有消息泄漏了出去,才有了今日之患。”
“什么消息?”楊康不解的問道。
“你的身世。”邵文墨說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是!”楊康點頭道,“我媽媽過世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是她親生的,但是開始只是以為,我媽媽身子骨不好,有病,不好生孩子,所以我是我爸爸抱養的,沒想到這么復雜。”
邵文墨嘆氣,說道:“木易那個死老頭,一向好色,楊素素是他的私生女,而楊素素和你爸爸楊崇山,卻是嫡親的表兄妹。但由于素素一直跟著她媽媽在國外長大,而你爸爸卻是別人帶大的,所以,金陵城里知道的人并不多。”
楊康看著他,遲疑了一下子,還是問道:“你和素素…是什么關系?”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游伯母在加拿大的時候,把素素許給了我。”邵文墨苦澀的笑,說道,“我和游伯母約好了,她回國去接她的那個外甥楊崇軒,就是你爸爸,我在澳洲等她帶著素素過來和我完婚。但是,她一回華夏,就音信杳無,我苦等了大半年,具體的說,應該是十個月的樣子,又聯系不上游伯母,不得已,我找人弄了一張假護照,跑來華夏。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素素喜歡上了湯辰,竟然…竟然有了身孕,即將臨盆。可那個該死的湯辰,他竟然有妻室,外面還養著幾房小老婆,我當初知道后,不管我對素素的感情如何,我都想要掐死他。
當年掉包孩子,我不否認,我有報復湯辰的想法。楊崇軒撿了一個孩子,是人家遺棄不好的,他本來是準備送去孤兒院,而我就用那個孩子,換出了素素的孩子,我決定把你養在身邊,讓你管我叫爸爸,氣死湯辰那個不負責的好色之徒。”
“那我怎么又成了我爸爸的孩子?”楊康不解的問道,他就弄不明白,這么負責的事情,他怎么弄出來的?
邵文墨苦笑道:“你媽媽天生身體不好,她這種女子,根本不合適生育,可她偏生喜歡孩子,還非要生養,結果生育的時候,醫生檢查的好端端的,她那個時候身體也調養的不錯,孩子又小,于是她聽了醫生的建議,自然分娩――結果等著生的時候,卻是難產。
急急做的剖腹手術,抱出來卻是一個死嬰。
你爸爸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抱著那個死嬰過來找我,求著我把你給他…”
邵文墨說到這里,比劃了一下子,說道:“我是舍不得啦,可是我一個大男人,又沒有娶妻,照顧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實在費力,而且你爸爸還說――我東奔西跑的,不能夠給孩子穩定安逸的生活環境,不合適孩子健康成長,讓我把孩子給他,他會做個好爸爸,好好照顧你。”
“你就這么把我遺棄了?”楊康聽得目瞪口呆,他就弄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會發生這種掉包行為,結果,現在總算明白了。
開始是邵文墨想要報復一下子湯辰,用一個人家遺棄的孩子,換掉了素素的孩子。
然后,他那個可憐的老娘,產下一個死嬰,自己那個老爸傷心了,想要一個孩子,于是,跑去求邵文墨。
而邵文墨換出孩子,大概也就后悔了,他一個大男人,如何照顧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估計正好折騰的郁悶的時候,楊崇軒提出這個要求,他就同意了。
楊崇軒也兌現了他的諾言,他是一個好爸爸,為著兒子,連著命都搭上。
“后來,木易跑來金陵看游伯母和素素,我和他,就是這么認識的。”邵文墨繼續說下去,“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木易那個死老頭,居然也不是好東西,哼哼哼。而要命的是,那天正好崇軒抱著你過來玩,那個死老頭,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你竟然是素素的孩子…
不過,那個死老頭也沒有說破,對于楊煬也很是喜歡,沒事就跑來金陵,逗著兩個孩子。我那個時候,只是從木易的口中,了解木秀,他說,木秀很是不堪,忤逆不孝什么的,他說什么,我就聽著,畢竟,這是他的家事。
那個時候啊,我也從來沒有在意過那個叫做木秀的人,甚至我和他,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盡管我喜歡他的大妹子,但是,他都不知道他有這個大妹子的存在。
我那個時候,頻頻回華夏,來看你和楊煬,給你們帶些國外的新鮮玩意兒。那一年的夏天,天很熱――木易帶了一個五歲的孩子過來,那個孩子生得粉妝玉琢,可愛極了。可是那個孩子一直哭,一直哭。
木易開始還耐著性子哄哄,后來看著哄不了,就用我平時釣魚的魚竿子抽他,把孩子打的全身都是傷。
我制止了他好幾次,才勸下那個老頑固,然后他對我說,這孩子托付我照顧幾天,他有急事要去一趟帝都,我同意了。”
楊康苦笑,問道:“那個孩子,就是現在的小寒殿下?”
“是的,就是他!”邵文墨說道,“你和楊煬那個時候還小,牙牙學語的時候,而他已經五歲了,很是可愛,應該這么說,會賣萌,會撒嬌,會哄人,他一直管我叫爸爸,我矯正過他幾次,他都說,我和他爸爸一樣,所以,他叫我爸爸。
我教他讀書識字,帶著他出去玩耍――那個時候我曾經想過,我把他偷偷帶走吧,不還給木易那個死老頭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應該還啊!”
邵文墨說到這里,笑道:“好了,你還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我和木易是因為素素和游伯母認識的,我認識你爸爸,也是因為素素母女,你爸爸是素素的表哥啊!”
“我爸爸的死,和木秀有沒有關系?”楊康問道。
“沒有!”邵文墨搖頭道,“木秀早些年確實很過激,滅了古氏滿門,就是木易那個死老頭的另外一個相好,包括他另外的一個私生子,事實上,這事情都是木易自己搞出來的,他不先陷害木秀,害的木秀差點連著老命都交代了,他也不會憤然出手滅他的老相好。
對了,游伯母的死,和他有關,是他那個老婆命人做的,嗯,他那個老婆很是厲害,幸好不長命啊,前二年已經死了,否則,就她那個手段,能夠在華夏做下無數案子居然不露端倪,她一旦出去了,和木秀合作,簡直就是無往不利。”
楊康想了想,說道:“最后兩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