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皓端起酒杯,沖著他晃了晃,笑道:“小王爺,你以后沒事常打幾個電話給他…”
“做什么?”楊康也端起酒杯,笑問道,“這沒事我打電話給他做什么。”
“你知道,我爸爸一直把你當作是他的那個孩子,這些年,他都感覺自己對不起那個孩子,讓他有些糊涂,所以他很盼望能夠見到你,如果不能夠見到你,哪怕是聽到你的聲音他都很開心。”湯皓輕聲嘆氣,“他每次打電話給你,都有搜羅一堆的理由,就是怕你的反感。”
“你就沒有勸過他?”楊康笑著問道。
“勸過,但他不聽!”湯皓搖搖頭,笑道,“我承認我拉你一起入股投資,確實有些不安好心,仗著他對你的在意,有你在啊,某些事情他就算知道,也不會過問,會大大的給我開方便之門。”
“是嗎?”對于這個問題,楊康只是笑著。
想要騙過湯辰,除非——湯辰愿意被他騙,否則,開什么玩笑啊?湯辰要真是這么好騙,他的萬貫家財只怕老早就被人騙光了。
楊康笑的很是開心,原本一籌莫展的事情,終于有些進展了,他早些時候的方向確實錯了——而這一次,他終于找到了目標,雖然還有他不知道的細節,不過,不要緊,他有的是機會慢慢查。
然后,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否則。他對不起代替他死去的父親。
陳璇聽得好奇,插口問道:“湯大少,你爸爸把楊同學當作誰了?”
“我那個死去的弟弟。”湯皓也不隱瞞,直接說道,“我爸爸在金陵有個私生子,他一直當作心肝寶貝一樣的寵著,結果偏生不長壽——或者我媽媽說得對,這孩子就不能夠盡著尊貴,否則,鬼神都妒忌。對吧?”
“是啊!”楊康端起酒盅,仰首一口飲盡,放下酒盅的同時,他笑呵呵的說道。“這世上鬼太多了。”
“唉…”湯皓嘆氣。
路明玉站起來。拿著酒瓶給他們每一個人都倒滿了酒。
“明玉。我們干一杯!”蔡方端著酒杯,拉著路明玉道,“來來來——”
“好。蔡少,我們喝!”路明玉沖著蔡方拋了一個媚眼,然后還有些挑釁的看了一眼章葉,果然,章葉怒目而視。
楊康看著好玩,笑道:“葉兒,來,我和你喝一杯…”
章葉聽了,當即端起酒杯,和楊康輕輕的碰了一下子,然后端著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哈…”楊康輕笑,象征性的喝了一小口。
蔡方繞過章葉,一只手搭在楊康的肩膀上,湊在他耳畔低聲笑道:“,今晚我們就找個地方,好好的樂上一夜。”
“好啊!”楊康爽快的答應著,但隨即想想,他搖頭道,“蔡少,今晚不成,我這酒喝得糊涂的,差點把正經事情忘掉了。”
“怎么了?”湯皓說道,“能夠有什么正經事情了?”
“我約了王大少明天過戶房子,另外,還有蔡家那位好漢叔叔,下午還約了我有事…今晚我得早些回去睡覺!”楊康站起來,他感覺他確實喝了很多了,但還好,腦袋還算清醒。
“那下次?”湯皓笑道。
“沒問題!”楊康含笑答應著。
湯皓大聲招呼服務員,送些米飯和湯過來,他要吃飯了。
但偏生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隔壁桌子上,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怎么著,兩個人吵了起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導致的結果就是——其中一個人站起來把另外一個人死勁的推了一把,那人重重的撞在了中間的木質隔板上,發出哐當一聲響。
“做什么,想要嚇死人啊?”章葉的聲音,甜得確實有些膩,也不知道是真被嚇到了,還是裝,反正,她一只手摁在鼓鼓囊囊的胸口,一臉的懼怕。
“做什么啊?”蔡方站起來,繞到隔壁。
楊康微微皺眉,想起第一次和蔡方相見,這人可是地道的紈绔一枚,弄不好真不會出事,當即也站起來跟了出去。
湯皓也陳璇以及路明玉等人,也都一起跟著走了過去。
“老子喝酒,關你屁事?”對面那人明顯就是喝高了,口齒不清的說道。
那是一個中年人,挺著一個偌大的啤酒肚,腦袋上已經顯山露水,這個時候敞開衣服,露出胸脯,大有電視里面魯智深派頭,而他對面推了他一把的也是一個中年人,這個時候臉色并不怎么好看。
“老賀,老子今天規規矩矩請你喝酒,你別給老子借酒裝瘋,一句話,你借的錢什么時候還?”對面那個中年人說道,“這錢可是老子準備買房子的,看在你我這么多年交情,你說你生意上出了問題,我借錢給你周轉,可你總不能夠不還吧!”
“老廖,我這要是有錢,我他媽的不還你,那就是畜生,不是父母養的混賬東西,但是,老子沒錢,咋辦?”被叫做老賀的中年人提到這個,頓時火冒三丈,說道,“我借酒裝瘋?我需要借酒裝什么瘋啊,老子這已經瘋了…”
“那你說這事情怎么辦?”老廖大聲吆喝道,“這事情我還瞞著家里的婆娘,如今,你說你沒錢,那你讓我怎么活?”
隨即這兩人再次爭吵起來。
“蔡少,過來吃飯!”湯皓說道,“兩個醉漢而已,你計較什么?”
蔡方聽著他這么說,也不便再多說什么,走到隔壁自己的位置坐下來,眾人開始吃飯。
楊康站著沒有動,他只是盯著那個叫做老賀的中年人,他的衣服敞開,脖子上掛有一塊玉佩,那個玉佩呈現圓形,直徑大概在五公分開外,顏色呈現暗紅色,如同是劣質的翡翠,看起來干巴巴的一點光澤都沒有。
可是,就在楊康看到那塊玉佩的瞬間,他就激動了…
“蝶戀花…蝶戀花…”楊康在心中吶吶念叨了幾句。
“小王爺,過來吃飯!”湯皓叫道。
“好!”楊康返身進去,拿著碗扒拉了一點米飯,然后就泡湯吃了,耳朵卻是聽得隔壁的吵鬧聲。
等著他把飯吃完,隔壁的爭吵終于到了一個白日化的境界,老賀惱恨之下,拿起一只酒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然后他就欲這么離開。
但是,老廖哪里肯放他走了,一把就拉住他,叫道:“老賀,你不能夠走,那錢可是我們一家大小辛苦了一輩子的錢,你必須還給我…”
“姓廖的,老子剛才就說過,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你拿一把刀子,對著老子這里捅一刀。”老賀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剛才兩人爭吵,別人還不愿意多管閑事,酒樓也懶得多管這種吃多了酒鬧事的醉漢,但如今聽得老賀說了這話,酒樓經理忙著走出來打招呼想要勸解。
“滾你媽的蛋!”老賀這個時候正一肚子火氣,當即就沖著酒樓經理吼道。
“報警——報警——”酒樓經理忙著沖著服務員叫道。
“別報警!”楊康走了出去,忙著對酒樓經理說道,“他們不過是喝多了,說幾句氣話,你一報警,警察往你這里走個過場,對生意都影響很大。”
“呃?”酒樓經理愣了一下子,他不知道楊康是什么來路,因此也不知道怎么答話才好,但是,他也知道楊康說得對,警察走個過場,有時候都會影響生意,天知道你們酒樓發生了什么事情啊?
“這位先生姓賀?”楊康走到老賀面前,再次凝神打量他身上的那塊玉佩,沒錯,就是這東西,他當年見過圖譜,幾乎是一模一樣。
他的眼眸里面閃過溫潤的光澤,太陰寶鑒之下,那塊看著不顯眼的玉佩,竟在散發出濃郁至極的寶氣,隱約之間,紅光閃爍。
“做什么,沒事離老子遠一點。”老賀哼了一聲,抬腳就要走。
“賀先生,你現有寶物,為什么不變賣了,還掉你朋友的借款。”楊康呵呵笑道。
“啊?”老賀聞言,頓時就站住腳步,然后他走到楊康面前,帶著幾分酒氣,問道,“你說什么,寶物?我老賀要是有寶物,我還會接著老廖的錢不還?你把我老賀當什么人?”
“賀先生,這塊玉佩,你賣不?”楊康指著老賀胸口的那塊玉佩,問道。
“這個——”老賀愣了愣,連著酒都醒了幾分,不解的看著楊康。
而湯皓和蔡方等人看到楊康走出去,當即也都跟了出去,他們弄不明白,兩醉漢吵架,他攙和什么啊?但是,聽得楊康說要買那塊玉佩,湯皓就有些好奇了,忍不住也湊過去看了看,但是,他還是沒有能夠看出什么名堂來,那塊玉佩看著顏色黯淡寒酸,跟楊康身上那塊“青松傲雪”的玉佩,簡直沒法子比。
當然,更加比不上那塊“通靈寶玉”。
“這玉佩是寶貝?”蔡方也湊了過來,瞪著眼睛看著。
“寶貝談不上,但是,多少值幾個錢。”楊康笑呵呵的說道,“賀先生,你欠廖先生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