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想與現實之間,美沙選擇了夢想。
她所憧憬的那個做出過她非常喜歡的3d動畫的老板,則選擇了現實。
在答應了她的辭職后,她的老板拿起了一直擺放在電腦旁的三個手辦,默默地看著,那是他曾經做出的動畫的手辦。對如今的他來說,夢想,是多么遙遠而飄渺的一個詞。看著美沙,他似乎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不過美沙選擇了一條跟他截然相反的道路。
《白箱》所描繪的不僅僅是主角,而是眾生相,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人生,都有各自的選擇與夢想,在漫長的人生路上,總會遇到分分合合。比如制作主任本田豐在《exodus!》完美收官后,為了夢想,辭去了動畫的工作,轉而去開了一家他喜歡的蛋糕店。喵森的同事落河也因為自己的原因,跳槽到了另一家大公司。而天漫同樣也招來了新人。
進進出出,這就是工作與生活。
“看見《白箱》中那些菜鳥的面試,忽然想到了曾經的自己,好想笑啊。”
賀晨寫過的題材很多,但是這卻是頭一次寫職場,不僅僅有動畫制作方面的故事,還有新人的面試以及招聘。動畫和漫畫這種新事物,在年輕人中受眾最多,而這一批人,恰恰是有過或者即將面對面試這種情況。
“應屆生求教,《白箱》中那些關于面試的說法,是真的嗎?”
“雖然不同的公司都有各自的招聘準則,但是大體上差不多,在面試的時候,就不要太緊張了。放平心態,我當初把面試當成考試,現在想想,有些好笑。雖然看起來差不多,其實兩者有著根本性的不同,考試有標準答案,而面試并沒有。面試是一種雙向選擇,并不是要你做到最好,而是要你向hr展現自己的特點,尤其是你要面試的公司需要的那種特點。簡單的距離下,比如公關或者銷售,則需要展現你的交際能力以及心理素質;而研發部門則需要你展現的是你的專業素質;還有一些基礎一線工作,有些則需要你展現的是吃苦耐勞的能力。如果你展現出來了,還沒有被錄用,也不用太過失落,那只是說明你并不適合這一個公司而已,畢竟招聘的hr是人,只要是人,就有主觀的偏向性,這也是為什么總是說要給人留下一個好的第一印象…”
不少人在網上分享著各自應聘或者招聘時的經驗,一群萌萌噠的菜鳥應屆生虛心地學習著,感覺僅僅一部動畫中的一小段情節,都讓他們從中學習到不少東西,受用無窮。
一部《exodus!》讓喵森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長,在天漫接到的第二部動畫《第三飛行少女》中,喵森已經成長為一個獨當一面的制作主任。
繪麻小天使也已經從一個原畫師成長為一名動畫師。
美沙跳槽到了另一家制作動畫的3d小公司,而這個公司這一次承接的動畫正是《第三飛行少女》。
今井綠也因為曾經幫天漫查詢過一些資料,而以設定的身份加入了《第三飛行少女》的制作組。
靜香也接到了一部試音,正是《第三飛行少女》。
正如她們曾經的夢想一樣,五個人終于匯聚在了一起,制作同一部動畫!
然而…靜香的試音,落選了。
“吃飯睡覺虐靜香,大魔王是在自尋死路!”
“我就說大魔王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美好的故事呢?他一定是將所有的惡意都施加在了靜香的身上,可憐的靜香,被玩弄在大魔王的股掌之間!”
哪怕不是靜香黨的粉絲,也實在看不下去靜香的慘狀了,簡直就是現代白毛女。
在故事中,《第三飛行山》的原作者要求重做角色,于是天漫的工作得全部推倒重做。經過前半部分的介紹,人們已經明白了動畫制作的流程,更明白這種要求對動畫來說將會造成何等困難。
就好像推塔游戲的時候,基地就剩一絲血了,可是兵營復活了!
那種從希望轉入絕望的落差,讓人郁悶的想要吐血。
尤其是從事設計類工作的人,深深明白這種讓人想要發瘋一樣的感受。
說起來,理論上來說,原作者根本無法干預動畫,倘若能夠干預的話,那怎么可能出現《月姬》、《偶像大師(2007)》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玩意?更不用說那一部部躺在墳墓中的崩壞的作品。
天漫的賀晨才會有如此的權威,一切的動畫都得遵循他的意志,他覺得不好,那就重做。
說來說去,其實是一個地位問題。如果是天漫旗下或者其他公司旗下的一般的漫畫家,天漫若是要將他的作品改編為動畫的話,拿到版權那一刻基本就跟原作者無關了,原作者的建議充其量只能當一個參考作用,真正決定動畫的還是天漫的動畫制作組。
而如果是一個很有名氣的漫畫家的漫畫,有小公司得到了動畫改編權,那么原作家將會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白箱》中的主角的公司此時就是這樣一種境遇,他們是一個經歷過黑歷史,剛剛有點起色的二線中的小公司,而《第三飛行少女》則是當前的人氣漫畫,原作者的話自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他們一家小公司能拿到這種級別的漫畫,那合同中必然讓出了不少條件,否則別人怎么可能答應他們?
在這緊張而壓抑的氣氛中,也有一股從繪麻小天使身上吹來的清風,治愈了人們。
繪麻小天使的angel操…這是一種用來緩解疲勞的簡單體操,繪麻說做完以后會有像天使一樣的感覺,而繪麻小天使的名號,也是由此而來。
在賀晨原來的世界中,細心的粉絲才會發現,繪麻在做這套體操的時候,說的是漢語。算是一個讓人會心一笑的彩蛋。
“繪麻小天使,我愛你!”
“有了繪麻小天使的體操,再也不怕腰椎頸椎的職業病了!”
正如當初的《涼宮春日》的團舞一樣,這一集推出之后,賀晨還專門單獨出了繪麻小天使的分解操。
這實在是太萌了,不將這套天使操推廣出去,賀晨覺得實在對不起當初在那個世界偷窺繪麻做操。
很多人都喜歡上了這套體操,還有寫字樓甚至整棟樓的公司的人們都在做這套體操,每次早上和下午都會選擇固定的時間,全樓里回蕩著繪麻的聲音,成百上千的人同時做這個體操。
在動畫里,所有場景都有導演的深刻含義,沒有毫無意義的場景。不像真人電影,有些可能是無意拍出來的,比如天上云彩的形狀,家具木頭的紋理。動畫是畫出來的,都是有意而為,不會出現沒有意圖的東西,沒有意圖是無法作畫的。
某種意義上來說動畫語言更為豐富,角色、故事、場景中包含了各種各樣的信息。
為什么會制作動畫——在故事的后半部分,這個問題被拋了出來。
大家的回答各不一樣,有夢想,有生活,但是其中最后那個負責了《第三飛行少女》的背景畫的大倉先生,給人留下的印象最為深刻。
大倉先生已經從事了美術工作40年,他說:“我只是竭盡全力去做眼前覺得有趣的事情而已,我最一開始是想畫電影的廣告牌的,但是沒畫成,后來經歷了種種事情,在我也搞不太清楚的情況下入了動畫這一行,然后漸漸覺得動畫背景這個工作也很有趣…像這樣,等我回過神來時,已經過了40年了。人生真是不可思議啊,明明只是在不斷的向前走而已,卻會有許許多多的邂逅,而每一次的邂逅,都能讓人看到一個嶄新的世界。我啊,其實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我要前進的方向的,回過神時,自己便置身此地了,僅此而已。”
一句“僅此而已”,說起來無足輕重的樣子,卻是四十年無悔人生的沉重,震撼了一個剛剛步入社會的菜鳥的心。
“在工作的一年里,我有因為學到了新知識而產生的激動,也有完成一個項目后的自豪,也有漲工資的興奮,有時還能跟人家吹吹牛皮,想想也蠻不錯的。但是這終究不能掩蓋這一個事實:我的確不喜歡做這個。這么多年慣性的好好讀書好好學習,我為上一份工作做的,也不過是這種慣性的繼續而已,從好好讀書學習到按時交圖紙好好算材料。所以我在工作中能收獲的快樂,抵不過對老板說沒事過來加加班的厭惡。”
“我有時候也會想,只是一年而已,這只是個小公司,能看出什么呢,過幾年再看吧。但是更大的問題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有許多愛好,終究因為各種原因不能深入,我能從中得到自我滿足,卻也從來沒有把這些愛好發展成生活手段的野心。到頭來除了本專業,我什么都不會做。”
“接下來的研究生,算是我給自己的第二次機會。當然書還是要讀,理論還是要學,程序還是要寫。放假在家什么都不做自然什么答案都不會得到。但愿這多出來的兩年的思考時間,我能找到自己生活的道路,也像《白箱》里的人們一樣,邂逅一份自己熱愛的工作,自己熱愛的生活。”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