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姌,這是你和胡桃聯合起來跟我開玩笑的嗎?”
“是胡桃不請自來,你怎么能怪我呢?又不是我把你怕老鼠的特點告訴她的,那天胡桃買了只倉鼠帶來玩,我和她才都是第一次知道你竟然怕鼠類啊。”伊靜姌委屈地說著,不過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微微側過頭,不想讓賀晨看到她強憋的笑意。
“這不可能!”
賀晨突然站了起來,大聲吼道!
滿屋子的人都被嚇了一條,在工作室畫漫畫的凌煙都被吸引過來,疑惑地目光打量著眾人,似乎在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老鼠…它明明已經死了!怎么可能在這里!”
“你才死了!就算你討厭老鼠,也不要詛咒它啊!太沒有風度了!”胡桃一聽,立刻跳腳,跟賀晨針鋒相對。
說完,忽然想到了什么,胡桃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將老鼠小心地抱在懷里,警惕地盯著賀晨,說:“…賀晨,你該不會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對老鼠下過手吧?”賀晨此時的反應跟那如出一轍。
“胡桃。別瞎想。賀晨怎么可能下這么狠毒的毒手呢?”感覺氣氛有些不對。伊靜姌急忙站起來,插在兩人中間,安撫氣氛。
“對啊對啊,晨君那么溫柔,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在休假,一直都在家里,我可以證明!”麻美子挺身而出,為賀晨辯解。
胡桃一看竟然成了眾矢之的。不免有些嘀咕:“難道你睡覺的時候也跟賀晨一起睡的嗎?”
麻美子立刻變成了一個大紅臉,伊靜姌眉毛一挑:“我是跟他睡著,那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幫兇嘍?”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胡桃立刻掛上了諂媚的笑臉。
“小動物都對危險有著非常強的直覺,你看老鼠現在一點兒也不害怕,顯然晨君并沒有對他做出過傷害的事情。”麻美子又說著不知道從那里聽來的東西作為證據。然而凌煙用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賀晨的希望徹底破滅。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我沒見過老鼠什么時候死過,況且我又不懂獸醫。不會驗尸。”
“喂,別看玩笑了。如果這是玩笑的話,可就開大了。”賀晨望著老鼠,自言自語。不知道是對老鼠說,還是對他自己說。
賀晨猛然向門外走去,伊靜姌急忙道:“賀晨,你去哪?”
“晨君,要吃飯了,還要出去嗎?”
賀晨沒有說話,反常的模樣讓幾個人也都跟了出來。
賀晨出門后,沒走遠,直接去了后花園,拿起旁邊靠墻放著的小鐵鍬,就在一個角落里挖了起來。
“賀晨,你在干什么?發生了什么事情?”伊靜姌的語氣緊張了起來,她關心地問著賀晨。
賀晨將那一片土都翻了一邊,然而沒有,一點影子都沒有。
盡管沒有標記,但是他清楚地記得,他當時就是將老鼠埋在了這里!
“怎么可能?應該就在這里,我記得我把老鼠,埋在了這里…就在兒童節那天。”
其他人面面相覷,伊靜姌將手搭在了賀晨拿著小鐵鍬的手上,按住了賀晨的手,親哥偶地說道:“賀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讓你產生錯覺了?胡桃的倉鼠,是在兒童節之后才買的啊…”
“是啊,胡桃的老鼠是在兒童節之后才買的,晨君,你是不是太累了?我給你去熬些安神的滋補粥去。”麻美子的話也充滿的擔憂。
凌煙走過來,不由分說的抓起了賀晨的左手腕,將指頭扣在賀晨的脈搏上,認真的感受著。
“奇怪…”她低聲呢喃了一句,然后想了想,給麻美子說了一些藥材和食物,讓她可以加進粥中。
賀晨猶記得胡桃當初被嚇的臉色慘白都要哭出來的模樣,而現在的胡桃,卻可以溫柔地逗著老鼠,絲毫沒有任何的害怕。
她害怕的模樣,不似作假,她現在寵溺的模樣,也不似作假。
如果說她的演技已經逼真到連賀晨的眼睛都能瞞過去,甚至還買通了大家,然后一起來對賀晨惡作劇…那賀晨也就認栽了。
不過,賀晨心中的直覺卻告訴他,并不是這個樣子!
再一次回到房中,賀晨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開始時候只是因為這太過突然而讓大腦顯得混亂,他本身的經歷已經夠離奇了,連那些都能接受,他還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呢?
賀晨又一次掃視了一眼滿眼擔憂地望著他的眾人,心中所想的卻是,他現在的處境,究竟是在做夢,還是又一次的穿越?
“系統?”
他想起了系統,在內心呼喚,而且卻得不到任何回應。系統正在升級,雖然在升級的時候,系統同樣不會有任何回應,可是賀晨發現,他從系統中得到的那些東西也統統沒有了。
他“看”不到任何漫畫,也沒有能力的顯示,雖然眼鏡的分辨能力依舊強大,沒有絲毫減弱,可是卻沒有了系統存在時,直接會生成畫面的那種“超能力”。
究竟是真的消失,還是說是因為這次新功能升級帶來的副作用?
賀晨內心沒有慌亂,他沉著而冷靜的思考著現在的處境。
恰在這時,電視上響起了賀晨熟悉的音樂——《貓和老鼠》開播了。
“胡桃,你的老鼠是在兒童節之后買的?”賀晨忽然問。
胡桃的注意力從《貓和老鼠》上移了過來,納悶地看著賀晨:“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就是在兒童節之后,沒幾天,我買了個倉鼠,帶來玩。然后你被嚇了一跳,我們才知道你害怕老鼠…對了,《貓和老鼠》不正是你在看到了我的老鼠后,來了靈感,用老鼠和露娜做主角畫的嗎?這還不到一個月,昨天你還正在畫來著,怎么就忘記了呢?”
“是啊!晨君都為老鼠創作出了《貓和老鼠》這么可愛的形象,怎么可能會害老鼠呢?”麻美子心中還在在意之前的話,趁著拿東西的時候,插嘴繼續為賀晨解釋,引來胡桃的白眼。
那只是胡桃跟賀晨的日常“交流”手段而已,能和睦相處那才是真的有問題。
Tom貓本來是一只灰貓,不過在這里,卻變成了一只妖嬈黑貓。若說《貓和老鼠》不是從露娜和老鼠身上取材,怕都沒人信。
“是啊,可能真的太累了,讓我做了一個又長又奇怪的夢…”
“我早說了,不要那么累,多休息休息,這兩天給自己放放假吧,休息一下,一會吃了飯就睡覺,我最近學會了按摩,一會讓你享受享受我的手藝。”伊靜姌給賀晨削了一個蘋果,看著賀晨好像恢復正常了,于是俏皮地對賀晨說。
“這夢很奇怪,我夢見了老鼠死了…”
“雖然知道你怕老鼠,但是沒想到你怕到這種地步了,連做夢都夢到它死了。好吧,我投降,我不會再用老鼠嚇你了。不過,如果你自己來我家,被老鼠嚇到了,我可不負責喲!”胡桃將伊靜姌削下來的蘋果皮喂給老鼠。
“而且還是被你嚇死的。”賀晨望向胡桃。
胡桃一愣:“嚇死?被我嚇死?”
賀晨微笑著說:“是啊!我夢見你非常害怕老鼠,因為看到了老鼠被嚇的又蹦又叫,于是把老鼠嚇死了…”
“開什么玩笑,這么可愛的小寵物,我怎么會害怕呢?”胡桃嗤笑一聲,一邊說著,一邊努著嘴,逗著老鼠,“我的小倉鼠最可愛了!”
“這么可愛,那你為什么會給他起老鼠這么挫的名字呢?”賀晨反問。
“嘖,看你那么怕老鼠,你說我不起個老鼠這樣的名字,對得起你嗎?”胡桃斜著眼瞥了眼賀晨,嬌笑著說,然后被伊靜姌甩了一片蘋果皮。
“話說,既然你夢到我那么害怕老鼠,為什么還會買老鼠呢?”胡桃反問一句。
“當然是我買的了。”賀晨淡定地回答。
胡桃又笑了:“呦,難道現實里害怕老鼠,于是做夢的時候,就把自己想成了一個不怕老鼠的人了嗎?哈哈哈,不過就算你夢里再怎么不怕老鼠,醒來不是照樣害怕嗎?對吧,老鼠!”
“可是,我現在并不害怕。”賀晨坐了過來,從胡桃的手里接過老鼠,跟老鼠的黑豆眼睛對視著。
“呃…你怎么不害怕了?”胡桃和伊靜姌愕然的看著賀晨。
“那么,我是誰?”
“那么,究竟哪一個才是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