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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偏激

九圣四僧,乾坤二劍,日月雙壁,魔門六王,以及無雙無對的霸王,便是這個時代最頂峰的強者,除開隱世門派內的天仙,他們的數量就等于傳說以下最高境界的數量,看似眾多,仔細算算,也就只有這么二十四位,而且如今得除掉分別隕落于諸圣和孟奇之手的兩大天王,剩下二十二位。{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網  雖然這二十二位天仙里也有三六九等,比如霸王力壓眾人,高踞鰲頭,比如諸圣自開道路,理念與法身融合,僅比霸王稍差,比如四大圣僧皆有傳承如來神掌或《大夢真經》這種級數的武道,即使循規蹈矩,亦步亦趨,不如諸圣也勝過其余,比如乾坤二劍、日月雙壁、魔門四王雖互相有勝負,有高低,不過依舊大致能算同一檔次,但天仙終歸是天仙,體內自衍洞天,舉手投足便似磅礴星辰,強橫一時,同階打敗容易殺死難,生擒更難!

  卓潮生綽號“劍憾星海”,乃乾坤二劍中的乾劍,天地劍宗的掌教,執掌著天仙級神兵,劍法初步觸摸了一劍成陣的絕妙境界,縱然諸圣,也不敢說能殺死他和生擒他,縱觀寰宇天下和附屬萬界,恐怕只有霸王才能做到這種事情,可如今,“太上天魔”吳道明也辦到了。

  他的境界與實力如何,可見一斑!

  當然,也可能是吳道明在僅有卓潮生一名天仙的羅城進行了伏擊,甚至動用了九幽堪輿圖和其余天王,但孟奇只能做最壞的推測。

  對于這樣的敵人,對于古老的彼岸級神兵魔皇爪,孟奇不敢有任何輕視和大意,就像面對著霸王,很想在心頭運轉神識,傳遞給絕刀留在身上的微妙聯系,這般請托:

  “喂,一一零嗎?不,絕刀嗎?太上天魔完成了蛻變。魔身再塑,已是天仙頂峰,八荒都容納不下他了,快將霸王引來。就地執法,你也能和魔皇爪戰個痛快!”

  此時,吳道明踢了半死的卓潮生一腳,讓他落在自身與孟奇之間,閑庭信步般前行。笑得云淡風輕:“你能自霸王手下逃生,能在人仙時就擊殺重傷的多目天王,實力不可小視,若是不小心,本座指不定就陰溝里翻了船,但是,你那位同伴還在魔門,如果你僥幸擊殺了本座,他就得替本座陪葬。”

  他露出譏諷神色:“你敢殺本座嗎?”

  孟奇內心一震,呼喚絕刀的念頭戛然而止。此時引來霸王,不提他先戰自己還是吳道明屬于未知之事,即使首挑吳道明,單對單將他搏殺,也會付出何七前輩慘死的代價,而這是自己引起的。

  天魔果然無所不用其極,戰斗風格與霸王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兩端,未曾動手,就先用重傷垂死的卓潮生動搖自己的信心,然后又以何七陪葬瓦解自己的殺意。讓自己關鍵時刻不敢下死手,而面對他這種級數的敵人,束手束腳就意味著敗亡。

  更為重要的是,他準確把握到了人心。如果以何七為質,直接逼自己自殺或束手就擒,那自己肯定不愿,寧可將來復仇,然而柔和一點后,還有退路的情況下。自己難免有所猶疑,縮手縮腳。

  另外,他一步步緊逼,一句句動搖心靈,留給自己轉身逃遁的機會,可若是逃遁,必然落入他的節奏,從氣勢、信心到先機都統統失去,十停實力發揮不出兩三停。

  不愧是太上天魔…

  “當然,你可以生擒本座,換回你的同伴。”吳道明譏諷嘲笑之意溢于言表,挑動著孟奇的負面情緒,“你能生擒得了本座嗎?你有這份本事生擒本座嗎?”

  魔皇爪在身的情況下,恐怕霸王也不敢言可以生擒太上天魔!

  孟奇輕吸了口氣,在血月照耀下,元心噗通,無極罩身,元始慶云已然飛出,掌中也多了一口五彩離仙之劍,做出拼死一搏,闖出逃路的模樣,腦海里念頭電轉,思忖著對策。

  吳道明抬起了異于常人的右手,寬大深黑,指節粗獷,指甲鋒利,根根如同利箭,而手背布滿了詭秘讓人心悸的花紋,光是看到就會陷入無邊恨意當中,恨天太公,恨地載物,恨人愉悅,恨物非己,恨因果麻煩,恨命運殘酷,恨自身屠戮不夠,幾欲瘋狂。

  他一根根將手指彎起,握成拳頭,指甲詭異從指節處彈出,鋒銳漆黑,然后又踢了卓潮生一腳,將他再次踢向了孟奇,換來一聲迷糊的痛哼。

  眼見卓潮生像死狗般被吳道明對待,孟奇心頭本能便泛起幾分厭惡與痛恨,無他,不僅認識,而且物傷其類。

  咚咚咚,元心再跳,孟奇又恢復了冷靜,全神貫注看著吳道明的一舉一動,尋覓并等待著進攻的較好機會,然而吳道明看似與天地相悖,形如忤逆,但卻詭異地嵌入了天地之間,仿佛是一切的反面和負面,隱蔽又渾然一體,沒有任何破綻。

  血月之地應當是吳道明本身分割兩界的能力,若是動用了九幽堪輿圖,肯定瞞不過玄功與諸果之因的危險預感…與此同時,他的思路轉到了這邊。

  太上天魔見孟奇不為所動,忽地笑道:“卓潮生位于我們之間,等下交手,必然難逃余波,以他目前的狀況,能支撐多久?本座自是毫不在意,他是生是死,死于誰手,都無關緊要,而你,會不會心懷擔憂呢?五大劍派挑戰你時,卓潮生多有周旋,讓事情不至于太尖銳對立,如今你若失手將他殺死,于心何安?將來是否會愧疚?”

  聲聲入耳,天魔搖心,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將戰斗的優勢再次擴大,尚未動手,似乎已經營造出了確定的結局。

  “在我心里,卓前輩已經死在你手上。”孟奇終于開口,聲音如同低緩流淌的河水。

  太上天魔哈哈一笑:“軟弱!虛偽!為何不坦然承認,為了活命可以親手殺掉他?”

  “是不是不敢面對這樣的自己,會覺得道心動搖?”

  他聲聲疾呼,語氣里摻雜了幾分特有的偏激之感:

  “卓潮生是這樣,你的同伴也是這樣,發現本座以他之死威脅時,是不是覺得他為累贅,是不是想著干你何事,愛殺就殺?人類總是這么虛偽,明明自私狠毒,卻要給自己找千個理由萬般借口,或者為了面子而活,犧牲自身!”

  正話反話都讓你說了,我還怎么回答?孟奇瞇了瞇眼睛,深感古籍記載的太上天魔偏激沒有錯,故人誠不欺我!

  太上天魔邁前一步,緊握成拳的右手凝于身前,冷笑道:“本座學仁道,讀心學,佛經道書看得也不少,它們若是用來修煉自身,確實不錯,可若推而廣之,教化世人,則都是一樣的虛偽,一樣的假仁假義,字里行間都透出兩個字:‘掠奪’!

  “強掠弱,富掠貧,人掠天地,有史以來,所有的古籍不都是在記載掠奪吃人之事?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余!”

  “本座觀摩魔典,終于大徹大悟,既然是掠奪,何必披上虛偽的外衣,這只會顯得軟弱,無法面對真實的心靈!”

  “殺殺殺,殺得天地毀滅,方才清凈!”

  魔聲動天,他一拳搗出,貫通了所有虛空,打向了孟奇面目,身軀膨脹,已是化作頭頂血月的漆黑巨人。

  黑色深沉,閃爍微光,如同金屬。

  氣機相牽,孟奇已是揮出了離仙劍,長劍在身前畫了一個圈,光澤收束,陰陽坍塌,形成了了一點無極。

  與此同時,他發現太上天魔這樣一擊滿是破綻,當即決斷,現出了法天象地三頭六臂之身,一只手臂豎成掌刀,批了過去。

  砰!當!

  聲音同響,余波震蕩虛空,摧毀了不少血紗,太上天魔一拳打在孟奇離仙劍上,打得無極消失,光圈崩散,方才彈回,而他的左胸已然被孟奇掌刀斬中,可是,漆黑不動分毫,連白色痕跡都未出現。

  魔皇九轉,肉身成圣,萬劫不破!

  當當當!砰砰砰!

  兩人打得電光四溢,火花飛濺,但一個混沌慶云消解所有,一個魔身堅固不可磨滅,打得非常開放,時而云端時而地面,彼此都有擊中對方,可無論掌拳爪腳,皆暫時打不破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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