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待在遼西郡之中,他看著手中的信件,這些都是他派出去的斥候送來的消息,幾個要道,竟然都沒有絲毫有揚州兵馬的動靜,那邊揚州兵馬本來擺出一副不破遼東勢不換的氣勢,可是現在看來卻是安靜得讓人可怕。
要知道因為揚州兵馬的節節進逼,所以遼東軍隊都是采取的是防守的態勢,整個城池都是堅壁清野的,甚至城外的百姓都被趕回城中去了。
這樣導致的一個后果,那就是城中的消耗巨大,那些個百姓要吃飯吧,急匆匆而來必然糧食帶得不多,所以莫然需要給這些個百姓糧草喂食,百姓們在城中有親戚有房子的還好,可以住到親戚家去,沒有房子的,莫然總不能讓他們露宿街頭吧,一天兩天還好,要是下雨之類的怎么辦?遼東可不比江南一帶,那里沒有房子還能扛個數日的功夫,在這里晚上的溫度能夠把人給活活凍死啊。
所以莫然莫子惠還要給那些個百姓安排居住的地方,這一來二去,莫然都忙混了。
不過就是這樣莫子惠還是堅決得坐了下去,因為那邊揚州兵馬可是虎視眈眈著呢,為了防住遼西郡,莫然也是拼了,揚州兵馬雖然精銳但是重在沒有數量,所以不管揚州兵馬攻打那一座城池,他必然是要全軍出發的,一旦他全軍而來,那么莫然莫子惠就會趁機拿下樟宜縣城,徹底的讓揚州兵馬沒有回去的地方。
這些就是莫然莫子惠的計策。
可是現在這些個計策看上去并沒有什么軟用啊。
因為這些個斥候送來的書信都表面,沒有絲毫見到過揚州兵馬的身影,可以說幾條重要的道路莫然都是讓斥候們,日夜不停歇的觀察著,一些個小路也沒有放過,就是怕,那揚州兵馬突然而來打一個措手不及。
要是有動靜可能莫然還不會如此的難受,這種平靜是最讓莫然感覺到不自在的。
他皺了皺眉頭,難道?他想到的是那揚州兵馬或許找到了其他他不知道的可以走的小道?
“來人!”莫然讓手底下的人去找了十幾個,那些個一直住在這里幾十年,甚至祖上數輩子都居住在這里沒有離開的人,他們定然知道哪里有小道,哪里可能饒過去。
那些個老者果然沒有讓莫然,還真的有好幾條小路,走哪里走的話,雖然時間長一點,但是還真的有可能躲開莫然的手底下那些個斥候的眼神的。
“去!”莫然繼續加大了斥候的力度,把那幾條小路也給他嚴防死守了起來。
但是數日的功夫過去了,卻依然是毫無動靜啊。
就在莫然坐立不安的時候,那邊來了傳令兵。給了他莫然一個震驚的消息 “報!將軍,前方,樟宜,樟宜送來加急情報!”一個親衛跑了過來對到在了莫然的面前,把手中的書信就要遞交過去。
“快快拿過來!”樟宜縣城那不就是揚州兵馬駐扎的大本營嘛,那里的消息,莫然早就明了了,必須第一時間教給他。
立刻親衛就把手中書信遞給了過去,莫然直接撕開了書信。
看了起來“什么!”莫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手中的書信,簡直就是不可能啊。
“這書信的確是來自樟宜?”莫然厲聲的問著那邊的親衛。
親衛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匯報了起來”是的,將軍,那信封之上的棗泥還沒有拆開呢!“
”莫然這才看到,就是自己剛剛拆開的痕跡,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痕跡存在。
“傳我軍令,讓越朋等人入廳議事!”莫然有點不敢相信這個書信啊。
是!親衛出去了,很快越朋等莫然的手下將校都到來了。
“什么,揚州兵馬竟然撤出樟宜縣城了?”越朋也是看到了這個書信,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不可能,將軍這必然是揚州兵馬的詭計,他們要的就是讓我們掉以輕心,再調轉過來,打我一個措手不及啊!”
越朋的話語讓大多數的將領都不住的點頭,這個揚州兵馬說個不好聽的,那就是勢如破竹啊,可以說遼東的幾個名將都在揚州兵馬手中落敗了,這個時候應該是乘勝追擊的時候,而不是直接撤退啊。
本錢前一段時候,揚州兵馬按兵不動,還以為他是在等待著援軍呢。
事情反常必然有妖啊。
莫然也是對越朋的分析表示贊成的,可是這個前方送來的情報也不會是假的啊。眾口鑠詞,都在認為他們按兵不動為好,等著敵人的反應,不管他從哪里來,有什么詭計我們以不變應對萬變。
“將軍,如果將軍不放心的話,那么過幾日就派人再去樟宜縣城觀察一番吧!”
“恩!”莫然也是這般想的。
樟宜縣城之外。數千兵馬正在那里,列陣而行,這個時候不是前去攻打遼西腹地了,而是選擇了另外一個方向朝著那邊的遼東港口而去了。
“哎!”凌超還真的有點舍不得,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城池就這么拱手相讓了嘛。
“楊晨大人,可不可以讓我們留下來!”凌超看著楊晨言語道“我必然不會辜負楊晨大人和主公所托的!”
“好了凌超將軍,總會有仗給你打的!”楊晨在邊上安慰著道,凌超手下的兵馬都是南方人,不會騎馬的,而現在楊晨需要的兵馬卻是要回騎馬的,所以凌超他們上了運兵船之后就要離開了,而那邊會有一只兵馬來代替他們的。
留下遼東是不可能的,揚州兵馬可沒有帶多少糧草來,在樟宜縣城之中那莫然離開的時候也是一把火給燒了個精光,雖然搶救出了不少,但是明顯不夠用的。
更何況,君權級戰船不可能再留在這里了。
“要離開了嘛?”另外一邊東方明和安以軒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熟悉的地方,他們也要跟著大部隊離開了,這次離開他們就要不再回來了,起碼在平定天下之前不可能了。所以兩人都是有一種感慨。
“走吧,走吧!”安以軒揮了揮手說道。
“楊晨大人,你說那邊會不會追擊我們?”凌超的副將問著楊晨。
“放心吧,那邊遼東莫子惠十分的小心謹慎,這樣的人,是不會出兵的!”邊上的安以軒搖了搖頭說道。
“還是留下一只兵馬殿后吧!”撤退不比進攻,很多東西需要運送,比如說那十二尊三千尊的大炮,就需要有專人護送,數千人的部隊也會拉得很長的,留下一只殿后的部隊十分的重要。
“走吧,等著我們下次再來!”
數日的功夫一晃而過,那邊莫然的斥候們還是沒有絲毫動靜,那揚州兵馬仿佛不存在一樣。
莫然忍不住了“來人!”
“將軍有何吩咐!”
“軍中還有多少戰馬?”莫然問著邊上的副將越朋。
“將軍,我軍中戰馬不足兩千匹!”遼東地處北方,有著牧場,但是不是所有的馬匹一上來就能夠做戰馬的,所以在拓跋海的遼東鐵騎被消滅了之后,莫然手中的戰馬就少了許多。
“足夠了!”莫然點了點頭“越朋給我點起兩千兵馬,隨我一共前去樟宜縣城!”
“將軍,危險啊!”越朋趕忙上前阻止道“將軍,我們還不知道哪揚州兵馬的動靜,這貿然前去會不會上了那揚州兵馬的當啊!”
“不會的!”莫然是實在坐不住了,不管有沒有危險他也要去,這個揚州兵馬太詭異了,他莫然打了這么多年的仗,可算是被上課了,那個會打雷的玩意,還有那如此那么大的超級戰艦。
所以莫然不敢死教條的等著啊,當初樟宜縣城是怎么被攻破的。
“可是!”越朋還是不放心自己的將軍。
“放心吧,我手中有戰馬,即便中了埋伏,也是能夠逃走的!”莫然這次要帶著兩千騎兵而去,不帶絲毫的步戰,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可以立刻走人。
“將軍,我和你一起前去把!”越朋不放心莫子惠要和莫然一起前去、
“你要是前去了,這遼西的事情誰來負責呢!”莫然問著邊上的越朋,越朋的確是一個好的副手,起碼莫然有了他好多事情都不要自己親自去處理的。
“都是一些個小事,教給他們那些個縣令縣尉就足夠了,至于大軍,他們有各自的將帥,也不需要我們操心!”越朋揮了揮手言語道。
“好吧,你速度前去把一些個事情交代完畢,和我一起走吧!”城防的事情還是需要交代一番的。
“是!”越朋臉色一喜立刻下去了,他要抓緊時間。
“駕駕駕!”莫然帶著他的兩千騎兵從遼西郡腹地而來,朝著樟宜縣城的方向而去,因為莫然的小心謹慎,所以他們都是前進五十里,再退后三十里,再前進五十里,如此往復來往,以防被自己中埋伏,所以雖然距離不長,但是他們卻走得很累。
“將軍前方就是樟宜縣城了!”越朋指著那邊的樟宜縣城對著身邊的莫然言語到。
“恩!”莫然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那是樟宜縣城,他們就是被人從那里面趕出來的,自然熟悉。
“將軍我們直接過去吧!”越朋也是累了,這來來回回大多數人都扛不住啊,越朋身后那些個騎兵也是這般模樣,一個個都是疲憊不堪。
“不!”莫然卻是搖了搖頭“越朋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嘛?”
“問題?”越朋有點疑惑。
“你不覺得這里太安靜了嘛?”遠處的樟宜縣城看上去就如同一座死城一樣,安靜得讓人可怕。
”恩?“越朋被莫然這么一提醒也是點了點頭,還真的像是這么一回事。“那將軍我們?”
“派人前去看看!”莫然對著越朋言語到。
越朋點了點頭,很快就有斥候派出去了,等了小半個時辰,那邊的斥候一臉古怪的回來。
“這么樣,那個樟宜縣城如何?”
“將軍,樟宜縣城城門大開!”
“城門大開?難道他有埋伏?”莫然想到了這一點“越朋立刻把斥候分散下去,我要方圓百里之內的消息,每一炷香的時間匯報一次!”
“將軍,樟宜縣城是開著的,里面沒有一個人啊!”準確的來說是沒有一個揚州兵馬。
“什么?”莫然帶著他的兩千騎兵入了樟宜縣城,樟宜縣城之中一片蕭條的神色,百姓們都是躲在家中不敢出來了。
莫然騎著戰馬走在樟宜縣城的官道之上“揚州兵馬呢?”
“將軍,聽那些個百姓說,那些個揚州兵馬早就在數日之前就離開了!”越朋打探回來了消息。
“離開了?”莫然愣了一下,如果那些個揚州兵馬早在數日之前離開的話,那么這么說他得到的情報是對的,揚州兵馬早就撤退了?
“不可能?”莫然立刻就搖頭了,那揚州兵馬和他遼東的仇怨可不輕啊,大公子公孫康為了討好曹操,坑了揚州軍一把,那一萬多副盔甲武器,前前后后加起來足足有百萬金啊,揚州這么可能吞的下這口氣呢,所以才有了這次的揚州兵馬來襲。
揚州兵馬就算把遼西郡給打爛了,也不值百萬金啊。
那揚州兵馬可是揚言要公孫康的人頭的。他們是不可能輕易的離開了。
“將軍或許他們是看著已經贏了我們出了氣了,所以離開了?”越朋小心翼翼的說道,遼東三個名將,安以軒,莫然拓跋海都輸了,安以軒投降了,拓跋海死了,就剩下他莫然一人了,他莫然還把鎮東軍丟了。
可以說遼東軍已經是在出盡洋相了。越朋現在的猜測就是揚州兵馬已經出了這口惡氣了,所以離開了,再加上公孫度一副要和揚州拼命的姿態,揚州軍覺得不值得,便離開了。
“恩?”莫然皺了皺眉頭,越朋的話語不是沒有道理,難道那揚州蜀王殿下覺得出氣了,就離開了?邏輯上這樣是可以講得通的,可是在心中莫然卻不這么認為。
想了許久莫然也沒有相出絲毫的線索來,只好安奈下自己心中的不安,走一步算一步了。
“越朋,你去把安民告示貼出去把!”遼西的幾個縣城,樟宜被占領了,卻是可以算得上是保存最完好的,因為揚州兵馬沒有絲毫的糟蹋,甚至揚州兵馬在要買東西的時候還給了當地百姓錢財。
可是其他和樟宜縣城靠得比較近的就倒霉了,被那拓跋海的遼東鐵騎給私掠了一番,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數啊,甚至揚州兵馬離開的時候還有一些個遼東的漢子要加入揚州軍來打遼東公孫度為他們的家人報仇呢。
是后來,拓跋海的人頭,讓這些個人把怒火給平息了。
“將軍,那么遼東邊城大軍恩?”揚州兵馬離開了,按道理來說這些個遼東邊城的大軍就應該回去了。
不過莫然多疑,小心謹慎了過分對著邊上的越朋說道“留下他們,讓他們再駐扎半月吧!”莫然這是以防萬一。
誰知道揚州軍到哪里去了,大海茫茫的,又沒有雷達可以跟蹤是吧,所以以防萬一還是留下好,要是人家打個回馬槍就不好了。
越朋下去傳令了,遼東邊城守軍沒有離開,只不過他們駐扎的地方換了,樟宜縣城也成為了駐扎的地點。一個個都在嚴防以待,遼東海直接就被封掉了。
不過很明顯莫然的動作是多余的。
揚州兵馬真的離開了,起碼凌超的那一路兵馬是真的離開了。
“嘔,嘔!”遼東靠近幽州的地方一處淺灘之上,本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突然來了一大波的人馬,一艘艘的戰船朝著淺灘之上運送著東西,戰馬,將士。
“子龍將軍,你還好吧!”楊晨有點關心的看著眼前的白袍戰將。
“沒事,沒事!嘔,嘔!”白袍戰將一邊說著自己沒事,一邊又嘔吐了起來。
“呵呵!”楊晨有點哭笑了,眼前的這個白袍戰將可是主公的心腹之中心腹啊,甚至可以和他兄弟相稱的,不是別人正是白馬從義的統帥趙云趙子龍。楊晨是沒想到這個主公麾下少有的戰神人物,竟然會暈船啊。
趙云的傷勢也好了,再加上那邊糜夫人也是懷上了趙家的孩子了,所以趙云便開始朝著劉莽請纓要出征了,這次就是劉莽把他給送過來了,還有那五千白馬從義,現在的白馬從義是徹底的擴編了又一開始的三千人不到,變成了現在的五千兵馬這還是因為揚州軍現在戰馬不缺少了,和遼東公孫度這些年來做生意不是沒有好處的,現在的揚州之中大大小小的戰馬就是數萬匹,趙云的白馬從義都是一人雙馬的,這次就是要這五千白馬從義出動了,一萬匹戰馬就需要很多的戰船來運送,揚州都快把手中的兵船都拍出來了。
“子龍將軍要不要我們休息一日再出動?”楊晨關心的說道。
“不用了!”趙云擺了擺手,他的手下其他人倒是沒有他這個反應大,畢竟白馬從義之中都是從南方人之中挑選的,南方人雖然也很少出海,但是起碼他們對水不那么敏感,在長江之中也是經過一些個船只的鍛煉的。
“主公的大業要緊!楊晨大人,但有吩咐,云必然完成!”趙云對著楊晨言語道。
“如此最好!”楊晨點了點頭,既然趙云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堅持下去了。
“趙云將軍,這位就是東方明將軍,相信趙云將軍已經聽說了!”楊晨指著邊上的東方明給趙云介紹到。
“東方明將軍!”趙云點了點頭,在戰船之上的時候他就聽說了,這個東方明是以前的而遼東將領,那公孫康殺了他的全家,所以他加入了揚州兵馬要為家人報仇。
是個漢子,趙云不由點了點頭、
“趙云將軍久仰大名了!”這里算是遼東的地盤,但是同樣這里也是幽州的邊境啊,幽州以前是誰的地盤,那自然就是當初的白馬將軍公孫瓚的。
公孫瓚手中的白馬從義啊,這個玩意當真的是讓邊境的外族都是膽戰心驚的。
而趙云就是白馬從義的統帥,東方明這么能夠不知道呢。
“子龍將軍,東方明將軍就作為您的副手!”東方明熟悉遼東的路。
趙云點了點頭“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們盡早行動吧!”那邊白馬從義已經整裝待發了。
“好,那么楊某就在這里等著將軍您的勝利歸來的消息!”楊晨對著趙云說道。
“白馬從義,我們走!”趙云點了點頭,跨上了戰馬,剛才在船上還嘔吐的趙云,現在落在了戰馬之上頓時整個人就變了。
白馬從義五千兵馬一閃而逝,消失在了楊晨的面前。
“幽州,幽州!”趙云踏上了這片土地之后,心中的感觸是復雜的,他想到了許多東西,比如說當年他的將軍,白馬將軍公孫瓚,是在公孫瓚那里趙云懂得了,什么叫做義字當頭,也是在公孫瓚那里他學會了騎兵的統帥能力。
有著公孫瓚的幽州,當年就是外族的噩夢,可惜白馬將軍最終還是成為了一剖黃土,他適合當將軍卻不適合當一個主公啊。
“我回來了將軍!”趙云在心中喊著,白馬從義當年就是縱橫在這一片土地之上的,現在他們又回來了,趙云多想大吼出來,不過還是忍下了。
“架,架,架!”他把一切的復雜的感受全都放入到了胯下的戰馬之中,不由鞭打得更快了加快了速度。
南皮城。
這座渤海郡的首府,這也是幽州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產量基地啊。
在幽州的土地之上根本就用不著東方明指路,趙云根本就是輕車熟路,南皮城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曹操?!這是他們這次的目標啊。
趙云伸出了手,邊上的令旗也揮舞了起來,這是停下來的意思。
五千騎兵外加一萬匹戰馬,這么龐大的一個部隊,卻在這小小的額令旗之下停了下來,可以看得出來白馬從義的精銳了。
“換裝!”趙云的聲音響徹了起來。
“是!”白馬從義的戰士們,拿出了盔甲,從一匹戰馬跳到了另外一匹戰馬之上。
旗幟也緩緩的被打出來了“遼東鐵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