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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閻王怕

  通常人見血會害怕,會下意識的遠離,徐斌則不同,這是他從小到大真正意義上一次見血的打架,小時候那種摔跤不算,當他看到了對面的男人頭頂流淌出濃重的鮮血并且一翻白眼時,不僅沒有感覺到害怕,反而有一種熱血沸騰的亢奮,與技能神選無關,在得到系統之前,如也有類似的場面,他同樣會感覺到亢奮。

  腦子里沒有了系統,沒有了技能,只有屈辱性的被群毆,你們敢打我,我弄死你們,我要弄死你們!

  抱著這樣的情緒,徐斌向著十幾米外的店鋪沖去,恰在此時,狹窄的通車道口內,鐘雨那總是來接她去玩的‘男友’將車停下,看到對方好幾個大漢拎著棍棒沒有了往日的跋扈,只是下車到鐘雨的身邊問她怎么樣,然后拿出手機叫人。

  徐斌沖進自己的店鋪,將那把砍刀拽了出來,額頭的鮮血蓋住了眼睛,隨手將桌角的抹布拿起擦了一下,無師自通的將抹布纏在了握刀的右手上,沖出門時掃了鐘雨和年輕男人一眼,兩人過后都將這眼神銘刻在心里,一輩子都忘不了這眼神傳遞出來的信息,他們不愿意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那眼神有一種死寂般的殺氣,這個平日看起來脾氣很好模樣不出眾的小家伙,是個敢殺人的主。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車東等人還傻傻的觀察那位被砸倒的人,車東看到對方那樣心里怒火燃燒,這些人都是從麻將館找來的,平日里吆五喝六還行,到了真章是真不行,這被打的,醫藥費還得老子出,媽了個巴子的,徐雙全,你小子…

  怒火還沒等到釋放,看到的是徐斌拎著刀從店鋪內跑出來,臉上額頭還有沒擦干和新流淌出來的鮮血,臭小子,你還敢動刀是咋的,車東拎著木棍就迎了上去,迎接他的是徐斌毫不躲閃的刀芒。

  不是扎,不是剁,是砍,這類刀的威力就在砍上,畫面很殘忍,實際的殺傷力真掄起來不一定比水果刀強多少,但無論殺傷力如何,這是刀,是能夠威脅到生命的武器。

  車東的木棍還沒砸到徐斌的肩膀,對方的刀劃過一道弧線,沒有任何猶豫的砍在了車東的前襟,刀鋒所過,鮮血隨著刀刃而出,沒有那種影視劇中鮮血噴濺畫面感無比爽利的情景,車東只是哎呦一聲,甚至都沒有立刻感覺到疼痛。

  人是視覺感官動物,車東見到了刀在自己身上劃過,帶起的一點點鮮血要比疼痛更早驚到他,徐雙全真的敢動手?

  一段奔跑,取刀,砍下第一刀之后,徐斌腦子不再是被憤怒充斥,下意識是害怕,旋即才想到神選的技能,借著沒有完全消散的憤怒,又一次將刀掄起來,在車東的肩頭又砍了一刀,這時的車東被砍倒在地,滿臉的驚容喊著:“殺人啦殺人啦。”

  表面硬的家伙,當你撕開他的面具時,看到的是一個弱小卑微的靈魂。

  徐斌拎著帶血的刀追向了那幾個打他的打手,步行街的保安是遠遠站著沒有敢過來的,動刀了,一個月賺這一千多塊錢,腦子有病才往前沖,你讓沒槍的警察過來,十個都不會有一個敢動手的。

  “啊!”

  當徐斌一刀砍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時,三個打手也不反抗了,本就是一頓飯幾盒煙加上洗浴按摩一條龍的報酬,誰傻啊,碰到硬茬子真跟人動手,撒腿就跑,那速度都讓人覺得他們是練跑步的。

  徐斌拎著刀又折返回來,感覺到疼痛的車東用腳后跟和屁股蹭著地,驚恐的看著他不斷向后挪動:“殺人啦!你,你別過來!”

  聰明的人懂得勢上加勢,左右跋扈了一回,徐斌蹲下身子,砍刀沖著車東的大腿扎了一刀,在對方痛苦恐懼交織的嚎叫聲中,抽出刀掄起來要砍向他的腦袋,就見車東一陣顫抖,小便失-禁是嚇的,恰在此時,車站派出所的民警到了步行街,。

  徐斌解開抹布,將刀放在一邊,坐在路邊的臺階上,用那擦桌子的抹布不斷的擦著頭和臉,面對著民警先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不反抗,然后將刀扔了過去。

  “我是正當防衛,他們過來打砸我的店和人,大家都能給我作證。”

  先喊一嗓子,作為勝利者的一方,又是主場,盡管徐斌在這里并沒有混熟,但作為鄰居,看到這么個狠人成為自己的鄰居,而對方又是軟腳蝦,不會撒謊說實話的勇氣還是有的,再有鐘雨這樣一個證人的存在,車東帶著人強硬闖入她的店鋪,已經與搶劫打砸掛上邊,最后被人給放倒了讓人給砍得大小便失-禁,那只能說,這幾個家伙是紙老虎,碰到了真老虎,本來徐斌最后一刀有防衛過當的嫌疑,車東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但等到醫院一檢查,被砍了三刀的徐斌、被砸了一磚頭的打手,都沒有事,都是皮外傷,也就無所謂過當與不過當了,派出所調查清楚事情的經過之后,調解。

  車東連徐斌留下來的幾百塊錢醫藥費都沒敢用,包扎好當時就轉院,當天晚上李久仁就帶著十足的誠意到了徐斌的店鋪當說和人。

  有殺人勇氣的人,閻王都怕,尤其是徐斌這種不招惹別人也不去惹事的人,更是誰都不會招惹,你說你沒事招惹他干嘛,人家老老實實的在那生活著,不招災不惹禍,你非得得瑟的上去挑釁一下,叫人給你一頓揍,老實了害怕了,連一點點想要報復的想法都沒有,你報復什么吧,身邊人都會埋汰你,你不招惹人家,人家還能來砍你不成,低個頭,誰的生活也不是刀光劍影,自己去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李久仁帶來了兩千塊錢,一部分是徐斌留在醫院給車東的醫藥費,一部分自然就是賠罪禮,車東是真害怕了,本身就是個在鄉下的無-賴,擁有了一門手藝混到省城,這些年在李久仁的小圈子里作威作福,背靠著師兄弟賺昧良心錢活著,你讓他嚇唬個人還行,真要讓他碰到硬茬子,瞬間就軟了下來,刀砍在身上是真疼啊。

  徐斌本就不是一個好惹事的人,從小到大也沒跟誰紅過臉,今天真是逼急了,也是有系統傍身,這才牛了一把,刀被沒收了,被派出所批評教育了一番,暫住證重新辦理,也算是在火車站前步行街這一代掛了號,你惹不惹事派出所不知道也沒有辦法預知,你敢砍人敢下死手這是大家都看到了,這一次你是正當防衛,下一次呢?

  錢收了,話只說了一句:“就當做我們誰也不認識誰,老死不相往來,我不會再去找后賬,不過他找來的人他自己去擺平,真要是再來報復我,別怪我不客氣。”

  說多少不如做一點實事,以前徐斌要是這么說話,首先李久仁就會撅他,現在則完全調轉過來,那是真拿著刀往人身上遞啊,車東當時要不是尿褲子,說不準那一刀就摟頭蓋臉砍下來了。

  “行,我知道了,對了,這幾天師兄弟湊了一些二手家電,到時給你送來,看看你覺得能翻新的就留下,你現在名氣闖出去了,多提攜提攜你這些苦哈哈的師兄弟,出來外面混生活,都不容易。”

  一句都不容易,道出了這類生活在城市邊緣人的心聲,他們不是工地的建筑工人出大力的,那些人從來不會對這座城市有任何的留戀,干一個工地賺到錢了回家去老婆孩子熱炕頭,家是家,省城只是打工的一個地點,這里沒活了,完全可以到別的城市,出大力的到哪里都吃香,近幾年的力工雇傭費用更是水漲船高,過去所謂的苦大力,現在一個月收入過萬,早已經超過了看似光鮮亮麗實則生活溫飽線上的這些簡單手藝人。

  送走了李久仁,徐斌摸了摸腦袋,之前被打的疼痛席卷而來,看到隔壁鐘雨還是沒回來,心下嘆了口氣,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挺好的一個姑娘可惜不是我的,今天為了自己被打了,被男朋友接走了,這肯定是要好好安慰一下,這一夜,注定了旖旎。

  關上卷閘門,靠躺在小屋的單人榻上,身體一陣陣的疼痛反饋,心里確實十足的亢奮,原來被人害怕的滋味是這么爽…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入睡,睡覺是抗拒疼痛的最佳利器。

  迷糊之間,就感覺渾身發熱,很不舒服,驟然間冰涼的感覺從頭頂傳來,微微睜開眼睛,看到鐘雨坐在床頭正看著自己,或許是感激對方的拔刀相助,或許是覺得猶在夢中,或許是覺得對方挺好的長的也不錯,多方面的原因綜合起來,抬手猛的抱住對方壓向自己的懷中:“鐘雨,我喜歡你…”

  一陣掙扎,徐斌夢中大膽,雙臂緊緊摟住對方,漸漸的掙扎力量小了很多,溫玉在懷,淡淡的香氣飄入徐斌的鼻中,柔軟的身體刺激著身體起了反應,雙手開始不老實的上下摸。

  “徐斌,你醒醒,你發燒了。”

  猛的一股力量襲來,推開了徐斌,鐘雨帶著幾分嬌嗔的急促聲音響徹在耳旁,也驚醒了他,看到雙方的距離才知道剛剛并不是夢境,而是自己真真的就將對方摟在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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