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轉身走回酒店,這讓劉楊目瞪口呆,愣了那么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拿出了手機,撥通秦宇大舅的電話。
劉楊知道,自己肯定是沒有資格阻攔秦少的,所以他根本就沒打算下車,這事情只有報告給自己領導,讓領導來處理了。
另外一邊,在縣城的某間茶樓雅座中,張遠河正悠閑的喝著眼前的香茗,擺放在邊上的手機便是響了起來。
看了眼號碼,張遠河笑呵呵的朝著對面的人說道:“應該是小宇他們到了。”
“喂,劉楊,怎么樣,你們到樓下了嗎,我們在…什么…行,我知道了。”
張遠河臉上的笑容在接電話接到一半的時候便是消失了,等到掛了電話之后,臉色卻是有些難看。
“張書記,怎么了?”坐在張遠河對面的張澤濤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沒錯,張遠河這一次會找秦宇就是因為張澤濤的緣故,是張澤濤請求他的,而張澤濤的面子他可以不給,但是張澤濤背后的張家他必須給,原因無他,張澤濤的父親是上上屆的市委一把手,雖然已經退休了,但是人脈關系還在,在市里各機關部門都有親信,得罪了張家,對于他開展工作很不利。
是的,有孟家在后面照拂著,張遠河不需要擔心自己的官帽子,但張遠河清楚,人家孟家是看在自己外甥的面子上,一些小事自己也不能找上孟家吧,那樣反倒是會給他外甥丟面子。
別看張遠河是一把手,但是市里的那些部門頭頭他也是得罪不起,這要干事情,有些項目要上面批吧,資金上面也要上面撥款下來吧,人家只要在財政部門卡自己幾個月,就夠自己頭大的。
所以,雖然上面已經禁止再送禮,但是張遠河還是吩咐辦公室的人給準備了一些土特產之類的禮物給各個部門送去,為的就是以后工作上的事情不被這些部門卡住。
這就是國情,也是官場上的現實情況,不是說你專心辦事就可以的,人情和人際關系這東西很復雜。
對于張澤濤來說,會找上張遠河是因為他調查過秦宇,他覺得秦宇一直躲著他是因為上次豬的事情對他有芥蒂,所以想要找張遠河幫忙化解一下。
而現在從張遠河的電話中可以明顯感覺的出事情出了變故,這讓張澤濤一下子緊張起來,難道這秦大師連自己大舅的面子都不給嗎?
“澤濤啊,小宇去參加一個同學的婚宴了,那邊出了一點事情。”張遠河看到張澤濤臉上的緊張之色,連忙將事情給解釋了一遍。
劉楊先前坐在車上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所以在電話里也把事情的前后經過都說了,而且還特意提到秦宇原本是打算送個紅包直接過來的,但是現在卻是打算留在那里參加婚宴了。
張遠河和張澤濤是什么人,一個是在位的官員,一個也是官宦世家出身的,幾乎是同時便知道了秦宇的用意了,這是要去給他同學撐腰啊。
只是,張澤濤想到的是秦大師靠什么撐腰?哪怕他是大師,但是在這方面上也是沒什么用,唯一的依仗不就是眼前這位張書記嗎?
想到這里,張澤濤眼睛一亮,秦大師知道張書記要見他,但卻故意參加同學的婚宴,這就是等著張書記過去給他撐腰啊,甚至沒準秦大師還已經知道自己也在了。
這么說來,對自己來說這是一次機會,一次和秦大師緩和關系的好機會。想到這里,張澤濤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張遠河說道:“張書記,我們過去看看?”
其實,不用張澤濤開口,張遠河已經是從椅子上站起準備過去看看了,他知道自己外甥的脾氣,既然會選擇留在那里,那肯定是生氣了。
而且,張遠河可是知道自己外甥的能量的,撐腰?那根本是不需要,沒準外甥一個電話過來,直接是叫來了紀委的同志,要真是那樣的話,那縣城可就要來一場地震了。
所以,張遠河要趕在自己外甥還沒有徹底發飆之前阻止那群蠢貨,他這不是趕去給自己外甥撐腰,是去挽救那些家伙。
縣城大酒店,秦宇重新回到了酒店門口,來到了劉帥身邊。
“劉帥,你原來訂的是酒店的幾樓?”
此時的劉帥正在憤怒當中,聽到耳邊秦宇的話后,回頭看了眼秦宇,答道:“二樓。”
正如秦宇所想的那樣,劉帥也早就忘記了當年和秦宇之間的仇恨,畢竟那時候年少輕狂而已。
“那就帶我們去二樓吧。”秦宇笑了笑答道。
“秦宇,二樓現在被他們給占了,咱們進不去。”一邊的張霞也是陰著臉,看向秦宇的目光也是帶著一絲不善了,因為她知道自己老公以前上學的時候和秦宇有過矛盾,秦宇不會是記仇到現在,故意說這樣的話來嘲諷自己老公的吧。
“既然提前定下了,酒店這邊也答應了,怎么可能進不去,劉帥,咱們走。”
“對,憑什么現在不讓進去,我就不信這事情還沒有個講理的地方了,大不了咱們兩家都不要結婚了。”劉帥也是一個炸脾氣,不然當初也不會和秦宇鬧下矛盾,這被人給欺負到頭上了又怎么忍得下。
“哎,劉帥,秦宇,你們…”
張霞臉上露出著急之色,一路跟著想要阻止,作為女孩子,她的心思比較細膩,而且這也是她人生中大的一次大事,她不希望出現意外。
“張霞,放心吧,你的婚禮不會有問題的。”秦宇回頭給了張霞一個安慰的笑容。
“秦宇,我現在發現你的脾氣很對我的胃口,要是當初你也像現在這樣,咱兩也不會有矛盾。”劉帥拍著秦宇的肩膀,和秦宇兩人是直奔電梯而去,而秦宇他們的那些同學看到這動靜也跟著一擁而去。
“先生對不起,沒有請帖這電梯你們不能上去。”在電梯門口,一位服務員小姐攔住了秦宇和劉帥。
“憑什么不讓進去,這二樓是我預定好了的,現在你們酒店想要反悔,哪有這么簡單的事情,”劉帥氣惱的說道。
“先生請不要為難我,這是上面的規定,沒有請帖是不能進入電梯的。”服務員小姐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她只是一個打工的,一個月就拿那么兩千多塊錢,誰也得罪不起。
“劉帥別激動。”
秦宇看到劉帥臉上青筋都暴漲出來了,一把拉住劉帥,目光看向整個大廳,“既然電梯不讓進那也沒事情,那我們就站在這電梯門口吧。”
“對,我們就堵在這電梯門口,咱們不能進誰也別想進。”秦宇的其他同學也是高聲應道。
畢竟是二十多歲出頭還未滿三十歲,大家骨子里還是有著年輕人的沖動的,對方欺人太甚又怎么忍得下去。
所以,當那新郎帶著那張縣長進去大廳的時候,就看到秦宇一行人堵在電梯門口的一幕。
“這是怎么回事?”新郎的父親看到秦宇一行人堵在門口,朝著身邊的一位中年男子皺眉問道。
“聽服務員說,這些人想要鬧事。”
“鬧事?不是給他們留了一層嗎,怎么,還不滿足?”
被眾人簇擁著的張縣長看到這一幕,也是皺了皺眉,開口詢問道:“李老板,這是怎么回事?”
“張縣長,沒什么事情,就是還有一家人也在酒店舉辦婚宴,估計是有些事情,讓我兒子去處理一下就好了,張縣長咱們去那邊休息區坐一下就好了。”
李老板朝著自己兒子使了一個眼色,那新郎官便是會意朝著電梯方向走去。
“嗯,這大喜的日子,最好還是不要鬧的不愉快。”張縣長點了點頭,而后昂首闊步的朝著休息區走去。
“我說你們是想干什么,怎么,還想鬧事不成。”
新郎官在張縣長面前是一個態度,但是在秦宇等人面前就是另外一個態度了,鼻孔朝天,不屑的看著劉帥,“別給自己找不自在,惹火了我,你們全家都別想在縣城混下去。”
“帥帥,算了吧。”
另外一邊,劉帥的父母和那些親戚也是趕了過來,劉帥的父親看向這李家新郎官的眼神有些懼怕,因為,李家在縣城的實力太強大了,不是他們家可以招惹的起的。
“爸,我就怨不下這口氣,他李家就可以這么欺負人?”劉帥毫不畏懼的和對方對視著,“大不了今天我不結婚了,但是你們也別想結婚。”
“真是給臉不要臉了,嗎的,老子叫人把你們全部都給趕出去。”李火也是怒了,在縣城敢和他們李家掰腕子的可沒有幾個,敢在他結婚宴上鬧事,真是活膩歪了。
“劉帥,你和酒店的訂好,是不是有訂單?”而在這時候,一直沉默的秦宇卻是開口了。
“有,就在我身上。”劉帥不明白秦宇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從西褲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張單子。
“有這個就好辦了,我剛給工商局那邊打了一個電話,那邊說馬上就會派人過來。”秦宇淡淡的說道。
另外一邊,聽到秦宇話的李活卻是突然笑出聲來,工商局,那是他二舅的地盤。
工商局的那些人誰不認識他李大少,平日里可是稱兄道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