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之上,隨著諸葛武侯雕塑羽扇那么一揮,一副巨大的紫色光幕顯露在眾人的眼前。
出現在光幕之上的第一幅畫面,是一位老者和一頭青牛,老者躺在青牛的背上,沿著漫漫風沙,朝著西行而去。
夕暉直接涂抹在老者的臉上,這張臉已經非常的蒼老,兩道長長的白眉毛,宛若兩道白色瀑布,順著陡峭的臉頰,夸張地飄落;而那長長的白胡須,被風往前吹著,好像探路的觸角,指向了西方。
這是第一幅畫面。
第二幅畫面,在一條寬闊的河流前,那頭青牛低著頭,飲食著河里的水,似乎是長途跋涉帶來的影響,這青牛,也比第一幅畫面上的時候,要消瘦了許多。
而那老者則是在離著青牛不遠的上游處,默默的看著這河水,半響后,卻是將舀了一瓢河水于腰間的葫蘆之中,然后,顫顫巍巍的跨上了青牛,繼續上路。
第三幅圖,一座巍峨的城關出現在畫中,一位穿著盔甲的中年男子站在這城關之上,眺望著城關內的方向,從男子的角度看去,一片紫氣從東邊飄來,到最后,將整個城關蔓延住,而在那紫氣之中,一頭青牛和一位老者的身影出現了。
還是那位老者,但是此時的老者,雖然須發皆白,但面色紅潤,精神矍鑠,紫氣頭上飄,朝霞身后照,如此背景畫面中的老者,沉靜如水。清氣撲面,仿若神仙一般,再也沒有了先前兩幅畫的蒼老。
第四幅圖。老者在城關之上,伏案著書,而那位中年男子則是一臉虔誠的跪立在老者的身后,時間流逝,老者已經在城關上消失,而幾案上還擺放著墨跡未干的竹簡,至于那中年男子。則是手捧著竹簡,望向那城關之外,西出方向。久久佇立。
看完這四幅圖,蕭月月神情嚴肅,緩緩開口說道:“后漢書記載,道教老祖老子騎黃牛西出函谷關。于函谷關上留下道教至寶《道德經》。上下五千字,一字一意。”
只要熟悉一點道教典故的,看到這四幅圖,就一定會想到這一個道教老祖老子的典故,老子西出函谷關,傳下道德經,從此不知去向,關于老者的下落。一直是所有道教中人多年來研究的,然而。到現在,依然是沒有人找出證據證明老者到底去了哪?
蕭曖曖、蕭月月兩兄妹有些期待起來,也許第五幅圖,就會看到老子西出函谷關后去了哪了,一旦讓他們知道,將消息透露出去,必然是驚爆整個玄學界。
老子的影響力,可不止是在道教當中,整個玄學界,老子的影響力都可以排的上前三。
這一刻,蕭家兄妹已經不去考慮,為什么在這諸葛武侯殿,會出現有關老子的事跡了,他們的心神,已經深深的被著四幅畫給吸引了,迫切的想要知道后續。
而第五幅畫,也很快出現了,沒有讓他們失望,第五幅畫,依然是老子,此刻的背景變成了雪山山巔之處,那頭青牛已經不見。
在老子的對面,是一位身材欣長的男子,因為背對著老子,因此沒法看清面相,不過,光是敢背對著老子,這男子的身份不用想也知道不簡單。
老子和男子在對話,這一點,從老子不斷張啟的嘴唇可以看的出來,大概盞茶的時間過去,老子微微的搖了搖頭,似乎有些失落,一個人,慢慢的走下了雪山,而那男子,依然屹立在那山巔之處,背對著蒼生。
一刻鐘后,突然,蒼穹之上,電閃雷鳴,一道巨大的黑手,撕裂蒼穹,朝著雪山之巔狠狠抓來,而那男子,在即將被黑色大手給抓在手上的時候,猛地一躍,縱身跳進了山巔處的懸崖。
黑手抓空,似乎十分的憤怒,直接一掌拍在了雪山之上,整個雪山,徹底奔潰,從高山變成了巨大的深坑…
第六幅畫面,老子出現在了一座西方教堂之內,在老子的面前,同樣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手上拿著一個十字架和一本圣經。
白發老者的表情有些激動,不停的揮舞著手臂,似乎是在解釋什么,半響后,老子再次走了,而那白發老者在老子走后,也同樣跟著消失了。
“這是西方教士,難道老子西出函谷關之后,是去了歐洲那邊?”蕭曖曖疑惑的開口道。
在歷史上,確實是有這么一種說法,說老子西出化胡,就是指前往西方教化胡人了,當時的胡人就是指的亞歐大陸的其他民族。
“沒有想到,這種傳聞竟然是真的,老子真的去了西方。”蕭月月驚嘆道。
“不對,雖然老子去了西方,但是并沒有教化西方人。”蕭曖曖卻是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妹妹的話,“如果真的教化了西方人,畫面不該是這樣的。”
這么多畫,沒有一副出現老子教化西方人的畫面出現,這就說明,老子只是到了西方而已,并沒有教化過西方人。
可老子去西方就為了見這么一位教士?這位教士又是誰?
這兩個疑問出現在了蕭曖曖的腦中,只可惜的是,沒有人能替他解惑,包括那還在繼續變動的畫面。
第七幅畫到第九幅畫,依然是老子,只不過場景換了,而人也換了,通過這背景風格,蕭曖曖等人依稀可以看出,那分別是希臘還有非洲的某處。
這也就意味著,老子西出函谷關,足跡踏遍了整個地球。
第十幅圖,終于不再是老子了,換成了一位白衫中年男子,男子同樣的騎著青牛,出現在函谷關,朝著西方而去。
“這是諸葛武侯?”
白衫男子很好認,和眼前的這具諸葛武侯雕塑所穿的衣服一模一樣,就連氣質也是一樣的儒雅,必然是諸葛武侯無疑了。
“諸葛武侯這是走上了老子所走的路?”
看到這一幕,蕭曖曖一行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之色,而之后的幾幅圖,也證明了他們的猜測,諸葛武侯出現在了那已經變成深坑的雪山之前,出現在了那西方的教堂之內,出現在了那希臘的某座神殿中,唯一不同的是,這些畫面當中,只有諸葛武侯一人,沒有其他任何人的出現,那中年男子,那教士,那希臘神殿的神官,全都不見。
第十六幅圖,諸葛武侯消失,畫面上出現了另外一位男子的身影,只是,這位男子的身影一出現,蕭曖曖等人的表情全部變得古怪起來。
“是秦宇。”
“是秦先生。”
蕭月月和曹軒同時驚訝出聲,在那畫面之中,出現的男子赫然就是秦宇,而畫面中的秦宇,正手捧著一把青草,喂進青牛的嘴中,然后,摸了摸青牛的鼻子后,似乎是感覺到了被人注視,目光朝著蕭曖曖他們這邊看了一眼,隨即,臉上露出了笑容,朝著他們揮了揮手后,轉身,牽著青牛,朝著西方慢慢走去。
“怎么回事,秦宇這是在和我們打招呼?”蕭月月不解的問道。
“秦先生為什么會出現在這畫面中啊?”曹軒同樣是開口問道。
被兩人求解目光看著的蕭曖曖,卻是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了一聲,我怎么知道秦宇這家伙會出現在這畫面里,從進入這諸葛武侯真君大殿之后,所看到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讓人匪夷所思,一次一次的打破他的承受極限。
蕭曖曖沒有回答,而畫面還在繼續變化,第十七幅圖,依然是秦宇,只是,秦宇出現的背景,并不是先前老子和諸葛武侯所去過的地方,這是在一座極其莊嚴和高雅的大堂內,秦宇站在了一位老者的面前,老者的面相看不清楚,但是,在老者的身后墻上,掛著莊嚴的五星國徽。
秦宇的嘴唇張啟,朝著老者一步步走去,然而,當秦宇第一步踏出之時,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第二步踏出時,連吐三口鮮血。
第三步踏出,秦宇全身皮膚都滲出了血液,很快便變成了一個血人。
第四步,秦宇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一瞬間變成了滿頭白發。
第五步,秦宇的臉,還有肌膚都開始枯老,失去了生命的光澤,就好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樣。
第六步,蒼穹之上,電閃雷鳴…
第七步,秦宇朝著老者說了一句話,隨后,倒在了血泊之中…
畫面到這里陡然一轉,紫色的光點開始消失,到最后,諸葛武侯羽扇上的光亮收回,那各個大殿頂上的光芒也跟著消失不見,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但是,蕭曖曖一行人的心情,卻因為這看到的最后一幅畫面,久久不能平靜。
這第十七幅畫顯露出來的秦宇,實在是太慘了,在一個瞬間,從一位青年,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者,到最后,甚至倒在血泊,到底,這是因為什么?
也就在這時候,蕭曖曖突然想到了家里長輩曾經提到過的一個傳聞,而這個傳聞,和眼前所看到的一幕不正好符合嗎,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秦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