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六祖!”
智仁大師說這句話時波瀾不驚,但落在秦宇耳中,落在眾位法師耳中,就像是一道驚雷,秦宇眼里閃過驚濤駭浪之色,瞇著眼看著“智仁”大師。
“恭迎六祖!”
明生法師幾人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全部撲通跪下,連帶著眾位僧人剛起來,又再次跪了下來。
智仁大師的目光很平靜,一眼掃過全場,最后,目光落在了秦宇身上。
“感謝小友送我真身回寺。”
智仁大師臉上露出笑容,那是一種看透人心的笑,秦宇心里卻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全身僵硬,苦笑著答道:“還望六祖不要怪罪小可當初的無禮舉動。”
秦宇之所以會這么說,是因為當初在地宮內,他可是手伸進去,將那棺材內的尸骨的頭顱單獨拿出來的,現在想來,那尸骨應該就是六祖的,他這算是對六祖的不敬了。
不過,隨即便又一抹疑慮抹上秦宇的心頭,這六祖為何會出現在地宮內,而且還死在棺材中,秦宇可是記得,在佛家典籍中,關于六祖是有描述的,六祖是圓寂在光孝寺內的,難道是這佛家典籍上的記載有問題?
“小友心里有疑惑,不妨隨我進房一談。”智仁大師,準確的說應該是被六祖慧能占據了身體的智仁大師,似乎看出了秦宇心里的疑惑,向秦宇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朝禪院走去。
不過,就當六祖走過秦宇身邊時,原本掛在秦宇腳上的小九卻突然猛地一個沖出去,揮舞著爪子朝著六祖而去。
“小九!”秦宇趕忙驚呼,他不明白好好的為何小九會突然向六祖發起攻擊。
“玉獸,當日實屬無奈之舉,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六祖慧能的話。卻是讓秦宇呆住了,他喊住小九,也是存了一些擔憂,要知道。這位現在可是六祖慧能啊,佛教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禪宗的一代宗師,已經踏入佛陀境界。
六祖袈裟一揮,小九便在離六祖還有一米的距離處再也前進不了,憤怒的揮舞著爪子,低吼著。
“小九,別沖動。”秦宇趕忙上前抱住小九,小九和六祖比實力還是存在一些差距,除非出現法相金身。不過那樣的話,未免太招人眼熱了。
六祖慧能朝著秦宇抱歉的一笑,說道:“當初之事,是我不地道,難怪玉獸會發怒。”
面對六祖慧能的話。秦宇只能尷尬的回了一個笑,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小九和六祖之間發生過什么事情,他還不清楚,不好發表意見。
不過秦宇知道一點,小九和六祖之間的仇恨不淺,和小九相處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小九這么氣憤,全身篩抖個不停,哪怕是被他抱著,兩只前爪仍然是在小范圍的揮舞,更是因為氣憤,肚子里發出鼓鼓的低吼聲。
秦宇抱著小九。小心的安撫,一邊跟著六祖身后朝著禪院走去,只留下一旁震驚的鄭家祖孫兩。
明生法師們也都停在原地沒有上前跟著,明生法師身邊的一位法師輕聲的問道:“師兄,明日的水陸法會?”
“師祖自然會有準備的。借身傳道,這還不明顯嗎?各位師弟,看來咱們明日也要聆聽師祖真經了。”
明生法師臉上露出喜色,其他幾位法師神情亦然,六祖如果明日親自主持水陸法會,必然誦經傳佛法真諦,這對于他們來說,不賴于一場大的造化。
跟在六祖身后,兩人走過那著名的風幡前,六祖卻是停下了步伐,目光望向了那風幡,這里,是他揚名之始的地方,饒是六祖也臉上露出一絲緬懷之色。
“風動?幡動?人心在動?小友,如果現在讓我回答這個問題,你可知道我會怎么回答。”六祖突然回頭朝向秦宇問道。
“小可猜不出來。”秦宇搖了搖頭,坦然道。
“現在的我來回答,我會說,一切皆是虛妄,哪來的風動、幡動,所謂人心,不過是虛妄之始罷了。”
六祖的這一番話,卻是讓秦宇聽得一頭的霧水,什么人心虛妄?他不理解六祖話中的含義。六祖也看出秦宇的疑惑,但卻沒有解釋,一笑而過,繼續朝著前面走去。
再次進入智仁大師的禪院后,那石桌上還擺著秦宇飲用的茶杯,六祖回轉過頭,充滿睿智的目光看向秦宇,久久不語。
“六祖,您有什么話就請說,這么看著小可,小可這心里很是忐忑。”秦宇搔了搔頭,如實的說道。
被六祖這么看著,他就感覺心里的所有秘密都暴露在了六祖面前,整個人就像赤_裸著身體一樣,這種感覺讓秦宇很不舒服。
“小友是有大機緣之人,又與我光孝寺有緣,這樣吧,我知道小友心里有疑惑,但是我只能回答小友三個問題,替小友解惑。”
六祖的話讓秦宇暗喜,他早就想詢問了,既然六祖自己開口了,他也就不客氣了。
“六祖,我想問,為何您會出現在地宮內,據佛教的典籍上記載,您不是在光孝寺…”秦最后圓寂兩個字沒有說出去,不過想來六祖會明白他的意思。
“小友,你經歷了那么多事情,難道還看不明白嗎?真真假假,有時候很多東西聽到的,書上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
六祖的話中帶著深意,說了一句讓秦宇心里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的話出來。
“就好像小友得到的傳承,臥龍道友難道就和歷史上的一樣嗎?”
秦宇沒有想到,六祖竟然連他獲得臥龍先生傳承的事情也知道,可以說,在南_陽得到的臥龍先生的諸葛內經,是秦宇心里最大的秘密,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此時被六祖一語道破,秦宇心里的震驚可想而知。
“小友不用驚訝,很多事情等你到了一定的境界便會知道了,有些事情并不是秘密。”六祖安慰了秦宇一句,然后靜靜等待秦宇消化,問第二個問題。
良久,秦宇才終于平復下心情,正如六祖所說的,有些事情他現在境界未到,就好像霧里看花一樣,看什么都是朦朧,倒不如不去想,等境界到了,自然該知道的就會知道。
“六祖,第二個問題我想請問六祖和小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秦宇相信,要不是他抱著小九,小九此刻已經施展法相金身神通出來跟六祖一戰了,六祖雖然佛法高深,但現在也只是借用智仁大師的身體,修為境界肯定是有所束縛的,真要干起來,還不一定誰輸誰贏。
“小友這問題倒是讓我有些慚愧啊。”六祖看了眼秦宇懷中的小九,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而小九看到六祖看向他,再次低吼了起來,前爪掙扎著想要扒開秦宇的手,就要和六祖干一場。
秦宇可以從小九的聲音中聽出憤怒和委屈,身為小九的主人,秦宇感同身受,小九就像一個純真的小孩,哪怕鬧脾氣,過了一會也會好了,絕對不會一直保持著憤怒,除非是真的傷到他了,所以,秦宇的這第二個問題,帶上了一絲質問的語氣。
“關于玉獸的事情,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太多,只能說是我欠了玉獸,而這也是我為何會將自己葬在地宮的原因,只是希望以我的死能化解玉獸的仇恨。”
按照六祖所講,他之所以會在死在地宮,就是因為對小九的愧疚,因此選擇了在地宮內圓寂,可以說,是以生命來為自己犯下的錯贖罪。
“玉獸,我現在只是一縷佛念,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你也有了新的開始,不是嗎?”
六祖的這句話是對小九說的,不過小九卻并不領情,輕哼了一聲,他也知道眼前這位他的仇人已經死了,但就是這一縷佛念也是讓他恨得牙咬咬的。
“一縷佛念?”倒是秦宇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六祖竟然是真的死了,在他想來,臥龍先生似乎都還活著,這位禪宗宗師想來也有秘法活下來。
“紅色舍利本就是佛念化身所導致的,好了,還剩最后一個問題了,小友繼續問吧。”
最后一個問題,該問什么,倒是讓秦宇有些猶豫了,先前一肚子的疑惑在心頭,但是現在真正想問的時候,他卻不知道該問哪個好了。
按照六祖回答前面兩個問題來看,這第三個問題他必須要考慮好,六祖并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會回答他,就好像有一個圈,這圈里的問題,六祖并不會回答,或者說回答的很朦朧,秦宇必須要問一個圈外的問題,而且還要問的有價值。
“我想請問六祖,進入六品相師是否需要什么特殊的要求。”秦宇沉吟了半響,最后還是決定問一個跟自己切身相關的問題。
諸葛內經中有修煉之法,有各個境界的術法和符箓,但就是沒有明說每一境界該如何突破,尤其是五品之后,更是朦朧,秦宇先前要不是聽范老提起,還不知道進入五品相師的境界,需要在某方面達到大師級,而不只是修為上去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