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自前蘇聯時代的內務部相當于共和國的公安部,但權限卻比公安部大的多,內務部不但承擔著對內維持社會安定的全部職能,還掌握著軍隊,阿爾法特種部隊竟然也掌握在內務部手里,內務部手中的權限之大可見一斑。
但烏克蘭方面想要捂蓋子,這并沒有出乎林錚的意料,敢在共和國方面已經明確表示有意在烏克蘭投資5億美元幫烏克蘭發展經濟的情況下還敢這么折騰的主兒,可能會是一個區區的“公安部第三副部長”么?除了那些在蘇聯解體中大發國難財的寡頭們之外,林錚想不出會是誰。
但是…他們怎么就敢這么干?
“老板,老板,您讓我打聽到的人我打聽到了。”小馬興奮的闖了進來,大聲的道,神情之間頗有些激動。
“找到了?這么快?”林錚有些驚訝:小馬的這工作效率夠高的,問道:“是誰?”
小馬眉飛色舞的道:“是前蘇聯時期烏克蘭gc黨總書記維克托克里欽科,其他人我正在聯系,估計很快就會有消息。”
“好!好!”林錚激動地連連點頭:“小馬,給你記一功!”
林錚為什么要尋找烏g的前總書記呢?因為他對這個國家政壇的運作狀況、行為習慣以及邏輯方式實在是太不了解,迫切的需要一個能夠在這方面給自己提供指導和建議的顧問,在烏克蘭的這幾天,因為不熟悉烏克蘭這邊的國情和政壇習慣,林錚沒少碰一鼻子灰,他深刻的意識到,又一個經驗豐富的顧問來協助自己簡直太重要了。
“都是我應該做的。”小馬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好。這個人是誰?”
“您肯定猜不到,這個人是前烏克蘭gc黨總書記維克托克里欽科。”說起這個名字,小馬下意識的挺了挺胸膛。他對自己的工作很滿意,非常滿意。相信自己找到的這個人一定會讓老板滿意的。
前兩天小丁神勇的表現讓小馬心中頗有些壓力,他能看出來,因為小丁面對困境時毫不猶豫的舉動,原本對小丁就格外信任有加的老板,對小丁的態度再次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就是“以前小丁只是老板很信任的一個保鏢,但現在小丁已經被老板看做是自己的兄弟”了。這讓小馬又了不小的壓力!
小馬是不擔心小盾夠威脅到的位子的,小丁的能力和水平注定了他不可能威脅到自己。但成了老板的兄弟,不但意味著小丁可以獲得更多的財富,還意味著他對老板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有了這個影響力,還怕賺不到錢嗎?
為了在林錚面前好好表現一番,這兩天來他發起渾身的解數來完成老板布置的工作:尋找蘇聯解體后被現在這波烏克蘭“民主和自由的斗士們”一腳踢到一邊去的前烏克蘭共和國的領導人和政要。
遺憾的是,這些被一腳踢出了游戲的家伙,有的前往了前蘇聯的其他加盟共和國;有的搖身一變、換了個新的身份鉆進了現在的烏克蘭政府,對于政客們來說,最重要的是政治生命,沒有幾個在自己的位置不保的情況下還能堅持自己的初衷的——那樣的人不叫政客。而是叫政治家,前面還要加上一個稱謂:偉大的;有的則被那些加入了這場瓜分烏克蘭的國際盛宴的巨頭們招攬了過去,心甘情愿的做這些國際巨頭的馬前卒…現在還賦閑在家的前烏克蘭共和國的政要們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小馬的艱苦努力外加無往而不利的美元的開道下,還真被他打聽到了一個人:前蘇聯時期烏克蘭共和國的烏克蘭gc黨總書記維克托克里欽科。
“烏g前總書記維克托克里欽科?”林錚臉上滿滿的都是驚訝,他是真的被驚住了:雖然維克托克里欽科在他給小馬的尋訪人名單上,但以維克托克里欽科的身份,林錚并不認為小馬能夠找到這家伙,以維克托克里欽科的曾經的身份和地位,他怎么可能還一直待業在家?可沒想到,小馬找到的第一個家伙就是他。驚喜之余,林錚還有些疑惑:“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小馬嘆息一聲:“他現在的日子可不好過…”
“說說。到底是怎么個情況?”小馬說維克托克里欽科現在的日子竟然不好過,林錚心中不由得好奇起來:身為前烏g總書記。維克托克里欽科現在的日子怎么可能會不好過?這可是個新聞,那可得好好聽聽。
“維克托克里欽科現在靠著擺攤過日子…”
小馬的第一句話就讓林錚差點噴出來:“你在跟我開玩笑?”
事實上。林錚還真沒和林錚開玩笑,這家伙現在真的只是靠擺攤艱難的維持著生計,至于原因么,維克托克里欽科是一個堅定的“大蘇聯”分子。
作為一個堅定的“大蘇聯”分子,維克托克里欽科堅定地維護蘇聯的統一,認為只有一個完整統一的蘇聯才能夠最大程度的保護民眾的利益。
在蘇聯的最后兩年時間里,為了維護他心目當中的“大蘇聯”,維克托克里欽科很是收拾了不少心懷自由和皿煮的家伙,自然,因為這些舉動,維克托克里欽科也就成了這些自由和民主的斗士們的眼中釘和肉中刺,當蘇聯解體后,斗士們歡呼著反攻倒算,維克托克里欽科這個“大蘇聯分子”不但被那些寡頭們和政治投機者們一腳踢到了一邊,甚至連退休金都不給他,不得不靠擺攤來艱難度日。
“…這家伙可真是混的夠慘的。”聽小馬說完維克托克里欽科的近況,林錚曳嘆息道。
雖然對維克托克里欽科的現狀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可當庫奇馬臨時借給林錚使用的那輛碩大的吉爾41047停在基輔一個雜亂的、流淌車臭水的街道邊的一個攜子的面前到時候,林錚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看上去滿臉皺紋、滿頭白發的正在擺攤的家伙,竟然會是前蘇聯時代烏克蘭共和國gc黨的總書記?
不像,太不像了。眼前這個老人干干瘦瘦,凌亂的白發在基輔10月的冷風中胡亂飄飛著,眼前的地攤上擺放著稀少可憐的幾件舊衣服。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洗得發白的外套,看得出來維克托克里欽科是個很愛干凈的人。雖然衣服已經洗的發白了,可看上去倒還是干凈整潔…這恐怕是這老頭眼下能夠做到的極限了吧?
林錚心里忽然莫名的有些心酸:克拉夫丘克和庫奇馬這些家伙做的過分了。
無論如何,當年維克托克里欽科沒少在蘇共最高會議上為烏克蘭爭取利益,不客氣的說,克拉夫丘克和庫奇馬這些家伙的餐桌以及餐桌上的“食物”,又相當一部分是這個滿頭白發在冷風中飛舞的老人提供的,就算他最終失敗了,也不應該是這么一個結局。
眼神有些呆滯的望著前面的維克托克里欽科。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擦洗的一塵不染的黑色吉爾41047轎車,猛地睜大了眼睛:吉爾41047?這曾經是自己專屬的座駕。
自己的老伙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一雙擦的干干凈凈的黑色皮鞋和一條熨燙的筆挺的西褲映入了維克托克里欽科的眼簾,維克托克里欽科順著黑色的西褲往上看,一個年輕的、典型的東亞人的面孔闖入了他的視線。
一個亞洲人?
維克托克里欽科愣了一下,忽然憤怒起來,猛地站起身憤怒的揮舞著胳膊,張牙舞爪的吼道:“你是誰?你為什么能坐這輛車?”
“我是誰?”聽到維克托克里欽科的這個問題,林錚忽然笑了:“克里欽科先生,我是來請您出山的人。”
“啊…”上一課還在張牙舞爪的維克托克里欽科如同被人點了穴道,瞬間呆住了:請自己…出山?
“工作”這個詞。距離自己有多遠?
“介紹一下,我是一家來自共和國的、叫聯創科技的高新科技企業的老板,我們需要一位經驗豐富的烏克蘭前政要來協助我們開展在烏克蘭的業務…”
“我不會答應你們的。你走吧!”沒等林錚把話說完,維克托克里欽科忽然平靜下來,語氣冷淡的對林錚道。
這就開始趕人了?也是,既然是一個“大蘇聯”分子,維克托克里欽科對外國人沒有好感也是理所當然的,估計他心里認為所有來烏克蘭的外國人都是瓜分烏克蘭的劊子手,不過…這很好啊,既然你現在還是一個愛國者,那就更符合哥們的利益了。
“克里欽科先生。或許你搞錯了一件事,我們和那些來瓜分烏克蘭的歐洲人、美國人不是一回事。我們是來烏克蘭投資、幫助烏克蘭的…”
“那些美國人和歐洲人當初也是這么說的,”不等林錚說完。維克托克里欽科再次打斷林錚的話,或許是年紀大了的緣故,維克托克里欽科望著林錚的目光竟然帶著幾分哀求:“你們這個國家帶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求求你們,給烏克蘭留下一口氣吧。”
林錚嘆了口氣:看來這老頭真的把自己當成壞蛋了。“我不否認我來烏克蘭是想要賺錢,可是我們中國人和美國人、歐洲人不同,我們追求的是雙贏:既能賺到錢,又能幫助烏克蘭走出眼下的困境…前幾天共和國政府次席長老來烏克蘭訪問的消息你總該知道吧?”
“你…真的是中國人?”沉默了好一會,維克托克里欽科終于開口了,仍舊是一臉懷疑的望著林錚:“我父親當年曾經去過你們國家,你怎么能證明你來烏克蘭是真的幫助我們的?”
林錚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恩…前幾天曾經有人給阿爾法特種部隊安排了一次演習,如果不是我反應比較快,估計今天你就看不到我了。”
“阿爾法?”維克托克里欽科楞了一下,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庫奇馬那個笨蛋,連阿爾法特種部隊都掌控不住了嗎?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狀似癲狂的維克托克里欽科,笑著笑著,忽然抬頭死死地盯著林錚,問道:“既然你說是來幫助我們的,那告訴我,你們中國人為什么要幫助我們?”
“很簡單,因為一個過于弱小的烏克蘭不符合共和國的國家利益,而且你們曾經掌握的一些技術對我們國家提升自己的實力也很重要…別瞪我,我知道這話讓你很不舒服,可是克里欽科先生,你應該明白,自蘇聯解體之后,手中掌握著強大力量的烏克蘭的命運就已經被注定了,與共和國合作,其實也符合烏克蘭的國家利益。”
“…你說沒錯,”良久,維克托克里欽科苦笑著點頭,他曾經是一名頂級政客,當然明白,雖然林錚的話不怎么好聽,但卻是大實話,林錚能說出這番話來,已經足以能證明他的確是要雙贏的…想要自己一個人吃盡好處的都是那些該死的歐洲人和混蛋美國人,在國際交往中,沒有好處的事情是沒有人做的,中國人想要實現與烏克蘭的雙贏已經算是給了烏克蘭一個機會了,至于這個過程中美國人和歐洲人會不會坐視不管,維克托克里欽科根本就不敢往那個方向去向:好不容易看到了烏克蘭有發展起來的希望,這希望就如同搖曳在風中的小火苗,仿佛有一口氣就能吹滅,他必須要屏息凝神才行。
點點頭,維克托克里欽科道:“好吧,我大致能相信你的話了…你說你差點兒被阿爾法襲擊了,既然你是來烏克蘭投資的人,那么總統府是怎么說的?”
林錚摸摸鼻子:“他們說這是內務部第三副部長維克托基里亞諾夫準備嚇唬我一下。”
“哈哈哈…果然是他們的一貫作風!”維克托克里欽科笑的很暢快,暢快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