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蕭乾屁顛屁顛的跟著谷兆基和鄭鑫炎,說是要到李家寨看看,觀察一下偏僻山村的風光,實際卻偷偷摸摸的跑到1號農場里,看到滿山遍野的靈性蔬菜水果,饞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這時候別說留他了,用棍子趕都趕不走。
而李青云吃飽喝足,抱著老婆美美的睡了個踏實午覺,起來后逗了會珂洛伊,就直奔醫館,剛從山里出來,怎么地都得給老人打個招呼。
來到醫館時,看病的病人不少,本以為爺爺正忙,卻不想醫館正廳坐堂的卻是無名道觀的清風小道士,沒想到一個月未見,清風都出師了?
不過等李青云來到醫館后院才知道,清風是被臨時抓了壯丁,孫大旗扯著爺爺李春秋正在比試定力,這個比試不是坐禪,不是念道,而是…
金雞獨立,看誰保持的久。
不用想,這么腦洞大開的比試方法,絕對是老孫頭想出來的歪招。
“別管那倆老頭,都瘋了,為了半瓶子游泳池水,前天都打起來。后來你孫爺爺武斗不行,死纏爛打要文斗,比什么金雞獨立,不準動不準說話。喏,這都第三天了,真不知道要鬧到啥時候,飯也不吃,水也不喝的,你快去勸勸那倆老頭吧。”
付婆婆一見李青云,就拉著絮叨起來,武斗不行改文斗,這還真是老孫頭的作風啊。他一邁入第三境,這都不知道跟爺爺打了幾回了,沒有一次能贏的。孫大旗也不想想,李春秋都鞏固修為多久了,而他才不過堪堪踏進第三境初階的門檻,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存在嘛。
不過…
“付婆婆。什么游泳池水啊?”李青云有點發蒙,青龍鎮哪來的游泳池啊,夏天熱了,都是去仙帶河里耍水,再不濟挨家挨戶都有池塘,要什么游泳池啊。這也就何談的游泳池水。
“吶,那不…”付婆婆一指院里磨藥粉用的小磨盤,小磨盤上正放著一個礦泉水瓶子,瓶子里的液體只有小半,液體呈微綠色。
看著那瓶中的‘游泳池水’,李青云差點沒哭出來,現在看來…不僅孫老頭的腦洞大開,付婆婆也有些被老孫頭帶的潛移默化了,那哪是什么游泳池水啊。分明就是自己給爺爺提供的空間泉水嘛,能把那么寶貴的東西叫游泳池水,我…我勒個去…
“看看,你也覺得倆老頭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吧?快去勸勸,勸勸去,他們能把你的話聽進去。”
“哎,我去勸。”李青云苦笑不已,迎著李春秋和孫大旗就走了過來。
來到二人的中間。爺爺和孫老頭俱皆紋絲不動,睜著眼。眼皮不塌,雄雞展翅,雙臂不晃,唯有微風掀動他們的發絲在輕輕拂動,爺爺的嘴唇有些干涸,一直睜開的雙眼。眼球上也布滿了血絲,再看孫大旗,他可比爺爺差遠了,嘴唇的死皮俱皆暴起,雙眼通紅。跟兔子眼珠沒啥兩樣,估計就算自己不過來勸,他也撐不過今天。
“得了唄,二位爺爺,別成天跟個小孩似得,斗什么都可以,別拿身體健康開玩笑啊,三天不吃不喝不睡覺,這哪受得了啊。”李青云苦口婆心的勸說,人家都說老小孩老小孩,這老人的思維有時候還真和個孩子一樣。
這不,李青云開聲后,半天沒人回應,倆老頭繼續裝木頭,唯有帶著血絲的雙眸,再不斷的變化,似與對方挑釁,當然,挑釁的人自然是孫大旗,爺爺至始至終云淡風輕。
勸了半天,沒了轍,李青云只得壓低聲線,只用他爺仨能聽到的聲音道:“您二位差不多了啊,再斗下去沒勁,三天都沒分出勝負,就算孫爺爺你跟我爺爺打了個平手吧。”
孫大旗一聽這話,憤怒的眼神登時就轉換了目標,從李春秋的身上到了李青云的身上,意思好像在說:“放屁,放你的狗臭屁,什么叫算打了個平手?弄得老子好像就比李老二弱一樣,他不就比我早突破兩天嗎?要是同一時間突破的,他還能笑到今天?”
一見老孫頭倔強的眼神,李青云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個糊涂老頭,一個人要鬧,一個人鬧去,別拉著我爺爺啊!我剛回來,有事要找爺爺談。”
“行了,我最后再問一次,您二位罷手不罷手?”李青云繼續壓低了聲音道,然而倆老頭依舊無動于衷,李青云對此,登時嗤笑起來:“好好好,那您二位繼續,那半瓶‘游泳池水’我就拿走了。哦,對了…以后這東西沒有了,付婆婆說了,成天喝游泳池水對身體不好,你倆要想解渴,咱仙帶河的水,那是達到國際飲用水標準的。”
說罷,李青云拿起泉水瓶子,轉身就走。
可還沒等他踏出兩步,兩道人影就擋在了他的身前,兩只金雞總算修煉成人了啊。
“嘿嘿,那啥…小子誒,你這么做可不地道啊!”孫大旗用余光瞟了瞟遠處樹蔭下擇菜的付婆婆,賊眉鼠眼的壓低了聲音才道:“你爺爺可是告訴我了,這玉髓液一個月才供應一次啊。我當時用了一瓶就突破 了,可見我的天賦有多高。哪像李老二,整天偷偷服用玉髓液,功夫才比我高那一點點。”
以前李青云供應的是普通空間泉水,后來才給爺爺供應的泉水精華,因為鎮子上江湖人士忽然增多,爺爺的實力自然需要鞏固增加,光靠空間泉水太慢,所以才有了這一個月供應一次的泉水精華。本來是偷偷供應的,不知怎么回事,讓孫大旗看到了,死皮賴臉的盯著要。為此,兩人沒少動手,說是憑能耐搶寶貝。
不過現在江湖人士慢慢離開,泉水精華可以減少供應了。恩…給爺爺喝了到無所謂,倒是便宜了這個老孫頭,很讓李青云舍不得啊,但是看現在的架勢。自己停止供應是不可能的了,倆老頭都嘗到了甜頭,想給爺爺喝,就必須給孫大旗,嘖…這事兒整的。
“爺爺,這玉髓液。你怎么就被他給發現了呢?”李青云有氣無力的問道,當初他為了證明玉髓液的珍貴,把它說的極為稀少。
李春秋也無奈的很:“都住在一個屋檐下,這老貨又是屬狗的,我一開蓋子就被他給聞見了…”后半句話沒說李青云也能猜到…我冤不冤啊。
“你才屬狗,你全家都屬狗,老子是屬豬的。”孫大旗不由叫嚷起來。
“對對對。”李春秋面露得色,一副算計得逞的樣子:“你就是豬,豬鼻子比狗大。”
“呔…李老二。你吃我一招!”孫大旗二話不說就是一記自創絕學鷹蛇拳,李青云見此一幕,立馬就擋在了爺爺身前,本來這一招他是可以接住的,不過…為了停止鬧劇,李青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只聞‘咚’的一聲悶響,李青云的身體就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石磨上。而后整個人就軟軟的滑落到了地上,痛苦的捂著胸口。臉色蒼白的劇烈咳嗽起來。
“孫大旗,你個渾貨,你知道輕重不?!”付婆婆暴怒了,扔下手中的菜,用盛菜的簸箕,狠狠的就向著孫大旗砸了過去。
孫大旗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都沒敢躲,任憑東西砸在自己腦袋上。
李青云一看,似乎只有付婆婆能嚇住他,于是為了火上澆油,適時逼出一小口鮮血。‘噗’的吐在了地上。本就蒼白的臉頰更是沒了半點血色,唯有唇邊的鮮血點綴一抹鮮紅。其實以他人形怪獸的超強體質,怎么可能受傷,孫大旗連三成的力氣都沒用。
“啊…福娃你沒事吧!”付婆婆本來還想對孫大旗一陣拳打腳踢,可一看李青云吐血了,立即有跑了過去,握住了李青云的手。可一看那地上的一灘血,怒火又一個勁的往頭上竄,對著孫老頭就又是一聲怒吼:“死老頭子,你給我滾,有多遠走多遠!一把年紀了,都活到狗身上了?你吃福娃的,喝福娃的,用福娃的,現在人家剛回來,你就把他打吐血?”
“這個…咳咳,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昭文,你聽我說啊,他要不擋在他爺爺身前,以李老二的手段,接下我這一招很輕松的嘛。這孩子犯什么傻,非要往我拳頭上撞?”
“你走不走?!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付婆婆氣壞了,說著就要起身。
不過倒地的李青云看到事態進行的差不多了,就連忙擺手,佯裝虛弱道:“不,不怪孫爺爺…咳咳,是我…咳咳…噗!”
李青云又吐血了,這一次可不是他故意的,只是自己用內力強行逼出的鮮血,有點過于逼真了,沒控制好力度,又噴了一小口。
這一下子,事態就不受控制了,付婆婆又心疼又憤怒,抄起墻根的砍柴刀,就要跟孫老頭拼個你死我活,倆人追著后院跑了有十幾圈,直到付婆婆喘著粗氣險些暈倒,這才算完。
“行了,昭文你也別那么氣了,福娃的傷沒多大事,服些百年人參,修養一段時間就能痊愈,傷不了根。”李春秋扶著付婆婆,總算打了個圓場。
也在這時,倒地不起的李青云悄悄對著爺爺眨了眨眼,李春秋一見,嘴角微微抽搐,其實他一早就猜到李青云是故意在挑事,不過看到孫子吐血,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可現在再一看,呵…這混小子玩的可真大啊。
“怎么沒事?這都吐血了!不行,孫大旗今天必須給我走,呆在這里成天搗亂,不是和這個打,就是和那個打,今天把福娃打了,萬一哪天再把玉奴傷了呢?玉奴還懷著孩子呢。”付婆婆說得有些夸張了,當然…以孫大旗這個孫猴子似得尿性,保不準他做出什么事來呢。
“我…哎呀,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孫大旗這次是真怕了,他這一輩子都沒見付婆婆發這么大的火。
“我讓你走,你就走,你不走我走,你也別跟著。”
孫老頭一見沒有緩和的余地,看一眼那半瓶子玉髓液,他就毅然轉身…
走?!離開李家寨?!
開什么玩笑,李家小子有玉髓液,我天天蹭著李老二的喝點,還能和他的功力保持平行,要是離開了李家寨,指不定下次見面,我要被李老二虐成龜孫子。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俺老孫先扯呼,游擊戰術俺以前最擅長了。
任誰也想不到,孫大旗的念想竟然在玉髓液和功力修為上。
好吧,修煉者的思想境界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