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恒志本不想承認,想說這一切和自己無關,因為他可不想把整個丁家得罪,如果家族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就算他是丁家嫡系子孫,也會被人整得欲仙欲死,下半輩子都不敢進丁家大門。
可是,青年報的那篇指名道姓的打臉文章,徹底讓他暴露。他回國后開辦那家環保公司,以前沒少得到家中長輩的稱贊。說他留學回來長本事了,學以致用,會用高科技手段賺錢了。
昨日的夸獎之言似乎還在耳畔回響,今天就遭到最嚴厲的批評,有脾氣暴躁的長輩,已經吼著,讓他趕緊滾回京城,好好向家中長輩交待這一切的經過。因為丁家很多人,被這股強大的勢力打懵了,至今仍沒回過神,不知道丁恒志得罪了哪尊大神,攻擊的力量,居然像潮水一般涌現。
“混蛋,混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打斷電話,丁恒志憤怒的大吼大叫,把手機摔得粉碎,因為他不想再聽任何電話。
靈修馬標一直冷眼旁觀,沒有勸慰,也沒用幫他收拾雜亂的房間。看了看時間,他說道:“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本來我只是有些擔憂,但現在的擔憂可能變成事實。對方既然有這么強大的官方力量反擊,那暗中的江湖力量也不容小看,昨天夜里我隱約感應對有靈修在附近作法,雖然沒查到根源,但想來并不是我的錯覺。”
“什么?昨天夜里有靈修在附近作法?你為什么不早說?你們這類人不是不敢對官宦人員動手嗎?”丁恒志驚呼一聲,嚇得從沙發上跳起來,他親眼見過靈修的恐怖,李計劃的死。就是他讓馬標做的,一個大活人,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醫院里。就算法醫解剖,也會以超出常理現象,而無法成為法律證據。
“或許不敢對你動手,但我身為江湖人。已經被對方盯上了。如果你真的不走,我今天中午就要離開了。”馬標旋轉著手指上的暖玉指環,已經有離開的意思。
“我也走…不,不成,我必須去見一見李青云。”丁恒志咬牙切齒的說道,“肯定是他找的人,對我丁家發起攻擊。如果不解決這件事,我回家也沒有好下場。”
“既然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那我先走了。”馬標說完。居然毫不停留,穿過亂糟糟的客廳,開門走了。
丁恒志目瞪口呆的盯著他離開的背影,好半天才氣急敗壞的喊道:“你給我回來!馬標,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要成為我的私人保鏢嗎?錢都收了幾百萬,怎么說走就走了?你怎么跟我那朋友交待?喂喂,你回來!”
丁恒志喊完,穿上拖鞋。就朝外面跑,想把馬標追回來。可是追到樓下。也沒見到馬標的影子。他極為失望,憤怒的吼了一通,這才罵罵咧咧的返回房間。
馬標走得急,只想快點離開這里。可他卻不知道,和丁恒志在一起,他反而是安全的。因為丁恒志的特殊身份,就像一個護身符,可保他的平安。
出了豪情大酒店,要么往左,要么往右。不管坐車還是走路,都必須經過這兩條既定的線路。
谷兆基此時已經變了一個模樣,像一個退了休的老頭一樣,背著走,跟在馬標身后,和溜街的老人沒有什么兩樣。
只是在經過一個下水道井蓋旁邊的時候,那井蓋輕輕一顫,發出一道讓普通人難以覺察的波動。但是馬標身為靈修,對這股波動極為敏感,心中警兆大作,一彈暖玉指環,寄存在上面的一股靈力瞬間護住心脈,因為這是術法攻擊中,概率最高的攻擊點。
只是身為殺手世家的谷兆基,哪里不懂這個道理,別人認為受到伏擊最常攻擊的位置是心臟,他偏偏讓這個小陣法攻擊大腦。大腦雖然是神識所在,人之紫府,靈修防護力量最強的一個部位,但他偏偏這么做了。
馬標護住心臟之后,就已經知道上當,因為腳下那個簡易的小陣法發出的攻擊力量,繞過心臟,直奔大腦。
他冷哼一聲,暗道這個敵人好蠢,當自己這身修為是白來的嗎?神念一動,就化為一個靈氣罩,阻擋任何靠近的攻擊術法。兩股強大的力量突地撞在一起,雖然常人無法覺察,可是馬標卻身體劇震,對方的力量似乎太強了,又似乎不全是靈識攻擊,因為幾乎沒用巧勁,他感覺到的只是一股極為強大的蠻力,腦袋都快震暈了。
一直走在后面的谷兆基笑了,就像其他路人一樣,眼睜睜的看著前面的井蓋突然碎裂,一個大活人撲通一聲,掉過下水道,發出尖銳的驚恐叫聲。
下水道似乎深了些,那聲驚叫只是叫了一半,就有被水灌進嘴里的咕嚕聲。旁邊的路人驚呆了,大呼小叫,幫著報警。然后又迅速圍了一圈,伸頭往下看,想看看這個倒霉的路人情況如何了。
有幾個大媽覺得這個大男人膽子太小了些,只是掉進下水道,至于這么驚恐嗎?水花都快濺到路面上來了,底下的男子像一只不會水的野狗,居然想往上跳,每一次往上跳,都會發出更大的落水聲,污水臭得刺鼻,圍觀的人都避開十多米,不敢再看。
谷兆基此時剛好路過,慢吞吞的移過去,和其他圍觀的人一樣,伸著腦袋,往里面瞅了兩眼。只是他的手,不經意的彈出兩道元氣針,刺進了已經失去冷靜,失去反抗的馬標腦袋上。
谷兆基很執拗,說攻擊他的腦袋,就絕不改地方。這一次,無比順利,因為下水道的惡臭,已經讓馬標無法集中精神施法,一個失去反抗能力的靈修,比普通人更容易殺掉。因為親手殺掉他,也不會遭到大自然的靈氣反噬。
圍觀的眾人突然發現,下水道里的男人突然一僵,不再掙扎。有大膽的人沖過去一看,頓時叫道:“不行了,這人好像不行了,快找繩子,把他從里面拖上來。”
這里是城中心,警察來的很快,等眾人七手八腳把馬標弄上來時,他的身體已經冰涼了,張大了嘴巴,兩目圓睜,似乎極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谷兆基默默的離開了,暗道:“殺掉你,才能圓滿的回去交差。呵呵,就是太便宜丁恒志了,最該死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