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在河邊與客人談論養生怎么是修行的時候,許靖守家里卻不太平,他老子許成仁回來之后,臉色鐵青,一言不發,砰的一聲,就把自己關進書房。
客廳里,秦瑤的母親周慧芬與許靖守的母親正聊得火熱,談論的是兩個孩子訂婚的事,本來聊得正開心,卻被許成仁的反應嚇了一跳,
“這老頭子,發什么神經,越老性子越急,還不如靖守穩當呢,呵呵呵呵。”許靖守的母親笑著,臉上的表情卻有些不自然。
“沒事沒事,人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再說親家公在縣政府工作,平時的壓力很大,偶爾發發火,對身體有好處。”周慧芬非常體諒的說道。
話音未落,書房的門又被許成仁推開,他握著手機,臉色發青,壓抑著憤怒對周慧芬吼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打著我的旗號指使城管局的齊局長拆人院墻就算了,為什么還打傷人?傷了人,現在有領導要追究涉案人員的刑事責任,刑事責任呀,你我都跑不掉了,齊局長已經被抓!就他那鳥性,會守口如瓶嗎?”
周慧芬一聽,頓時從沙發上跳起來,尖著嗓子叫道:“什么?齊局長被抓了?怎么回事?不就是拆了一個大鐵欄,打傷了兩個鄉下人嘛,以你的地位和職權,還擺不平這點小事?”
“我的地位?我的地位在市領導面前算上屁呀!你知道今天是誰帶隊下來調查?是黃市長!后來不知怎么回事,市委王書記也來了,他更狠,直接要追究涉案人員的刑事責任!”許成仁吼得臉紅脖子粗,他似乎知道自己這次惹了不該惹的人。把所有的怒火都傾泄在這個未來的親家身上。
“什么?市長和市委書記都來調查這事…?這、這…這李青云哪來這么大的面子?”周慧芬嚇得一屁股坐回沙發,驚慌失措的說道,“我給我爸打電話,讓他問問在市里當副市長的學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著。周慧芬就掏出手機,手忙腳亂的查找號碼,驚恐之下,居然連自己父親的電話都找不到了。
就在這時,突聽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砰砰砰!砰砰砰!”
“誰呀?”許成仁嚇得一顫,示意同樣驚恐不安的老婆去開門。至于周慧芬,他已經不想搭理,就算問到又怎樣,這個副市長能讓市長和書記改變決定嗎?
“開門!我們是紀委的工作人員!有件案子,需要你的配合調查!”外面的聲音很嚴厲,就算不嚴厲。普通的官員一聽到紀委人員上門,都會嚇得腿軟。
許成仁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什么形象也顧不得,一個勁的叫嚷著:“完了完了,我這下子完了,我被你這個婆娘害慘了。開個農場你都能惹出天大的麻煩,真是個掃把星!要是真給你結成親家,說不定連命都賠進去。”
早知道會這樣,許成仁就算有一百個賊心思,也不會帶周慧芬去赴酒宴,在酒桌上,周慧芬的交際能力很強,一來二去,就認識幾個地位相當的人,城管局的齊局長就是一個。借著酒勁,就說起了在山村被人欺負的事,要讓齊局長幫她報仇,在得到許成仁的默許下,就有了砸農場的事件。
就算有一萬個不情愿。也開了門,讓紀委的工作人員進來了,出示相關的手續,把毫無抵抗的許成仁帶走了。
周慧芬和許成仁的老婆不安的跟下樓,剛好看到許靖守和秦瑤回來,兩人看到許成仁被抓,嚇得不輕,急忙圍上來問為什么。
許成仁憤怒的瞪了兒子一眼,吼道:“還問為什么,都是你交的好女友,你給我找的好親家,她算是把我害死了…”
說完,就被紀委工作人員帶上車,留下一臉迷惑不解的許靖守。不過他母親很快就給他解釋一遍,聽說居然和強拆李青云農場的大門有關,這下子可把他們嚇住了。
許靖守聽了大怒,叫嚷道:“李青云?怎么又是他?他不就是一個小農民嘛,有什么能力讓紀委抓人?媽,你先別急,趕緊給我外公打電話,讓他托關系,給我爸求情。”
秦瑤也氣得直哆嗦,氣惱道:“他還真是沒完沒了,跟我們過不去。他打傷了方照明,我們都沒報警,他卻舉報許伯父,真是陰險小人。媽,我們也給外公打電話,讓他找人主持公道,不能讓那種陰險小人的計謀得逞!”
周慧芬點點頭,終于打通了電話,她剛把事情說了一個開頭,就被電話里的老人訓斥一頓,讓她趕緊回家,不要摻和這事,說是有省領導發話,已經沒人能翻盤。
“有省領導發話?天哪,怎么會這樣?”周慧芬沒問太多,電話就掛斷了。她讓秦瑤趕緊帶她回家,想當面問問父親,到底得到了怎樣的消息。不就是一樁小事嘛,砸了一個農場大門,打傷了兩個小農民,至于鬧得這么大,又是市領導,又是省領導的。
秦瑤開車,帶著母親周慧芬,回到縣一中家屬院。她的外公是一中的老校長周德平,德高望重,有很多學生身居要位,經常和他聯絡的就有一位副市長,每年的八月十五,幾乎都來家里拜訪。
只是剛把車停到樓下,就見幾名警察圍了上來,先是亮出證件,對已經嚇傻的周慧芬說道:“你就是周慧芬吧?這是拘捕令,請跟我們到警察局調查一起故意傷害案。”
“不、不是我,我沒有…我什么都沒有做…”周慧芬大腦一片空白,兩腿發軟,緊緊夾在一起,似乎有強烈的尿意,怎么忍也忍不住。
被警察拉下車時,她的褲子上已經濕了一片,扯著嗓子對秦瑤喊:“女兒,快去找你外公,我是冤枉的呀,我什么都沒干,快點把我撈出來,我可不想進去。”
“噢噢噢噢…”秦瑤也嚇懵了,不明白警察的效率怎么這么高,雖然知道母親在里面起到的作用是什么,但怎么想也想不到,會被警察找上門,把她抓走了。
周慧芬被警察帶走的時候,老校長周德平就在樓上的窗戶處看著,帶著無力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唉,自作孽不可活呀!”
話雖然這么說,等秦瑤驚慌失措的跑上樓,找他求助的時候,他還是抹下這張老臉,給一些親友打了電話,讓他們適當照應一下女兒周慧芬。
調查結果非常神速,天黑之前,王書記和黃市長帶領同行的工作人員,親自到公安醫院的病房看望了李承文夫婦,并對他們表示衷心的慰問。在談話中,對他們的遭遇表示同情和憤慨,當場表示,一定會追究涉案人員的法律責任,請他們放心,也請他們隨時督促辦案的進程。
等王書記和黃市長離開之后,李承文夫婦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激動得結結巴巴的說道:“那不是來咱們家噌飯的黃老板嗎?原來他是當官的,還是市長呀!怪不得福娃一回來,他就親自過來調查了,原來是咱兒子請來的。”
“什么?福娃和黃市長認識?”李青荷第一次聽說這事,驚訝的說道,“怪不得剛才聽同行的工作人員講,涉案的那個城管局長已經抓起來了,在幕后指使的周慧芬也被警察帶走了。這辦案速度,也太快了。”
楊玉奴沒想太多,只是松了一口氣,笑道:“這下子好了,以后再有人欺負我們,就得先掂量一下。”
“哈哈,我們不欺負別人,已經算好的了。”散了心中的怨氣,李青荷也開起了玩笑。
晚上李青云把宋省長和楚應臺安排進自家別墅,打電話讓竹樓酒店送來所有的洗漱用品,又給管家阿寬交待了注意事項,想吃什么可以打電話叫人送,也可以自己動手,別墅后面就是整個小農場,看中什么蔬菜水果可以讓工人摘來。
把客人安排在家里,而主人要去外面,雖然有些不太合適,但這也是沒辦法,因為李青云的父母還在醫院里呢,作為家里唯一的兒子,不去照顧,在哪都說不過去。
楚應臺也不在乎,四處打量著別墅內的裝飾,擺擺手笑道:“你這個當主人的離開,我們倒能更輕松些,記得明天回來帶我們到附近游玩就好。唔對了,離開之前,讓農場的工人摘些水果送來,我這一趟,完全被你的水果吸引過來的。”
李青云大笑,安排李鐵柱,把后山種的水果每樣都送來的一些。然后他就去了病房,讓姐姐帶著外甥回去,他和楊玉奴在病房看護。
夜里他進了小空間,發現兩只小海東青被二禿子趕出了窩,如果不是小空間范圍有限,說不定已經被它們趕到了天邊。
兩只小海東青的羽毛剛剛扎齊不久,雖然長得極其壯實,也會飛了,但飛行姿態遠遠無法和兩只老鳥相比。它們委委屈屈的蹲在山腳下的一棵棗樹上,仰望山頂的巨巢,那里是它們父母的居住地,可惜已經不能上去。
見到李青云進來,二禿子非常人性化的長嘯一聲,飛到李青云面前,又指了指兩只幼隼,似乎在說,快點放它們出去翱翔,縮在這個小空間,會影響它們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