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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奇章曾經以為自己會和左流英一樣,永遠不必經歷情劫,可他七十余歲才達到吞煙境界,修行速度比一般道士快得多,跟禁秘塔頂層的首座卻沒法比,于是他想,或許自己也需要一段凡緣。
道劫不是好事,可一旦度劫成功,通常會讓一名停滯不前的道士突飛猛進。
崩劫、情劫,道劫多種多樣,但每一樣都是可遇不可求,蘭奇章也是道門子弟,雖然不如申楊兩家顯赫古老,但也是出生在老祖峰,從小就為正式修行做準備,他極少下山,跟同門弟子的交往也不多,充當秦凌霜的護持者,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與某名女子頻繁接觸。
“我是一名禁秘科道士。”蘭奇章的回答非常正式,大大減少了胡鬧的氣氛,“兩年前開始鉆研碎丹之術,眼下已經小有所成…”
“這些我們都知道。”楊清音及時阻止蘭奇章的長篇大論,“生生死死,好不容易凝成的內丹為什么會碎裂?碎裂的時候又為什么會產生強大無比的力量?唉呀,這個問題已經研究幾萬年了,你少研究兩年也不是多大的事。你還是回答現在的問題吧。喏,秦凌霜就站在你面前,看著她,說出你的真實想法,你是吞煙道士,可不能撒謊。”
芳芳沒吱聲,好像也很想知道答案,但她的目光只盯著門口的慕行秋。
“修行之路艱難險阻——”蘭奇章還是不肯直接回答,楊清音也沒辦法了,嘆了口氣,聽他說下去,“稍一分心即入歧途,分心之念即是道劫。凡緣也好,道緣也罷,皆是分心,皆為情劫。結緣之初便要做好斬情度劫的準備。”
七十幾歲,對一名道士來說,這只是人生中年的開始,未來還有很遠的路要走。蘭奇章微微昂起頭,以非常正式的語氣說:“我已經做好與秦凌霜道友共同度劫的準備。”
現場陷入安靜,禿子低聲問:“蘭道士說完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行秋沒有開口,楊清音長長吐出一口氣,“也就是說你喜歡秦凌霜嘍?”
“如果你一定要用凡人的語言來描述這種情感,是,我喜歡秦凌霜道友,愿意與她結凡緣、度情劫…”
“啊唔…”禿子突然發出野貓一樣的怒吼,從慕行秋肩上跳到地面上,以極快地速度向蘭奇章撲去。上下牙齒撞得咯咯直響。
蘭奇章沒動,一顆頭顱可威脅不到他。
其他三人同時出招阻攔,得手的是芳芳,“過來。”話音未落,她已經將禿子的發髻握在手里。“你得講禮貌。”
禿子掙扎兩次沒有成功,轉向芳芳,“這個蘭道士是壞人,居然敢喜歡你。”
“喜歡一個人是好事啊。”芳芳微笑著說。
“可你不喜歡他啊,你明明喜歡小秋哥。”
“那你也不能上去咬人,這是禮貌。”
禿子沒被說服,但也沒有爭辯冇。而是轉了半圈,惡狠狠地盯著蘭奇章,似乎隨時還會再做出撲人的動作。
楊清音雙手一拍,“好了,第一步解決了。秦凌霜,你愿意與蘭奇章結凡緣嗎?”
芳芳剛一張嘴。楊清音忙又補充道:“先說明,我知道你喜歡慕行秋,我現在的做法也是為你們好,事實擺在眼前,凡緣、道緣你只能選一個。凡緣可以造假,你只要想辦法喜歡上蘭奇章就行了,哪怕只有一天,斬斷就算度劫了。當然,最好你跟蘭奇章一塊斬凡緣,這樣才公平。道緣等得久,持續得也久,那可是星落境界,就算是左流英也要近一百年才能結束星落進至注神。你們兩個想要天長地久,就應該追求道緣,把凡緣交給別人。”
芳芳向楊清音點下頭,感謝她的介紹,然后對蘭奇章說:“我很感謝這些年來你對我的幫助,但是我做不到,我沒辦法跟你結凡緣。”
蘭奇章微微躬身,表示理解,他是吞煙境界的道士,不會效仿普通男子那樣為情所困,他感到遺憾,僅此而已。
第二步不那么順利,楊清音皺起眉頭,“那你是要跟慕行秋結凡緣嗎?不用管我,我會想別的辦法。”
芳芳望著慕行秋,臉上漸漸浮現出奇怪的微笑,好像此時此刻的場景全然是一場玩笑,又好像隱藏著只有兩人才知道的小秘密,“我還沒有想好。”
楊清音發出一連串的怪聲,“哎哎呀呀,我的大美女,你來龐山已經好幾年了,看過的書比我這個從小在老祖峰長大的人還要多,凡緣、道緣這點破事你應該非常了解,怎么還這樣猶豫不決?”
慕行秋明白了芳芳臉上笑容的含義,因為他這時的感受與想法與她一模一樣,“這不是猶豫。”他說,將幾人的目光都引到自己身上,“逆小天順大道,不管是結緣還是度劫,都應該隨性所至,這種事情是不應該提前設計的。”
屋子里再度陷入安靜,過了好一會,楊清音微微搖頭,“真不應該把念心科放在禁秘塔里,連你說話都變得玄虛了。要是沒有精心設計,老祖峰上的所有道士差不多都會入魔。”
蘭奇章卻對慕行秋的話表示認同,“既然這樣,秦凌霜應該上樓繼續修行。”
楊清音可沒這么容易放棄,抬手在額頭上輕輕一拍,又想出一個主意來,“你們兩個不是要‘隨性所至’嗎?好,蘭奇章,你也跟我們一塊去煉制法器。”
“五十二年前我就已經煉制過法器。”
“難道只有我一個頭腦清醒嗎?”楊清音略顯惱怒,“跟法器無關,秦凌霜和慕行秋對結哪種緣還拿不準,咱們就幫他們弄清狀況。你呢,想辦法讓秦凌霜喜歡上你,結凡緣、度情劫。我呢,哈哈,小事一樁,慕行秋就交給我好了。”
慕行秋剛要開口,楊清音沖他伸手,“還沒輪到你說話。”
蘭奇章想了想。“這倒也是個辦法,修行之路雖說要自愿前進,誰也推動不得,可是有人引路終歸是一件好事。想當初…”
“蘭奇章,把你的道理留到以后再說吧,你同意了?”
“同意。”
“好,就這么定了,你跟我們一塊周游九大道統,大家增進感情,讓這個兩個糊涂蟲清醒過來,既入道統,就應該把一切事情都提前計算清楚,怎么能兩眼一摸黑地看著來呢?”
慕行秋再也忍不住了。大聲說:“我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干脆你們兩個結凡緣得了,所有問題現在就能得到解決。”
楊清音與蘭奇章互視片刻,同時大笑,楊清音也就算了。沒人跟她說話,她自己偶爾也會無緣無故地發出笑聲,蘭奇章的舉止卻顯得很怪異,他向來溫文爾雅,一心向道,三句話不離修行,居然也笑成這樣。實在令慕行秋摸不著頭腦。
蘭奇章邊搖頭邊向往走,經過慕行秋身邊,扭頭對秦凌霜說:“今天的修行還差一個時辰兩刻鐘。”
“我待會就上去。”
蘭奇章身影消失,楊清音的笑聲才告終結,向秦凌霜點下頭,也邁步向外走去。在慕行秋面前停了一會,冷笑道:“我可給過你簡單的選擇,現在——你想不喜歡我是不可能的,哈哈。”
望著楊清音的背影,禿子有點糊涂了。“今天的老娘可真怪,想找人喜冇歡她還不容易,我就挺喜歡她,愿意幫忙啊。”
芳芳將頭顱放在桌子上,微微聳了下雙肩,“只有道統里才會有這樣的怪人,看來咱們也只好隨遇而安了。”
“他們笑什么?”慕行秋還是沒明白過來,“他們兩個隨便安排別人的凡緣、道緣,自己就不能在一起嗎?”
“可能因為他們都是道門子弟,相互間過于了解,以至于無法結緣吧。”芳芳稍稍后傾,靠在桌子上,“有時候我覺得他們跟…妖魔一樣陌生,他們輕易就能看穿的事情,咱們看不穿,他們覺得無需解釋的事情,咱們一頭霧水。”
慕行秋笑了,覺得什么都不必擔心,“可他們也有犯錯的時候,而且錯得一塌糊涂。對了,你打算煉制什么法器?禁秘科弟子好像喜歡用鐵尺。”
“我喜歡劍,像——”
“李越池那樣!”兩人同時說出這句話,他們都記得那個夜晚,一名五行法師從天而降,將一群野林鎮的孩子從蛇妖的血口之下救出來。
“誰是李越池?你們總提起他。”禿子發問,當時他也在場,卻一點記憶也沒有。
兩人簡單地講了一遍那天的事情,芳芳告辭,她要繼續修行,小秋埋頭看書,禿子在桌子上跑來跑去,努力重塑他被蛇妖控制的場景,不過在他的幻想中,是自己掙脫了控制并打敗敵人。
煉制法器的隊伍就這樣擴大了,慕行秋、秦凌霜、楊清音、沈昊、小青桃、辛幼陶之外,又多了蘭奇章和申忌夷,再加上一顆興致勃勃的頭顱,這不是龐山本年度最大的一支煉器隊伍,卻足以稱得上最奇怪。
楊清音無法阻止申忌夷的加入,但她總算沒將自己的計劃大肆宣揚,其他人對蘭奇章只是感到意外,誰也不知道他另有目的。
出發之前忙忙碌碌,慕行秋沒將老娘的主意太當真,將演練過程中遇見的黑狼也忘得干干凈凈,五行科果然送來五枚金魄,這就是他最大的收獲。
九大道統各有鎮山之寶,龐山祖師塔、牙山洗劍池、鴻山瞬息臺、萬第山不熄爐、亂荊山司命鼎、望山鎮魔鐘、星山洞、棋山珍奇樓、召山大光明通鑒寶鏡,幾名龐山弟子做好了準備,要在煉制法器的過程中全都見識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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