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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八章 正名

  權賦槽也清楚,宗中困人的手段頗多,一旦發動,真仙也能暫時困住。↗,

  不過真要說起來,宗中面對危機之時,主要還是指望護宗大陣。

  宗中內部的各種禁制和陣法,雖然也很強大,但只是防人在內部搞破壞,或者說護宗大陣被破之后,為弟子們反攻或者逃生,提供必要的緩沖時間。

  按說宗內布置的手段,應該是留得下區區的巔峰玉仙的,不過陳太忠這廝,真不能當做普通玉仙來看,一旦鉆進真意宗大鬧,沒準就能造成對隆山劍派的那種破壞。

  而且,權賦槽也不想跟陳太忠繼續叫真下去,為今之計,首要是禍水東引,讓散修之怒去跟皇族死磕才是正理。

  若是將其放進來,不下手的話,顯得是真意宗怕了對方,下手的話,萬一被那廝走脫,后果實在太過嚴重,倒不如直接在宗外相見,也省了很多麻煩。

  不多時,弟子前來相報,陳太忠已經答允在宗門之外相見。

  權賦槽也不擺什么副宗主儀仗了,直接孤身前往——散修之怒是眾所周知的講究人。

  在宗門外七八里的一處平地上,權宗主見到了陳太忠,他很干脆地表示,“簡仙閉關中,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直接說…我做不了主的話,自會請教簡仙。”

  陳太忠深深地看他一眼,呆了差不多四五息,才緩緩發話,“浩然第十四任宗主諭…”

  浩然第十四任宗主?權賦槽聞言也愣住了。好半天才恭敬地一拱手。“謹接仙諭。”

  浩然宗的名頭。在風黃界實在太大了,別說他這個區區的副宗主、代宗主,就算簡仙這樣貨真價實的宗主,身為真仙,也不敢輕易冒犯浩然宗主。

  “宗主諭令,浩然門乃是本宗苗裔,望真意宗善視之,”陳太忠面無表情地發話。“必要時候,本宗會接應苗裔回宗門,浩然宗的眼界不在本位面,想必真意宗對此也知之。”

  浩然門…是浩然宗的苗裔?權賦槽又覺得腦筋有點不夠用了,愣了好一陣,才微微頷首,“浩然門為本宗下門,宗中自然會善視,不知浩然宗還有何話?”

  “沒有了,”陳太忠搖搖頭。他要閉關一夢千年了,當然要將浩然門妥善安置了。省得他不在的時候,浩然門受到欺侮,權賦槽既然答應了,他還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沒有了?權賦槽的神智,又微微地恍惚一下,不過再想一想,卻也正常——浩然宗本就不跟本位面的宗門接觸,有這樣的吩咐,已經是很罕見了,哪里還能指望他們再多說什么?

  身為傳奇一般的宗門,浩然宗就是有這樣的底氣,該說的話說完,也就是了。

  不過權宗主還要敲定一件事,“陳真人傳達的是浩然宗主諭令,不知、不知…冒昧地問一句,可有什么憑證?”

  你說的我可以答應,但是你自稱是給浩然宗主傳話,得有點信物吧?

  他認為,陳太忠不會有膽子說假話,不過你既然傳遞的是宗主諭令,總不能空口白話。

  而且陳太忠身為下界飛升之人,竟然能入了浩然宗的法眼,還能代宗主傳諭,這事兒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雖然權宗主已經有猜測,對方很可能跟浩然宗有關,但是不驗證一下,總是心有不甘。

  陳太忠聞言,取出一個物事晃一下,然后又收了起來,“浩然宗主令…你認為我有膽子作假?”

  “宗主令?”權賦槽的眼睛一瞇,嘴角抽動一下,雖然對方只拿著宗主令晃了一下,但是他掌管真意宗主令多年,對某些特殊的氣息,還是能感受出來的。

  他可以確定,對方手里握著的,真的是宗主令,而且還不是宗主副令,是一宗的最高信物。

  權宗主每次外出,也要拿著宗主副令,因為在很多時候,這么做能帶給他太多的便利,不過以他的身份,也只能拿著副令出門,主令是必須要留在宗中的。

  其他四大宗,基本上也是這樣的情況,很少有人拿了主令出來招搖。

  當然,宗主簡興騰出行的時候,可能會拿主令——畢竟他有保住主令的實力,不過饒是如此,那也是極為罕見的情況,因為主令留在宗中,便于宗里防范很多意外情況。

  這么來看的話,陳太忠都未必是浩然宗的人,竟然拿著浩然宗的宗主本令出來招搖,有點令人感覺不可思議。

  然而話說回來,浩然宗本身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宗門,在其他宗門中普遍適用的規矩,還真的未必適用于這個奇怪的宗門。

  權賦槽呆在那里,細細地品味一下宗主令的味道,然后才點點頭,深深地看對方一眼,“既是如此,陳真人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有了,”陳太忠搖搖頭,轉身就待離去,不過他遲疑一下,還是出聲發問,“簡興騰那廝,竟然還沒有出關?”

  “陳真人!”權賦槽臉一沉,不高興地發話,“閣下好歹也是有身份之人,在我真意宗山門附近,竟然如此非議我宗中真仙,有點過分了!”

  “過分?”陳太忠嘴角一撇,發出了不屑的譏笑,“他做得出那種無恥的事,我為什么不能說?”

  權賦槽嘿然無語,對于簡仙偷襲陳太忠的事情,他終于從宗主口中得到了證實。

  事實上,他和簡仙都不認為,己方就做錯了什么,要怪也只能怪浩然門展現出的實力太過弱小,在風黃界,實力弱小就是原罪——不欺負你欺負誰?

  然而非常不幸的是,陳太忠的實力,比傳說中的還要變態,簡興騰竟然失手了!

  但就算這樣,簡宗主和權宗主依舊認為,己方沒什么錯——你丫有那樣的實力,為什么不早早地展示出來?根本是給人下套嘛。

  別的不說,陳太忠你早早地拿出浩然宗主令出來,真意宗還會逼迫浩然門嗎?

  不過現在爭執這些,也沒什么意義,陳太忠已經成為高于權賦槽的存在,權宗主心中暗暗腹誹,卻也只能咬牙受著。

  陳太忠見他不做聲,也懶得再說什么,轉身就走,“麻煩你轉告簡興騰,我跟他這筆賬還沒完,以后他出行的時候,最好不要撞到我!”

  “陳真人,”權宗主輕喊一聲,“閣下…可是要閉關了?”

  陳太忠斜睥他一眼,略略遲疑了一下,還是很干脆地點點頭,“沒錯,閉關沖擊證真。”

  權賦槽心里登時一沉,這廝的進境,未免也太快了一點吧?

  不過對方既然手持浩然宗主令,他也實在興不起別的心思,雖然雙方都是稱宗門派,但是真意宗還真不配跟這傳奇門派相提并論。

  不管怎么說,陳太忠表示要在宗門之外跟簡仙解決恩怨,這還是令權賦槽松了一口氣,大不了簡仙少出門就是了——其實不管哪個勢力,真仙都是很少出門的。

  權賦槽遲疑一下發話,“那閣下借走的我宗中靈寶…可否還來?”

  “你不說我倒忘了,”陳太忠一抬手,打出三件物事給對方。

  眼下距離百年“借用”期滿,還有段時間,不過簡興騰借走不動如山,也是五十多年之后就還了回去,所以他也就懶得在這種小事上斤斤計較。

  正經是他越大方,就越能顯出自家的底氣:我不怕提前還你的靈寶,有種的,你就趁我閉關的時候,用還回來的靈寶去欺負浩然門!

  這廝還真是有狂人風范!權賦槽心里暗暗感慨一聲,抬手接住了那三件靈寶。

  其中有一件長衫,正是權宗主昔日里脫下的靈寶霧璞,數十年后再見此寶,他心中也忍不住生出無限唏噓。

  不過此刻,并不是他悲春傷秋的時候,他很快地調整一下心情,再次發問,“冒昧問一句,不知陳真人是用何物,斬掉了鵬尊一翅?”

  這是風黃界近來的一大懸疑,鵬尊雖然不是獸修中防御最高的,但是雙翅的堅硬程度,也不是一般真器能重創的,更別說將其斬落了。

  大家都在猜測,陳太忠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也有獸族大尊沖鵬尊打探,但是鵬尊堅決不肯回答——這事兒我不想再提了。

  權賦槽心里也一直好奇,眼見陳太忠比較好說話,才壯起膽子出聲發問。

  陳太忠淡淡地看他一眼,“憑你…也配問我這個?”

  話音未落,他的身子一晃,已經消失不見。

  這句話對權賦槽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堂堂的真意宗副宗主、代宗主,竟然會被人蔑視了身份,這讓他情何以堪?

  權宗主臉上青紅白紫變幻了好一陣,才冷冷一哼,“不過是貧兒乍富,真真是個厭物!”

  然而現在的他,也只能放一放嘴炮了,說完之后,他一扭身就回了宗門。

  他才回到自家的大殿,簡仙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無須理會于他,此人有別的因果在身,不會給本門造成太大的困惑。”

  合著簡興騰雖然沒有出面,卻是關注到了宗中的異常,才會出聲提示。

  不過這消息一旦傳出去,恐怕又會驚掉一地的眼珠,堂堂的一代真仙,真意宗宗主簡興騰,竟然會被一個巔峰玉仙堵在宗中,而不敢出來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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