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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得圖

  神馬?陳太忠聽到這話,登時就石化了,“你說…仙器胚胎?”

  “是啊,”黃葉花理所當然地回答,“老龜替氣修看護氣運,雖然有點老糊涂,但是此界氣修已然凋敝,你年紀輕輕,竟然成就真人,它不可能放過你的。”

  陳太忠嘿然無語,好半天才問一句,“那仙器胚胎,是個什么樣子?”

  “仙器胚胎,我哪里會知道是什么樣子?”黃葉花很干脆地回答,“或者也并無一定形狀,這誰說得準?”

  陳太忠一抬手,抹去面孔上的雨滴,順手又甩一下,想了一想之后,他再度發問,“你可知我從未去過東莽?”

  “好叫閣下得知,”那黃葉花輕笑一聲,“我雖然受困于本體,但也遮蔽萬里方圓,修成束氣成雷神通的玉仙氣修,除了散修之怒還能有誰?你飛升之地,可不就是在東莽?”

  被一棵樹精嘲笑了!陳太忠覺得面子上非常掛不住。

  不過再多的不甘,終擋不住那份好奇,他干咳一聲,“老龜手上,真的有仙器胚胎?”

  合著哥們兒得到的那個青銅圓環,不是真器元胎,而是仙器胚胎?

  “當然有了,”黃葉花輕哼一聲,不以為然地回答,“要不然,你以為前不久曉天宗的陰陽殿主叛宗逃向東莽,所為何事?”

  曉天宗陰陽殿主的叛逃,陳太忠是知情的,據南忘留講,那是風黃界氣修最后一個玉仙,不過,“你說是前不久?”

  “這個是記不得了,反正不到千年,”黃葉花大喇喇地回答,“我們樹族跟人族的時間感受,不盡相同,莫要摳這些字眼。有礙溝通。”

  陳太忠嘿然不語,好半天才側頭看言笑夢一眼:你怎么不說話?

  哪曾想,言上人雙目直視前方,眼神中滿是駭然和迷惘。顯然是被嚇到了。

  想一想也能理解,在風黃界,氣修想要求個真器元胎都不可得,某人竟然直接拿到了仙器胚胎——聽到這話,自制力差點的。恐怕現在就崩潰了。

  既然得不到她的提醒,陳太忠也只能硬著頭皮孤軍作戰了,“老龜是什么修為?”

  在他印象中,那老龜只是烈焰龜,荒獸九級,連靈獸都不是。

  “我哪里知道?”黃葉花淡淡地回答,“反正敢硬搶的,都死了。”

  哥們兒好像就是硬搶的,陳太忠再次汗顏,“是青石城外的那只老龜?”

  “青石…或者吧。”黃葉花努力地想了想,終究是不太有把握,“反正就是那一塊,龜麟雙吉,是氣修信賴的根本。”

  陳太忠再一次汗顏,“龜麟雙吉…麒麟嗎?”

  “當然是麒麟,還能有別的不成?”黃葉花說到這里,難得地情緒激動了起來,“其實麒麟那神獸,只是蠢物…不過是會噴火罷了。有什么呢?還是老龜靠得住。”

  幸虧純良沒跟來,陳太忠…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不過在他想來,木屬性的沉金杉,對火屬性的麒麟有抱怨。是很正常的,正經是他想知道,那老龜到底是個什么物種,又是何等的修為和戰力。

  他整理一下思緒,方始緩緩發話,“你知道的隱秘頗多啊。”

  黃葉花難得地謙虛一下。“無他,活得久一點而已,本體大了一點。”

  陳太忠無語,良久才說一句,“我此來本是為了去北域…為何一定要去東莽呢?”

  “我當然知道你要去北域,”黃葉花淡淡地回答,“不過我觀你二級玉仙已經到了巔峰,隨時可以突破,為何不往東莽一行,看是否有那個機緣?”

  陳太忠沉吟一下又問,“若是仙器胚胎在手,老龜也幫不了別的忙了吧?”

  “這是你氣修家事,我怎么可能得知?”黃葉花回答得理直氣壯,“只是個善意的提醒。”

  “那還是算了吧,”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心說這沉金杉的腦子還真是有點不爽利,不過看在對方告知自己仙器胚胎的份上,他也懶得計較。

  “我還是要先去北域,因為我要殺個侯爵,必須在真仙們捕獲污魂界之前完成。”

  “捕獲之后還有煉化,起碼還得再有十年,”黃葉花老神在在地回答,“我是聽虎族說的…虎王十年內不會出關。”

  這樣嗎?陳太忠心神一動,如此倒也不是不能考慮,“你有送我去東莽的路子?”

  “將你送至中州,毫無問題,”黃葉花回答道,“趕路交給我,你正好借此機會,用雷法為我淬煉身體。”

  一個月之后,陳太忠三人出現在中州。

  在這一個月中,他以每天五記束氣成雷的頻率,為沉金杉淬煉身體,而樹精也遵守諾言,向他支付了五十顆同樣大小的靈氣果,并且將三人轉移到了無盡北海的中南沿。

  陳太忠只測試性地使用了一顆靈果,然后就將剩余靈果收了起來——這玩意兒真的是好東西,一顆靈果就能恢復全部的靈氣,抵得上十來顆浩然宗的回氣丸。

  靈果恢復靈氣的速度稍微慢一點——只慢一點點,但是效果極好,根本不是浩然宗那虎狼藥丸能媲美的。

  陳太忠用了一顆就舍不得用了,拿出自己的回氣丸來替代,沉金杉看在眼里,也不去管他——一般來說,樹修都是有點孤僻,沒有干預別的修者的習慣。

  陳真人使用了差不多五百顆浩然宗的回氣丸,不過對他來說,這是非常劃得來的交換。

  至于說回氣丸對身體會造成一些暗傷,對二級玉仙而言,傷勢就極為輕微了,尤其是他每天才服用十來顆,頻率不算快,也有大把時間去修復傷勢。

  此刻站在無盡北海的邊緣,他感受一下體內的情況,發現一個月積累下暗傷,也沒有多少,若是在通天塔內,大約也是十來八天,就能痊愈了。

  不過此刻使用通天塔,實在有點不合適,身邊有外人不說,中州還殘留有通天塔的殘片。

  那么,也只能在路上休養了!

  拿定主意之后,他將言笑夢和吳能生裹起,直接向南方飛去。

  他的身影尚未消失,不遠處十幾人電射而至,有人揉一揉眼睛,“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看到前面那人,像是月前失去蹤跡的西留公府暗衛?”

  “正是他們,”想到月前追丟對手,女天仙就是一陣牙疼,她咬牙切齒地發話,“算,咱們尚有正事要辦…去個人盯上他們即可。”

  他們陷在無盡北海之后,想方設法地回到西疆,路上又再次有人受傷,雖然沒有死亡,可終究是折了銳氣,令人惱怒不已。

  此次他們通過獸族的傳送陣,悄悄地回轉中州,才要走出無盡北海,猛地看到陳太忠三人,心中的怨氣可想而知。

  他們卻是忘了,事情的起因,其實不在對方身上。

  陳太忠飛出不遠,就覺得身后有異,他已經是二級天仙巔峰的人了,天仙的追蹤,哪里瞞得過他?

  于是他選個鎮子附近,降落到地面,裹著兩人,連續兩個萬里閑庭,登時將追蹤的人甩脫了。

  既然來了中州,那也不能白來,有些事情可以順道辦了。

  三人接下來晝伏夜出,很快就來到了曉天宗附近。

  言笑夢去找付莜竹,三天之后回轉,手里拿著一塊玉簡。

  事情辦得非常順利,付天仙正在百花宮的別院里,見到蒙面的言笑夢,聽說是替東易名要東西來的,也沒有多問,就給出了玉簡,并且告誡她:這是一幅原理圖,你最好別看。

  陳太忠簡直有點不敢相信,此事是如此地易辦,他已經習慣了在辦事時遭遇各種意外:這次竟然沒有意外?

  他打開原理圖看了,上面說得像模像樣,起碼是看不出任何的不對頭——通天塔塔基能造就子午陰陽谷,發揮這么大的作用,除了經高人煉制之外,還是因為使用了陣法。

  陳某人的陣法造詣極其普通,但是不管怎么說,他也有“半瓶子晃蕩”的水準,他看不出來,應該就是沒有大問題了。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特地停留了三天,遠遠地又繞著子午陰陽谷轉了一圈,跟那玉簡上的原理圖相互印證一下,并沒有什么沖突之處。

  陳太忠找不到不正常的現象,心說既然如此順利,帶著吳能生和言笑夢走一趟嶺吧。

  照舊是晝伏夜行,那兩位也習慣了他的做事風格,并不多問。

  不過吳能生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他在無盡北海的時候,被陳真人封閉了感知,醒來的時候,卻已經到了無盡海的邊緣。

  雖然他也明白,自己對浩然派而言,還是個外人,有些秘密不該與聞,受到這樣的待遇是正常的,但是一封閉感知就是一個月,心里還是相當地不平衡。

  這次去曉天宗,他依舊不知道言笑夢做了什么,接下來,他更是不知道,陳真人帶著自己跑來跑去,是為了什么。

  所以在抵達一處群山之際,他終于忍受不住了,“陳真人,咱不是要去北域的嗎?為何在中州轉來轉去?”

  陳太忠的腦子里正在想別的事,聞言想也不想地回答,“關系到氣修根基,你別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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