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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混亂青罡

  靖海侯府的李真人,在一天之后帶著人離開了。

  出乎陳太忠意料的是,跟著李真人走的人還不少,足足有一百多人。

  倒是南郭俊杰沒跟著走,在他們離開之后,他來找陳太忠商量交易星砂的事宜。

  陳太忠不想跟他多談,大致的意思就是浩然派所得的兩成中,無償得到的那一成,當然是歸本派所有,有償得到的那一成,交易的物資全部由南郭家提供,然后雙方平分這一成。

  風黃界從來就沒有助人為樂這一說,利益共享才是真的,陳某人固然是感念南郭俊榮的幫助,但這是他跟上宗真人爭執好久,才得到的結果。

  費這么大勁爭取來的物資,怎么可能讓南郭家平價交易走了?

  南郭俊杰對此沒有任何的不滿,在他看來,陳真人這么做才是正常的,若不這么做,他反倒要心里不安了——莫非還有什么別的說法?

  不過,他謹慎地提出一個請求:我南郭家愿意出雙份物資,將這一成的星砂,全部讓與我南郭家可好?

  陳太忠對此是無可無不可的,于是他輕描淡寫地表示:先平分這一成,然后視情況的發展,再決定浩然派手里那半成,是否跟南郭家交易。

  畢竟幽冥界這么大,開發時間又是三百年,眼下才剛剛過了幾年,大家還有大把的時間和空間,去發掘更多的資源。

  南郭俊杰有點不甘心,不過也只能這么認了,公平地講,這對南郭家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沒有誰知道,以后會發生什么事情。

  談完此事之后,南郭俊杰就提一句那些前往青罡門的修者,說之所以去那么多人,主要是陳真人你公然撇清了跟青罡門的關系,他們并不擔心自家人在浩然派受委屈。

  自家人勞作一點時間。就可以獲得自由,去找青罡門的麻煩,也不會有什么后果,那為什么不去?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話,陳太忠總覺得哪里有什么不對,卻是想不清其中因果。

  過了十來天,青罡門的消息傳來,合著李真人不僅僅是帶了苦主前去。更是聯系上了官府中的一名真人和一支戰隊。

  此時,真意宗的守護弟子,已經抵達了青罡門,在為冧真人驅毒的同時,接管了該門的星砂礦,冧真人是真不想將礦場拱手讓出,但是上宗來人告訴他,這個礦在你手里,已經引起了雪峰觀和浩然派的強烈不滿,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自家的礦產,會引起別人的不滿,這個理由實在有點令人啼笑皆非,但是對真意宗來說,這就是他們將礦產據為己有的借口。

  你青罡門若是執意不交,那雪峰觀和浩然派對你們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上宗也不好插手,正經是你將礦產交給宗里,宗里的修者在護衛星砂礦的同時,就順便護衛了青罡門。

  在這樣的壓力下。由不得冧祥東冇拒絕。

  饒是如此,冧真人還是向風黃界的掌門匯報了一下,得到許可之后,才交出了星砂礦——掌門都扛不住。他又何必硬扛?

  哪成想,相關事情才談妥,靖海侯府的李真人帶著人來了,要調查青罡門非法奴役修者一事,哪怕是對上真意宗弟子,他們也態度堅決毫不松口。

  這一下。連真意宗都有點郁悶了,簡真人原本想的是,靖海侯的人敢來,本宗弟子就敢下手,然而他真沒想到,李真人竟然直接拉來了官府的人。

  這有點不太科學啊,要說拉來官府的人,也不算什么,但是靖海侯是南荒的侯爵,而且李真人并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擊,就直接將人拉來了。

  難道不該是靖海侯府碰了釘子之后,才求助于西疆官府嗎?

  這個情況所蘊含的味道,顯然有點古怪,真意宗的守護弟子雖然很強硬地拒絕了對方搜查駐地的要求,卻不得不將采買奴隸的修者喊來,接受官府來人的“咨詢”。

  當然,身為上宗來人,他們能容忍的,也只到“接受咨詢”的程度,再多就堅決不允許了——你們若是敢提更多要求,就休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你們若是不服,大可以讓平牧守使跟權賦槽交涉,真意宗弟子既然守護了這里,斷斷不允許你們胡來。

  按說這種情況,就該提交給上面的高層,來決定取舍了,然而不知道何故,現場竟然爆發了小規模的沖突。

  真意宗來守護的弟子中,并沒有真人——既然陳太忠答允不搗亂,來幾個天仙,證明這片地方是真意宗罩的,這就足夠了。

  若是陳太忠決意搗亂的話,來一兩個真人也不夠看。

  如此一來,宗門一方只有一個余毒未清的冧真人,而官府一方,卻是有兩個真人,還有一支戰隊——這種戰力的對比,沖突的后果不問可知。

  短暫的沖突結束,宗門修者吃了不大不小的虧,冧真人更是毒上加傷,虧得是一名天仙作勢要毀掉執行令牌,才令官府收手。

  執行令牌代表上宗威嚴,神圣不可侵犯,這天仙說了,你們再不退,這令牌可不是我自毀的,而是被你們惡意損毀的!

  打個比方說,這個性質擱在地球界,就是警察被人群圍攻,有警察表示自己要點燃警車——這不是我干的,是你們干的!

  點燃警車的后果,當然是很嚴重的,靖海侯府一方雖然不懼,也無意招惹這樣的麻煩,起碼是要拉開一點距離,以免到時候說不清楚。

  青罡門借機撐起了防御陣,并且派人通過傳送陣,向上宗求援。

  簡真人第一時間趕來了,他這一來,青罡門一方不但多了一個真人,還多了一個三才陣,而且他本人是簡宗主的族人,身份也比較敏感。

  他的身份一亮,官府一方見狀,當然就要克制了,而簡真人的面色,也煞是難看——成天到晚都是這種事,我這豈不是成了救火隊員?

  抱怨歸抱怨,他還得調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但是非常遺憾,起沖突的時候,場面相當混亂,兩方都指責說,是對方先動的手,但是誰也拿不出有說服力的證據。

  簡真人很強硬地表示,官府的人,你們可以退去了,這里受我真意宗保護,誰要敢再多事,須得問一問,我手中的長劍快不快。

  在真人中,他的修為其實不值一提,但他是簡仙族人,只憑這一點,旁人就不敢小覷——萬一打了小的惹出老的,就太不劃算了。

  官府的人一邊高叫這事沒完,一邊悻悻地退走,臨走還留下話,要參與奴隸買賣的青罡門弟子,必須去官府自首——你端正了態度,我們才好從輕處理。

  對于這種非分要求,簡真人當然不肯答應,他告誡青罡下門,你們若是怕事,盡管去官府自首,此后也不要再回來了。

  青罡門弟子當然也不會傻得前去自首,那豈不是送肉到砧板上去?簡真人的告誡,正合他們的心思,于是大家紛紛表示:寧可戰死,也不會給本門和上宗丟人。

  然而“寧可戰死”四個字,委實有點不吉利,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青罡門的好幾處礦場,遭到了來歷不明者的偷襲,損失慘重。

  偷襲者的作風,一如陳太忠,戴著面具,二話不說圍上來便殺。

  當然,肯定不是陳太冇忠出手,因為每次圍攻礦場的人,少則七八人,多則數十人,根本不像陳某人,通常是單槍匹馬就來禍害。

  更別說陳太忠已經答應不出手,陳某人的承諾,還是相當可信的。

  這樣的偷襲,令真意宗和青罡門感覺到鴨梨山大,雖然他們的戰力加起來,是相當可觀的,但是奈何,他們要防守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青罡門已經開出的礦場有十余個,每個礦場都需要守護,而且已開的礦場和未開的礦場是不同的,消息已經泄露了出去,你一走,別人就把礦挖了。

  所以說,雖然偷襲的一方雖然并不算強大,但是能集中力量攻打一點的話,還是令青罡門和真意宗捉襟見肘,

  往日里遇到這種卑劣的行徑,真意宗也有應對的手段,比如說發起懸賞,邀請其他勢力參與,但是很顯然,這一次藏在暗中打悶棍的人,是得了官府的默許甚至授意。

  而青罡門在強行奴役修者一事上,確實不占理。

  在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道義不在手邊,很多手段就不能使用。

  青罡門抗議也無效,官府不承認這事跟他們有關,反倒敦促相關人等趕緊來自首。

  最后簡真人發狠了,將利真人從宗中請來,緊接著,幾個官府的礦場被偷襲,還有消息說,青罡門已經派出了修者,前往南荒似乎有“公干”。

  如此一來,愈演愈烈的偷襲風潮才逐漸減弱了下去,官府的修者再次上門,要求青罡門就買奴隸的事宜,給出明確的解釋。

  措辭很強硬,但是很明顯,他們恢復了正面接觸。

  也就在這個時候,靖海侯的李真人,跟官府道別了,“離開南荒很久,要回去了,不過還好…我此來的任務,基本上是完成了。”

  他此來的任務,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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