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發達了!”純良發現,等在外面的真仙,竟然直接掛了,忍不住手舞足蹈了起來,“哥們兒這運氣,真是沒得說了…太忠你就跟著我沾光吧。”
陳太忠看它一眼,“能要點臉嗎?它是死在通天塔之下的。”
“它肯定是想救陰風夔,著急了,才這么沖動,”純良瞎掰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陰風夔是死在誰手下的?是我!所以我也有功勞!”
不過緊接著,它就嘆一口氣,“我去,比目獸身上,好像沒什么能吃的…我這高興個啥?”
陳太忠也不理他,一抬手將比目獸的尸體收進通天塔,抬手擾亂一下氣機,抓著純良就是三個萬里閑庭。
然后他落到地面,又擾亂一下氣機,接著又摸出一顆回氣丸吞下。
純良納悶了,“你這是…嫌自己的身體夠好?”
陳太忠沖著來處一揚下巴,“自己看。”
純良回頭一看,登時愕然,“我去…仙隕之光?”
比目獸隕落的時候,也升起了仙隕之光,因為沒有其他氣息的遮蔽,這五色霞光還很顯眼,隔得很遠都能看到。
那么陳太忠果斷跑路,也是必然的選擇了,若是繼續留在當地,不但可能引來異族的圍攻,也可能遭遇風黃界修者的搶怪——畢竟是真仙的尸身,足以引得真仙來搶奪了。
事實上,他想得一點都沒錯,仙隕之光升起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幾艘戰舟自遠處破空而來。噼里啪啦飛出好多的天仙和玉仙。眨眼之間就組成了戰陣。
有人拿出個玉盤來,刷地撒出一把白貝,叮叮當當響成一片。
須臾,響聲停止,此人出聲發話,“有異族真仙隕落于此,速速查明氣機。”
真仙尸身,是位面戰場上一等一的搶手貨。眾多修者咬牙切齒地開始尋覓氣機。
不多時,又有幾名修者破空而至,領頭的是一個面目白凈的瘦小男子,身上散發出一股陰柔之氣,“異族真仙的尸身何在?”
“你算什么東西?”先來的這一撥人里,一個中階玉仙破口大罵,他識出了來人身上的服飾,“區區曉天宗,竟然敢…”
他的話沒說完,陰柔男子身上。陡然釋放出一股強大的威壓,直接將此人壓到了地面。“搜他…你們所有人,老實交出儲物袋!”
先來的修者里,有人識得此人,只能苦笑著一拱手,“姚仙見諒,我們是中州禁衛…下屬不識仙君真顏,合該受罰,但是這搜查儲物袋一事,可否看在燕舞仙子面上,就此作罷?”
“燕舞仙子的面子,我自是要買的,但是你們坐視此人不敬上位者,也該受罰,”來者正是曉天宗的姚姓真仙,他面無表情地發話,“我不搶你們儲物袋,只是看看里面是否有真仙尸骸…除了真仙尸骸,其他東西一概不動。”
“可是…”答話的高階冇玉仙面現難色。
“嗯?”姚仙根本不等他說完話,氣勢又鎖定了他,陰森森地發問,“你是信不過我?”
“不敢,”這位苦著臉回答,“可是我們來的時候,真仙尸身就已經沒了…您若是不信,可以探看一下氣機。”
“嗯?”姚仙的眉頭皺一皺,此刻有人來報,“姚仙,真仙氣息確實消失一段時間了…”
陳太忠不知道身后發生的事,但是他猜得到修者的貪婪,所以他連服三顆回氣丸,萬里閑庭出五千里,一路上還不停地擾亂氣機。
然后,他才停下來,又服食兩顆回氣丸,縮地踏云向集市趕去,偶爾也用一個萬里閑庭。
這幾顆回氣丸下肚,倒沒有太多的不妥,畢竟是單純地補充靈氣,雖然回氣的效果有點迅猛,但是相較他此前受到的傷,卻也不值一提。
趕路途中,身后有高階修者破空飛過,其中有人將氣息鎖定了他倆。
這群人,正是曉天宗姚仙一行,有一名高階修者,直接上前攔住他倆,“你自何處而來?嗯…氣息不穩,參與了什么戰斗?”
泥煤,陳太忠看著空中的姚仙,嘴巴無奈地撇一撇,這是真仙要爛大街的節奏嗎?
不過,見識過陰風夔真仙的難纏之后,他是實在沒有勇氣對真仙不敬了,于是哼一聲,“浩然派陳太忠,戰場游獵,誅殺了兩名異族玉仙。”
“儲物袋…打開讓我們看一下,”這名高階玉仙淡淡地發話,目光掃過他的手指,“還有須彌戒…也要接受檢查。”
“憑什么呢?”陳太忠眉頭一皺,臉色也一沉,隨手摸出兩顆回氣丸來,“我乃真意宗下屬,燕舞仙子也沒檢查我的儲物袋,你曉天宗倒是管得多。”
他絕對不能接受檢查,對方是子午陰陽谷的擁有者曉天宗,太容易看出通天塔的根腳了,更別說對方還有真仙,根本蒙混不過去的。
“嗯?”這高階玉仙眉頭一皺,顯然是惱了,“陳太忠?倒是好大名頭,睜開你的眼睛看一看…”
“好了,不過就是個真仙嗎?”純良忍不住了,這一檢查,它手里的陰風夔心臟,十有八九就不保了,這怎么可以?“來,你動動我試一試?”
“咦,這白豬竟然會說話?”有人忍不住出聲,“這不是東易名的寵物來的嗎?”
純良也不理他們,就是直勾勾地看著空中的姚仙。
姚仙可是知道,這廝是翡翠谷麒麟之子,而且此前的戰爭中,母麒麟也曾經悍然出手,維護自己的兒子,對于他這個級別的修者來說,這不是秘密。
對上玄仙巔峰的白燕舞,他都要忌憚幾分。就別說對上兩只神獸了。
哪怕對方真的拿了真仙尸骸。他都不敢搶。開什么玩笑,母麒麟可是出名的護犢子,敢不顧上界禁令,公然干涉下界事務,那么,能干涉一次,就不能干涉第二次嗎?
他沉吟一下,一招手。就將陳太忠手中緊握的兩顆回氣丸招了過來,隨便掃了一眼,他笑著發話,“這是打算拼命了嗎?”
“士可殺不可辱,”陳太忠面無表情地回答,“我不會讓不相干的人檢查儲物袋。”
“大膽,敢對姚仙無禮,”有人大聲呵斥,“姚仙肯檢查,是看得起你!”
陳太忠也不答話。一拍儲物袋,又摸出了兩顆回氣丸。淡淡地看著眼前眾人。
剛才對方招走兩顆丸藥,他竟然毫無反抗之力,這兩顆,他就小心了很多。
“好了,”姚仙輕哼一聲,淡淡地發話,“浩然宗的回氣丸,果然名不虛傳,陳真人還真是被浩然宗看重…不過以后,對上我們這些前輩,還是客氣點的好。”
“哈,”陳太忠聽得笑了,“我不讓你們檢查儲物袋,就是不客氣?”
真仙之威,不是他能抵擋的,但他也不是受了氣就往肚子里咽的主兒,正是因為這個脾氣,他惡了白燕舞,眼下了不得再惡一個真仙,還能有啥呢?
身上虱子多了,也就不怕咬人了。
與此同時,他給純良遞個眼神——準備好回家石,咱們可能得跑路了。
他倆眉來眼去的,姚仙不用眼看,都能感受得到,于是他下巴微揚,“走了。”
姚仙不打算計較,旁人自是不敢多事,飛出老遠之后,才有人出聲發問,“姚仙,那小子對您,冇有點太不恭敬了。”
“此人深受浩然宗看重,浩然宗終究是人族一面旗幟,要留點體面,”姚仙面無表情地回答,“而且這倆家伙,雖然戰力不俗,總不可能斬殺真仙,沒必要跟他們糾纏。”
“我只是看不慣他的狂妄,”有人義憤填膺地發話,“對上姚仙都如此桀驁不馴,該給他一個教訓,浩然宗終究不是以前的浩然宗了。”
姚仙嘆口氣,他是心性陰柔之輩,不愿意承認自己怕了浩然宗,于是解釋一句,“陳太忠跟官府體系鬧得很僵,都炸了北域大營,咱宗門體系內部不要紛爭,免得被人利用了。”
“那白豬煞是怪異,”有人在一邊發話。
姚仙嘿然不語,好半天才出聲發話,“那是翡翠谷少谷主,白燕舞也不敢下手…這事你們心里清楚就行,不要亂說。”
陳太忠也沒想到,趕路都能遇上這么一茬事,還好,對方終于沒有出手,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他真的做好了跑路的打算,只是希望對方沒有能力干擾純良的回家石。
受了這一番驚嚇,他又用了半天的時間,就趕回了集市,一回去,就直接宣布閉關——身體虧得實在太厲害了,必須好好休養。
但是就算休養,他也沒敢進通天塔,就是用靈氣轉換陣恢復——現在真仙都爛大街了,萬一被人發現通天塔,那就慘了。
其間,他匆匆進通天塔看了一下,主要是想看一看,比目獸的尸身有沒有變化。
尸身倒是沒什么變化,死得通通透透了,然后他才發現,尼瑪…魔氣變大了好多啊。
以前魔氣距離玉石,差不多有千里的距離,但是現在,恐怕只有七八百里了,關鍵是魔焰沖天,給人的感覺,十分地不好。
他將比目獸的尸身收起來,想一想之后,還是出了通天塔,這些事情,回到風黃界再頭疼也不遲,眼下位面戰爭的局勢,越來越明朗了,還是趁此機會,多搜刮一點財富才對。
他在集市休整了六天,董毅就前來匯報,隨著九曲坡的戰局結束,集市的修者數量,開始劇減——咱們的集市,是不是該往冥王城轉移了?
(更新到,真的要掉出前二十了,大聲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