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兵聽到真是寧城,連忙說道,“少都大人請跟我來。”
一個只有凝真修為的修士兵,寧城還沒有放在眼里。在浦布海島就算是有化鼎高手,他也不會懼怕。
“我叫車陽伯,原來是奕正營南月芳少候麾下。南月芳少候被打入死牢后,我就離開了軍營,現在成了一個小走商…”修士兵一邊走,一邊小聲的說著。
寧城忽地停住,“你說南月芳少候被打入死牢了?為什么?那楊弘厚呢?”寧城語氣有些冷了起來,他是奕正營的四個少都之一,就算是他走了,自己少都被別的人接手,也不至于將自己手下頭號大將南月芳打入死牢吧?
“楊弘厚也被打入死牢了,估計現在連小命都沒有了。”車陽伯小心的說道。
寧城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楊弘厚和南月芳都是他少都營的,就算是南月芳出事情了,怎么這么巧楊弘厚也出了事情?
緩緩的吸了口氣,寧城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修煉至今,連斬情道宗這種超級門派他也得罪過,區區浦布海島的這點修士軍他還沒有放在眼里。如果真的是因為他的事情起來的,他不介意將浦布海島鬧個底朝天。
“你是怎么知道我來了?”寧城沉聲問道。
此時兩人已經到了一處小木樓外面,車陽伯將寧城引入木樓關上門后才說道,“外面那兩個檢查你的守衛兵有一個是我朋友,我告訴過他一旦寧少都回來。馬上通知我。在南月芳少候和楊弘厚被抓的前一天。南月芳少候找了我。當時楊弘厚也在。他告訴我說寧少都肯定會回來的。”
寧城點點頭,“你說吧,具體是怎么回事?連空彭彭統將的地方也被封了。”
車陽伯沒有說話,只是取出一個玉簡遞給寧城說道,“少都大人,這是南月芳少候留下來的,說如果你回來了就給你,如果你沒有回來。我離開浦布海島的時候,就毀掉。”
寧城接過玉簡神識掃了進去,很快他的臉色就難看起來,這件事還真的和他有關系。
問題出在當初他殺了奕星海一個叫申屠蘊的玄液修士,搶走了這家伙的黑銀戰船。而這個申屠蘊偏偏來歷不小,是奕星海幕王宮的人。本來奕星海修士軍和九洲修士軍勢成水火,這也沒有什么。
但是天洲的天路再次開啟,九洲要布置傳送陣到天洲,奕星海這些被困在海中的修士也動心了。奕星海修士軍主動和九洲修士軍講和,不但共享了規則路。還共同建造了這個傳送陣。
按理說就算是兩邊暫時講和了,過去的事情也不應該提。偏偏寧城殺了申屠蘊這件事被奕星海找茬上門。原本他們還用別的借口,后來樂洲的修士軍裝著沒有看見,不管不問。
奕星海方面更是肆無忌憚,明明黑銀戰船是在雙方還沒有講和時候寧城搶到的。現在對方卻說在雙方講和了后,南月芳為了黑銀戰船,肆意殺害奕星海的修士,搶奪黑銀戰船。
南月芳知道難以幸免,刻下了這枚玉簡。她只是抱著萬一的心思,請自己的部下送玉簡。因為除了寧城之外,她也不認識什么能幫忙的人。
寧城收起玉簡,心里已經升起了殺機。這種事情樂洲修士軍不管,肯定有問題。奕星海修士軍不比九洲修士軍強,就算是講和了,這種事情九洲修士軍也是不可能不管的,除非有人在里面遮住。
感受到寧城冰寒的殺意,車陽伯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空彭彭將軍又是怎么回事?”南月芳的玉簡上沒有說空彭彭,寧城卻知道空彭彭肯定出事情了。
車陽伯連忙說道,“后面的事情,整個浦布海島都知道。因為這件事,空彭彭將軍很是生氣,空將軍站出來說不應該抓南月芳和楊弘厚。結果空將軍因為這件事,被奕海營的統將勞裕和戰常營的統將倪剛聯擊,說空彭彭包庇。”
“是不是空彭彭將軍也被抓進死牢了?”寧城寒聲問道。
“沒有。”車陽伯趕緊說道,“空將軍知道有人要對付他,立即就逃出了浦布海島。結果在奕星海上被勞裕統將和倪剛統將,以及郟洲渾天七星學院的康成聯手圍攻,最后不知所蹤。”
“你怎么知道的?”寧城再次問道。
車陽伯帶著一些憤怒說道,“當時大戰就在浦布海島外面,不要說我,就算是整個浦布海島的修士軍都看見了。當時因為浦布海島的大帥鮮于弘將軍不在,結果沒有人敢阻止這件事。”
寧城完全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勞裕他知道,聽說本來就出自渾天七星學院。當年他在浦布海島的時候,勞裕是一個統將。他的侄子勞勝和他有些小仇,估計在雍谷云的挑撥下,這個仇會無限放大。
而倪剛麾下的韋彭更是因為和他在擂臺上進行生死戰,結果韋彭被他殺了,倪剛也因此和空彭彭和他結下了仇怨。
至于康成,當年在化洲主持五星學院大比的,他第一次進入怒斧谷差點就被此人抓住。此人懷疑自己在比賽中窺探到了皮卷的秘密,而且還覬覦他身上的東西,來這里找他也是正常。
一想到那個皮卷,寧城腦海中瞬間再次閃現出無數的畫面。寧城趕緊將這些畫面壓制了下去,他總感覺這個皮卷不一般。只是他一直沒有時間去推敲,這次既然康成找上門來了,就別怪他不客氣。如果遇見這個家伙,那個皮卷他一定要搶過來。
說起來空彭彭幫了他的大忙,他現在還真的連累了對方。寧城想到這里,心里有些愧疚。
“現在浦布海島誰在做主,修為是什么?”寧城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打算在這里鬧一番了。當年他殺敵還殺錯了?竟然還為了一個被他殺掉的敵人,關押他的手下。
“是姬少帥,叫姬敏才,聽說已經是辟海境二層的修為。”車陽伯有些擔心的回答道,他聽得出來寧城的語氣很是不善。
他之前沒有見過寧城,卻聽到過這個寧少都的傳聞,在筑元境的時候,就挑戰玄液修士韋彭,結果將韋彭干掉了。
寧城點點頭,“你再告訴我死牢在什么地方?”
盡管寧城曾經在浦布海島做過少都,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管事的人,不要說不知道死牢在什么地方,就算是統帥府門朝那邊他都不清楚。
“少都大人…”車陽伯驚慌的叫了一句,寧城的殺機如此強烈,他豈能不知道這個寧少都想要做什么?
寧城淡淡一笑,“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你只管告訴我就行。對了,我這里有一枚筑元丹,送給你吧,算是對你的感謝。”
車陽伯激動無比的雙手接過筑元丹,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弄到這種丹藥。他之所以要幫南月芳這個忙,是因為當年南月芳就是他的上司,而且給了他們不少的好處。
一炷香后,寧城站在了一片陣法和禁制林立的院墻之外。從車陽伯的口中,他知道這里就是浦布海島的死牢。
“到一邊去,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寧城剛到這院墻之外,就有一名凝真修為的修士兵出來攔住了寧城。
寧城根本就沒有廢話,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將這名修士兵拍暈了過去。
作為浦布海島關押犯人的地方,不但是禁制和陣法林立,這里守護的修士軍也不少。寧城拍暈了一名凝真境的修士兵,其余的人立即就明白過來,有人劫牢。
他們也僅僅是反應過來而已,下一刻寧城就轟開了陣法,沖進了死牢院墻,短短時間,所有站著的修士兵全部被他拍暈。寧城自己也是修士軍中的一個少都,倒也沒有亂開殺戒。
南月芳和楊弘厚被關押在死牢中,和這些看守的人毫無關系。
就算是這樣,寧城在進入死牢后,整個浦布海島依然爆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這警報瞬間就驚醒了整個浦布海島,無數的修士兵瞬間就涌向了浦布海島死牢方向,數名統將也迅速的趕了過來。浦布海島多年和奕星海修士軍戰斗,又處于海島,這種迅疾的警覺在這一刻體現出來。
進入死牢院墻后,寧城的神識肆無忌憚的橫掃了出去,只是數息時間,就找到了南月芳的位置。
南月芳披頭散發,衣不遮體的坐在一間陰暗無比的牢房角落,但是寧城的神識卻知道她并沒有在修煉。一條鐵鏈穿過她的肩膀,將她的經脈打斷,根本就無法修煉。
看見南月芳之后,寧城才看見楊弘厚。讓寧城松了口氣的是,楊弘厚爬在另外一間牢房的地上,卻并沒有死透,同樣有一根鏈條穿過了楊弘厚的經脈。而且楊弘厚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機緣,晉級到了筑元一層,否則的話,寧城估計他也早死了。
寧城根本就沒有猶豫半分,手中的長槍轟出,數道困陣在他的長槍下猶如雞蛋殼一般咔咔碎裂。
直到寧城轟開南月芳所在的牢房時,南月芳才被巨大的響聲驚醒,緩慢的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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