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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各方進展

  幾天前實在是一個很籠統的時間。∑,對于北斗學院,對于路平、嚴歌,對于很多人,這幾天發生了非常多的事。

  發現藥坊七庫被盜,是幾天前。

  發現三名天權峰門生被殺,是幾天前。

  發現藥房弄錯了藥物,也是幾天前。

  路平說的幾天前,到底是哪個時段?嚴歌很仔細、很認真地問著。

  “是新人引星入命那天晚上。”路平說。

  “哦,那一天。”得到答案的嚴歌似在盤算日期。那一晚,有兩位新人引星入命引發了異能,有星落轟塌了半個觀星臺。但是之后不久藥膳房就發生了這樣的大事,觀星臺上那點事頓時有些不值得入眼了。

  但嚴歌卻還是很仔細地想了想,然后說道:“時間越具體越好。”

  哪一天,已經確定了。但是一天之中還有二十四個小時,一千四千四十分鐘。記憶的信息,一分一秒都有可能不同。

  “這個…”路平有點躊躇,準確的時間,說實話他沒有留意,有點答不上來。

  “是想回憶發生星落時的事嗎?”一旁的林天表,忽在此時問道。這并不難猜,他甚至有點猜到路平想回憶清楚那段時間的緣由。星落,是沖著路平砸去的,他雖未受傷,卻因此失去了魄之力,他顯然是想找回魄之力,所以想極力回想那一刻的所有細節。

  路平的回答,肯定了林天表的猜想。

  “是的。”他點頭,“從星落。到之后約摸半個小時吧。”

  星落發生后。郭無術瞬間趕到。帶走了他,然后就是開陽峰頂發生的事,到暗行使者向他動手時察覺到無法運用魄之力,大致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

  “星落發生,大約是晚九時一刻。”路平記不太清的時間,林天表卻給出了答案。事實上記住這個時間的新人有很多,因為星落那一刻,所有人的引星入命就到此為止了。無論是完成的,還是未完成的,當中也包括因此而特別讓人覺得遺憾的林天表。他可是引發了銀河九天的異象,卻功虧一簣在了這樣一個意外上。

  但是眼下提到這所有人都為他遺憾的一刻時,林天表自己卻沒有流露出什么情緒,只是準確地把時間說了出來而已。

  “可以嗎?”路平看向嚴歌。

  “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嚴歌想了想后說道,“但我也需要做一些準備。這樣,晚上九時一刻之前,再到這邊來。”

  “需要幫忙嗎?”路平問道。

  “你幫不上什么。”嚴歌笑道,“能準時來。讓我們在九時一刻準時開始,就可以幫我省很多事了。”

  “好的。我一定準時。”路平點頭,隨即就向二人告辭。林天表也是要找嚴歌的,眼下有什么事卻還沒說,自然不會跟著他這就離開。

  “不送。”嚴歌一邊說著,一邊虛指點劃了幾下,路平的身遭頓時出現一個單獨的結界,將這藥霧隔在了身體四周。

  “可不能走得太慢。”嚴歌朝路平笑道。

  “多謝。”路平再次致謝,轉身退走,那結界就這樣跟護著他。嚴歌和子牧一起望著他的身影消失,而后身邊再無旁人。嚴歌神色不變,但是林天表的神態舉止,卻立即有了細微的變化。原本站在嚴歌身側的他,很自然地又向后微退了半步,雙手筆直地垂在身側,頭微微頷著,恭敬的模樣,就如林天表的任何舉止一樣完美無缺。若從學院師兄弟的角度來說,這樣的恭敬未免有些太過。但若是皇子與家臣的身份,這樣的態度,就恰如其分了。

  嚴歌顯然也察覺到了林天表這細微的變化,卻沒有說什么。微微笑了笑后,邁步從林天表的身側穿過。

  “跟我來吧。”他說著。

  “是。”林天表欠了一下身,邁著很勻稱的步伐,始終如一的保持著半步的距離,跟在嚴歌的身子斜后。

  兩人向著更深處走去,藥霧變得更加濃郁,若非有嚴歌做出結界隔擋,怕是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林天表耳中聽著泉邊有人聲傳來,但即便他有沖之魄貫通的境界,卻也看不清那邊的景象。

  嚴歌就在這時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也立即停步的林天表,在他轉過身后,立即又向后退出了幾步。

  “有關這個路平,你知道多少?”嚴歌開口問道。

  “并不太多。”林天表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從其他人那里聽到的一些有關路平的信息說了出來,大多是從玄軍帝國來的學生那里聽到的路平的一些行徑。

  這些并不是什么隱密,屬于路平身上最容易被打聽到的事跡。而從這些旁人幾經添油加醋后的轉述,內容也多了不少水分,但是嚴歌卻始終沒有打斷,只是靜靜地聽著。

  “就是這些了。”林天表終于講完。

  “看來你果然不知道他的來歷。”嚴歌說道。

  林天表微微一怔,嚴歌這話中帶話,似乎意有所指。

  “我應該知道嗎?”林天表疑惑問道。

  嚴歌笑而不答,卻是換了個問題:“知道你大哥在做什么嗎?”

  “具體的,不是很清楚。”林天表說道。

  “你們很久沒有見過了吧?”嚴歌說道。

  “是的。”林天表點頭。他的大哥也就是林家這一代的長子,姓林名天儀,比林天表大三歲。三年前不聲不響的離家后,林天表就再未見過。僅從他的父親,林家這一代的家主林知遠那知道,大哥是領了什么任務。至于具體情況,他就沒有再被告之了。三年里,也沒有任何人會再提這件事,直至今日。此時。嚴歌卻突然向他說起他的大哥林天儀。

  “或許不久你們就會相見了。”嚴歌說道。

  “因為路平?”林天表有些驚訝。他倒是從未想過這個在他看來只是偶然出現的少年。和他失蹤三年的大哥會有什么牽連。但是嚴歌此時順著路平的情況說到了他大哥,這二者之間又豈會沒有什么關系?

  “你暫時不需要知道太多。”嚴歌笑道。

  這路平,難道也是我們的人?

  林天表心中畫出了一個問號,但是嚴歌已經說過他不需知道太多,這個問題,他也就沒有再問出口。他保持著平靜,等候著嚴歌的進一步安排。

  “先給路平把晚上的事準備起來吧,多余的話不要說。有眼睛。”嚴歌說道。

  “明白。”林天表點了點頭。他知道嚴歌因為與最近的大事件有點牽連。所以在這天權峰上也遭受著一定程度的軟禁。只是因為他本人并沒有表現過要離開的意圖,很主動地就在這邊幫起手來,所以也沒有鬧出任何不愉快的場面。但是學院也并沒有因此就放松了對他的監控。他這個事件相關者,以及天權峰的所有門生,眼下其實都處于被監控中。

  如此被懷疑,雖然讓人很是不爽,但是藥房七庫被盜這樣大的事,即使是天權星陳久也無話可說,甚至對此感到憤怒。所有人也只好默默忍受,只盼著快些找到罪魁禍首。然而數天過去。事件并無明顯進展。眼下,各方依舊在繼續積極地尋找著突破口。藥膳房這邊平日不用的空房。眼下一間間都成了臨時的囚房或是審訊室。

  天權峰首徒靳齊依然被關著,李遙天正在盤問著自己的門生顏真,相臨的又一間空房中,被白禮帶回的子牧被關在了這里。在被餓了一頓午飯后,白禮才重新出現,一同前來的,卻還有玉衡峰的首徒陳楚。

  “陳楚師兄!”子牧看到陳楚,有些激動,這位首徒在他看來就要親切太多了。

  陳楚笑著點了點頭了,還沒來及開口說什么,就有一名暗行使者匆匆來到了白禮身邊。稍稍示意了一下后,白禮看了陳楚一眼,說了聲“稍等”,就跟著暗行使者一起走出了房間。

  “真是無情啊!不知是什么情報,竟然都不讓分享。”陳楚搖著頭,感慨著。子牧陪著笑了兩下,心下卻依舊惴惴不安。他只是個一無所知的小人物,卻在這樣的大事件中被來回擺布著,接下來會是什么樣的命運,他自己絲毫掌握不到,甚至連期待,他都找不到方向。

  “那小子這幾天怎么樣?”陳楚卻和他聊了起來,不過卻是在打聽路平的情況。

  “他…也沒怎么樣。”子牧想了想,要描述路平的狀況,還真難,因為實在是太普通了,根本沒有什么可說的。

  “魄之力恢復了嗎?”陳楚問道。

  “還沒有。”子牧說道。

  “你和他關系不錯,知不知道他是什么境界?”陳楚問道。

  “不清楚。”子牧搖頭。事實上路平和他說過,然而他把那當成是一個玩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此時所流露出的“不知”,自然是極為真實,開啟著“洞明”的陳楚,沒從子牧身上感知到任何不妥。

  于是他也就不多問什么了。這讓子牧松了口氣,他當知道陳楚確實只是和他閑聊幾句而已,所問的這些,只是滿足他個人的好奇。對于眼下這些事,陳楚只覺得麻煩,他真心不想參與,但作為玉衡峰首徒卻也要履行應盡的義務。于是白禮邀他來給子牧測測謊,他也就來了,結果白禮卻是翻頭就跑外面說悄悄話,這讓陳楚覺得挺無趣。

  “好了嗎?”他忍不住敲了兩下桌子,朝房間外喊了兩聲。

  久違的三千!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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