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只覺口干舌燥,腦中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震撼過后,岳靈珊定眼再看林安之,不禁彎腰吐了起來。
非但血腥,而且惡心。
現場心慈念善,亦或者說心理素質不過關者,或如岳靈珊那般彎腰嘔吐,或不忍再看,轉過臉去,便是冷酷無情者,如左冷禪、岳不群、任我行之輩,也俱是眉頭輕輕皺起。
方證大師念道:“阿彌陀佛。”
無論哪般心境,但所有人均是頭皮發麻,不寒而栗。
葉鋒沖岳靈珊微微一笑,道:“恭喜恭喜,小師妹想必是有了,要不我給你把個脈,看看你肚中孩兒,究竟是男是女?放心,不收錢。”
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岳靈珊惡狠狠瞪著葉鋒,咬牙道:“變態!”臉上卻閃過一絲緋紅。
葉鋒一愣。
靠,咱也就信口打哈哈,隨口一說,沒想到居然一語成讖,騷年…你這是升職加薪,贏取白富美,當上華山派的CEO,立馬走上人生巔峰的節奏啊。
葉鋒不由掃了一眼令狐沖,命運這玩意兒,當真是不可琢磨,嗯,說的是令狐沖。
令狐沖冷哼一聲,反瞪之。
葉鋒宰相肚里能撐船,一笑置之,無視其眼中憤懣,望向任我行,道:“任大教主,現在該你了。好歹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知名人物,所以想說什么,盡管說;想問什么,盡管問。名人總該有些特權不是…”
任我行嘆道:“老夫縱橫江湖幾十載,生平所遇高手,數不勝數,但跟葉少俠一比,他們全都成了螻蟻一般的存在。縱然是武功通神的風清揚風老先生在世,恐怕也非你敵手了…”
不待任我行說完,葉鋒已經點了點頭,道:“這些我都知道…你要是無話可說,那便上前領死吧,吸星大法我也很想見識見識下。”
任我行嘴角抽了抽,憋屈不已,還有一句話沒說:“你媽的,老子縱橫江湖幾十載,像你這么自大臭屁的,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畢竟是梟雄人物,任我行哈哈一笑,道:“葉少俠快人快語,老夫很是喜歡。”
葉鋒卻搖了搖頭,淡淡道:“你這么啰哩啰嗦,我一點也不喜歡。”
任我行面上一僵。
葉鋒擺了擺手,自顧自道:“算了,不逗你玩兒。你所問問題,不外乎我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嗯,因為我開心。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想的簡單點兒,無論是殺人,亦或是成為天下第一,不論什么事,無論你是否理解,根本原因都只是這三個字——我開心!”
因為開心,所以不問緣由,肆無忌憚地殺人;成為天下第一也是這般。
這便是所有人的理解。
所有人面面相覷,好霸道、好囂張、好狠辣,縱然是跟任我行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任盈盈眼中滿是焦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葉鋒掃了她一眼,道:“任姑娘,千萬別求饒,因為我肯定一定絕對是不會放過任我行的!不殺你都是因為你是個娘們兒,辣手摧花的事兒,我沒少干,但這次就免了。”
“你…”
任盈盈翻了個白眼,瞪著葉鋒。
壞人也是有尊嚴的,更何況任我行還是一代梟雄,笑傲之中,心思機敏,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
聞言,他哈哈大笑,道:“人固有一死,左右逃不過,能死在葉少俠手中,老夫倒也算死得其所。葉少俠想見識見識老夫的吸星大法,那老夫就遂了你的心愿。”
這,才是真正的梟雄風度。
葉鋒心底輕嘆一聲,臉上卻笑了笑,道:“任前輩,我說要見識吸星大法,其實不單單只是見識,只因我也有一門奪他人內力為己用的功夫,想要跟任前輩討教討教。”
無論結果如何,任我行已經從葉鋒那里,為自己贏得了尊重。
男人,沒錢、沒權,都不要緊,但要是連胸中血性,骨子里的自尊都被磨滅,別說其他人,就連街邊一條狗也瞧不起。
任我行眉頭一挑,略微吃驚道:“什么?另一門奪他人內力為己用的功夫?!”
不單單是他,在場諸人,無不駭然變色。
偌大的江湖,有幾個詞,無論你是正派還是邪道,皆是聞之色變,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算一個,而這“吸星大法”卻是另一個。
奪他人內力為己用,既是魔功,亦是人人渴望得到的神級秘籍。
單單一個吸星大法已然如此,葉鋒此刻卻說還有另外一門神功,這教眾人如何不震驚?!
任我行定了定神,繼續問道:“不知是什么武功?”話雖如此,語氣卻是將信將疑。
向問天更是嗤笑一聲,嘲諷道:“小小年紀,旁的不會,吹牛的功夫倒學了十分,了不起啊了不起。”
葉鋒雙目閃過一道寒光,點了向問天一下,笑道:“你很囂張啊,別急著找死,聊完天就殺你。”
向問天還待再說,任我行卻是大手一揮,示意向問天隱忍,向問天冷哼一聲,不再多說。
葉鋒忽地問道:“你可知吸星大法的來歷?”
任我行道:“北宋年間有一門派,叫做‘逍遙派’,其下武功主要分為‘北冥神功’與‘化功大法’,年代久遠,兩門神功分別散落,而后合二為一,‘吸星大法’便由此而來。這門武功主要繼承的還是‘北冥神功’一路。”
葉鋒輕笑一聲,道:“逍遙派武學,博大精深,單單一門‘北冥神功’,又算什么?有件事需要糾正下,‘化功大法’也是在‘北冥神功’的基礎上創出來的,但跟北冥神功相比,完全不值一提,化功大法,只化掉他人內力而不能吸為己用,這境界低了不知幾幾。”
興致來了,葉鋒又隨口將逍遙派、無崖子、丁春秋、段譽之事,娓娓道來,隨即勾勒出北宋年間,逍遙派一段恩仇史,直若親眼所見,親身經歷。
眾人臉色頓時變得極其古怪,莫不又是驚詫,又是驚奇地看著葉鋒,北宋距今,已是幾百年過去,但何以事無巨細,葉鋒全都清楚至此?!
他口中所說無崖子、丁春秋、段譽等人,現場眾人是聞所未聞,誰也不知。
唯有一個人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