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宜至情至性,愛之者為他欲生欲死,恨之者欲將其千刀萬剮,他既不是一個好人,也不是一個壞人。
但有一點卻毫無疑問,他是一個高傲的人,高傲地即便是面對殺了自己一家五口的仇人,即便破不了五行陣,即便隨便毒死一人余下四人就不足為慮,他也不屑去做。
他睥睨天下,天賦異稟,可即便他自認自己天縱奇才,也想不出破解溫氏五行陣的方法。
夏雪宜定眼瞧著葉鋒,先是驚嘆,而后卻搖了搖頭,一陣見血道:“雖然你輕功卓絕,暗器功夫也不錯,但其他本事只是一般,遠遠稱不上頂尖,若是陷入五行陣中,必死無疑。除非你借助神行百變輕功,逃出五行陣。”
葉鋒笑道:“我去,你大爺的,委婉一點兒會死啊。”
夏雪宜孤傲的嘴角,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
葉鋒的話,有些奇怪,但是聽在耳中,卻極其舒服,心底流過一道暖流。他只身一人,孤獨度過許多年,直到遇到溫儀,他才不再孤獨。
但在這一刻,好似又多了一人。
葉鋒正容道:“不錯,我其他本事的確稱不上頂尖,料理那五個老畜生,也許還未夠。但是…”他揮了揮金蛇劍,輕笑道,“現下有了這個,那就不同了。”
夏雪宜搖了搖頭道:“適才醒來,我瞧見你練劍,便知你極有天賦,實是武學奇才。但金蛇劍法,變化多端,一招一百零八式,共有一百零八招,我足足練了三年,才知其意,而后臻爐火純青之境。”
葉鋒笑道:“我知道。”
夏雪宜輕吐一口氣,道:“既如此,不知你打算何時去會溫氏五祖?”
葉鋒道:“三日之后。”
夏雪宜驚道:“三日?你怎么可能破得了?”
葉鋒笑著搖了搖頭,也不解釋,只道:“能否辦到,三日之后,自然會見分曉。至于現在,金蛇秘籍,我尚有一些疑惑,需要請教。”
夏雪宜臉上詫異未消,罕見的,竟還摻雜了一絲關心。
葉鋒笑道:“放心,你也說了,就算我破不了,也可憑借神行百變逃生,不會有生命危險。若還是不放心,我們抵達溫家大宅,你尋到溫小姐,將她安置妥當,再回溫宅。倘若發生意外狀況,你再出手救我。”
孤傲之人,大多不愿欠別人人情,多情劍客無情劍中,阿飛是,夏雪宜同樣也不例外。
夏雪宜道:“好。”
這三日,兩人都在洞中,金蛇秘籍上的武功繁雜,內功、劍法、暗器、輕功、下毒,皆有涉及。葉鋒但有疑惑的地方,夏雪宜立即給他解釋,到了最后,就算高傲不可一世的夏雪宜,也不得不驚嘆,這葉鋒真是武學奇才。
投桃報李,兩人互相討教,夏雪宜給葉鋒答疑解惑,葉鋒也將一套神行百變教給夏雪宜,其意是借他之手,傳給溫儀,以防不測。
他知道何紅藥苦戀夏雪宜,只要三人都活著,這孽緣就消不了。
何紅藥,這也是夏雪宜最可恨,但也可說是最令人感動的地方,倘若沒有何紅藥的襯托,反倒顯不出夏雪宜愛情上的極端至情了。
盡人事,看天命吧。
三日之后,溫家大宅。
夜色微醺,花香醉人,清風拂面。
跟以往不同,這一次,葉鋒光明正大地行至溫宅正門前,還未敲門,鐵門已經打開,他輕笑一聲,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廂房前院,溫氏五祖以及石梁派諸弟子、溫家護衛盡數在場。
前院,溫氏五祖分別坐在五張太師椅上,見到葉鋒,溫方施登時跳起,眼中充血,怒罵道:“兔崽子,你還真敢來?!讓你瞧瞧你溫四爺的狠辣手段!”
葉鋒悠悠笑道:“那晚你也這么說的,然后一雙耳朵沒有了。現在你又什么不想要了?眼睛?鼻子?”
“你、你…”
溫方施被葉鋒一頓搶白,嗆得臉色漲紅。
溫方達大手一揮,厲聲道:“老四,退下!”
溫方施憤怒哼了一聲,退了回去。
溫方達沉聲道:“閣下是否就是‘血手人屠’葉鋒?”
葉鋒微笑點頭。
溫方達臉色緩和道:“老朽家教不嚴,疏于管教,溫家逆子溫南揚竟得罪了閣下,閣下尋他報仇,實在是罪有應得。倒也不算過分,我溫家也不打算再追究,只是那姓夏的,無論如何,還請閣下交還…不知金蛇郎君現在何處?”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寶藏,妥妥兒的人為財死啊。
葉鋒嗤笑道:“殺了。”
溫氏五祖同時驚道:“殺了?”
嗆啷一聲輕嘯,葉鋒后背輕輕一抖,金光一閃,金蛇劍已經呼嘯而出。
葉鋒道:“人我已經殺了,金蛇劍我也取了,他身上藏寶圖,我自然也取了。我還以你們的好女兒要挾,倘若他不說,立刻前去溫宅殺了溫儀,他不敢再有隱瞞,連藏寶具體之地也一并告訴我了。”
溫氏五祖又是同時驚呼道:“什么?!”
溫氏五祖對望一眼,對葉鋒的話,深信不疑。倘若是他們,他們必定也是如此。甚至,他們眼中還閃過濃濃的后悔,怎么自己不以儀丫頭那性命為籌碼,要挾夏雪宜,真得了寶藏,就算不要這女兒,那也沒什么大不了…
溫方達給了兄弟四人一個眼神,五人心領神會,同時在心里暗道:無論如何,今日都不能放葉鋒離開!
溫方達面上笑容溫和:“那不知閣下還來我溫家,做什么?”
他五人的心思,葉鋒自然瞧在眼中,懶得跟他們廢話,嗤笑道:“放心,我既然來了,沒達到目的,就算你們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說話間,溫氏五祖已經將葉鋒圍在中間。
溫方達問道:“什么目的?”
葉鋒道:“破你溫家五行陣!”
溫家五祖俱是一愣,溫方施更是哈哈大笑道:“無知狂徒,你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溫家五行陣也是你能破得了的?笑死人了,哈哈哈…”
葉鋒輕笑道:“對,笑,趕緊抓緊時間笑,因為死人是再也笑不出來的。”
溫方施怒道:“狂徒找死!”
葉鋒忽道:“告訴你們一件事,好讓你們死得瞑目。溫南揚在揚州強i奸未遂,殺的那個女人,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溫氏五祖皆是一愣,就連最沉得住氣的溫方達也不禁怒道:“那你為何要找我溫家麻煩?!”
“無他,我只是單純想殺你們罷了。”
是的,我只是單純想殺了你們罷了。
他們驚訝是因為這世上還有一句話,他們永遠也不會理解。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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